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大年三十,這是中國人重要的一個節日。昨晚飄飄揚揚下了一場雪,將大寨村裹上了一層厚實的白色,也給這個大年添了一絲喜悅的味道。
一大早,楚東來就打開大門,將院裡的雪打掃幹凈,隨即叫上兒子楚雲,父子兩個開始在院裡貼對聯,掛紅燈籠。
院外不是傳來嬉笑,似乎是有人在玩鬧,顯得快活無比。各家的院裡,有“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是顯得年味十足。
早飯吃的很隨便,妹妹連吃都沒吃,還在睡覺。這時間比較忙,吃完早飯不久,才十點鐘就開始準備午飯了。
楚母在廚房裡忙活著中午的飯菜,妹妹楚冰這時還沒起牀,正在牀上睡著賴覺,母親已經幾次喊她起牀,不過似乎完全沒有效果,除了迷迷糊糊間應了幾聲外,再也沒有動靜。
“嗚嗚,再讓我睡會,馬上就起來了。”在母親再一次敲門的時候,小丫頭不情願的聲音傳出。
“快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母親很無奈,不過聲音中充滿了寵溺,楚冰已經十六歲了,正在上高一,平時也很懂事,就是喜歡睡賴覺這個毛病改不了,每次吃早飯的時候都要叫上好幾次,今天也不例外。
“伱們爺兒倆一會兒帖完對聯,老楚你到門口放兩掛鞭啊。啊雲,你就去把你妹妹叫起來,我是拿她沒辦法了。”楚母從門口出來,沖著大門處的父子倆喊道。至於妹妹,現在仍舊沒有起牀呢,老媽也拿她沒辦法,只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楚雲。
“得令!”楚父還沒說什麼,楚雲連忙搶著開口,而這時剛好把對聯貼好,然後向妹妹的房間走去。
“砰砰!砰砰!”
沒反應,不急,繼續敲。
“砰砰!砰砰!”
望見裡面,楚冰一臉不爽的這開被頭,露出頭來,揉了揉眼睛,嘴中說道:“好了,媽,我現在就起來了,不用在敲了。”
“是我,你哥!”楚雲一臉無語的說道,他都能猜到現在裡面是什麼情形了,還有聽這聲音,一點也不糊塗嗎,明顯早就醒了,就是不願意離開那溫暖的被窩而已。
“啊!混蛋,臭哥哥,幹嘛不說話,害我以為是老媽呢。……”妹妹的聲音再次從屋裡面傳出,聲音中充滿了不爽。
“喲,還真是不好意思,打擾我的寶貝妹妹睡懶覺了,我還真是罪該萬死啊!”楚雲臉上帶著愉快的表情,在門外揶揄道。
“哼,你知道就好,看你這麼真誠的認錯,我決定,只要你再給我……我就大發慈悲,原諒你了。”得意的聲音傳來,楚雲可以想象現在妹妹一定咬著小虎牙,揮舞著小拳頭。
“那我就先謝過我大方美麗的妹妹了。呵呵,你說的那些東西都沒問題,不過你的先起來,不讓我都發下去就沒你分了。”楚雲笑著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揶揄。
農村過年就講究個熱鬧。這個放鞭炮自然是其中一項重要“活動”,而且哪家放得多少。是代表了家底“殷實不殷實”,很多村裡人都喜歡看這個。白天放的是鞭炮,晚上放的是眼花,大人孩們是會一股腦跑到自己家院裡或是門前,通通地放上一通。
男孩兒都喜歡放鞭炮,楚雲也不例外。他在家裡的時候,每年都會讓楚東來給他買上許多鞭炮。以前家裡沒條件的時候,買的少些,自從這去年家裡的條件越來越好,這鞭炮也就越買越多,越買越高級了。
楚東來搬出一箱特製的“大地紅”,打開紙箱,整整六盤一萬響的鞭炮,紅燦燦地盤在箱裡。鄰居家那些半大小,見到這樣的情形,連忙一窩蜂似的涌了上來,看著那些鞭炮發饞。
“呵呵,都別光顧看著了,一人一掛,幫著鋪好。”楚東來笑呵呵地吩咐道。
“哦,拉鞭嘍”那些半大小們興奮地說著,隨即爭先恐後的一個人拿出一掛來,像是鋪水管一樣,從寬大的院裡直鋪到門口。
楚東來轉身又從下房裡搬出幾個組合禮炮。自己一個人搬不過來,那些鄰居們一個個都上來幫忙,農村人好熱鬧,也熱心,這樣的活計,大人小孩兒都愛幹。
“行了,點著吧!”楚東來笑呵呵地看著那些早已經等不及的小孩們,手一揮說道。
早有準備的孩們,紛紛掏出火柴或是打火機,點燃了鞭炮,同時幾個大人也把足足十多個一字排開的組合禮炮給點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地面上一字排開的六掛萬響大地紅,就開始“嘩嘩”地響了起來,一陣濃濃的青煙騰空而起,紅sè的紙屑炸得滿院都是,好不熱鬧!
“嗵!嗵嗵!”一陣陣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卻是組合禮炮開始發威,噴出了一發發“炮彈”。這種慶典專用的組合禮炮,比一般的鞭炮威力大,聽上去也響,片刻的功夫,空中就傳來陣陣大響這種組合禮炮打得高,聲音傳得遠,此刻十餘個同時響起,那種陣勢真是驚天動地,頓時把全村裡那些鞭炮聲都蓋了下去!
同時,強的的“威力”把許多炮彈彈到了雪地裡,白雪並不能熄滅炮火,反而被炸的到處都是,飛雪連天。
后街的鄰居們紛紛走出了院,看著老楚家這裡的熱鬧,那些放鞭炮的也顧不上放了,一個個只是看著這邊。這陣勢,都趕上煙火晚會了!
鞭炮一箱一箱地往外搬,那些半大小們放得興奮了,一個個都顧不上天空中落下來的灰塵,大呼小叫著開始把鞭炮鋪開,點著,聽著那震天價的炮聲,一個個興奮地叫著跳著。在以前,他們何嘗過過這樣的“手癮”,一百響一掛的小鞭炮,都是一個個拆開來點的,放一個二踢腳,都是一件大事兒了。可現在,一萬響的大地紅,十掛十掛地點,真正爽到不行!
院裡很就鋪起了一層厚厚的“紅地毯”,那是無數的炮屑堆積而成的“傑作”。看著這樣的陣勢,那些鄰居們一個個都感嘆著。多少年了,村裡也沒見誰家過年放炮有這樣的動靜, 這得多少錢啊。
震天的炮聲足足響了兩個多小時,這陣勢,引得前街和東西兩村的許多村民,都圍過來看起了熱鬧,自家的鞭炮也不放了,反正放多少,也聽不到響,都被這邊的炮聲蓋過去了。
“嘿,這老楚家的陣勢可真了不得啊,這炮放得,都趕上開炮廠的了。”一村民看著那鮮紅一片的院,大聲說道。
“那還用說,人家兒現在有出息而來,都是大明星了,聽說一部電視就好幾萬快了?”另一個村民半是羨慕半是嫉妒地說道。對於明星的概念其實他並不怎麼了解,這是天天都聽自家的崽子說著,也就知道了楚雲好像很有出息的樣子。
“對了,老楚家那小今年多大了?說對象了沒有啊?”一個嬸和旁邊的婦女好奇地問道。
“快要二十歲了吧,前些時間天去到鎮裡辦年貨的時候,他們家裡串門兒的時候還聊起這事兒來著,好像是沒對象呢。”那婦女說道,同時想起了那天去老楚家串門的情形,看著那豪華得像“宮殿”一樣的大廳,這些天她做夢都是那樣的地方呢。
“喲,我家的丫頭今年也二十了,剛大學畢業,他嬸,要不伱給說說唄。”那婦女急切地說道。
“中,就是不知道人家啥意思啊,人家孩那麼能,還不得在外面搞啊。”
“我家姑娘也在外面上班啊,都是正式工,不挺合適的嘛。她嬸,這事兒伱給上點心啊,要真說成了,我給伱買條肥的豬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