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爾智沒有解釋,淡淡的看了王志文一眼,反問道:“怎麼,你覺得省委副書記兼任省委組織部部長很正常?”
王志文就呆了一下。十月份的時候,省委宋書記將原來的省委副書記周賀軍給運作退休,本意是想讓原襄水市委書記張惜明擔任省委常委。相信宋書記對副書記的人選有他自己的考慮,鬱行知肯定不是宋書記的第一人選。那個時候鬱行知的兒子鬱揚和陸江的表妹談戀愛的事情在江州早就不是秘密。
誰曾想張惜明因爲兒子出事,黯然出局。宋書記一系列的動作都被打斷。結果,鬱行知以組織部部長的身份升了半格擔任省委副書記。
這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現在聽曹爾智這麼一說,王志文就有點品出味道了。省委副書記兼任省委組織部部長,那置分管黨羣的副書記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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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文遲疑了會,道:“那鬱書記不是更應該謀求正式的擔任江州市委書記嗎?”
曹爾智哼了一聲,道:“那個位置是給陸江留的。鬱行知去湊什麼熱鬧?你真以爲胡聯營能壓住陸江?”
只看胡聯營的妻子被人舉-報時那份詳細的材料就知道陸江早就在抓胡聯營的“痛腳”。只是等一個出手的時機罷了。
省委讓鬱行知暫時兼任江州市委書記是表達對陸江被突然調離江州的不認可,沒有其他的意思。王志文他們這些人解讀過度了。
王志文訕訕的笑了笑,喉嚨就有些幹。
按照曹爾智的分析。在原有的安排中鬱行知將會在合適的時機調離楚北,只不過陸江上調文化部打亂了這個節奏。但是。背後謀劃全局的人並沒有改變這個初衷。
合適的時機肯定是某處有合適的空缺的時候。想想鬱行知和陸江家的姻親關係,屆時鬱行知很有可能會高升一級成爲正-部-級大員。
假設是陸江在佈局謀劃這件事,就憑這份眼光和運作的能力,胡聯營就算沒受他妻子的影響,也肯定不是陸江的對手。
因爲鬱行知要離開楚北,所以分管黨羣的省委副書記湯書記還會和趙、陸保持合作的關係。否則,以湯書記的強勢,難道會和侵蝕他權力的鬱行知沒有一點矛盾?
這纔是對楚北近期局勢唯一正確的解讀。
如果陸江決定運作鬱行知調離楚北。推他上位,那麼周平則必須擔任江州市市長——江州陸派幹部還沒有合適的旗手能擔任江州市委書記。
所以,江州市委書記纔是各方爭奪的焦點。而他完全搞錯了方向,運作來、運作去只不過是像跳樑小醜一樣空忙一場。
王志文默然的拿出煙,敬了一支給曹爾智。點着煙抽了一會,嘆口氣道:“賀梅的事情,宋書記的侄兒也沾上了。卻一點事情都有。我以爲宋書記在省裡…”
曹爾智接了王志文的煙,說道:“所以我說你幼稚。宋書記纔來楚北幾個月?”
宋海俊來楚北不到半年,要是趙省長這時候抓他的小辮子往上捅,那成什麼了?和中央對着幹很好玩嗎?這纔是賀梅事件之後,羅位忠沒有出事的根本原因。
王志文苦笑着點頭。仕途就像下棋,一步落子錯。步步錯。想要扳回來及其困難。大概他這輩子的仕途也就終止於此了。
曹爾智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讓酒店裡送了晚餐進來。和王志文喝了幾杯酒,道:“我聽說你和陸景鬧了點矛盾,怎麼回事?”
王志文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件事會傳到曹爾智的耳朵裡去。心裡對羅位忠頗有些不滿。
儘量客觀的把那天徐華路麗都酒店的事情說了一遍,王志文鬱悶的斟酒。道:“曹書記,你說這叫什麼事?我知道陸景家世好,但是我一個正廳-級幹部低聲下氣的給他道歉,他都不接受。唉,這些衙內也太跋扈了。”
曹爾智失笑道:“我都見了陸景都想要客客氣氣的,你覺得你在他面前能有多大的面子?”
王志文頓了下,詫異的看向曹爾智。曹爾智說的是“想要客客氣氣”,這姿態可比他道歉的姿態還要低。
曹爾智笑着指指王志文,“你也不想想,多少人想要搭上陸家的線?”說着,轉動酒杯沉吟了一會,道:“明天臘月二十的晚上省經貿委會舉辦今年的招商答謝酒會的事情你知道吧?”
王志文點點頭,道:“恩,每年都省經貿委都會有舉辦這個答謝酒會。曹書記,今年有古怪?”
曹爾智笑了笑,輕聲道:“今年湯書記要去。”
王志文就有些不解。省委副書記湯朝戰並不分管經濟工作,他去省經貿委的答謝酒會幹什麼?
曹爾智輕輕的抿了一口酒,聲音深邃的道:“景華公司也在省經貿委的邀請名單中。”
王志文突然有些明白了。湯朝戰是想要借陸家的力量在趙省長退休之後衝一衝省府一號的位置。
曹爾智微笑着喝酒,“明白了吧?所以你和陸景那點矛盾到此爲止。”
王志文點頭保證道:“曹書記,我知道了。”心裡苦笑:不到爲止還能怎麼樣?我一個水利廳廳長哪裡惹得起他。
別看他在楚北政壇頗有些根基,但是他敢肯定,只要是對那些“朋友們”說找陸景的麻煩,絕對沒有人會出頭。
曹爾智笑着點頭。他對王志文還是看重的,只是有些話現在還不好對他說。
明天晚上湯書記見陸景是想談什麼可想而知。兩年之後的楚北後趙省長時代,湯書記肯定有一席之地。當初,趙省長和師書記水火不容,但是湯書記則是既合作又鬥爭。
因此,如果湯書記成爲省府一號,那他和楚北師派幹部們完全可以逐步的靠攏過去。他不甘心在省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休。
要是王志文繼續和陸景交惡,就會損害到這個計劃。所以他要和王志文談談。
…
融雪的夜晚格外的寒冷,清晨冰冷的霧氣籠罩着室外的景物,彷彿一幅抽象的印象派畫,朦朦朧朧的看不清。
邵秋蘭感覺到臥室裡的光線變化,慵懶的睜開眼睛,見陸景穿着條內褲在窗戶邊接電話還朝她擠擠眼睛打招呼,忍不住噗嗤的掩嘴嬌笑,心裡有着無盡的溫柔甜蜜在流淌着。
那天晚上陸景俯視着她,對她說“姐,我要你”時,叫她如何拒絕這個讓她眷戀,迷醉,要爲之羈絆終身的男子?在雪夜的晚上將她自己交給了陸景。
看着陸景充滿力量感胸肌、腹肌,邵秋蘭輕輕的咬着嘴脣,眼波流媚,粉臉悄然的染上兩道紅霞。心想:不知道這傢伙怎麼鍛鍊的。
陸景接完電話鑽到溫暖的被窩裡,凝視着邵秋蘭琉璃般的美眸,微笑道:“姐,吵到你了?”這幾晚他和邵秋蘭盡情的纏-綿,享盡溫柔。
邵秋蘭將頭枕到陸景的大-腿上,清豔的笑道:“沒有啊。我自己睡醒了。今天又不能陪我嗎”
初爲新婦,邵秋蘭身上有着清豔氣質,讓她的笑容很是迷-人。
陸景撫-摸着她精緻的俏臉,溫聲道:“怎麼會?是省委湯書記的大秘羅漢強的電話。他問我今天晚上去不去省經貿委在楚北國際級大酒店開元廳舉行的答謝酒會。我晚上去一會兒就回。”
羅漢強話裡的意思是湯書記今晚會去。顯然,羅漢強打這個電話的意思是湯書記要見他。他有些吃不準湯書記找他有什麼事。前幾天,湯開復可是一點口風都沒漏。
這幾天,他白天忙着和江州的幹部見面。晚上來南園別墅這裡陪邵秋蘭。正是難分難捨,情濃意深的時候,他和邵秋蘭幾乎片刻都不想分開。
邵秋蘭露出一個動人的微笑,恩了一聲,就眯着眼睛愜意的靠在陸景的腿上。
看着她修長的脖子下迷人的鎖骨,陸景忍不住伸手愛-撫着。被子下面兩隻雪白的玉兔將她貼身的絲質睡衣撐起一個了性-感、聳-翹的弧度。
邵秋蘭哪會不知道陸景在看她,俏臉微紅,輕聲道:“我們是不是要起牀吃早飯了?”
陸景滑到被子裡抱着佳人如玉的嬌-軀,吻了吻她嫣紅的嘴脣,笑道:“是啊。但是,誰說吃早飯要起牀了?”
在清晨,陸景把邵秋蘭當做早餐吃了兩次才和她相擁着沉沉睡去。一直在南園別墅裡陪着邵秋蘭到傍晚,吃過一頓甜蜜的晚餐,陸景才坐車去楚北國際大酒店。
楚北省經貿委每年年底都會舉辦答謝酒會,宴請楚北省內的知名公司負責人。今年的酒會放在了楚北國際大酒店開元廳。
陸景在開發區大道和漢北區交界的地方換了車。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中,周復生、楊顯、宋雨綺正在閒聊着。
自從周復生入職之後,陳笑便漸漸的不再參加景華對外的應酬活動,一般由周復生、楊顯作爲景華的代表出席。
“景少。”見陸景上車,周復生和楊顯都笑着打招呼,他們實在搞不懂,陸景上午突然的打電話來說要參加這個酒會是爲什麼。本來周復生今天是不打算來的,楊顯也只是打算略轉一圈就走。
陸景笑着和兩人握手,坐到宋雨綺旁邊。
宋雨綺悄悄的翻了一個白眼給陸景看,又偷偷的笑起來。她可是陸景這幾天都是在陪秋蘭姐。
寒風中,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很快就抵達楚北國際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