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筠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般頑強。一時沒有防備，直接被他撲了個正着。
程寧馨已經失去理智了。一隻手拽着顧筱筠的頭髮，另一隻手想要去抓對方的臉。
顧筱筠頭皮一陣疼痛。一頭長髮彷彿一條繩子一般拉着她也往後倒。踉蹌了下，勉強穩住身體。頭髮還被對方拽在手裡。
度覅那個整個人彷彿陷入了某種魔障。潑婦罵街一般嚷嚷着，“你這個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爸！我告訴你，你休想！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而她的反應也不慢在對方揪着她的頭髮打的時候已經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她吃痛，“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靠！神經病！顧筱筠一樣要，一隻手攥拳，一下子朝着程寧馨的門面揮去。
“啊！”對方一聲驚呼，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自己的臉。
“你這個神經病，現在還得寸進尺了？”顧筱筠怒火中燒。理智早就已經被徹底摧毀。此時也拽住對方的頭髮，毫無章法地開始胡亂撕扯。
兩個女人情緒都有些激動，就這樣在大門口互撕。
程寧馨到底還是缺乏鍛鍊，沒一會兒就有些體力不支，佔了下風。
眼看着就要被顧筱筠直接打到在地了。突然，一道蒼老卻充滿穿透力的聲音傳來。
“住手！”
兩人動作都是一頓。彷彿是突然被喚醒。不約而同地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程老爺子拄着柺杖站在門口，曼聯怒意地瞪着他們。
“爸！”程寧馨彷彿是一下子從魔障中清醒過來。看了下自己此刻的姿態，反射性地收手。雙手交握站在那，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懊惱自己的衝動。這下可好，又被老爺子逮到。矛盾豈不是更大了！
“不要叫我爸！”程老葉子厲聲斥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顧筱筠微微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程老爺子這般模樣。原本還以爲他會替程寧馨撐腰。
印象中程老爺子一直是個老頑童。就連上次程寧馨來這裡大吵大鬧的時候也沒有像這次這樣，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戾氣。看得出來，這一次，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有個這樣的女兒還真是家門不幸啊。
“筱筠，你沒事吧。”老人在看她時，表情有了些許鬆動。語氣也溫和不少。
顧筱筠又是一愣。詫異對方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還沒仔細思考就鬼使神差地向他告狀，“我沒事，但昊昊......”
邊說邊走到此刻還在哭泣的胖小子身邊。俯身輕輕拉過他的手給他看。語氣帶着些許委屈。抱起兒子一下一下輕拍着他的背，試圖安撫。
看到昊昊手上那蹭破的那一大塊，程老爺子眼神一暗，臉上雷霆萬鈞。
“這是你乾的？”他冷聲問程寧馨。語氣平靜無波，卻是不怒自威。
程寧馨很清楚，這是自家老爸怒道極致的徵兆，“爸，您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我......”
“夠了！”他指着程寧馨罵道：“一個一歲多的孩子你竟然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個畜*生。”
“爸！”程寧馨驚愕地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他。心中萬般委屈。他可是她爸啊，爲什麼完全不站在她這一邊，還這樣說她！
“行了，什麼都不要說了。”程老爺子擡手製止她的下文，只覺得滿心疲憊，“你走吧。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孫女。我們程家沒有你這樣女兒。”
類似這樣的話她不是沒聽過。基本每次韓鴻濤闖禍的時候老爺子都會怒不可遏地說他沒有這個孫子。但是每次都還是會幫忙。
但是，這還是第一次他將她也否認了。還是用這般平靜的語氣。
而他越是平靜，她反而越覺得害怕。之前那些是明顯的氣話。沒有人會當真。可是今天她竟是有些拿捏不準，只因爲他這樣子彷彿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話。
不！不會這樣的。
“爸，您，您別這樣，我知道錯了。”不管怎麼樣，當下先認錯，將人安撫好了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就不信她還鬥不過一個顧筱筠！
“這話你說了多少遍了？”
“我......”
“哪次是真的吸取教訓了？
“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您別這樣。”
“行了。”老爺子搖搖頭，“當初收養你到現在，我也盡了我該盡到的責任了。”這麼多年了，一直在想着可能她真的悔改了。結果每一次都是這樣。
當初抱她回來，他和老伴把所有對親生女兒的愧疚都加註在她身上。溺愛的有些過分，造就瞭如此飛揚跋扈的她。是他們的錯。待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所以每次女兒闖禍，他們都會出面幫她擔着。就這樣惡性循環。之後又有了一個惹事生非的外孫。
如今，他真的無能爲力。
程寧馨早就聽出話鋒不對。聽到這話之後，越發心驚。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老人，“爸！爲了這個女人您現在要何我斷絕關係？！”
“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寧馨，你是個成年人。做錯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我說錯了嗎？您不就是因爲她年輕漂亮所以才這樣的嗎！”
“住口！”老爺子氣得渾身哆嗦。
“爲什麼？！您心虛了嗎？找一個這樣的女人，您對的起媽的在天之靈嗎？”
每次只要一提出這個父親就會妥協，可是這一次她失算了。
程老爺子在聽到這話之後，眼裡浮現些許情緒。不過依舊很堅定地說：“我相信你媽在天上看到你這樣的表現，也會支持我的決定的。”
“爸！”
“我說了不要叫我爸。”
“你會後悔的！”程寧馨雙手在身側緊攥成拳，強烈的驚恐和憤怒無處發泄，只能用殺人一般的目光看向顧筱筠，“你也不要以爲你這樣就贏了，這件事沒完！”
說着轉身就走。
韓鴻濤思考片刻，還是選擇去追母親。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筱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