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吳的男子三十多歲,皮膚有些粗糙,看起來也很健談,合上手裡的書,笑道:“小高,今天只是法庭第一次開審,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我們到新加坡找一些當地的報紙看看就能知道庭審發生了事情。”
小高是組裡的攝影記者,對此時坐在他身邊明秀清麗的小姑娘小謝很有點意思。這麼說,是想引起小謝的注意。
小高撓撓頭,道:“也是。”大吳在社裡很有名氣。是這次採訪的主力。他自是不會沒有眼色的反對大吳的話。
眼角餘光瞄了瞄心儀的女孩,發表見解道:“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自己內部的交易員違規交易石油衍生品期權被起訴,怎麼看都是找替死鬼啊!”
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因爲投資國際原有期貨,。。
要不是和華公司注資,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這家明星企業就要倒閉了。鬧出這麼大的事,京城裡都在關注。社裡更是派出他們一行四人的專訪團隊前往新加坡實時報道這件事。
有和華的資金,現在局勢稍微穩定,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的負責人陳九林必然是要找替死鬼。以便應對母公司、輿論的苛責。
坐在小高身邊,很有領導範的中年人拿下mp3耳機,不悅的道:“小高,你這不是做新聞的態度。要實事求是。”
小高訕訕一笑。“章主任,我知道了。”
給領導批評。而心儀的女孩根本就沒反應,還在聚精會神的玩手機發短信。小高心裡嘆口氣,百無聊賴的四處看着。從登機口的休息區玻璃看去,一家巨大的飛機緩緩的滑到登機口。
沒多時,兩名穿着紅色制服機場人員模樣的女子到登機口來,爲旅客登機做準備。
小高看看身側的電子屏幕,上面滾動顯示着登機口的航班信息。走過去,拿着機票詫異的問道:“你好,這是去往新加坡的sk3004航班嗎?”
“先生,您好。這趟去往新加坡的航班不是您那趟航班。”地勤沒有接小高遞過去的機票,十分客氣的說道,“這是私人的航班。”
小高“哦”了一聲,驚訝的在窗口看着這架巨大的飛機。機頭、機翼與機場中正在行駛的擺渡大巴相比顯得極爲高大。想來裡面一定很豪華。
小高心想:我要是能擁有這麼一架私人飛機,什麼樣的女孩追不到啊?
…
週五上午,陸景一行四人拖着行李箱步入京城機場。在明亮安靜的vip候機室裡略坐了一會。
一位窈窕的服務員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來,“墨小姐,你們的飛機已經準備就緒,可以登機了。”
墨靜雯正在給陸景輕聲說着新加坡訴訟的事宜。聞言微笑道:“好的。陸景,我們現在走?”
陸景這次去新加坡調用了他的私人飛機。這架私人定製的灣流g550今年9月才從北美交付。
陸景看向正在用手機發郵件的何夢明。何夢明嬌柔的收起手機,道:“走吧。ek諮詢公司的盛高格已經收到我的郵件。過兩天他便迴帶着ek的團隊去新加坡。”
ek公司將會承擔陸景此行分析油價漲跌的任務。這是ek公司組建以來第二次被委以重任。第一次是爲賓州制定經濟發展策略。
“那我們走吧。”陸景笑着點點頭。一行人在機場服務人員的引領下前往登機口登機。
一邊走,陸景腦子裡一邊想着新加坡的情況。
新加坡法院今天下午三點庭審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職員傑拉德-裡格比、阿布達拉-卡瑪違反公司規定擅自進行石油衍生品期貨交易的案子。
陳九林在自查之後認爲傑拉德-裡格比、阿布達拉-卡瑪有着重大嫌疑。極有可能和高盛、三井有私下交易。於是將兩人告上了法庭。
澳大利亞人傑拉德-裡格比(gerard-日gby)和黎巴嫩人阿布達拉-卡瑪(abdallah-kharma)是第四石油新加坡期權交易的操盤手。
曾分別供職於雪佛龍旗下的嘉德士石油公司和bb-energy公司,各擁有14年和18年的交易經驗。兩人曾經在2004年1月,在短短几天時間就將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的倉位拉高到空頭200萬桶。
從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規定的風險投資章程來說。傑拉德-裡格比、阿布達拉-卡瑪確實存在着違規的地方。
當然,他們最終將公司石油期貨交易總額拉高到5200萬桶。少不了陳九林的默許。
“一筆爛帳啊。”陸景心裡嘆口氣。陳九林這是找了個藉口來查傑拉德-裡格比、阿布達拉-卡瑪。恐怕澳大利亞人和黎巴嫩人都不會輕易認賬。
這時,聽到何夢明和墨靜雯輕呼一聲。“啊…,煙姐。”陸景回過神,看到機場安檢之後前往登機口的通道邊的一家露天咖啡廳裡,一名穿着橘色外套、身姿妙曼婀娜至極的女人怡然而立。
她正好摘下墨鏡,露出白皙如玉、風姿獨特的美人臉。漆黑如星的晶眸,玉雕般的筆直瓊鼻,略大的嘴巴,令人過眼難忘的嬌媚容顏。
“詩凝,你怎麼在這裡?”陸景將行李箱交給何夢明,驚喜的走到煙詩凝面前,溫聲問道。他實在太意外。這段時間忙起來,有幾天沒和她聯繫了。
煙詩凝微笑道:“我在這裡等你。搭你的專機去新加坡。”笑容裡有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嫵媚少婦韻味。
陸景微怔,煙詩凝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很大,旋即握着她的手將她拉到咖啡廳的一角低聲問道:“詩凝,你不是已經轉文職了嗎?怎麼又出任務?”語氣十分擔憂。
煙詩凝不是精英特工,以她的性格,出任務遲早會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
煙詩凝輕笑,彷彿有清泉浸潤着心靈。她聽得出陸景的關心,微揚着頭看着陸景溫潤的眼睛小聲道:“陸景,是內部任務。”
陸景不解的看着煙詩凝。他希望煙詩凝解釋清楚,否則他很難放心的讓煙詩凝登機和他一起去新加坡。
煙詩凝道:“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是國有資產。被境外公司覬覦,雖然陳九林在自查,但是上面已經下令要徹查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的職員,看是否有人出賣國家利益。我是行動小組的負責人。”
小組成員爲安全起見將會分批進入新加坡。她自然是跟着陸景一起去新加坡最省事。所以,查到陸景的私人飛機申請航線之後,在機場這裡等他。
陸景鬆了口氣,笑道:“你啊,害的我白緊張一回。走吧,我們一起。”
從朋友的角度,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煙詩凝去執行任務送死。更別說,他對煙詩凝很有好感。
煙詩凝嬌柔的笑一笑,去咖啡廳的前臺處拿了行李箱。心裡被某種情緒填滿。
以至於陸景剛纔握着她的手,後又和她捱得很近說話,她都沒有任何不適。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煙詩凝的行李箱是一個黑色精巧的小行李箱,跟着陸景一行一起往登機口走去。何夢明、墨靜雯都認識煙詩凝,笑着喊了句,“煙姐。”煙詩凝笑着迴應。
陸景笑笑,煙詩凝的性子很有親和力,嬌柔和婉。
順着走道往23號登機口走去,約十分鐘的路程。機場廣播不時的播報着登機信息,還有尋人啓事。走道兩側是各式的精美小店:書店、咖啡廳、特產、服裝、鞋子精品店等等。
剛到登機口,陸景正和煙詩凝隨意的聊着,何夢明驚喜的喊道:“呀,歌兒。好巧啊。”
登機口可不正坐着她的初中同學、好友謝清歌:一身白色的棉衣,長髮束在腦後,俏麗而坐,玩着手機,明秀清麗的女孩。
“啊…,小明。”謝清歌跳起來,快步走過來,歡笑着給了何夢明一個擁抱,“小明,我給你發私t消息你不回?我還說到新加坡和你聯繫呢。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了。真好。”
何夢明不好意思的嬌柔道:“我也沒想到啊。我剛纔忙着用手機發郵件。誰知道剛好在這兒碰到你啊。”
謝清歌鬆開何夢明,轉身和含笑的陸景打招呼,“哥…”這一聲喊得嬌柔婉轉,甜膩溫柔。何夢明掩嘴一笑。傻子都聽得出她對陸景的感情。
陸景笑着摸摸謝清歌的頭髮,“歌兒,你前段時間不是在荷蘭出差嗎?”
謝清歌是新華社國外新聞部的記者,經常會被外派跟蹤報道重大新聞。03年,她就去了伊拉克戰場報道。自己在京城這段時間她一直都不在京城。
謝清歌道:“前些天回了。休息了三四天。沒和你說呢。現在準備去新加坡報道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的新聞。”
陸景微笑着點點頭。心裡有些明悟:看來,京城裡果然對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的危機很關注。
陸景一行這麼顯眼的走過來,謝清歌的同事,章主任、大吳、小高都看了過來。
陸景笑了笑,道:“歌兒,介紹下你的同事吧。”
對這個苦戀他的女孩,他很樂意在她的同事面前幫她把面子撐起來。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華的名望,他有這個資格、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