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有人關注,怎麼可能呢,這事和市公安局八竿子也打不着呀,他是不是在騙你呀?”胡玉梅質疑道。
“不太可能,任局說,他了解過了,傍晚的時候,候局親自給應大派出所打的電話,這事絕對錯不了。”車曉儒壓低聲音說道。
胡玉梅聽到這話後,也愣在了當場,不過片刻以後,她便反應過來了,怒聲說道:“不行,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給我們局長打個電話,請他幫個忙。”
胡玉梅說完這話以後,便站起身來往電話機旁走去。
“你給我坐下,你們局長是城東區工商局的局長,不是公安局長。就算他願意幫這個忙,最後還不得回到公安局來?在公安系統內,你覺得他能比任局的面子更大嗎?”車曉儒怒聲說道。
聽到丈夫的當頭棒喝,胡玉梅立即醒過神來了,確實是這麼回事。她們局長如果知道公安分局的領導已經給過他們夫妻倆明確的答覆了,她還是糾纏不清,說不定因此遷怒到她頭上來,那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摸清其中的門道以後,胡玉梅當即打消了給局長打電話的念頭,不過看到兒子衣服上的斑斑血跡,要是就此放過那打人的兇手的話,她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
車太健本以爲只要老爸出手,一定能搞定此事,但從這會父母的對話來看,他才知道事情遠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車太健猛的想到,在他讓錢程去報警之前,那姓林的去打了一個電話。他有心將這個情況說出來,但想到老爸可能因此責怪他,想想還是將其嚥了回去。
胡玉梅的大腦急速運轉着,將她們夫妻倆的關係網仔細梳理了一番,結果她悲哀的發現,這個問題壓根就無解。
看到丈夫也在冥思苦想,胡玉梅的心情這才稍稍舒緩了一點,但看到其緊鎖的眉頭,她意識到車曉儒和她一樣,也想不出什麼相知有效的辦法來。
突然,胡玉梅覺得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她脫口而出道:“兒子,打你的那小子是不是在應大上學?”
“是呀,經管系92(3)班的,那女孩也是經管系的,不過好像和他不在一個班。”車太健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曉儒,既然他是應大的,那我們還要想什麼別的辦法呀,你自己就能把他辦了呀!”胡玉梅一臉興奮的說道。
聽到妻子的話後,車曉儒立即醒過神來了,確實如此,他可是應大的副校長,要收拾個把學生,那還不是閉着眼睛的事情。
車曉儒看了妻子一眼,笑着說道:“玉梅,你這話還真是提醒了我,我們只一心想着請別人幫忙,倒把自己給忘了,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呀!”
聽到父母的話後,車太健也得意起來,他大聲說道:“爸,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小子,最好直接把他開除掉,我這打說什麼也不能白挨。”
“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我怎麼做事了,這兒沒你事,給我回房睡覺去!”車曉儒怒斥道。
車太健心裡雖很是不甘,但這時候他可不敢惹老爸生氣,只得乖乖的往他的房間走去。
看到兒子離開以後,車曉儒纔對妻子說道:“你說話注意點,兒子在這呢,還嫌他的表現不過好啊?”
聽到丈夫的話,胡玉梅心裡很是不爽的,但也沒有出言反駁,生怕惹其發火,然後直接撂挑子不幹。
“曉儒,你準備怎麼辦,能不能借助這事直接把那王八蛋給開了?”胡玉梅問道。
車曉儒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要是在其他時候的話,絕對是不可能的,老鐘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絕不會同意的。”
“以往?你的意思是這次能行?對了,前兩天你不是說鍾校長要帶隊去歐洲嗎,走了?”胡玉梅開心的問道。
車曉儒看了妻子一眼,點了點頭。
“只要他不在,應大就是你說了算了,藉此機會把那姓林的小子開了,真是太好了!”胡玉梅一臉興奮的說道。
“只能說是個機會,但成與不成還看怎麼操作。”車曉儒沒有妻子那麼樂觀,蹙着眉說道。
胡玉梅聽到這話後,疾聲說道:“車曉儒,你別想糊弄我,這次你要是不把那小子開除了,我和你沒完。”
車曉儒聽到妻子的話後,眉頭蹙的更緊了,怒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房間,我再好好想想。”
第二天上午,第二節課下的時候,導員突然找到林熹,對其說道:“你現在就到系主任的辦公室去一趟,他有事找你!”
林熹聽到這話後,眉頭微微蹙了蹙,他閉着眼睛也能想到,系主任找他爲了什麼。
就在他準備擡腳之際,導員低聲說道:“過去以後,態度誠懇一點,系主任爲了你的事情可是操了不少心。”
再過去的一學年裡,由於忙家電賣場和東盛礦業的事情,林熹在學校裡的表現並不是太好,尤其是上學期臨近結束的時候,一考完試就趕到徐城去了。他下意識的認爲導員和系主任對他的印象都不會太好,想不到這時候對方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讓他很是驚詫。
“謝謝導員,我知道怎麼做了!”林熹感激的說道。
“行,也不要有太大壓力,那事我們瞭解過了,也不能說完全是你的錯。”導員說道。
林熹感激的衝其點了點頭,然後快步往系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系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乍一看很像鄰家的大爺,從他身上幾乎看不到半點教授學者的氣息。林熹心裡很清楚,這只不過是假象而已,這位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老頭可是本專業內的權威,在華夏全國都赫赫有名。
林熹輕敲了兩下系主任辦公室的門,只聽裡面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進來。推開門以後,林熹見系主任正一臉煩悶的在辦公室踱步,下意識的感覺到情況不妙。
“周主任,您好,我是92(3)班的林熹,向您報到!”林熹沉聲說道。
“林熹,你現在不光是經管系的名人,而且是全校的名人,你可真行呀!”系主任怒聲說道,“大一的時候出了一次風頭,大二剛開始,又搞出了一次大的動靜,你是不是不想上了,要是那樣的話,我乾脆就成全了你!”
林熹知道老頭說的是氣話,連忙上前一步道:“主任,大一那腳鬥士大賽可是學校組織的,我只不過正常的參加比賽,這好像沒什麼問題吧?”
“到這時候了,你小子竟然還嘴硬?”系主任怒道,“比賽確實是學校組織的,但學校沒組織你們賭博吧,還一賭就是兩萬,你們還真是有錢!”
林熹想不到老頭連他和趙毅與錢程打賭的事情都知道,連忙說道:“主任,您說的是這事呀,那是……那我我們鬧着玩的,嘿嘿!”
“行了,別在這嬉皮笑臉的了,那件事既然過去了,我也不像追究了,昨天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那麼衝動呢?”系主任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主任,證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林熹隨即就把昨天傍晚和車太健在校門口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系主任。
聽完林熹的話後,系主任說道:“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動手呀,現在人家緊咬住這點不放,要開除你呢!”
擦,姓車的老小子手竟然這麼黑,就爲這點小事竟然要開除我,這也忒不是東西了吧?林熹心裡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