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貨的事情是你在佈局嗎?
當察覺到期貨市場的動靜以後,洛克菲勒的弗里曼立即找周銘通了電話,可就在電話打通那一刻,雙方居然問出了完全一樣的問題。
這下不管誰都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周銘沉了沉情緒然後問他:“弗里曼先生,究竟怎麼回事。”
弗里曼也明白周銘在這個事情上沒有隱瞞的必要,他們現在都在一條船上,操作期貨市場也是大家早就商量好的,周銘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沒必要多這麼一舉,於是弗里曼告訴周銘:“最近一段時間,有一股非常龐大的資本進入市場,在大量收購硅砂、銅礦石和石油期貨。”
“查到這個資本來路了嗎?是不是摩根或者是甘特他們?”周銘問。
弗里曼回答周銘肯定不是,他表示自己對摩根和甘特的資金流向都比較清楚,這次是一股比較陌生的資本,而且就算是摩根和甘特,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操作,沒必要繞這麼一個彎子。
周銘感到有些驚訝:“你們洛克菲勒和摩根不是最頂尖的財團嗎?居然在美國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勢力,敢這麼和你們對着幹?”
“這是我們一直在追求的理想。”弗里曼給出了一個相當委婉的答案。
周銘並沒有多少意外,因爲洛克菲勒和摩根的確很強,但遠遠沒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地步,不說美國十大財團之間基本都是能相互掰掰手腕的,就說美國這麼大,有幾個低調的隱世豪門也並不奇怪,更別說現在可還是資本世界大戰期間,那麼多歐洲豪門資本還在美國,他們可不怕搞事,甚至他們就是奔着搞事來的。
“那麼先查清楚到底是哪方勢力在搞事吧。”周銘說,“不過這個事情得儘快,因爲這時候出這種簍子,讓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事實很快證明了周銘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就在周銘和弗里曼通話的第二天早上,科特工業集團宣佈自家倉庫發生火災,他需要對集團所有倉庫進行檢修,因此會暫停一段時間的硅砂、銅礦石和石油業務。
也隨着科特工業集團的這則聲明,頓時在期貨市場引發滔天海嘯,硅砂、銅礦石和石油的期貨價格應聲暴漲。
得,現在就算沒有洛克菲勒和摩根的信息,周銘也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做局了。
不過科特工業集團?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美國十大財團有這號人物嗎?
周銘對此有些陌生,凱特琳卻很清楚,凱特琳告訴周銘:“這個科特工業集團是美國最頂尖的私人企業,主要由科特家族經營,而這個科特家族也是堪薩斯州的頂級豪門。”
周銘聽着凱特琳的介紹,周銘還是想不起美國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從他敢這麼公然從洛克菲勒嘴裡搶食,肯定也不簡單纔是,怎麼自己從來沒聽說過呢?還有科特集團是私人企業又是什麼意思?
凱特琳隨後給周銘答疑解惑了:“科特和洛克菲勒摩根並
不一樣,他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家族,他特殊就特殊在他不上市。”
誰都知道公司可以上市也可以不上市,上市公司除了能夠在交易所公開發售股票進行快速融資以外,還很容易通過股市操作快速擡高公司市值,以獲得更優惠和大額的銀行貸款,公司的老闆們也能更快的提升沈家,因此絕大多數企業都是以上市爲奮鬥目標的。
但再怎麼絕大多數也只是絕大多數,並不是所有企業老闆都想上市的,畢竟公司一旦上市以後,就必須公開披露財務盈利等很多東西,除此之外老闆的股權也會遭到大量稀釋,更會引進其他豪門進來制衡。
正是因爲這些原因,有些老闆就不願意上市,因爲不上市,老闆就等於關上門來自己數錢,企業盈虧都不用跟外界說三道四,更不會給其他勢力分走股權,自己等於就是自己企業的皇帝。
這些東西聽起來很美好,但企業不上市就意味着獲取融資的渠道小,企業很難快速發展;不僅如此,缺少其他資本進場,企業在拓展渠道和出事以後的公關,也都比較麻煩。尤其是在市場競爭環境下,一旦你把資本全推出去,你很容易被接受資本的競爭對手給擠垮和邊緣化。
因此這種堅持不上市的公司,基本都是小企業,很難做大。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你的企業足夠強悍,又或者有其他什麼特殊能力,也同樣能把不上市的企業做到世界五百強,比如國內著名的辣椒醬乾媽,還有美國的這個科特工業集團。
凱特琳告訴周銘:“科特工業集團是堪薩斯的一家巨無霸壟斷企業,他的投資涉及很多方面,但最主要的就是石油礦業和農業。雖然科特工業集團不上市,但卻不代表科特家族不懂資本,相反他們還經常出沒期貨市場,利用自身產業在相關行業內的壟斷優勢,來操縱市場獲利。”
周銘很奇怪:“這個科特家族憑什麼這麼囂張,就算科特工業集團很厲害,但一個堪薩斯州也不能左右整個美國吧。”
凱特琳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給周銘找出了美國地圖,當週銘看到堪薩斯州的位置以後,周銘才恍然明白了。
堪薩斯州在本土48州的正中心,是美國東西南北鐵路公路的交匯處,也正是這個交通便利,同時堪薩斯州本身也資源豐富,因此期貨爲了交割便利,就把倉庫設在了堪薩斯州。
那麼就好理解了,堪薩斯州的位置這麼重要,而科特家族又在堪薩斯佔據絕對主導地位,一旦科特家族想要操作期貨的時候,隨便在堪薩斯內搞點什麼事情,就能給期貨市場帶來巨大震動,就比如現在。
“不過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凱特琳說,“最麻煩的科特集團由於不上市,不公開財務報表,就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掌握着多少資本,所以哪怕洛克菲勒和摩根這樣的頂級豪門,也不願意跟科特家族較勁。”
後來周銘給洛克菲勒和摩根的電話都證明了這一點,不管弗里曼還
是皮耶羅,在談到科特家族的時候都感到非常頭疼。
當然他們頭疼並不是說這個科特集團有多強,而是他們搞不清楚科特集團究竟有多強,簡單來說就是洛克菲勒和摩根他們在明,科特集團在暗,除非血海深仇,否則沒人願意招惹這麼一個對手。
雖然周銘理解他們的想法,可週銘還是非常驚訝:“你們可是洛克菲勒和摩根呀,難道你們就這麼忍了?”
弗里曼對此很無奈的表示:“不忍了還能怎麼辦?這科特家族一直都封閉在堪薩斯自己玩自己的,又不上市又不幹什麼的,你要真有什麼想法,他像個老烏龜一樣把腦袋往堪薩斯里一縮,你就沒辦法了。”
皮耶羅這邊就很直接:“我知道周銘先生你一向是最有辦法的,所以這次要不然你幫忙想想辦法,看看怎麼報復,我們一定會支持你的!”
從弗里曼和皮耶羅的這番表態,他們是真打算打落門牙往肚裡吞了。
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科特家族肯定不是一天崛起的,洛克菲勒和摩根也不是第一天面對這個低調的龐然大物,過去更可能在期貨市場上交鋒過很多回,但科特集團的基本盤在堪薩斯州,洛克菲勒和摩根對此就無能爲力了。
簡單來說就是即便洛克菲勒和摩根即便在期貨市場上贏了,也動不了科特家族的根基,漸漸的,洛克菲勒和摩根就對科特家族失去了興趣,反正他也就是偶爾犯病一會,又不是天天在期貨市場上蹦躂,就隨便他去了,搞不定我還不能躲着他嗎?
後來唐然打來的電話也證明了這一點,她說唐人集團也封閉在舊金山,但也參加加州財團,唐人銀行更是上市了的,但科特家族就完全只自己玩自己的,任何人都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所以銘哥哥,景勝叔這邊的意思是現在科特家族既然插手了,要不然我們就跟着他帶起的風潮投資好了,沒必要和科特家族較勁。”
唐然還說已經發現洛克菲勒和摩根的資金已經開始投進期貨市場,跟着科特家族開始拉昇價格了。
周銘卻嘆了口氣:“他們可以這麼做,但是我不行呀!”
還是那個最簡單的原因,周銘在美國這邊無權無勢,一點根基沒有,能成立互聯網通訊投資銀行,拉這麼多豪門入夥,完全就靠自己一往無前的氣勢,如果今天自己要是在科特家族面前避讓了,那麼這股氣勢就掉了。而原本合作關係就並不牢靠的洛克菲勒還有摩根,他們要做什麼就不好說了。
甚至這個時候周銘都懷疑科特家族這個時候突然進場,是不是就是洛克菲勒和摩根他們計劃好的,就是爲了給自己發出挑戰。
搖搖頭,周銘甩開這些有的沒的想法,深吸一口氣說:“不管這次是科特家族自己發神經,還是洛克菲勒摩根他們驅虎逐狼的陰謀,我都得強硬麪對。”
唐然還是一如既往:“好的,不管銘哥哥你要做什麼,我都一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