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德與竹下修一交談的位置在酒會大廳的左側,位於一根華麗的廊柱邊。
陸景發現有不少熟人:竹下修一、吉永宏樹、鬆阪士夫、艾德蒙-阿伯特、花期銀行的董事尼古拉斯-賈爾斯、匯豐銀行的董事謝爾維、查爾斯-沃倫、愛德華、埃羅莎的普利策、漢克-卡爾、瑞利-雪萊、布魯斯-卡地亞。
基本上是鑽石聯盟的成員加亞太財團的盟友大集合。
看到陸景走近,頭髮稀疏的普利策得意的舉起酒杯,“查爾斯,5000歐元。”
他剛和查爾斯-沃倫打了一個賭,就賭雷納德能不能把陸景請過來。他打賭雷納德能把陸景請過來。果不其然。
“我不會賴賬。”查爾斯-沃倫類似於憨豆先生的面孔上浮起苦笑,他以爲陸景在當前處在劣勢的情況下,大概不會過來。
“嗨,陸,陸先生…”衆人的招呼聲響起。不管,私下裡斗的怎麼樣,在今天戴安娜的婚禮上,大家表面的交情需要維持一二。
陸景一一和衆人打着招呼。
雷納德、羅德斯和衆人打過招呼,視線落在陸景和竹下修一身上。衆人都想看看這兩位見面之後能否擦出“火花”。
竹下修一穿着一套青色的西裝,氣質儒雅,笑着道:“陸景,你前段時間在德國?聽說搞出了很大的動靜。”
陸景微徵,有點明白過了:竹下修一還沒接到德國方面的確切消息,大概和雷納德一樣,只留意到和華在出售碧湖薄膜的資產,具體手法恐怕還沒有了解到。這才幾天的功夫?
陸景笑一笑,說:“光伏產業的前景還是挺不錯的。”
竹下修一點點頭,
見場面有些雲淡風輕,雷納德心中有點不快,陸景並沒有受到他想象中的刁難,搖搖酒杯。說:“竹下會長,陸,你們倆的較量有段時間了,有沒有興趣就此罷手。我可以給你們做一箇中間人。”
衆人都笑起來。笑聲中潛藏的些許惡意。雷納德這個建議無疑是要陸景就此認輸。因爲,陸景正處在較量的劣勢中。
竹下修一微微一笑,從容自信,說:“雷納德,我和陸景較量到這個份上。還怎麼和解?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
雷納德抿着紅酒,笑着看向陸景。眼神中閃過一絲嘲弄。隨着他在洛克菲勒家族地位的提升,以及影響力的增強,他越來越難以忍受陸景的“叛逆”。他希望這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順從的爲他所用。
陸景言簡意賅的道:“我同意竹下會長的意見。”
竹下修一和陸景看似都沒有給雷納德面子,但實際上,雷納德的聲望並無損傷,反倒讓衆人直觀的感受到他擁有調停的實力。
人羣中微微幾聲輕笑。很是不屑。陸景不同意又能有什麼辦法?陸景在這個圈子中的敵人不少。
雷納德心情不錯,裝模作樣的輕嘆口氣,舉杯道:“大家一起喝一杯吧,下一次這麼愉快的聚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這是一句實話。難得戴安娜結婚。她是鑽石聯盟的成員。再加上迪拜王室的關係,所以,亞太地區的資本大佬們都來了今天這個酒會。
衆人一起微笑着舉杯。氣氛熱烈。
陸景微微的抿了一口紅酒,就準備告辭,對一臉淡笑的竹下修一道:“竹下會長,歷史上的財閥、政治上的較量都是夜長夢多,枝節橫生。貌似竹下會長對此並不太擔心。”
竹下修一看了陸景一眼,輕笑道:“我只有四個字來應對變化:持之以恆。”
陸景笑一笑,說:“竹下會長,我到德國去並不是找接盤俠。而是。我打算讓碧湖薄膜在德國三大證券交易所上市,初步擬定公司股票全流通。消息這兩天應該會公佈出來。”
說着,搖搖酒杯,從容離開。
竹下修一臉色微變。看着陸景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沉吟了一會,招招手讓吉永宏樹過來,低聲和他交流了幾句。吉永宏樹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安曼國王宮。
以竹下修一對陸景的瞭解而言,陸景不會瞎說。但他還時要確認一下。一旦碧湖薄膜傳去要在德國上市的消息。毫無疑問,碧湖薄膜的債權、股票就值得持有,價值大增。那麼,他即便贏得了CSA銀團要求黃海聯合創意集團償還債務的官司,只怕事情也會發生變故。
竹下修一看了一眼正在談笑正歡的“朋友們”, 心中莫名的有些煩躁。
…
…
下午的婚禮酒會結束,陸景一行返回聖喬治酒店,準備離開安曼前往漢城。
晚上參加了納賽爾組織的一個聚會後,陸景和傅婕一起坐車返回聖喬治酒店20層。傅婕也住在20層中。第四石油與和華財團的關係又不是秘密。
傅婕換下了下午時令人驚豔的晚禮服,穿着暗紅色職場西裝外套,黑色的長褲。帶着金絲無框眼鏡,素雅明淨的成熟女人,平添着幾分知性的風采。坐在防彈的商務奔馳車中,傅婕看着身邊的陸景,笑着道:“又是連夜離開,你不怕別人說你怕了啊?”
陸景笑起來,“人言可畏,但是到我這兒並不大管用。”傅婕說的是一年前,他連夜從迪拜返回京城的事情。他當回事回京城是要接從黃海返回的妻子衛婉儀。結果,在迪拜這邊傳成了他害怕戴安娜連夜逃離迪拜。
傅婕就笑起來,精緻的鑲鑽彎月耳墜晃動着,流露出幾許熟婦的嫵媚。
安曼並不大,陸景和傅婕閒話幾句就到了聖喬治酒店。陸景住在2015號房間,正是20層的正中位置。陸景邀請傅婕到他房間裡小坐。才聊了幾分鐘,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在仰光、在新加坡,陸景和傅婕可是配合默契。
傅婕去客廳角落的小酒吧中找出了半瓶紅酒,拿了兩個高腳玻璃杯,倒了兩杯紅酒,回到落地窗前,遞給陸景一杯,嫺雅的輕笑道:“陸景。爲你在德國精彩的表現乾杯。”
她下午在婚禮酒宴上和墨靜雯、季婉彤聊了一會,知道陸景離開柏林時,德國的一衆貴族和財團衆人到機場送行。可惜,她沒有親眼見證陸景這一巔峰時刻。
淡淡的幽香傳來。陸景欣賞眼前明豔照人的美婦。精緻秀美的臉蛋,修長清瘦的身姿,婀娜多姿,曲線動人。卸下女強人的面具後,氣質嫺雅。微笑道:“傅婕。謝謝。”
傅婕笑一笑,坐在陸景對面,抿着紅酒,和陸景說起黃海較量的事情,聽陸景說完碧湖薄膜要在德國上市的事情,撫掌輕笑,“果然和我猜的一樣,湯開復是誘餌。”
陸景訝然的看着眼前的風采過人的美人,點點頭,承認傅婕的猜測。品了一口紅酒。低聲說:“好像,我心理挺黑暗的。湯開復視我爲救命稻草,我將他當誘餌。”
傅婕不贊同陸景的話,秀眸看着陸景的眼睛,說:“這有什麼?哪有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沒有犧牲的?你以後再扶持湯開復的生意就好。陸景,你的心態不對。慈不掌兵。”
陸景笑着搖搖頭,說:“我知道。不過,我也得有底線。後面我會幫湯開復拿回一部分資產。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確實無法將我的計劃告訴他。”
傅婕是地地道道的女強人,殺伐果斷。位居第四石油副總,新加坡分公司的董事長。或許,到傅婕這個位置才能理解他用湯開復當“誘餌”的想法。其實,和華在9月份真要救湯開復。怎麼可能救不了?但是,總歸要給亞太財團一個切入點。
傅婕笑一笑,說:“陸景,你的信譽可是金字招牌,我相信你啊。哦,最近和白露有聯繫嗎?你想好她明年年中回京城之後做什麼了嗎?她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啊。你搞的那個四大名媛。基本上算是垮臺了吧?”
從傅婕的前夫洛家那兒算,風白露要叫傅婕一聲傅姨。風家和洛家是世交。但,傅婕和風白露更是好友。
陸景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傅婕的能力很強,眼光一流,不負她的“北傅”之名。
傅婕笑着白陸景一眼,“這有什麼難理解的嗎?”白唯退出京城四大名媛的事情,京城中人皆盡知。而一旦陸景此次獲勝,蘇琳絕對在京城中待不下去。甚至,高婉薇、黎傾城兩人也有退出的可能。高家和黎家在黃海的表現可是令人詬病,他們基本已經倒向亞太財團。基於此,四大名媛的頭銜自然是要作廢。
陸景就笑,“或許過幾天,我要準備恭喜你升職了。”
傅婕聽得懂陸景的潛臺詞,笑說:“再說吧,我在新加坡乾的挺順手的。位置不好的話,我不大想離開。”
陸景笑着點點頭,和傅婕碰了碰酒杯,說:“我聖誕節的時候在柏林和白露通過電話。白露去哪裡這事我要尊重她的想法。當然,我個人傾向於她去歐洲負責和華的事務。”他對風白露的才華自然有清醒的認識。
“那就行。”
說說笑笑,時間過的飛快。期間,煙詩凝還進來聊了一會,彙報離開的準備工作,他們是連夜走。傅婕的酒意慢慢的涌上來,白皙如玉的臉蛋上嬌豔的緋紅色讓她明豔照人,有着動人的熟婦風韻。
陸景心中被這美麗的熟婦風情撩動,說:“傅婕,你有沒有考慮找個人嫁掉?”
傅婕愣了下,秀眸嬌嗔的看着陸景,“我都36歲了,還能美麗幾年?找那些煩惱幹什麼。”纖柔的玉手優雅的舉起酒杯和陸景輕碰,酒杯中的紅酒盪漾着,彷彿她此刻心裡的波瀾,“好了,祝你今晚一路順風。”
陸景點點頭,喝着紅酒。(。)
PS:??今天狀態不好,就一更。見諒。
晚上吃飯,喉嚨卡了一根魚刺,明天去醫院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