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港島的45層高遠基金總部大樓是港島左近的標誌性建築。1月8日的上午,大樓下響起一陣陣喜慶的鞭炮聲中,在富躍產業基金工作人員半個小時的忙碌後,這棟大廈更名爲富躍基金大廈。
在香港政府那邊登機的地址昨天已經提請更改。這次更名儀式富躍產業基金只邀請了合夥人、和華的代表、在富躍基金大廈入駐企業的代表。並沒有邀請媒體進行報道,顯得極其低調。
香港這裡風水盛行,只是上香、拜神、舞獅等等儀式流程都從簡。楊星長對陸景的意思領悟的很到位,京城那裡對陸景有不滿的聲音,他吞下高遠基金的產業、資本就必須要低調。
熱鬧喜慶的鞭炮聲中,觀禮的衆人微笑鼓掌。對本棟大樓企業的代表而言,見證的只是大樓名稱的改變,背後的風雲與之無關。甚至,心裡還鬱悶這更名帶來公司註冊地址變更,聯繫地址變更等等麻煩。
但是,知道內情的人們心中卻都很清楚,他們見證的是一家超大型私募基金的誕生。
20億美元資產的基金,可以直接影響到80億美元資金的走向,富躍產業投資基金將會是香港這座金融自由港中頗具份量的一支金融力量:
日後,香港這邊的金融動向,富躍基金的負責人楊星長都會有資格聽聞,發表看法。
參加完更名的儀式,陳旭江、許雪、丁靈、董冰應楊星長的邀請到大廈45層的頂層小坐。200多米的高樓頂層,可以盡情的欣賞到沐浴在冬日下的維多利亞港灣美景。
“高遠基金使用40-45層。這六層的裝修和改造還需要一個月,預計年後富躍產業基金能從世運大廈搬進來。”楊星長手扶着窗沿介紹道。心中豪情涌動。
他想起的是陸景在世運大廈68樓的頂層給他說的話: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我們在塵世中打拼,無非這些東西。求得順意。求得心安。
入股吞下高遠基金人才儲備和客戶資源的富躍產業投資基金之後,他也終於體味到昔日東南狼王墨承的心境: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陳旭江笑道:“楊總。急了點啊!年後得討論富躍產業基金成爲和華議事會議成員的問題了。”
和華公司的議事章程規定,旗下超過百億資產規模的公司纔有資格成和華議事會議的成員。富躍產業基金資本規模達到20億美元。已經有足夠的資格。
通常情況下,和華會對旗下的公司控制15%來確保影響力,不過,富躍產業投資基金的性質較爲特殊,和華目前應該沒人有入股的想法——有興趣搞金融證券、期貨投資的可以自己拿錢找楊星長。
幾人都笑起來。
許雪對丁靈道:“丁靈,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尋找和華銀行的新總部了,我覺得去中環租幾層樓辦公,還是不如在中環買幾棟樓改建成爲我們和華銀行的總部。”
許雪是和華銀行的執行董事、行長。丁靈是和華銀行的副行長。投資部經理。看到富躍產業投資基金後來居上,許雪一貫要強的性子,心裡不由的有些着急。
丁靈甜美的笑道:“許行長,你可以給陸景提一下。”
陳旭江笑呵呵的道:“你們還真是敢想啊!在中環買幾棟樓至少是近百億的成本,再算上游說市政府議員、改造的成本、設計方案的成本,加起來,沒有300億恐怕下不來。”
許雪笑道:“和華銀行想要成爲世界上最好的銀行,在中環擁有一棟地標性的銀行大廈很有必要。陳董,你得幫我們想辦法啊!”
陳旭江是和華的議員(議事會議成員)、和華銀行的董事、世信銀行的董事,在香港金融圈子中人脈深厚。舉足輕重。許雪不好將話說的太生硬。
但是,她心裡已經下定決心,回頭就去遊說陸景。就算是尋找合資的夥伴也要建成這麼一棟大樓來彰顯和華的影響力。
當然,她不會是專注於表面工作的人。位於中環的香港匯豐銀行大廈從構思設計到建成花費了6年的時間。和華在6年的時間內必定可以成爲亞洲範圍內有數的商業銀行。她只是不想等五六年之後再來啓動和華銀行大廈的項目。誰知道五六年土地日益緊張的中環又是什麼模樣呢?
…
“高總,高遠基金那裡的名字已經改了。”助理從候機室外進來,在高修平耳邊低聲說道。
看着潔白桌面的嫋嫋飄着香氣的咖啡,高修平輕輕的點點頭。助理退開。高修平心裡嘆口氣,透過落地玻璃窗看着候機室外的白雲,惆悵而難受:高遠基金的時代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高修平登機飛往了新加坡。到達新加坡樟宜國際機場之後,坐車徑直前往新加坡泛太平洋大酒店。在天際套房中見到了唐詩經、崔七月。
“修平,怎麼垂頭喪氣的?”崔七月穿着黑色的西裝。英俊帥氣。與身邊優雅性感的唐詩經極爲般配。
只是高修平知道這只是表現,勉強笑了笑。道:“七月,誰碰到我家這個遭遇都會心情鬱結。”唐詩經最近在新加坡旅遊。他心情不好,來新加坡見唐詩經,想和她聊聊。而崔七月是追着唐詩經來了新加坡。
崔七月笑笑,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未必是你想的那樣。行,你和詩經聊,我去看看午餐單。”出了房間,輕輕的帶上門。
唐詩經穿着黑白格子毛呢大衣,裡面藍色毛衣遮至臀下,黑色的打底褲將修長圓潤的長-腿繃得性感撩人。容顏成熟明豔。她笑着打了個手勢,溫婉的道:“修平,到窗戶這兒來說吧。”
新加坡泛太平洋大酒店的天際套房每晚售價500美元,檔次極高。淡藍色的單向落地窗前,可以欣賞到新加坡這種現代化城市的美景。
高修平嘆口氣和唐詩經聊着香港、陸景的事,道:“我二叔已經決定和陸景和談。4億美元半賣半送的把高遠基金送給了陸景。唉,城下之盟的恥辱啊!”
他心裡,對唐詩經的智商很信任,和陸景的較量中,他要是早聽唐詩經的話何至於此。
唐詩經微微一笑,輕撫着額前的秀髮。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嫵媚韻味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成熟的風情不可匹敵,“修平,要心平氣和啊。陸景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京城裡有些聲音。我想他不可能繼續對高家窮追猛打了。”
她雖然在黃海,但是她有志於成爲民盟高層,在京城的信息渠道很暢通。
高修平點了點頭。他已經和二叔高俊耀通過電話,心裡很清楚京城的事情。如果陸景還要一意孤行的將高家幹掉,他的麻煩會不小。高家的局勢總算是穩住,代價也是慘痛的:損失了一員大將,三叔高俊遠。損失了高遠基金。
他來找唐詩經聊天尋求心理的慰藉,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因爲二叔將三叔賣掉換取保全整個高家的行爲讓他心寒、膽寒。
沒有三叔入獄、高遠基金倒掉的風波,二叔在京城的活動就沒有事實支持的依據,也只有如此重大的損失才能讓某些人發聲:迫使陸景無法對高家趕盡殺絕。
聊了一個多小時,泡的咖啡都見底,高修平問道:“詩經,七月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唐詩經道:“陸景爲了轉移南葉日報竊聽風波爆出雪詩在澳門欠下3億鉅額賭債的事情。雪詩的公衆形象全毀,星途黯淡。前兩天去了黃海哭訴。”
高修平奇怪的看着唐詩經,“去了黃海?香港謠傳她是娛樂圈某個大佬的禁臠,難道是…”雪詩是國內第一娛樂公司星光傳媒的簽約藝人。
唐詩經點點頭,證實高修平的猜測,黃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瞞得過她,“嗯,她背後的男人就是星光傳媒南方分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嚴景銘。”
以星光傳媒這幾年在香港娛樂圈迅猛發展的勢頭,再加上內地逐步的成爲電影、電視劇、歌曲的大市場,嚴景銘在香港娛樂圈內的份量確實很重。
嚴景銘這一兩年長期在黃海生活,高修平和嚴景銘甚至還見過面,對這位嚴家大少的情況有些瞭解。嚴家在京城的實力很強大,未必就輸給陸家。
琢磨下,高修平遲疑的道:“他會出面和陸景作對?”聽說在杭城的時候,嚴景銘曾經被陸景大耳光抽過。星光傳媒與和華旗下的天辰娛樂在娛樂行業是競爭對手。
但是,有一點,陸景下手很黑的,向來是得理不饒人,手段殘酷凌厲,對手落到他手上不是進了監獄就是元氣大傷。嚴景銘未必肯爲了一個女人、戲子和陸景正面對抗。
“那怎麼可能!”唐詩經抽出雪白的紙巾,輕輕的擦着嘴,微笑道:“但是,明着對抗不可能,暗地裡就說不好了。你二叔不是讓陸景吃了個啞巴虧嗎?”
她和通過電話,知道富躍產業基金4億美元收購高遠基金總部大樓是被動,實則是高二叔要在京城說陸景的“壞話”的配合行動。
高修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