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的黑色轎車行駛在哈佛大學外的公路上,道路兩旁的樹木在不斷的倒退,林慕晴就坐在周銘身旁。
這熟悉的一幕乍一看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但實際上卻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上一章是周銘應州長愛德華的邀請過來哈佛大學,但現在他卻是在離開哈佛。
在車上,林慕晴擡手看了眼時間擰着秀眉說:“纔不到半個小時,從我們過來哈佛大學到現在離開我們才用了不到半個小時,這也太快了一點!周銘說真的,我完全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急着答應他們,這麼着急離開,你明明知道他們這就是在過河拆橋。”
面對林慕晴的抱怨,周銘點了點頭說:“慕晴姐,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在過河拆橋,可我並不認爲這和時間的長短有什麼關係,因爲他們都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這個情況下,我並不認爲我再繼續和他們周旋拖時間,就能獲得什麼優勢,相反可能還會失去很多利益……”
周銘想了想補充道:“或許那兩億美元他們就不會給我,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沃頓保險公司來說。”
“周銘你明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林慕晴有些惱怒的說,顯然她對周銘的解釋並不滿意,“和他們的聯盟是周銘你促成的,對付亞當斯的方法是周銘你想出來並一步步去實現的,在周銘你開始佈局的時候,他們三大家族怎麼沒這麼熱心呢?現在好不容易憑着周銘你的努力把亞當斯家族給逼到了絕路上,這個時候他們就跳出來摘桃子了,還要周銘你不要插手後面的事了,這樣的過河拆橋真是太過分了!”
林慕晴的情緒越來越憤怒,到最後甚至都忍不住狠狠揮舞了幾下自己的小粉拳。
但隨後她見周銘似乎還一臉的雲淡風輕,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周銘,其實我們能不能打倒亞當斯家族,或者我們能從這個事情裡面獲利多少這都不重要,只是這對你太不公平了呀!”
周銘無奈笑着點了點頭:“這的確很不公平,不過慕晴姐,對於這點我們應該早有準備不是嗎?”
林慕晴愣了一下,周銘接着說:“其實這還是慕晴姐你說過的,那還是在我提出聯合三大家族的時候,你就對我說他們三大家族都是布萊頓財團的掌控者,即便他們都和亞當斯家族有矛盾,但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會是我們忠貞不移的盟友,極有可能他們只會利用我們達到他的目的。”
“我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可那只是我們所需要防備的一點,或者說我們既然料到了這點,我們就更應該在事情發生以後和他們理論到底呀,不能讓他們這麼輕易的過河拆橋了!”林慕晴說。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不成我們也把他們列爲敵人,直接把這次訴訟再追加一百多家投資公司,把這三大家族也全部牽扯進來,誰都別想好過嗎?”周銘問。
“這……”
林慕晴猶豫了,他對於這個問題也沒法回答,因爲現在他們在三大家族的幫助下單獨對付一個亞當斯家族,就已經如此吃力了,不僅童剛李成和伊爾別多夫被軟禁了,就連他們也必須離開布萊頓在羅德島上住了大半個月,現在要再加上三大家族,那隻怕他們今天就在布萊頓這個城市
待不下去了。
周銘拉起林慕晴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說:“所以呀,我的慕晴姐,既然現在他們都已經敢這麼直接告訴我們過河拆橋了,就證明他們肯定是有恃無恐的,而我們這個時候要是再和他們起衝突則是更不明智的,那麼我們就只能選擇妥協了,這是沒辦法的。”
“但是周銘……”
林慕晴還想說什麼,但周銘卻先問她:“慕晴姐,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我也並不認爲他們對我們過河拆橋是什麼壞事,正好可以讓我們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了。”
“周銘你說的是然然離家出走的事情嗎?”林慕晴試探着問,在得到周銘肯定的答覆以後她就無奈了,“這兩件事情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林慕晴是真的有點崩潰,儘管自己的表妹離家出走去到一個陌生國家她也非常擔心,可如果說要拿周銘的努力成果作爲交換的話,那林慕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的,更不要說然然那邊還有她朋友能在舊金山幫助她,至少短時間內是不需要擔心的,但周銘這邊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當然是沒法相提並論的,至少在我看來,錢是永遠賺不完的,局也是隻要我還活着,就總有機會再布的,可人卻只有一個不是嗎?”周銘說。
聽了周銘的開導,林慕晴很奇怪的看着周銘問:“我真的很奇怪,周銘你爲什麼會對然然的事情這麼關心呢?”
這讓周銘心裡狂跳一下,隨後打了一個哈哈:“我並沒有非常關心,只是現在被三大家族過河拆橋已經是事實了,總得爲自己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嘛,總不能拿着這些資金放在手上發黴呀!再說了,慕晴姐我們第一次去港城的時候,在南江受了然然很多照顧,現在她離家出走了,我們總要有點表示嘛!”
對於周銘的解釋,林慕晴儘管沒有說話,但還是很懷疑的看着周銘。
約摸四十分鐘後,周銘和林慕晴回到了酒店,童剛李成和伊爾別多夫第一時間過來詢問情況。
“周銘小兄弟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會是計劃出了什麼問題吧?還是亞當斯家族那邊使出了什麼新手段,還是這三大家族又出了什麼事呢?”
三人很驚奇的問,從他們的表情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們已經猜到了什麼,而隨後當週銘告訴他們事實以後,他們都是一臉果然如此的懊惱:“怎麼會這樣呢?他們這是最惡劣的過河拆橋了!”
“雖然三大家族是過河拆橋了,但我們也得到了我們所想要的,不僅我們已經得到的抵押房產會有保障,我們在布萊頓的生意不會受到影響,甚至他們還會同意給我們一百億的無息貸款,所以我認爲如果我們能利用好這些,我們還是賺大了的。”
給童剛李成和伊爾別多夫留下這番話以後,周銘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面對周銘的離開,林慕晴和童剛李成還有伊爾別多夫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對此林慕晴站出來說:“其實周銘說的也沒錯,既然三大家族的過河拆橋已經是既定事實了,與其再在這上面糾結,還不如想辦法先利用好他們給我們的補償。”
說着林慕晴扭頭看了周銘離開的方向一眼又說:“我想周銘可能是被打擊到了,但他一定
會振作起來的,我們要對他有信心!”
……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又拿着儀器來到了周銘的房間,這是**作爲周銘保鏢每天都必須要做的,他手上拿着的就是一種複雜的無線電檢測裝置,除了能檢測房間內報警裝置的正常以外,還可以房間內有沒有異常的無線電信號以及特殊物質,只有當**確保房間的絕對安全以後,他才能放心的讓周銘在這裡睡覺。
在房間內轉了一圈以後,**對周銘說:“房間並沒有任何異常,那麼我出去了,如果這邊有什麼情況你隨時按下報警器,我馬上就能趕到。”
這也是一句老生常談的交代了,說完**就要出門,周銘卻喊住了他問:“**,你覺得我今天做的對嗎?”
**很疑惑的看着周銘,周銘又補充一句道:“我說的是我今天的決定。”
**點頭說:“我知道是關於三大家族那邊的過河拆橋和你要去舊金山找那個叫唐然女孩的決定,老實說,我沒法告訴你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是因爲你不知道我和唐然的關係嗎?”周銘問。
“這是一方面,但還有另一方面,是在我看來,任何一個決定都沒有對錯之分,只有輕重緩急和該做與不該做之分。”**回答說。
“我有點明白了,但好像還並不是很明白。”周銘說。
**搖了搖頭:“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擰着眉想了一會又說:“其實周銘你這個問題問我並不是一個好方向,因爲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認爲只要我想去做的,我就一定會去做,與其讓自己過後去後悔,我還不如直接就去做了,我認爲男人的選擇應該是率性而爲的,只要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要去做!”
說到最後**看着周銘問:“那麼周銘你覺得你應該去舊金山嗎?”
對於**最後的突然反問,周銘笑了:“沒想到**你都開始質問我了,那麼你這就是一個兵王的自由嗎?”
**搖頭說:“或許是吧,不過這更多的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當初在東南亞的叢林裡,就是因爲我的猶豫,葬送了我兄弟的一條命,那件事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一件事,也是讓我一輩子內疚的事。”
說着**就低頭流出了痛苦的眼淚,雖然只有一滴,但也很讓周銘驚訝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兵王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歷史,不過這也符合他重情重義的風格。或許也正是出過這個事,後來當他妻子被強制流產以後,他纔會變得那樣瘋狂吧。
“所以你是不希望我重蹈你的覆轍,對嗎?”周銘問。
**搖頭說:“我不知道這樣勸你對不對,不過我認爲男人還是必須要有自己的決定,就算最後做錯了,再想辦法彌補就好了,如果等失去了再後悔,那就晚了。”
“不過如果我做出了決定,你可就要跟我一起去舊金山了,我聽說那邊的治安可並不怎麼好,你的保鏢工作可能要沉重很多了。”周銘說。
**笑了笑說:“只要你不是準備去搗毀某個美軍基地,我想應該是都沒問題的。”
“好吧,我想我已經有了決定,男人的決定!”周銘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