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附在蘇芮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就見蘇芮突然皺起了眉頭,“你說的是真的?”
柳宗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附在了蘇芮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蘇芮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複雜了。
她當初只是想讓李雨清給王志剛找點不自在,若能讓他破財就再好不過了。卻沒想到王志剛會這麼狠……她立馬就做了決定,這王志剛是留不得了!
當初她留着王志剛,只是想通過王志剛來監視馬國華,如果這個棋子用好了,也許就能在重要時刻給吳家關鍵的一擊!
但是現在看來王志剛的確不是一個好棋子。
微妙的是,王志剛居然當晚就找來了麻袋,直接就將李雨清給沉塘了!
當初她與柳宗說李雨清不守婦道,應該被浸豬籠,真的是說說而已……
監視李雨清的人還順手拍了照片,正好能算得上是證據。
沒過一天,騰市就發生了一件大事,人工湖裡突然扶起來一個麻袋,環衛工人打撈上來,打開一看,就看到一節白白的手臂露了出來。
對於騰市來說,這可算得上是大新聞!爲此薛志德還特意的被傳召過去錄了口供,當然,與李雨清有“密切”關係的王志剛也在傳召之列。
他們剛錄完口供,案子就查清了,王志剛被當場抓了起來。
一位熱心的好市民,給警局匿名寄了一個信封,裡面有三張照片,雖然晚上找的不太清楚,但是有一張卻看到了王志剛的側臉!他在那張照片上正扛着一個麻袋往車上搬!而那個袋子與拋屍用的麻袋極其相似。
這下子就算他想抵賴也沒辦法,警察又到李雨清租的房子內搜查了一番,正好搜到了李雨清藏在枕頭裡的“證據”。
罪上加罪,王志剛算是完了。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就在騰市玉石界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志剛的罪名已經定下來了,首當其衝的就是故意殺人罪。
他算是要把牢底坐穿了,估計一輩子也出不來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與蘇芮無關了,這個時候,蘇芮已經坐上了前往京城的專機。
沒錯,就是專機。
婁熙鳳不放心特意使用了特權,派專機將蘇芮他們一行人接了回去,當然,蘇芮他們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爲了照顧剛剛做手術的田一文。
雖然蘇芮沒有告訴婁熙鳳,但是蘇芮前腳剛走,柳十三後腳就跟了過去,幾位老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是他們又不能怪孩子,畢竟孩子們也是替他們着想不是?
值得一說的是,消失了好幾天的韓亦,終於在蘇芮他們決定啓程回京的前一天回來了。
看他一臉疲憊的模樣,蘇芮很貼心的沒有追問,不過心底到底是存了事。
她回來這麼久了,拜入天璣門的門下,從此走上了一個與衆不同的道路,她知道自己的修煉是順天而行,所以纔會進步迅猛,但是一直以來,她接觸過的修士除了柳青雲以外,就只有韓亦了。而柳宗他們是以武入道,與他們有本質的不同,所以並沒有被蘇芮算在內。
當然,她也不會孤陋寡聞的認爲這裡只有她和她師傅還有韓家是修士,對於那些秘辛她還是瞭解一點的,她只是在想,是不是應該見一見那些隱居的修士了?而且,天璣門沉寂的時間太長了,她想要完成師傅的願望,就應該走到那些修士的視線裡,而且,想要給師祖柳明智報仇,也應該讓仇人先看到他們不是?否則敵人在暗,如果他永遠不出來,那蘇芮還要等他一輩子不成?!
不過,她現在也就是想一想,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田一文平安送到京城,與幾位老人團聚。
這天的天氣出奇的好,田一文這還是第一次坐飛機,不過他表現的很淡定,當然,如果他不總是朝窗外瞄,就更有說服力了。
蘇芮無奈的搖搖頭,柔聲道,“小田爺爺,您要不要先睡一會?咱們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到京城呢,到時候我在在叫您?”
見田一文臉上有些猶豫,蘇芮再加一把力道,“今天我外婆和大田爺爺肯定是要來接機的,要是他們看到您的精神不好……”
果然,聽到蘇芮這麼說,田一文就算是在不想睡,也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看着田一文乾癟的左眼和空蕩蕩的褲腿,蘇芮在偷偷嘆了一口氣。身體裡的陳年舊痾她可以用生氣疏導,臉上和身上的疤痕,她也可以從天璣子那裡討來祛疤藥膏,現在田一文臉上的疤痕已經開始泛紅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那條可怕的刀疤就會消失不見的。但是生氣也不是萬能的,田一文失去的那隻眼睛和那條腿,她真的是無能爲力了。
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能將田一文找回來,就已經是上天保佑了,人活着就比什麼多強!
回來的時候又蘇夙嚴防死守,韓亦最終也沒有與蘇芮做到一塊。蘇芮與田一文坐在了一起,而韓亦與薛玉坐在了一起。
蘇芮答應薛志德,讓柳十三給薛玉治病,但是前提是薛玉得跟着他們到京城去。而王志剛剛剛入獄,騰市的玉石市場一下子就缺了一大塊,正是重新入住的好時機,再加上金時文那天打電話透露金會長有讓薛志德復位的意思,所以薛志德只能含淚揮別十一歲的兒子,自己一個人在騰市打拼了。
蘇芮將薛玉帶回去也是沒辦法,薛玉現在已經沒有病了,但是她卻不能說出去,所以只能將薛玉帶到京城,然後讓柳十三給他調理一下身體。過個幾年,等薛玉長大了之後,在去醫院檢查,她就有藉口可說了,也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薛玉也知道李雨清已經死亡的消息,不過他到沒有太過傷心的表現,只不過比以往更加沉默了,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薛志德也是怕薛玉在留在騰市會觸景生情,想起李玉清來,所以纔會同意讓薛玉一個人前往京城治病。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的很快,專機在某個軍用機場降落,一打開機艙門,蘇芮扶着田一文走在前頭,遠遠的就看到幾個老人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蘇芮察覺到田一文身形一顫,就聽田一文小聲的呢喃道,“大當家,大哥,葉大哥,蘇大哥——”
她心中一震,外婆他們離這裡最少有四五百米,她能看清是因爲她五感早就超出常人許多,但是田一文居然在沒了一隻眼睛的情況下,認出遠遠走過來的人是外婆他們,這就值得人深思了。不過現在不容她多想,然後她小聲地附在田一文的耳邊說道,“小田爺爺,外婆他們是來接我們回家的。”
田一文眼眶頓時就紅了,“是啊,回家,我終於回家了……”
來的人不僅有幾位老人,就連蘇珣夫婦和葉昊天,以及蘇胤和葉城南也都來了。
可能是近鄉情卻,沒找到田一文的時候,婁熙鳳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在嘴邊唸叨一遍,現在見到田一文真人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幾位老人就這麼沉默的站在機場的跑道上,所有人的眼眶都有些泛紅,蘇芮剛想要不要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大當家……”
婁熙鳳眼眶蓄着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決堤而下,她任由眼淚落下卻並沒有去擦,而是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哎!”
田一文的也很激動,但是他臉上卻是帶着笑的,但是當他看向了田一章之時,眼淚也不由自主的順流而下,“大哥!我的大哥啊!我是一文啊大哥!”
田一章從見到田一文之後就愣在了那裡,此時被田一文叫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他伸出顫抖的手,好似想要去碰觸田一文臉上的疤痕,“小文,你是小文?你的眼睛怎麼回事?還有你的腿?!”田一章看到田一文空蕩蕩的褲腿,失聲問道?!
婁熙鳳他們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田一文空蕩蕩的褲腿,頓時又紅了眼眶。
田一文豪邁的一抹臉上的淚水,“這點傷算什麼?這都不重要,我這不活着回來了嘛?!”
田一章張了張嘴,眼淚再也忍不住,刷刷的流了下來,“都怪我,都怪我啊,你要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這樣啊……”
“都過這麼些年了,大哥你還說這些幹什麼?咱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出事了你會不去救我嘛?!我們是兄弟!”
田一章抹了抹眼淚,鄭重的點頭,“我們是兄弟!”
田一文看了一眼蘇老也葉老,然後裂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蘇大哥,葉大哥!”那條橫亙他整張臉的疤痕,和瞎了的一隻眼睛,頓時就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蘇老點點頭,當即就側過身,抹了抹眼淚,就連一直以硬漢諸城的葉天勤也偷偷的擦了幾次眼淚。
隨後幾人就在機場的停機坪上,婁熙鳳又給田一文介紹了一下蘇珣夫婦和葉昊天,蘇芮看出田一文臉上的疲態,騰市到京城的路途雖然不算長,但是田一文到底是剛做完手術,所以就提議先回家,然後婁熙鳳纔想到,他們現在還是站在停機坪上呢,便大手一揮,“咱們先回家!”
韓亦便藉此告辭了,雖然他很想留下來,但是現在他名不正言不順的,根本就沒有留下來的藉口,而且他這次回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韓老爺子他們商量。
見韓亦主動提出告辭,葉老立馬就遞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蘇芮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蘇芮以爲婁熙鳳所說的回家是回四合院,卻沒想到警衛員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大院。
不過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現在臨近年關,很多外派的官員都要入京續職,各大世家更會來回走動,所以在住在四合院就有點不合適了。
按理說田一文回京之後,應該住在田一章那裡的,但是婁熙鳳卻以田一章一個老爺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呢,更別說照顧弟弟了,這一讓人毫無還口之力的理由力挽狂瀾,將田一文留在了大院中。
婁熙鳳在知道蘇芮找到田一文之後,特意讓阿姨在一樓收拾出一間房間,沒想到還收拾對了,田一文現在這個情況,是肯定不能住二樓的。
不過蘇芮卻打算讓田一文住在四合院的,畢竟還是住在四合院比較方便她治療,雖然將田一文的腿治好的機率不大,但是她還是想試一試,正好,她記得以前在八卦騰龍扳指之中曾經看到過一種藥膏,似乎有某種神奇的功效,跟黑玉斷續膏差不多,蘇芮特意給它起了一個高大上的名字,叫做斷肢再生技術。
但是裡面的藥材都太難找了,那些名字她幾乎聽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地球上有沒有。
不過蘇芮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因爲蘇老趁機將她留在了大院,他與葉老一致決定要讓蘇芮在人前亮亮相,當然,不是要她去參加什麼宴會,而是趁着官員拜訪的時候,讓大家都見一見,免得到了外面不認識。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那些人記清楚蘇芮這張臉,並且也是告訴這些人,他們有多看中蘇芮!來的人在結合蘇老之前在認親宴放出的話,心裡就有譜了。
能來到大院給蘇老也葉老拜年,絕對是蘇家和葉家的嫡系,蘇芮聽到蘇老和葉老的決定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想到,這不正是替蘇葉兩家排除奸細的好時機嘛?便也就半推半就的留了下來。
不過她並麼有住在蘇家,而是每天晚上都趕回四合院去,雖然她想陪着蘇老也葉老盡孝,但也不能將師傅扔在一邊,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她就更不能留師傅一個人在四合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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