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的話就像是一聲平地而起的驚雷一般頓時震驚了所有人,整個會議室裡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周銘,完全不明白周銘怎麼就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最後還是利慕斯最先反應了過來,他堆出笑臉來說:“我想這是周銘先生給大家開個玩笑了,畢竟咱們的這次會議有點太過無趣了,所以周銘董事長就和大家開個玩笑調劑一下會議室裡的氛圍,我們都知道周銘董事長是來自華夏的,或許這就是他和我們觀念不一樣的地方。”
隨着利慕斯的解釋,會議室裡這些人臉上的僵硬也才逐漸軟化下來,一個個也都儘可能的堆出了笑容,可緊接着周銘卻又很不給面子的指着那邊說:“非常抱歉,我並不是在開玩笑,我是非常認真的,從我剛纔的那句話開始,這個總務官就被解僱了。”
這時大家才反應過來周銘是認真的,那位總務官當時就跳腳了:“周銘,你可知道我是國家電信的總務官,我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工作了五年,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解僱我?你有什麼資格解僱我?”
周銘笑了:“我憑什麼?就憑我進來的時候你們都叫了我一聲董事長!”
“什麼狗屁的董事長?你不過就買了一點國家電信的股份而已,我們尊敬的叫你一聲董事長,不尊敬你就什麼也不是!我告訴你,我可是……”
這位總務官大聲譏諷着周銘,不過周銘卻並沒有任何和他鬥嘴的興趣,直接下命令道:“劉強國,你和鬣狗把這位總務官大人請出去,並轉告門口的保安,不允許他再入內,如果他們完成的好,我會給他們每人一百美元的獎金,反之要是他們放了總務官進入大廈,不管任何原因,我都會解僱他們。”
收到周銘的命令,跟在周銘身後的劉強國和鬣狗很快的走過去,把那位總務官給拖出了會議室,當然他們還不忘堵住他的嘴巴。
所有人都對這位總務官報以憐憫的眼神,可以想象這個傢伙恐怕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回到電信大廈裡來了。要知道現在可是經濟危機,所有人都比以往更在乎自己的工作,更別說還有一百美金的獎勵了,或許對他們這一百美金並不算什麼,但對那些並不富裕的保安們來說,這就相當於他們大半個月的收入了。
當總務官被拖出去以後,周銘才又說道:“我知道你們會和他有同樣的想法,那麼就讓我來爲你們普及一下關於董事長的權力吧。在墨西哥國家電信公司裡,董事長是公司的最高領導人,對外代表公司對內進行公司決策,擁有隨時解除任何僱員職務的權力。”
周銘說到這裡敲了敲桌子:“這些都是白紙黑字寫在公司規章制度裡的,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都看過了吧?”
周銘這麼說並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強調自己的權力,他更是在威脅。
果不其然,當週銘這麼說了以後,剛纔還有蠢蠢欲動要給總務官說話的人,現在卻全都低下了頭。畢竟沒有人想那麼丟人的被解僱嘛,或許他們肯定周銘沒膽子解僱所有的人,但只要能解僱帶頭的那個人就足夠了,而他們誰也不想去做那個帶頭人。
墨西哥國家電信公司過去是國企,那麼現在能坐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是宦海沉浮的資深官僚呢?而又有哪一個資深官僚會不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呢?對他們來說,現在墨西哥正在經濟危機,自己好不容易纔爬到這個位置上,與其去出這個頭,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低頭做事,等着神仙打架的結果就好了。
只是這些官僚沒人敢出頭,卻並不意味着在座的所有人裡沒人敢出頭。
“周銘董事長,據我所知這位總務官他的確是國家電信公司的老人了,你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解僱了他,對於整個國家電信公司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呀!整個公司上下都會因爲你變得人人自危。”利慕斯皺着眉頭說。
利慕斯原本就是收購國家電信公司的股份進來的,他在公司裡實質上並沒有擔任任何職務,所以他並不怕周銘,況且更重要的,是他進國家電信的目的就是來給周銘找麻煩的,這個時候怎麼會慫呢?
周銘也清楚利慕斯在公司的位置,當然周銘本來也並沒有要嚇住他的意思,只是周銘也並沒有打算放過他,或者說周銘也在等着他來出這個頭。
“利慕斯副董事長,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國家電信公司是一個論資排輩的地方,只要誰在公司裡的時間夠長,就可以肆無忌憚不受任何約束了嗎?”周銘反問道。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利慕斯當即否認着解釋道,“只是在開除總務官這件事情上,我認爲周銘董事長你的做法的確有待商榷……”
不等利慕斯的話說完,周銘就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利慕斯副董事長說的是無緣無故,但我想說我是有理由的,只是在我說理由以前我想先講一個故事,那是一個生在我身上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簡單,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突然有一個智障牽了一條狗跑到了我的面前,他們不僅攔住了我的路,這個智障他還讓他的狗衝我叫,還要咬我的褲子。”
周銘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他環視着所有人問:“如果是你們,面對這樣一個智障和他的狗,你們會怎樣選擇呢?”
在座的都是在國企環境裡成長起來的資深官僚,他們當然明白謹言慎行這個道理,他們更明白周銘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起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所以一個個都低頭在那裡,不管他們有沒有聽懂周銘的故事,誰都不表意見,只有一個年輕人舉手了。
“我知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會一腳踢開那隻狗,並再對那個智障吐口水!”他說。
這突如其來的言對周銘來說無疑是一個意外之喜,因爲老實說周銘在問的時候並沒指望會有一個人迴應自己,畢竟這裡那麼多官僚,就算他們不是馬龍派教會或者是政府的人,也不見得會一見面就支持自己,尤其是在剛纔自己解僱了總務官以後,卻沒想居然還真有人說話了。
看來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好呀!
周銘向他投去的讚許的目光,同時接着說道:“你的想法很好,所以我也是這麼做的,我踢開了那隻狗,但好像還少了對那個智障吐口水。”
周銘說完就轉頭對着利慕斯吐了一口口水,這一幕無疑就是一顆重磅炸彈,直接把所有人都給炸懵了,就連利慕斯也愣在了那裡,他愣愣的看着周銘,任由周銘的口水從他的臉上滑落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知道了嗎?利慕斯副董事長你就是剛纔我那個故事裡的智障,而那位我不知道名字的總務官則就是智障牽着的那條狗了,既然我已經一腳踢開了那條狗,當然剩下的事情就還要做完了。”
周銘看着利慕斯說道:“很遺憾,利慕斯副董事長你真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和那位總務官串通一氣的事情,或者說原本你能那麼有底氣的成爲副董事長,就是這位總務官的功勞吧?”
“那麼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麼我還有什麼理由留下這位總務官呢?難道我要看着我的副董事長和總務官一起把我架空嗎?很抱歉我這個人還是喜歡自己掌握權力的感覺。”
不得不說,周銘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其實是非常心虛的,畢竟他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利慕斯和那位總務官有任何關係,更別說還有什麼串通一氣和幫助利慕斯成爲副董事長這些了。可以說唯一的懷疑就是在進來的時候,周銘注意到這位總務官是最先幫利慕斯回答問題的。
這個動作本身就能證明他們之間關係匪淺了,而周銘也知道這所謂總務官的職位就相當於是辦公室主任,是領導者的大管家,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會選擇放自己的心腹在這個位置上的,試問哪個縣委書記會容忍自己的縣委辦主任和縣長穿一條褲子呢?那不是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或許要真在官場上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一把手還得要用點手段,但在現在的墨西哥國家電信公司裡,那就好辦很多了。
周銘不當官,但前世也看了那麼多的官場,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因此周銘根本懶得和那個總務官廢話,直接就解僱了他,這樣不僅能直接瓦解對方的聯盟,更可以給其他人一個震懾。
至於現在利慕斯想要質問自己,那麼自己就很自然的就把屎盆子往他腦袋上扣了。
這個時候,如果是一個聰明的老官僚,他一定會拼命撇清自己和總務官的關係,至少這樣還能給周銘留下了‘獨裁’的標籤,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扳回了一點局面,不過這位利慕斯顯然就沒這麼聰明瞭。
聽周銘說完他直接站起了身,他拿出紙巾擦乾淨了臉上的唾沫然後狠狠扔在了地上:“今天我收到的恥辱我會找回來的!”
咬牙切齒的對周銘留下這句話,利慕斯就離開了會議室。
聽着利慕斯重重的關上了門,讓人不能不關心那門是否還能撐得住,周銘無謂的聳了聳肩:“看來有些人對自己的行爲是不打自招了,關愛智障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隨着周銘這句玩笑話,會議室裡立即響起了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