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周銘你真的是太瘋狂了。”
杜鵬對周銘說出了和剛纔李成童剛以及伊爾別多夫一樣的話,只不過現在李成童剛和伊爾別多夫都已經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他們還有蘇涵卡列琳娜和兩位保鏢了。
“瘋狂?我覺得還好,尤其比起二十萬億的刀塔計劃本身來說,我們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周銘說。
杜鵬眼睛死盯着周銘:“這裡又沒有外人了,周銘你這傢伙就不要在我面前賣關子了吧?你真的認爲你現在回去國內,把這邊的事情交給麥塔先生來操作是好的嗎?我知道是我爺爺和楊老召喚你回國的,但他們並沒有要求你什麼時候回國,你完全可以再等一段時間,等這邊穩定下來了再走也不遲呀!”
“我一直覺着自己的性子很暴很急,沒想到周銘你這傢伙比我還厲害。”杜鵬最後又補了一句。
被杜鵬這麼個暴脾氣說性子急,周銘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不過杜鵬他們現在的心情,周銘也確實能理解,畢竟自己的決定,周銘自己都覺着瘋狂了一點。
周銘想了一下對杜鵬說:“其實這沒有什麼性子急不急的,既然我決定要把這邊的事情交給麥塔先生來做,現在和將來並沒有區別。”
杜鵬還想說%,ww□w.什麼,但周銘卻搶先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可以不用說,因爲我之前在南郊莊園的時候都已經說過了,麥塔不僅這個世界頂尖的金融戰專家,他還是刀塔計劃的制定者和負責人,只有他最明白如何我們手上的資源,爲我們賺取幾萬億甚至是十萬億的財富,這纔是我們來北俄的最根本目標不是嗎?”
“周銘你之前的確這樣說過,但把那麼多錢交到對手那裡,總是有點……”
不等杜鵬說完,周銘就打斷他道:“並不要有什麼心裡的彆扭,你就把麥塔先生當成是我們高薪聘請過來的項目主管就好了,難道作爲公司總裁,把一個本來就由這個主管開發設計以及執行的項目交回到這個主管手裡負責,還存在什麼問題嗎?”
“可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杜鵬說。
“這爲什麼不能相提並論呢?”周銘加重語氣反問了一句,“杜鵬你我包括童主席和李董他們,以及伊爾別多夫那些北俄商人,大家都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麥塔先生就是這個項目的設計師和主管,只不過他原來服務的公司是西方國家,他的大老闆是美國總統而已,現在不得已跳槽到我們這邊來了。”
面對周銘的比喻杜鵬直接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而很突然的,房間的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了麥塔的聲音,他問:“周銘先生杜鵬先生,我看見童剛和李成他們離開了,請問現在我可以進來了嗎?”
周銘看了杜鵬一眼,在得到了杜鵬的點頭以後才說:“麥塔先生請進來吧。”
隨着周銘的話,麥塔打開門走了進來,他直接來到周銘面前,周銘請他坐下來問他有什麼事,麥塔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周銘先生您剛纔已經把您要走,把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負責的事情和童剛他們說了對嗎?他們是不是都很反對這樣做,您和他們沒有鬧得太僵吧?”
“麥塔先生的話還真是直接。”周銘說,“的確這個事情我剛纔和他們說過了,他們也都勉強接受了。”
“周銘先生您說他們都已經接受了?”麥塔驚訝的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周銘理所應當的點頭說:“當然已經接受了,怎麼難道麥塔先生並不想要這個結果嗎?”
對於周銘的打趣,麥塔只是搖頭說:“並不是,我很高興他們能接受,只是我以爲我這樣身份的人,他們會對我很排斥。”
“麥塔先生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呀!”
周銘嘆息了一聲,他坐過去到了麥塔的身份,拍拍他的肩膀說:“麥塔先生的確你過去是刀塔計劃的負責人,我們都在你手底下吃過很多虧,要說這樣接受你的領導,大家心裡多少都會有些彆扭,包括麥塔先生您自己都會很不適應,這是人之常情。”
周銘的話說到這裡馬上轉了話鋒:“但麥塔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想過,心裡的彆扭,和這個事情該怎麼做之間,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衝突不是嗎?我們都是男人,不能像女人那麼小氣的,也不能說我們之前是互相算計的對手,我們就不認同您的能力,不接受您來幫我們做事,那樣就太不夠豁達了,麥塔先生您說呢?”
確實,心裡討厭一個人,並不意味着就要否定對方的一切,那樣做就太小心眼了,可這個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麥塔看着周銘,或者說逼着自己能做到的人有很多,比如那些皮厚心黑的政客們,但要去說服別人來接受,那比讓自己接受,難度增加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在這樣的想法下,麥塔不能不稱讚周銘一句:“周銘先生,您真是天生的領導者呀!”
……
隨着兩輛伏爾加轎車的開出,周銘他們離開了南郊莊園,麥塔由於fbi探員還在這裡等着抓他,所以只能待在莊園裡,這倒不是說着南郊莊園有多安全,這裡不管怎麼說都還是外交機構的產業,fbi直接在這裡抓人還是怕引起外交糾紛的,另外這裡作爲領事館的別院,不可能是一點安保措施都沒有的。
正是這些原因,麥塔待在這裡總是要比其他地方相對安全一些的,要是麥塔跟着周銘他們去住酒店,搞不好當天晚上就被fbi給連夜綁了。
回到酒店房間,周銘準備洗澡,蘇涵一邊幫周銘拿出衣服同時問他:“周銘你真的決定了嗎?”
周銘接過衣服說:“當然,小涵你想說什麼?”
蘇涵想了一想說:“周銘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
周銘點頭說是,蘇涵又問:“那麼現在周銘你把瑞士銀行的那麼一大筆錢交給麥塔先生,讓他來幫周銘你處理這邊的事情,你這賭的不就是他的人品嗎?可你又說這個是最靠不住的,這……”
蘇涵的話並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卻已經非常明白了,而她之所以沒說完,就是因爲她看到了周銘的眼神,周銘問她:“小涵,這個問題是不是在南郊莊園的時候你就想問我了?”
蘇涵低下了頭:“我知道那裡很多人,我這麼問你不太好。”
周銘伸手抱住了蘇涵對她說:“小涵我並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說着周銘拉着蘇涵坐了下來,把衣服放在了牀上:“其實小涵你剛纔說的非常對,這也是包括李成童剛還有杜鵬他們擔心的最根本一個原因,我也明白這種事情是最不能靠人心的,可小涵你真的認爲我是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了麥塔的人品上了嗎?”
蘇涵愣愣看着周銘,大大的眼睛裡有些不太理解,周銘接着解釋:“這麼說吧,你覺得爲什麼是你我還有杜鵬我們坐車回來了一號酒店?”
“那當然是我們住在這裡,而且現在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探員也還在通緝他……”
蘇涵脫口回答,她說到這裡立即眼睛一亮看着周銘說:“周銘你的意思是說他離不開那個南郊莊園了?”
周銘點頭說:“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當然不是說fbi會在這裡蹲他一輩子,但至少來說會在這裡蹲他一陣子,短時間內他是出不去南郊莊園的,另外就算他出去了也沒用,你忘了我在瑞士銀行,重新轉賬的幾個新賬戶嗎?也就是說,這筆錢要怎麼用,都得經過我這裡批准才行。”
“原來是這樣呀,那太棒啦!”蘇涵高興的拍手說,一掃之前的沉鬱。
“那當然,要不然你以爲我真的會只靠一個曾經對手的人品嗎?我不是懷疑麥塔先生真的會做什麼,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我是個商人,可不是什麼度化世人的活菩薩。”周銘說。
蘇涵若有所思的點頭說:“所以周銘你之所以不對童剛李成他們說,就是擔心他們會演不好戲,萬一給麥塔知道了你還防着他一手,會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對嗎?”
周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說:“是這樣的,畢竟之前是我自己把話說的那麼滿,也把他的品質給吹上天了,要是還防着他的話,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怎麼樣小涵,我這個商人是不是越來越陰險了?”
蘇涵卻堅決的搖了搖頭:“纔不是,周銘你這是知人善用的王道!”
“什麼知人善用呀,我這根本就是自己懶而已。”周銘說,“我並不想事必躬親,尤其是這次的金融戰,裡面各種數據,與其我自己頭疼,倒不如丟給一個有能力的人算了,我纔想到了麥塔先生。”
“我倒覺得周銘你這麼做纔是天生的領導!”蘇涵依然說,“周銘你想想,原來在廠裡的時候,廠職工是不是經常說廠領導沒本事什麼的,但廠領導再沒本事,他們至少能把工人給組織起來幹活,這就是最大的能力。”
“現在周銘你也是一樣,”蘇涵說,“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全才,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沒人是什麼都行的,那麼既然自己不行怎麼辦呢?就找一個行的人上就好了,然後再管着這個行的人,確保他能把事情做好,這就是上者勞人中者勞智下者勞力了。”
蘇涵崇拜的看着周銘說:“周銘你要真什麼都行我反而擔憂了,你能這樣用人,纔是真正的最強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