當然,也有例外。
魔靈脈覺醒,只要自己的意識,最終戰勝了魔靈脈中的魔性,不被魔靈脈控制,這就是例外,古往今來,第九重宇宙那些覺醒了魔靈脈,最終可以保持清醒,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魔靈脈的人,百裡挑一,極爲的稀有。
靈莫舞會不會也是例外,雲凡並不敢確定,但是雲凡希望,靈莫舞也是例外。
雲凡帶着沙無天,離開了青機林海,前往臨仙星域。
想要找靈莫舞,自然要去靈國了。
靈國,位於臨仙星域的仙土星,是仙土星上最強大的帝國之一。
而臨仙星域,不僅僅是第九重宇宙最大的星域,而且還是傳說中最接近仙界的地方,在億萬年前,仙界之門,就存在於臨仙星域的某個角落,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仙門閉,仙路絕,從此第九重宇宙,再無仙界之門。
自從仙界之門消失後,第九重宇宙的人,沒有放棄尋找,只是尋找了億萬年,依舊沒有找到這個傳說中的仙門。
仙土星,是臨仙星域中最大的一顆星球,在臨仙星域,基本每顆星球的名字,都會帶着一個“仙”字,而且基本每顆星球上,都會有各種關於仙門的傳說,至於孰真孰假,就不得而知了。
雲凡前世,活了數萬年,在臨仙星域,盤桓的時間最久,沒辦法,雲凡也想找到那個仙界之門,只是雲凡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整個臨仙星域,都沒有發現任何關於仙界之門的蛛絲馬跡,也是相當的令人絕望。
雲凡來到仙土星的靈國,並沒有去靈國的都城,而是去了靈國邊陲的一個城池。
這個城池,是雲凡和靈莫舞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沙無天默默跟在雲凡後面,見雲凡來到了這個有些偏僻的小城,心中納悶,不過根本不敢多說。
雲凡和沙無天,走進城中,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雲凡和沙無天現在的樣子,就好像一主一僕,這種組合,在第九重宇宙,隨處可見,自然沒人在意了,頂多別人會多看沙無天一眼,輕聲嘀咕,說沙無天這個僕人長得太難看了。
來到一家酒樓前,雲凡不由駐足,雖然已經過去了千年,這家酒樓,還和當初一模一樣,只是有翻新的痕跡罷了,就是在這家酒樓中,雲凡第一次見到了靈莫舞。
走進酒樓之中,明顯可以看到,有一個桌子,被隔離了起來,這個桌子,看上去很是古樸,和周圍的桌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個桌子,就是當初雲凡和靈莫舞坐在一起吃飯的桌子,當然,這個桌子現在被保護了起來,自然不是雲凡的注意,而是靈莫舞派人乾的。
“客官,這個桌子不能靠近,你們要是吃飯,可以坐其它座位。”一位店小二連忙跑過來說道。
雲凡淡淡一笑,就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點了幾個酒菜之後,雲凡隨口問道:“這個桌子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古董嗎?放在這裡,豈不是礙事?”
雲凡說完,還隨手扔給了店小二一枚靈石。
“賞你的。”雲凡說道。
店小二接過靈石,喜不勝喜,左右看了看,然後說道:“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個桌子,擺在我們店中,超過一千年了,據說當年,有一位大人物曾經在這裡坐過。”
“哪位大人物?”雲凡明知故問。
“曾經縱橫第九重宇宙的魔君,你知道嗎?”店小二壓低聲音,一臉凝重地說道。
雲凡笑了笑,沒有繼續多問,讓店小二去上菜。
沙無天站在雲凡的身後,聽到店小二的話,不由又看了旁邊被隔離的那張桌子一眼,有些好笑。
而此刻,雲凡卻陷入了回憶中.......
店小二說得其實並不準確,這張桌子,擺在這裡,其實遠遠不止一千多年。
雲凡和靈莫舞第一次在這裡相遇,那是三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準確來說,距今,已經有三千七百二十三年。
三千七百二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裡。
這座城市,是靈國邊陲,這裡是靈國最北邊的地帶,再往北邊走一百里,越過一座雪山,就會到達夜霜帝國,雖然這裡位置偏僻,但是卻並不荒涼頹敗。
這座邊陲城池坐落在這裡,此刻雖然是黑夜,但是整座城池,燈火輝煌,一片通明,街道上,更是行人如織,熱鬧無比。
黑夜之中,一輛馬車,從南方而來,凌空而行,不過在靠近這座城池之時,似乎有所忌憚,不敢繼續凌空而行,而是乖乖的落在官道之上,徐徐朝城門行去。
這並不是一輛普通的馬車,而馬車上的人,也不是普通人,馬車上一共三人,駕車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而在馬車的車廂之中,則是一位年紀略大,頭髮已經花白的老婆婆,而在這位老婆婆懷中,還有一位六七歲的小女孩。
“雪婆婆,我們爲什麼要離開靈都啊?娘爲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小女孩看着一臉凝重的雪婆婆,不由天真無邪地問道,她這麼小的年紀,許多事情,根本不知道。
“因爲靈都已經容不下我們了,公主,我帶你迴雪族,雪族是你母親的家鄉,到時候,你可以見到你母親的族人,以後,你就在雪族生活了。”雪婆婆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看着懷中天真的小女孩,眼中滿是憐惜。
這個小女孩,並不是別人,而是靈國公主,靈莫舞,此時的她,纔不過六歲。
靈國皇室子孫,在六歲的時候,都會開始靈脈覺醒,一般情況下,就算皇室子孫並不能覺醒靈脈,也沒有多大的影響,他們貴爲皇室子孫,自出生,就註定高貴,沒有靈脈,他們照樣是皇室子孫,過着優渥的生活。
靈莫舞自出生起,天資聰慧,這次靈脈覺醒,被寄予厚望,到最後,她的確覺醒了靈脈,不過並不是高貴的仙靈脈,而是萬年難得一遇的魔靈脈。
魔靈脈,代表了厄運,如果僅僅影響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是根據靈國國師所說,這魔靈脈,會影響靈國國運,給靈國帶來災難,所以必須徹底除之。
靈國公主,居然擁有魔靈脈,這件事情,簡直是靈國皇室之恥,不過還好,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只要殺了靈莫舞,這件事情,也就永絕後患了。
但是,這靈莫舞,畢竟是靈國國王的女兒,而且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如何忍心,但是爲了靈國,他最後,也只有下定決心,準備偷偷處死靈莫舞。
靈莫舞的父皇,爲了靈國,不得不狠心要處死靈莫舞,但是靈莫舞的母親,就管不了這麼多,她直接讓雪婆婆帶着靈莫舞連夜逃出皇宮,遠離靈都,去往雪族,不管靈莫舞擁有什麼靈脈,也要讓她平安長大。
雪婆婆帶着靈莫舞,一路向北,此刻,只要在往北一百多裡,就可以離開靈國地界,這樣,她才能真正的鬆一口氣。
皇宮之中,就算最後國王心慈手軟,不準備動手,但是想殺靈莫舞的人,多的是,所以不離開靈國,都不能絲毫放鬆。
而此刻,這座孤立在靈國北陲的城池之中,雲凡正悠閒地坐在一座酒樓之中,聽着周邊吃飯的人,在議論紛紛。
他們所議論的事情,正是前幾天,發生在夜霜帝國的事情。
“你們聽說沒有,前幾天,夜霜帝國青冥宗的宗主,被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君殺了。”
“聽說了,這青冥宗可是夜霜帝國有名的名門正派,深得人心,這宗主,聽說是一位人神境的強者吧,沒想到都不是這魔君的對手。”
“還魔君呢,我看,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魔頭,也不知道,誰叫他魔君的,直接叫魔頭得了,真是侮辱了君字,他做事,哪裡有半點君子之風啊,連青冥宗的宗主都殘忍殺害了。”
“噓,你說話還是小聲一點,聽說他來咱們靈國了。”
“真的假的,你早說啊。”
“不知道這次咱們靈國,哪個門派要遭殃了?這魔君行事,根本沒有一點規矩可言,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他想殺就殺。”
雲凡聽到這些議論之聲,也只是嘴角微微一斜,露出一抹輕笑。
其實,在酒樓之中,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雲凡了,雲凡一個人,點了滿滿一桌子酒菜,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只是誰能想到,這位在自斟自飲,看上去,有些落寞孤寂的男人,竟然就是他們口中所議論的那位——魔君雲凡。
此時雲凡的魔君大名,早就響徹整個第九重宇宙了,是第九重宇宙,這萬年來,名氣最煊赫的人物之一。
雖然在第九重宇宙,就算是一個街邊小兒,都聽過魔君雲凡的名諱,但是卻鮮有人知道,魔君的真面目。
有人說,魔君雲凡,玉樹臨風,乃是第九重宇宙一等一的美男子,但是也有人說,魔君雲凡相貌平平,丟在人海之中,都沒人會多看一眼,更有人說,魔君雲凡,因爲修煉魔功,導致面目全非,奇醜無比,所有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不過世人不認識雲凡,但是卻認識雲凡手中的劍。
雲凡手中有三把劍。
第一把,半截古劍,名爲斬仙,傳說這把古劍,曾經斬殺過一位真仙,半截劍身,埋在地下萬年,依舊如一泓秋水,光澤瀲灩,上面還有幾滴真仙之血,燦爛如金陽。
第二把,清絕古劍,名爲驚仙,此劍傳說是仙界一位鑄劍大師所鑄,劍成之日,仙界震動,各路真仙紛至沓來,都想得到這把清逸絕倫之劍,鑄劍大師見狀,在劍身之上,刻下驚仙二字,最後,被一位仙子所得,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此劍遺失在第九重宇宙,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年,被雲凡所得。
第三把,霸道古劍,名爲葬仙,這把劍,雲凡很少動用,傳說這把劍,一旦施展開來,可埋葬世間的任何仙,此劍,厚重寬大,上面刻有特殊銘文,古樸滄桑,並沒有多少巧奪天工的設計,簡單而原始,但是就是這把劍,卻是這天底下,最強神兵之一。
雲凡的這三把劍,都與仙有關,斬仙,驚仙,葬仙,可以說,這是一種巧合,也可以說,只是雲凡特意爲之,雲凡縱橫第九重宇宙萬載,殺人無數,得到的寶貝,更是難以計數了,雲凡好酒,也喜歡劍,天下名劍,雲凡只要能得到的,都會想辦法得到。
除了這三把劍之外,在雲凡的藏兵閣之中,名劍不勝枚舉,只是雲凡很少使用。
這斬仙,驚仙,葬仙三把劍,雲凡使用習慣了,所以也就長留身側,在第九重宇宙上,雲凡縱橫萬載,威名赫赫,這三把劍的大名,並不比雲凡的魔君之名弱多少。
這三把劍,雲凡每次使用,也不會改變它們的樣子,所以幾乎每次,衆人不識雲凡,但是隻要雲凡拿出這三把劍之中的任意一把,立馬就被人認出了,想來倒也有趣。
城中街道上,人來人往,一輛馬車進城之後,在街道上徐徐而行,靈國的城池,都有規定,城池上空,禁止肆意飛行穿梭。
“雪婆婆,這邊關之城,一入夜之後,就禁止出關了,除非有出關文牒,我們要不在城中留宿一晚,明天出發。”在駕馭馬車的那位年輕女子說道。
雪婆婆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不能留宿,以免夜長夢多,小幽,你儘管趕路,等到了出關城門之時,我來想辦法。”馬車之中的雪婆婆說道。
雪婆婆話音剛落,這座邊關之城的上空,突然有一道道流光劃過天空,最終,流光定格,全部凌空而立,赫然是上百位騎着靈獸,身穿黑甲的侍衛。
“雪婆婆,是國師的手下,沒想到他們速度這麼快。”趕着馬車的年輕女子急聲說道。
“不必驚慌,小幽,將馬車趕到一處偏僻無人之地。”雪婆婆凝目,聲音低沉地說道。
年輕女子聞言,連忙左顧右盼,終於,在一座酒樓旁邊,發現了一座幽深的小巷子,這是酒樓堆垃圾的地方,自然偏僻沒人來了,巷子中的味道很不好聞。
黑夜之中,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拐進了小巷之中,與此同時,空中的那些黑甲侍衛,也全部從天而降,落在城中的一處空曠之地,他們胯下的坐騎,有一丈長,如雄獅,身上覆蓋一層赤紅色的毛髮,背生雙翅,如火一般,威風凜凜,這是靈國官家豢養的一種靈獸,專門給侍衛們當坐騎的。
這些黑甲侍衛的頭領,是一位面色冷酷的魁梧中年人,他手中拿着一個黑色的珠子,這個珠子,是國師給他的,可以感應到魔靈脈,此刻根據珠子所指,靈莫舞就在這座城中。
街道上,行人看到這些黑甲侍衛,都不由暗暗奇怪,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黑暗之中,酒樓旁邊的小巷子中,走出了三人,一位中年男子,一位年輕的女子,還有一位相貌普通,有些黝黑的小女孩,這三人,都是相貌平平無奇,乍一看上去,還有點土氣。
這三人,此刻走在大街上,自然沒人注意了,只是剛剛走出小巷,就看到不遠處,一羣黑甲侍衛,朝這邊列隊而來,行人自動退避,生怕衝撞了這些侍衛。
“我們進酒樓吃飯吧。”中年男子見侍衛朝這邊而來了,左右四顧一下,見旁邊有一座酒樓,於是帶着他的“妻女”走進了酒樓之中。
只是此刻,酒樓已經客滿了,沒有多餘的空桌,這位中年男子,臉色明顯一緊,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雲凡,臉上一喜,帶着“妻女”走了過去。
“公子,應該不介意拼桌一下吧?”中年男子一邊說着,一邊自顧自地招呼自己的“妻女”坐下了,這三人坐到雲凡這一桌後,雲凡這一桌,倒是顯得熱鬧了起來。
這三人走進酒樓,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雲凡也沒有說話,腰桿挺直如劍,端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喝着酒。
中年人見雲凡不做聲,心中暗暗吁了口氣,如釋負重。
這三人,正是雪婆婆,靈莫舞,侍女小幽三人易容而成,雪婆婆的易容術,舉世無雙,完全可以瞞天過海。
“公子,今晚的賬我來付,您儘管吃喝,不要客氣。”雪婆婆見雲凡一點反應沒有,不由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雲凡眼皮微擡,淡淡看了面前的雪婆婆一眼,雪婆婆和雲凡的目光對視,臉色微微一變,趕忙縮了回去。
“這,這人恐怕不簡單啊。”雪婆婆心中暗道,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麼眼前這位公子的眼神,就可以殺人。
因爲雲凡不說話,而雪婆婆和小幽,又在擔心外面的黑甲侍女會發現她們,所以臉色有些緊張,不敢多言,倒是靈莫舞,睜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旁邊的雲凡。
靈莫舞雖然易容了,精緻可愛的小臉蛋被弄的黝黑無比,但是一雙眼睛,卻易容不了,依舊燦若星辰,充滿了靈氣,和她此刻的容貌有些不配。
“叔叔,你怎麼光喝酒,不吃菜呢?我娘說,喝酒喝多了不好,叔叔,你還是別喝這麼多酒了。”靈莫舞突然開口,一副認真的模樣對雲凡說道。
靈莫舞清脆的聲音,落入雲凡的耳中,雲凡剛剛送到嘴邊的酒碗,不由停在了半空中。
雲凡的嘴角微微一勾,平靜幽深的臉上,多了一份笑容。
“你娘其實說錯了,酒其實是好東西,我這酒,更是好東西了,你要不要試一試?”雲凡看着靈莫舞,微微笑道,雲凡,私下裡,其實也是一個蠻溫和的人。
“真的嗎?”靈莫舞有些懷疑地說道,她以前偷偷嘗過一次酒,味道辛辣,她不喜歡,但是聽雲凡說他的酒似乎與衆不同,靈莫舞又好奇起來了。
小孩子,對什麼事情,都是比較好奇的,更何況,現在很無聊,有云凡這個帥氣的叔叔陪她聊天,她興致盎然。
“真的。”雲凡笑道。
“那叔叔,能給我嘗一嘗嗎?”靈莫舞看着雲凡,舔了舔嘴脣,一副嘴脣的樣子。
雪婆婆在一旁看着,並沒有阻止,因爲此刻,外面的黑甲侍衛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她不想做過多的舉動,只求這些黑甲侍衛,快點從這座酒樓前走過。
雲凡直接將手中的酒碗送到了靈莫舞跟前,笑道:“嚐嚐吧,味道會讓你難忘的。”
靈莫舞眨了眨眼睛,不過還是看了雪婆婆一眼,徵詢雪婆婆的意見,因爲此刻,黑甲侍衛居然在這座酒樓門口停住了腳步,雪婆婆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還有心思管這事情,見靈莫舞在徵詢自己的意見,雪婆婆只有點了點頭。
得到雪婆婆的允許,靈莫舞趕緊興高采烈地端起酒碗,先是聞了聞,雲凡這酒,是百花釀造,聞上去,自然有一種百花的清香,靈莫舞暗想,這酒還真的和她以前嘗過的酒不一樣,應該很好喝,就直接喝了一大口。
“噗!”
只是剛剛喝了一口,還沒有吞進腹中,靈莫舞的臉就變得猙獰痛苦起來,趕緊找了一個空碗,直接“噗”的一聲,全部吐了出來。
“啊?好難喝,叔叔,你騙人。”靈莫舞吐着舌頭,痛苦地說道,要不是跟雲凡還不熟,她被雲凡這麼戲弄,都要拿着小拳頭捶打雲凡了。
“小姑娘,你可知道,這酒,可是許多人想喝一口,都喝不上的,就你吐的這一口酒,論價值,就足以買下十座這樣的酒樓了。”雲凡微微笑道。
靈莫舞聞言,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雲凡,很顯然被雲凡的一番話給嚇到了。
“叔叔,你又在騙我,我纔不會相信呢。”靈莫舞一本正經地說道。
雲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自己喝了起來,正在這個時候,一羣黑甲侍衛,橫衝直撞地進入了酒樓之中。
酒樓老闆嚇了一跳,靈國的人,基本都認識這黑甲侍衛,知道這是靈都皇城的侍衛,連忙恭敬地迎接了上來。
只是酒樓老闆剛剛靠近,就被一名黑甲侍衛直接給攔住了,爲首的那名黑甲侍衛頭領,目光如電,在酒樓的食客間一一掃過。
雪婆婆佯裝鎮定,低頭不敢看,靈莫舞也很懂事,這種時候,並沒有亂動,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黑甲侍衛頭領的目光,很快鎖定到了靈莫舞的身上,嘴角微微一勾,朝靈莫舞走了過去。
因爲黑甲侍衛的突然闖入,本來還喧鬧的酒樓,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黑甲侍衛頭領,一步一步朝靈莫舞走來,此刻整個酒樓之中,也只有黑甲侍衛的腳步聲還有身上的鎧甲碰撞發出的沉重金屬交擊之聲。
最終,侍衛頭領停在了靈莫舞身邊。
“你們以爲能跑得掉嗎?乖乖跟我回去吧。”侍衛頭領看着雪婆婆,嘴角噙着冷笑,有些得意地說道。
這羣黑甲侍衛的實力,可都不一般,尤其是這侍衛頭領,實力更是恐怖,當年可是靈國皇室侍衛中的第一高手,修爲已入神帝境,這羣黑甲侍衛既然奉命來追擊雪婆婆等人,那肯定比雪婆婆等人要厲害得多,這是沒有懸念的。
雪婆婆默不作聲,心中升起絕望,她知道,一旦被發現,那根本逃不了了。
“走吧,別逼我動手。”侍衛頭領見雪婆婆不做聲,面色一寒,語氣陰沉凌厲了起來。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雪婆婆見事已至此,不承認也不行了,只是她僞裝得這麼好,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被發現了。
“國師神機妙算,根據國師的安排,要找到你們,豈不是輕而易舉,不要廢話了,有什麼話回靈都再說吧。”侍衛統領冷笑道,也不願意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多言,靈莫舞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泄露的。
“婆婆,要不我們回靈都吧,我想孃親了。”靈莫舞突然說道。
“哎......”雪婆婆不由一聲長嘆,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豈能回去,現在拼一拼,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雪婆婆的身上,突然有驚人氣勢暴漲,讓整個酒樓之中,都被一股寒意籠罩。
“不自量力,哼!”侍衛頭領冷哼一聲,正要動手。
卻在這時,氣氛壓抑的酒樓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很是平淡的聲音。
“滾!”
就一個字,而且並沒有多少的情緒波動,但是,卻讓所有人傻眼了,就連雪婆婆,小幽,靈莫舞三人,都睜大着眼睛,不可思議地盯着雲凡,怎麼也想不到,雲凡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對黑甲侍衛頭領說出這個字。
所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事實上,雲凡卻真的說了,而且說完,還是這麼的風輕雲淡。
黑甲侍衛頭領,本來根本沒有注意雲凡,此刻,陰冷的眸子,盯着雲凡,如毒蛇在看着獵物一般。
“你可知道我是誰?就敢讓我滾?膽子倒是不小啊,在這靈國,除了國王和國師,恐怕沒人敢對我說這個‘滾’字了,你憑什麼?別以爲我身居官職,就不敢殺你一個普通人了。”黑甲侍衛頭領冷笑道,並沒有把雲凡放在心上,這裡可是靈國的地盤,誰敢在這裡撒野,豈不是找死。
“呵呵,憑什麼?”雲凡淡淡一笑,一揮衣袖,一道流光從雲凡衣袖之中飛了出來。
衆人紛紛看去,只見有一把劍懸浮在空中。
這是一把劍,一把斷了一半,只剩半截的劍,這把劍,如一泓秋水,只是上面,有幾滴金色點綴。
“就憑這把劍。”雲凡淡淡開口。
黑甲侍衛統領盯着懸浮在空中的這把殘劍,總感覺有點似曾相識,整個第九重宇宙,使用劍的修煉者,實在太多了,但是使用半截殘劍的人,好像少之又少吧。
黑甲侍衛想着想着,猛然想起了一個人,渾身一抖,嚇得直接後退了好幾步,這才一臉驚駭與難以置信地看着雲凡,哆嗦着說道:“你,你,你就是那位魔君雲凡?”
黑甲侍衛頭領哆嗦着說出這句話,本來寂靜的酒樓,不由掀起短暫的譁然,所有人都不由朝雲凡看去。
沒有人想到,這位看上去,有些孤寂的公子,居然是那位威名赫赫,震懾第九重宇宙已經數萬載的魔君。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位魔君,那簡直就是神話傳說裡的人物,這樣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座酒樓之中,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雪婆婆也驚呆了,睜大着雙目,緊緊地盯着面前的雲凡,她哪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和這位魔君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倒是靈莫舞,撲閃着眼睛,好奇地盯着雲凡,仔細打量,靈莫舞雖小,但是也聽過雲凡魔君的大名了,當然,在坊間傳言的關於雲凡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好事,基本都是在說,這個魔君如何殺人不眨眼,如何殘忍兇狠,搞得現在,魔君雲凡四個字,可以止小兒夜啼。
靈莫舞以前,也聽說過魔君的兇名和惡劣事蹟,對這位魔君的印象很不好,覺得這肯定是一個面目猙獰如魔鬼的人,但是現在,靈莫舞覺得,這魔君,並不可怕啊,反正她是一點沒感到害怕,反而感覺這個魔君,人很好。
“既然認識我,還不快滾。”雲凡淡淡開口。
那黑甲侍衛頭領,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這裡是靈國,我們是奉國王之命捉拿要犯,你要是維護這幾個要犯,就是和靈國作對,你,你可想好了。”
“我再說最後一遍,滾。”雲凡再一次開口,聲音冰寒如玄冰,讓這羣黑甲侍衛,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黑甲侍衛頭領咬牙,死死盯着雲凡,最終,還是一招手,說道:“我們撤。”
雲凡的兇名,可不是開玩笑的,黑甲侍衛頭領知道,自己要是再囉嗦一句,只怕馬上就要人頭落地。
黑甲侍衛頭領,自忖自己的實力很強,但是在雲凡面前,卻沒有一點的信心。
其實,就算是整個靈國,也不敢招惹雲凡這樣的恐怖存在。
黑甲侍衛很快消失在酒樓之中,只是,在黑甲侍衛走後,酒樓之中,依舊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到,一些人喉嚨滾動的聲音。
和魔君坐在一座酒樓之中吃飯,這得要多大的膽子和勇氣啊,尤其是剛纔那些在談論魔君的人,此刻更是腿肚子打顫,雙手顫抖得厲害,想走,卻邁不動腳步。
雪婆婆現在,也只是比酒樓中的那些人要好一些而已,雖然逃脫了黑甲侍衛的虎口,但是雪婆婆感覺,自己又進入了魔爪。
“公子,謝謝您替我們解圍,多有打擾了,我們就不打擾您吃飯了。”雪婆婆收斂了一番緊張的情緒,尷笑着站起,就要帶着靈莫舞離開。
雲凡也沒有說什麼,似乎並不介意,雪婆婆心中一喜,拉着靈莫舞就要走,但是拉了一下,卻發現,靈莫舞居然沒有動。
“怎麼了?”雪婆婆回頭,見靈莫舞坐在椅子上,似乎不願意走,不由有些着急地說道。
“婆婆,叔叔剛纔幫了我們,我們得留下報答叔叔。”靈莫舞認真地說道。
雪婆婆一時語塞,這大庭廣衆之下,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靈莫舞對雪婆婆說完,然後看向雲凡,一本正經地說道:“叔叔,您剛纔幫了我們一次,我們也會幫你一次的,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可以說出來,我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雲凡剛纔救靈莫舞,只是隨手爲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不過這小丫頭,現在成功引起雲凡的注意了。
“我的忙,你們可幫不上。”雲凡看着靈莫舞,微微笑道。
“叔叔,你說出來看看,或許我們就能幫到呢?”靈莫舞一臉認真地說道。
“呵呵,算了。”雲凡笑了笑,自己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個什麼勁,然後續道:“我看你們,最近也有些疲於奔命吧,就留下來先吃飽喝足了,再趕路不遲,而且,若是你們現在走出酒樓,恐怕還沒有走出十步,剛纔那些人,就會重新出現在你們跟前。”
雲凡說的,的確很有道理,雪婆婆無奈,只有選擇留下了,兩邊都是黑暗,雲凡這邊,黑暗之中,似乎還有點光明,雪婆婆現在,也只有相信這位魔君了。
說出去,恐怕都好笑,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把希望寄託在這位魔君身上。
看到雪婆婆有些擔驚受怕的樣子,雲凡不由說道:“你們是要離開靈國吧?等一下我送你們離開吧。”
“呃......那多謝公子了。”雪婆婆有些詫異地看着面前的這位魔君。
“這真是那位殺人不眨眼的魔君嗎?”雪婆婆有些犯糊塗了。
雲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雪婆婆愣在原地,無言以對,對於這位亦正亦邪的魔君,沒人會把他當成一個好人,雪婆婆也是如此,只是現在看來,這位魔君,似乎並沒有傳說中那般冰冷殘暴。
雲凡回憶到這裡,店小二上菜的聲音,將雲凡從回憶之中拉了出來。
菜上來,雲凡拿出美酒,自斟自飲了起來,雲凡還沒有喝幾杯,突然,酒樓外面,突然颳起了狂風,更有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溫度驟降,酒樓中似乎早有準備,拿出了炭爐,抵禦這嚴寒。
“雪妖又出來作祟了,這幾年,咱們靈國,實在不太平啊,不知道何時是個頭。”雲凡旁邊的那桌客人,一邊喝酒,一邊看着酒樓外面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