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都是上層的事，輪不到她來操心。
不過年輕的助理還是提醒了一句道：“經理，最近生意越來越差，每天營業額不到八十萬，再這麼下去真要關門了。”
“八十萬”
經理懵了，一個月前，他這家店每天營業額接近兩百萬。
這才一個月時間，怎麼就剩下四成的營業額了
雖然價格是一方面，可家樂福老客戶不少，新客戶也有，畢竟名氣擺在那，興旺還沒那個本事打擊公司的名聲。
可偏偏業績降成這樣，這太震撼了。
助理又道：“嗯，還不到八十萬。而且人越來越少了，現在來的人還很挑剔，又是嫌價格高，又是嫌東西差，昨天一天最少七八波人鬧騰，爲了這事有兩個收銀臺暫停服務一個多小時，很多客戶看到這情況都去對面了。”
經理怒道：“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助理小聲道：“您昨天不是去大區彙報了嗎”
經理愣了一下，緊接着就破口大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原本生意就不好，現在這麼一鬧，生意就更不好了”
助理不敢回話了，心裡卻是埋怨，這事能怪自己嗎
又想到上次興旺那邊想挖自己去當店長助理，雖然職位比不上現在，可工資比現在還要高，自己是不是該做個準備呢
與此同時，相同的一幕在幾家超市都發生着。
他們的降價文件剛下來，興旺再度降價，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不賣東西倒是不虧錢了，可那麼大的門店在那，房租，工資，水電，這可都是要錢的
沒生意，東西賣不掉，保質期一過，又要處理一大批，那也是錢啊
和興旺虧本賺人氣不同，他們虧本了，卻是連客戶都丟了。
幾家超市經理都隱隱意識到，這次恐怕真有大麻煩了
不提其他超市怎麼應對，袁燦現在人已經不在山城。
價格戰的事，自己定下策略，其他的事用不着袁燦擔心。
12月24號，袁燦趕了上午的飛機去了京城。
這次來京城，還是黃夢秋第一次主動打電話讓袁燦赴京。
電話裡黃夢秋語氣苦悶，袁燦問話她也不說，就是一個勁地讓袁燦來陪陪她。
女朋友相邀，加上剛好山城又沒什麼急事，袁燦自然緊趕慢趕到了京城。
從飛機場出來，袁燦打了個哆嗦。
京城的冬天太冷了，剛硬的寒風一吹，讓袁燦渾身都有些發僵。
山城是南方，南方天氣雖然也冷，可絕對沒北方這麼冷，而且還是乾冷，連空氣都彷彿不帶水汽的，吸一口氣，袁燦肺都有些難受。
機場外，袁燦見到了黃夢秋。
一身白色的羽絨服將曼妙的身姿包裹的嚴嚴實實，口罩，帽子，耳捂，要不是對方迎了上來，袁燦還真沒認出來。
看着小笨熊似的黃夢秋，袁燦頓時笑道：“不是說女人不怕冷嗎你怎麼裹成這樣”
黃夢秋白了他一眼，鼓着嘴道：“誰跟你說女人不怕冷”
袁燦歪了歪嘴，看着旁邊路過的幾個女人道：“看人家怎麼穿的。”
黃夢秋瞥了一眼，就見幾個穿着短裙的女人走了過去，頓時哼哼道：“別人是別人，到老了凍出一身的病，我纔沒那麼笨呢。”
袁燦笑了一聲，沒再打趣她，而是讚道：“這件白色羽絨服選的好，你穿起來比以前更漂亮了。”
“這麼說我以前不漂亮”
袁燦嘴角抽了抽，乾笑道：“漂亮，一直都這麼漂亮。”
黃夢秋見狀這才笑了起來，見袁燦有些哆嗦，埋怨道：“早跟你說京城很冷的，你還穿這麼少，凍着了吧”
說着拉過袁燦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袁燦也不反抗，握着她的手一起揣進溫暖的口袋裡。
兩人走了一截，招停了一輛出租車，黃夢秋報了個地名，司機也沒多話，開車就走。
車上。
黃夢秋說道：“賓館我給你訂好了，三星級的，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麼，我住哪都行。”袁燦笑呵呵道。
“那就好，四星五星的太貴了，我沒捨得。”黃夢秋嘻嘻笑了起來。
袁燦笑道：“幹嘛不捨得，有錢就是用來花的，下次別省着花，要是錢不夠了就跟我說。”
說到錢，黃夢秋沉默了下來。
袁燦剛開始沒察覺，等黃夢秋一直沉默，袁燦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輕聲道：“怎麼了”
黃夢秋眼睛忽然紅了，有些哽咽道：“袁燦，對不起。”
“到底怎麼了”
袁燦急忙半摟住她，柔聲道：“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別哭，冬天哭花了臉可就難看了。”
“嗯。”
黃夢秋抽了抽鼻子，有些難受道：“袁燦，我好沒用，你給我的錢，我虧了十多萬了。”
“虧了”
袁燦一時間沒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黃夢秋又要落淚，急忙安慰道：“十幾萬算什麼，還不夠我分分鐘賺的，你老公我有的是錢，別說十幾萬，幾百萬幾千萬也算不上什麼，別難受了。”
黃夢秋倒是沒感覺異樣，只覺得袁燦對她真好。
前面開車的司機卻是忍不住扭了扭身子，你妹的，現在小年輕吹牛逼越來越大了
一個坐出租的傢伙，開口閉口幾百幾千萬，也不怕風大了閃了腰。
透過鏡子看了一眼後排的女生，司機撇嘴，這小姑娘長的挺不錯的，可惜交了這麼個男朋友，以後恐怕有苦頭吃。
袁燦沒在意司機的心思，輕輕拍着黃夢秋的後背，安撫着這個受到打擊的小姑娘。
說來說去，眼前的女孩今年也才二十歲。
經過袁燦一番安慰，黃夢秋心情好了不少。
因爲在車上，袁燦也沒多問。
等下了車，擡頭看着面前那招牌上的名字，袁燦總算明白黃夢秋說“虧了”的意思了。
燦爛甜品屋。
袁燦發現黃夢秋起名的水平其實也不咋樣。
看了一會，袁燦問道：“你開的”
黃夢秋點了點頭，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袁燦站在門口，朝店內掃了一眼，店不大，不過佈置的倒是很溫馨。
當然，這個溫馨是相對而言，粉紅色的牆紙不是袁燦的菜，想必男生當中能接受的也不多。
不過甜品生意，還是以女生爲主，這樣佈置也無可厚非。
環境沒話說，位置也不算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太少，店內擺了十幾張桌子，現在幾乎都空着。
做生意，環境不重要，位置不重要，人氣纔是根本。
連客戶都沒，環境再好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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