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猛地擡頭。
一個黑影戲劇化地從暗處走出。
身上的衣服很寬鬆,長大衣很好的掩飾了身形。戴着墨鏡和大口罩,再加上一頂鴨舌帽。可是說是全副武裝,讓她一時看不出來這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靠!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就去個洗手間也能被人綁架。
努力試試圖還原當時的一些細節。偏偏她是被人迷暈的,就那麼短短几秒的時間以至於她無法證實將她綁來的,和現在這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到底是一個單人的計劃還是不止一人策劃許久?
下意識地想要問對方是誰,結果纔剛剛是試圖張嘴就發現自己的嘴巴被膠布粘了起來。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儘管這樣,她還是徒勞無功地試圖質問對方:“唔唔唔,唔唔......”雙手雙腳分離試圖掙扎,可是那麼粗的麻繩又豈是她這樣三兩下就能掙脫的?
幾次下來,手腕都被磨破了皮依舊是徒勞無功。
對方倒也不難猜出她的意思,冷笑一聲,又低聲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要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
哪怕沒有明說他的目的,顧筱筠卻依舊心慌意亂。很想告訴對方她給他錢,讓他放了她。可這話對方卻沒辦法從她的嗚咽聲中辨別出來。
“行了,”不耐煩地制止,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別在這裝可憐。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小臉被她捏的生疼,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指甲掐入肉裡。
“唔唔唔!”她吃痛,死死瞪着那人。不知道臉有沒有被她抓傷。
“呵呵,顧筱筠,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似乎是很喜歡看她這樣,“誰讓你招惹了你不該招惹的人!”
對方能精準的叫出她的名字。很顯然這一切不是偶然。而這個認知,讓她越發驚懼。到底誰是不該招惹的人?
“唔唔唔!”
“識相的話就安靜一點,不然待會兒可有你的苦頭吃!”那人陰冷地說了句之後,又出去了。門一卡一關。明明很輕的聲音卻震得她心臟不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她努力思索着幕後的人到底是誰。她自重生以來什麼時候去主動找過誰的麻煩?明明都是麻煩招惹我啊!誰知道這個人說的是誰啊?
葉老夫人?周玥婷?韓嬌?名字一個個浮現在腦海裡。可能是她們似乎都和這個人對不上。
所以是他們買通的人?
將思緒捋了一遍之後,初步的結論是最有嫌疑的人應該是葉老太太。別的不說,光就財力上,哪怕她現在基本被葉璟珩他們架空了。但是身上的錢絕對不少。
如果只是找人幫忙辦事,自然是她的嫌疑最大了。周玥婷和韓嬌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她們現在所有的行蹤都被葉家控制着,應該沒有那個實力對她出手。
再加上最近老爺子要和老太太離婚。按照老太太那陰晴不定的性子,說不定是想要報復所有人也不一定?又或者老太太是其實是想要針對葉璟珩,只不過自己只是剛好倒黴的和葉璟珩有關係?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或者想太多。但是i總這人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強烈的冷意和恨意。一點都不像是和她素未謀面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的人。更不像是貪念驟起,想要藉着她敲程家一筆錢的人。相反,對方更像是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警惕地打量着周圍。想要找出某些有利的證據。這會兒也發現原本戴在手上,有追蹤器的手錶也已經不翼而飛了。
對方連這個都瞭解?猛地吞了口唾沫。突然之間又覺得不是葉老太太。葉老太太沒那麼縝密。所有她知道的人裡面,能如此縝密的人......似乎只有rex?
渾身血液彷彿瞬間凝固。所以,現在是輪到自己了嗎?記得那張表格上並沒有寫關於她的細節。所以,這人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殺人滅口?
葉璟珩,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那你現在在哪裡?
正想着,卻看見對方不緊不慢地帶上一次性的橡膠手套。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根細細的針管。裡面是某種不知名的透明液體。
不管怎麼樣,有一點毋庸置疑。那是爲她準備的!顧筱筠瞳孔驟然放大。心跳因爲緊張和害怕而加速。呼吸都有些不順暢,額角隱隱冒着冷汗。
“唔唔唔!”她掙扎的越發厲害,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那是什麼東西?對方到底要幹什麼?
“安靜點!”那人惡狠狠地說。接着,凝視着那根針管瞧了許久。似乎是有點猶豫。
顧筱筠不敢造次,只能忍下想要說話的衝動。拼命搖頭。除了從小對針頭就有恐懼之外,還有就是對這裡面的東西的懼怕。
不要!不管那是什麼!都不要!你要錢的話我有,要多少都給!或者,或者還有什麼更珍貴的東西。只要她有,只要他放了她,她都給他。
可惜,由於無法說話,終究還是沒辦法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人帶上手套,手指輕輕彈了彈針管。
“放心,這個只會讓你待會兒舒服一點。不會有什麼長期的影響的。”那人嘲諷地道了聲。
明明那人的所有表情都被口罩和大大的墨鏡遮了個嚴實。但是她就是覺得這人是在冷笑。
就在他朝着她走過來的時候,手機的鈴聲暫時的解救了她。
那人猛地蹙眉,沒好氣地接起電話,“幹嘛?”
“還沒有,剛準備就被你打斷了!”
“行了,到時候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的。”他匆匆說了幾句之後,便果斷的掛上電話。
接着還冷冷地啐了聲。真是個討人厭的人!要不是自己有所求,也不會跟着他的安排行事。
顧筱筠在一旁聽得越發心驚。現在起碼可以確定一點,要找她麻煩的人起碼有兩個。
可是什麼叫做滿意的結果?
眼看着他步步逼近,自己想後退卻因爲繩子的束縛而動彈不得。如同砧板上的鹹魚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枕頭離她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