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公司現在就是一個黑洞,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垃圾,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這並不是我說的,而是市場對他做出的判斷,否則他現在也不會連續四個跌停板,這都是早就註定的!”
“說句實在話,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爲什麼在濱海股市整體暴跌的大背景下,寰宇公司能一枝獨秀的逆市暴漲!是,我承認股市裡有奇蹟,總有那些不被人看好的黑馬,但那都是有強大能量的大企業,或者剛好符合市場規律的某個行業,比如當年大蕭條時期的電影產業,可絕不可能是寰宇公司!”
電視上,張寬在大聲的高談闊論,繼續宣傳着他反寰宇公司的論調。
雖然東海電視臺因爲之前的官司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但卻可以指使其他小一點的頻道或者地方電視臺甚至是電臺來做這種節目,總之以現在張寬在濱海乃至全國的受衆,還是有很多電視臺願意冒這個風險的。
做完了節目,張寬一臉死了媽的表情走出直播室。
沈善長就等在門口,見張寬出來他當即高興道:“張教授你剛纔的表現真實太棒啦!你就這麼繼續說,錢這方面……誒誒?你這是去哪啊?”
沈善長很熱情的和張寬打招呼,但張寬卻並沒有任何搭理沈善長的興趣,甚至連多說一句話多一句恭維都欠奉,直接無視沈善長從他面前走過去了。不過這也難怪,畢竟經過昨天的事情他也算看明白了,沈家這就是拿自己當條可以放出去咬周銘的狗,張寬能有好臉色纔有鬼了。
可沈善長就不樂意了,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沈家實際上的大少爺接班人,你這麼無視我就很過分了。於是沈善長讓自己助理三兩步追上去攔住了張寬。
張寬倒是也不含糊的停下了腳步:“沈大少還有什麼吩咐嗎?”
張寬這副冷淡的樣子讓沈善長當時就想一巴掌抽死他,不過沈善長也明白現在有需要還得哄着他,於是沈善長堆出一張笑臉走上前去。
“張教授看來還是對我有氣呀!”
沈善長故意很親熱的摟着張寬說:“我知道昨天我的脾氣是很差了一點,說了一些很重也很不應該的話,那麼我在這裡向你道歉,還望張教授你這位大海歸可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張寬心裡冷笑,他是已經看透了這位沈家大少爺了,顯然這位沈善長的演技還不到位,或者說他根本不屑在自己面前表演和掩飾什麼,因此他儘管嘴上說的很客氣好聽,但他眼底的蔑視和不屑還是清清楚楚的。
他敢這麼做,無非就是仗着沈家勢大,他要是不高興有的是辦法整治自己,更何況自己還欠着兩千萬的賠款,他料定自己不敢真的和他翻臉。
既然你覺得是這樣,那就這樣吧!
張寬心裡這麼想着,他隨後也很勉強的笑笑:“我怎麼敢和沈大少置氣呢?我只是很累,畢竟沈大少也知道我最近的活動太多了嘛!要說抱歉也應該是我向沈大少道歉,沈大少您道歉就太折煞我了。”
沈善長洋洋自得,正如張寬想的那樣,沈善長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只需要表面客氣就足夠了,哪怕張寬明知道自己道歉的敷衍,他也不敢怎樣。
不過有些表面功夫卻還是要做的。
沈善長對張寬說:“我也明白張教授最近很辛苦,接了那麼多通告,訪問和節目更是一個接着一個,不過能者多勞嘛,畢竟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還要請張教授多多費心啦!”
沈善長還補充一句:“到時候好處肯定是少不了張教授你的!”
“有沈大少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沈大少您也知道,我那兩千萬的賠款,真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張寬隨後大聲道,“所以我和周銘那個傢伙不共戴天!”
“是呀!張教授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懲罰他的!”沈善長也說。
沈善長和張寬隨後又客套了幾句,沈善長告訴張寬他接下來幫張寬搞的節目以後,這兩位表面笑嘻嘻心裡媽賣批的人,就各自分開了。
這沈家的人都是白癡嗎?明顯現在的情況就是存在很大問題的,他們居然還一點都發現不了,雖然我很不喜歡周銘,但周銘顯然比他們要聰明多了!
張寬心裡冷笑着:我倒是想幫你們,可你們自己卻太不爭氣啦!
另一邊沈善長離開也馬上回了家,父親沈百世就在客廳等着他。
沈善長知道自己父親在等什麼,他馬上說道:“阿爹請您放心,張寬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的那些活動他都會參加,他反抗不了我們。”
沈百世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善長你以後記住可不能再那麼衝動了!”
沈善長知道自己父親又在說昨天的事了,他一臉不耐煩的說:“阿爹我知道了,張寬那邊不會有問題的,況且他也是別無選擇。”
沈善長說到這裡突然頓了一下:“阿爹,我們現在是真的準備動手了嗎?”
沈百世深深看了沈善長一眼,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作爲沈家的實際大家長,他哪裡看不出兒子就在敷衍自己呢?不過沈善長有一點倒也沒說錯,那個張寬不管怎麼想,他都是別無選擇的。
“寰宇公司的股價經過連續幾個交易日的跌停,現在已經到了一個很低的點,是最好入手的機會,如果再過一兩天,情況會發生什麼變化就不好說了。”沈百世告訴他說。
沈善長聽着點點頭,他知道父親是要做什麼的,所以他也明白對父親來說,並不是股價越低越好,而是要在一個合適的高度,因爲要是股價觸底反彈就不說了,那絕對是災難!而要是股價繼續下跌,那麼自己出手很有可能會造成股市大動盪,或者引來監察機構,這也是沈百世不願看到的。
“那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吧。”沈百世突然對沈善長說,“你馬上聯繫那些機構,我們要以部分的寰宇公司股票。”
沈善長注意到了父親說的一個細節:“不是有多少要多少嗎?”
沈百世搖頭回答:“當然不是,畢竟咱們可不是明面上的強行收購,那樣太扎眼了,相比之下,還是一點一點從其他投資渠道手上,一點點換來更多的股票要靠譜。”
“阿爹您請放心,我一定會做好的!”沈善長向自己的父親保了證。
沈善長說到底還是沈家未來的接班人,作爲沈百世的重點培養對象,沈善長本事還是有的,在從沈百世這裡領了命令以後,他直接去找那些證券機構購買寰宇公司股票了。
“我知道你們這裡都有很多寰宇公司的股票,那麼就給我隨便來個一百萬股壓壓驚吧。”沈善長說。
所有機構代表全都瞪大了眼睛,只是他們這樣的表現並不是驚訝沈善長的豪爽,反而是在覺得他太摳門了。或許這一百萬聽起來很多了,但現在由於寰宇公司連續幾個跌停,現在股價都只有幾塊錢了。
也就是說,這一百萬股聽起來很多,但實際上不過才只有不到一千萬罷了,這個錢放在一般的企業單位裡已經很厲害了,但對沈家來說卻只是九牛一毛了。
隨着沈善長這話說出口,這些機構代表們都紛紛找藉口散會了。
開玩笑,這哪是他們的作風啊?
他們好歹也是證券機構的代表,一般經手的股票至少都是資產幾千萬幾億的,現在沈善長只提了一個不到一百萬,他們不是直接甩臉色趕人,就已經是很給沈百世的面子了。
後來沈善長是和這些機構代表們的秘書籤的單子,並且當時就把錢付出去了。
沈善長這邊洋洋自得覺得自己又給父親辦成了一件大事,不過他並不知道那邊那些機構代表們,他們離開以後都在唾棄他。
“這沈家都是什麼玩意啊?一百萬股,也虧他說的出口,也不嫌給他老子沈百世丟人!”
“要我看,這恐怕就是沈百世授意他這麼做的,那我就真該笑了,只怕沈百世這頭老狐狸也是真的被那個周銘給嚇破了膽,居然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他都沒辦法抓住了。”
“那是當然啦!什麼沈家,說的好聽一點叫沈家,要是不好聽了,那不過就是一個大型包工頭社會罷了!”
這些機構代表們你一句他一句的說着,一個個分析的頭頭是道,說到底他們是看不上沈家,覺得這不過就是過去混外灘的幫派罷了,哪能真的和他們相提並論。
然而讓這些機構代表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當他們這邊評論着沈家的時候,沈善長卻突然出現了:“很抱歉了各位代表們,剛纔我只要了一百萬股,但是未來的兩天,我需要收購你們所持有的寰宇公司的所有股票!”
所有證券機構代表們當時都愣住了,很不可思議的看着沈善長,覺得沈善長的話無疑是在他們臉上正反打了狠狠兩巴掌。
不過隨後他們就來不及爲此震驚了,因爲他們聽到了沈善長後面的話。
需要收購所有寰宇公司的股票?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作爲證券從業者,他們對股市的變動實在太熟悉了,知道沈家做出這個指示,就意味着沈家終於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