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想不到福樂居竟會搞這麼一出來,如果沒有重生的經歷的話,他想的可能怎麼做才能獲取足夠的利益,有了前世慘痛的教訓以後,林熹堅信一點,對競爭對手仁慈,就等於對自己殘忍,他是絕不會做那樣的傻事的。
何璇將林熹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一驚,當想到福樂居不擇手段,半路將羅亞歐截過去,甚至還把她哥打傷,使其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她對對方便再無任何可憐之意了。
打定主意以後,何璇便對林熹說道:“你具體怎麼做,張福可不簡單,他在市裡很有人脈,我擔心……”
林熹聽了何璇的話後,笑着說道:“要說市裡的人脈的話,我們也不差,這事不是人脈不人脈的問題,只要能抓住他們的現行,就算有再強的人脈也沒用。”
林熹說到這以後,想了想,對何璇說道:“這事除了告訴一下你哥以外,對誰都不要說,包括小麗也暫時不要告訴她,等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到位了,再定確定具體方案。”
何璇聽到這話以後,用力點了點頭,她暗暗打定主意,暫時連她哥都不告訴,等林熹確定動手之前再說。
福樂居的這個舉動對林熹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只要規劃妥當了,雖不能將福樂居一舉掀翻,但也足以讓他們元氣大傷了。
無論做什麼生意,最關鍵就是誠信。試想一下,號稱泯州傢俱業龍頭老大的的福樂居竟然盜用東盛的產品,如此一來,這個老大還有什麼可信度而言呢,消費者們自然而然也不會再信任他們了。這件事情福樂居除了要承受高額的罰款以外,名譽上的損失更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張福正是因爲意識到了這事的嚴重性,纔將嘉意尼的貨隱藏起來生產,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最終還是被林熹等人發覺了。
林熹之所以鄭重其事的叮囑何璇,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就是想借助此事狠狠的陰福樂居一把,如果對方提前獲得信息的話,那就收不到預期的效果了。
林熹見何璇明白他的意思了,便將與之相關的一些注意點和對方說了一遍。
嘉意尼將交貨時間推遲到了七月十五日,那福樂居那邊應該在十三、四號進行隨後的準備,這時候出擊定能人贓俱獲。福樂居就算想認賬,都找不到開脫的理由。
聽了林熹的話以後,何璇默默的記在心中,同時開口說道:“明天我就讓小麗把瞿鵬叫過來一趟,讓他這一個月密切關注着這些辦公桌椅的情況,一有風吹草動的話,及時傳個消息過來,這樣我們也好及時應對。”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輕點了一下頭,何璇的這個方法確實很不錯。雖說交貨日期定在七月十五日,但誰也不能保證,在這之前,福樂居就一定不會有所行動,而有瞿鵬盯着,那他們就大可放心了。
聊完了正事以後,兩人又說了一番閒話,林熹便回學校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折騰,之前困擾着林熹的兩件事情,眼看都要水落石出了。徐城那邊的事情,倪凌薇請徐城市委書記向成斌出面。如此一來,不管昌盛礦業的人想要搞什麼花招,都不會有戲。
煤炭行業和其他行業有很大不同,其對地方政府的依賴性非常大,九十年代如此,新世紀依然如此,尤其是東盛、昌盛這樣的私人礦業集團表現得更爲明顯。
徐城市委書記都發話了,那借昌盛礦業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爲難東盛了。
至於泯州這邊福樂居的事情,林熹更覺得勝券在握了。張福送了如此大的一份厚禮,他如果不笑納的話,那可有點卻之不恭的意思。
上完晚自習,回到宿舍,林熹躺在牀上將這兩件事情在頭腦中仔細過了一遍,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現在的形勢雖說對東盛極爲有利,但林熹也沒有掉以輕心,正如何璇說的那樣,福樂居在泯州經營多年,自有他的關係網。
這事一旦爆出來,那張福精心編織的這些關係網就會發揮作用了。要想讓他們知難而退,在這之前就必須把工作做紮實了。
在閉眼睡覺之前,林熹決定明天中午給倪凌薇打個電話,一方面,瞭解一下徐城那邊的情況,另一方面,林熹想讓她處理完那事以後,立即回泯州,這邊也很需要她。
倪凌薇的身份特殊,對付福樂居的事情由她出面較爲合適,如此一來,不光能堵住幫福樂居說情的各路人馬的嘴,而且能爲東盛儘可能多的爭取利益。
林熹捋出頭緒以後安然入睡了,張福卻還在劉萍的牀上輾轉反側。這兩天他總覺得有種心神不定的感覺,就連和劉萍做那事時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
這兩天張福都有點不敢見許瑤了,她都不知道這女人從哪兒打聽到的消息,竟然知道了店裡先期生產的那五十套組合傢俱已經油漆完成了,於是她便讓張福往南粵發貨,還說她會讓袁福才儘快將百分之六十的貨款打過來。
在這之前,按照雙方的約定,開始生產之前,福財集團先打半分之二十的貨款過來,然後交第一批貨的時候,再交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說,在第一批貨交付之前,福財集團應給福樂居百分之六十的貨款,二十一萬華夏幣。
當時張福開出的單套組合傢俱的價格是三千五,一百套的話,也就是三十五萬。這價格開的還是挺高的,張福本來是預備對方還價的,可以往高處說了說。
誰知袁福才聽了張福的開價以後,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張福見狀,先是心裡一陣開心,當看到對方臉上醉意闌珊的樣子,不禁又有幾分擔心起來,生怕對方酒醒以後不認賬。
當第二天籤合同的時候,看到白紙黑字的寫的數字沒變時,張福這才放心。
想到這以後,張福心裡暗想道,袁福才當時沒有在價格上斤斤計較,是不是就有挖坑給我跳的意思?就算第一批貨發完以後,他的百分之六十的資金到賬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可是要等到貨全都出了以後才結的,到時候他要拍拍屁股走人的話,那我該怎麼辦呢?
這一百套傢俱,利潤也就在百分之四十左右,要是真出現這情況的話,那福樂居這半年便算是白忙活了,另外還有工人工資以及其他一些雜支,張福可真折了大本了。
張福之所以對袁福才的福財集團如此不信任,是因爲一次飯局上,他和一位來自南粵瀋海的客戶吃飯,無意中提起了福財集團,結果對方竟表示聽說過。
這情況讓張福心裡很有底沒底,在和袁福才求證的時候,對方給出的答案是兩人之間在生意場上有過節,對方故意黑他。
張福起先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隨着對方的預付款遲遲不到賬,他便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去想了。
自從接了嘉意尼和福財的兩單大生意之後,爲了能按時交貨,這半年來,一些散戶的生意福樂居基本沒怎麼接。要是福財這邊出了問題的話,那張福真要去喝西北風去了。
臨近十二點時,張福終於下定決心了,不管袁福才和許瑤使什麼花招,如果見不到錢的話,他堅決不發貨。
想到這以後,張福怒聲說道:“去你媽.的先發一半貨,錢貨兩清,否則老子寧可不做這單生意了!”
劉萍睡的稀裡糊塗的,猛聽到張福的這聲以後,翻了一個身,將玉臂輕放在張福的胸腹之間。
張福見狀,伸出手去,輕輕將劉萍的手臂從他身上拿開,放到了牀上。
張福在下這個決心之前,已將相關的事情都考慮清楚了。他這麼做最需要面臨兩個問題,其一,違反合約的問題;其二,許瑤糾纏的問題。
對於雙方簽訂的合約,張福一點也不擔心,他這麼做固然違約,但福財集團至今連最初的訂金還沒給呢,要說違約的話,那也應該是對方違約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