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之前的瞭解走訪,再加上昨天見到吳麗琴的真人以後,林熹便確定這女人十有八九是沒病裝病。他當時並沒有說穿,就是想借助這事把蔣萬紅扯進去。他相信只要拿下這女人,那蔣萬紅十有八九別想跑掉。
將近二十分鐘左右,桑塔納到了中醫院的路口,林熹有意把車速放緩,然後悄悄擡眼打量蔣萬紅和吳麗琴。
當看到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以後,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右腳用力一踩油門,桑塔納迅速穿過中醫院的路口,繼續往前駛去。
蔣萬紅見此情況,再也忍不住了,他失聲叫道:“林……林助理你開過了,中醫院應該從剛纔那個路口拐彎。”
聽到蔣萬紅的話後,陳冬亮轉頭往後看了看,開口說道:“是呀,林助理,中醫院應該在剛纔的路口拐下去,你走錯路了。”
“蔣經理、陳經理,忘了告訴你們,本着對兩位病人負責的態度,倪總決定安排她們去泯州市人醫做檢查。”林熹淡淡的說道。
聽到林熹的這話以後,陳冬亮看了妹妹一眼,開心的說道:“這真是太好了,我本來準備拿到補發的工資以後,就帶她到市人醫瞧一瞧呢,想不到倪總和林助理竟然事先安排好了,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林熹聽到這話,回過頭來,對陳冬亮說道:“陳經理,別客氣,你妹妹也是百貨公司的職工,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蔣萬紅把林熹和陳冬亮的對話聽到耳中,只覺得頭腦中嗡的一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事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儘管心裡失落到了極點,但蔣萬紅還是強打起精神,對林熹說道:“林助理,沒必要這麼麻煩,他們倆的病我們縣醫院就能檢查出來嘛!公司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呢,你掉下車頭,我們就去縣中醫院檢查,這樣既省時,又省事,何樂而不爲呢?”
林熹聽到這話,心中暗笑不已,他側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對蔣萬紅說道:“蔣經理,你這個觀點可不對呀,太祖都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把兩位大姐的病搞清楚,我和倪總可都安不了心呀!”
林熹這話一語雙關,說完以後,他還特意盯着蔣萬紅看了兩眼。
蔣萬紅還想再說點什麼,林熹卻搶在他前面說道:“蔣總你要是實在有事要辦的話,我把你在這丟下來,泯州到清源的車很多,回去很方便的。”
林熹這話一說,蔣萬紅哪兒還能開得了口,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桑塔納的座椅上。
就在這時,陳冬梅突然說道:“麗琴妹子,你是不是嫌冷,怎麼直哆嗦呀?林助理,車裡溫度太低了,你把它調高一點,我們倆有病,不比你們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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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梅離開百貨公司的時間比吳麗琴要遭,對於她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還以爲她真的有病,纔會有此一說。
林熹聽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開口說道:“陳姐,是我考慮不周,我就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說完這話以後,他又對吳麗琴說道:“吳姐,你沒事吧,我把送風口撥開了,已經不對着你了,一會就沒事了。”
吳麗琴此時哪兒還顧得上這些,下意識的嗯了一聲,便擡眼看向蔣萬紅。當見到對方後腦勺朝她之際,吳麗琴更是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時間,蔣萬紅和吳麗琴都有一種如坐鍼氈之感,兩人的大腦都在急速運轉着,想了一個有一個辦法,但都被其一次又一次排除掉了。
當林熹的車在泯州市人醫門口停下來以後,蔣萬紅的心裡徹底沒了指望,心裡默唸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吧!
“蔣經理,下車呀,市人醫到了!”林熹衝着賴在車上的蔣萬紅說道。
蔣萬紅聽到這話後,開口說道:“林助理,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這事就拜託你和陳副經理辛苦一下,我就不過去了。”
“那好,你在車裡歇着,我就不熄火了,空調給你開着。”林熹仗義的說道。
陳冬亮推開車門下車以後,伸手把妹妹扶了下來,然後對吳麗琴說道:“吳麗琴,快點下車呀,市人醫到了!”
吳麗琴聽到這話以後,茫然的答應了一聲,便推開車門下了車。剛從車裡下來,吳麗琴整個人便如散架了一般,直接往地下癱去。
清源縣委書記辦公室,除了林家父子和倪凌薇之外,還有新任縣長鞠正剛。林熹將發生在泯州市人醫的一幕想衆人作了詳細的闡述。
林熹在說的過程中,很是留心鞠縣長的反應。雖然他竭力裝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但林熹注意到在他說到吳麗琴不光沒有嚴重的胃潰瘍,就連淺表性胃炎都沒有時,他的臉色還是不由自主的陰沉了下來。
林熹說完以後,林家強開口說道:“倪總,這個情況我們縣裡一定會做出嚴肅處理的,從現在開始這個叫吳麗琴的人便和百貨公司沒有任何關係了,縣長,你覺得呢?”
鞠正剛聽到林家強的話後,略作沉吟,開口說道:“書記,我沒意見。倪總,這事給你添麻煩了,我們一定會做出妥善處理的,還請倪總幫着遮掩一二,謝謝了!”
倪凌薇聽到這話以後,連忙說道:“林書記、鞠縣長,我只關心百貨公司的事情,對於其他事不感興趣,呵呵!”
“那就好,那就好!”鞠正剛笑着說道。
從縣委書記的辦公室出來以後,林熹和倪凌薇直接回了林源大酒店,倪現在就住在這。
關上門以後,倪凌薇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的病是假的,而且你昨天說是去縣人醫檢查,今天怎麼把他們倆搞到泯州市人醫去了?”
林熹聽到倪凌薇的問話以後,狡詐一笑,然後說道:“她是不是真的有病,我不確定,但昨天我在和她們見面的時候,這個女人和那個蔣經理的表現都很奇怪,我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想不到還真讓我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倪凌薇聽到這話思考了片刻以後,開口說道:“昨天讓人去縣人醫預定檢查,實則是有意放出煙幕彈,你這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還真是高呀!”
林熹輕點了一下頭,說道:“蔣萬紅既然能從醫院搞來一整套假手續,那說明他在醫院裡絕對是有關係的。我雖沒有翻看他們的那套資料,但清源縣人民醫院這幾個大字,我還是看在眼裡的。既然如此的話,我便給他們來個將計就計。”
倪凌薇聽到這話後,笑着說道:“你還真是個小狐狸,他們遇到你也算是倒了黴了。”
“你還別說,那個蔣萬紅也是個老狐狸,他不光搞定了縣人醫這邊,而且連中醫院那邊也搞定了。”林熹說道,“見我開車出城的時候,他一點也不着急,直到過了中醫院往泯州去的時候,他才徹底傻眼了。”
倪凌薇笑着說道:“說來說去,還是你技高一籌呀,否則真讓那老傢伙鑽了空子了。”
“這也是僥倖,不過就算他得逞了,我們也不過倒黴點錢,現在這狀況等待着這老貨可是身敗名裂呀,那打電話給我爸的老領導知道這消息以後,只怕以後再也不會隨便往外打電話了。”林熹沉聲說道。
“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受到懲罰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倪凌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