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霍拉托夫星,一座遠離中央三大類地行星的邊緣星球,處在卡厄斯的邊緣地區,在它的不遠處就是小行星帶,遠離恆星的霍拉托夫四季寒冷,如不是地下岩漿河能量巨大,保持着地表的溫度,就會變成不能居住的荒廢星球。
這裡的土地沙化嚴重,不能進行耕種;這裡的河流稀少,用水困難;這裡沒有四季,日夜長度無限拉長,每年有一半的時間都在極晝或極夜當中度過;這裡礦藏不多,唯有一種不算珍惜的能源可以開採,維持着星球上居民的生活;這裡物種極少,無論是動物或是植物,居民們大多靠開採能源,一些外出成爲傭兵,還有一些有特長的組成了整個小鎮的體系……
總而言之,霍拉托夫是一顆貧瘠的居住星。
一艘飛船緩緩地降落在星球上,在這裡來來往往的飛船隻有傭兵,其他星球的人根本不屑於來這種貧瘠的邊緣星球。從飛船上走下來一羣人,全是雄性,一個個牛高馬大的,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但是他們的眼裡都是懷念和安寧。
“唉,無論走到哪裡,還是沒有這裡給我的感覺舒服!”其中一個傭兵伸了個懶腰,說道,“瑪吉肯定已經做了好吃的在等我了,我先走了,休息兩天大家一起出去喝一杯哦!”
“快去吧!有磁性的傢伙就是不一樣,讓我們這些單身情何以堪吶!!”
“行了,你就別酸了,有種也去找個雌性娶回來!”傭兵哈哈笑道,“跟老大學學,要臉皮夠厚,持久力夠。”
這時,一個長着狐耳狐尾的雄性走了出來,手中端着一個花盆,疑惑道:“你們這些兔崽子又在說什麼?”
“當然是說我們老大好眼光啦!怎麼現在就要把藥植送過去?太明顯了吧!”一個傭兵揶揄的笑道,他們老大十年前看上了一個外來的雌性,十年如一日的追求,雖然那個雌性當時已經懷孕,現在更是有一個九歲多的孩子,雖然他們老大已經被無數次的拒絕過了,但是那堅持勁兒依然讓很多雄性唏噓不已。
話說,那個雌性確實長的很美,又是一個藥劑師,怎麼會跑到他們這種鄉下地方來?鎮上的居民都有些疑惑,但是沒人去問,因爲大家都很喜歡那個溫柔的雌性,都不願意去揭開對方的傷疤。
“出去兩個月都沒有見到小寒,我當然想他了!你們這些兔崽子趕緊各回各家,別在這兒給我搗亂!”
“是是是!老大,祝你第594次告白失敗!”說完,一羣傭兵一窩蜂的跑了,那速度好像身後有什麼高級異獸在追趕似的,摩卡哭笑不得,“這羣兔崽子……算了,還是趕緊去小寒那裡……”
穿過沙壁,走上一條平整的道路,道路的盡頭就是霍拉托夫星上唯一的小鎮,那裡有他的家人,有他的朋友,也有他喜歡的雌性,日子雖然貧瘠,但是祥和,即便他們在傭兵界闖出了一點名頭,也不願意離開這裡。
摩卡眼裡帶着淡淡的笑意,先回到靠近鎮口的父親爹爹家,陪着他們說了幾句話,連午飯也來不及吃,就抱着花盆來到鎮子裡面唯一滿是綠色的小屋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小孩子跑步的聲音,摩卡嘴角開始抽搐起來,面前的門被打開,一個纔到他肚子的小獸人冷冰冰地看着他:“怎麼又是你?”
“我來看你爹爹,又不礙你什麼事!”摩卡翻了個白眼,小寒明明是一個溫柔善良的雌性,怎麼會有一個像冰山一樣的兒子?“你爹爹呢?”
小獸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摩卡懷裡的花盆,伸出手,道:“你是要把這個給爹爹?直接給我就好了,我會轉交給他的。”
“……”摩卡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看着小獸人無動於衷的樣子,恨不得直接揍他丫的幾屁股,但是那樣的話,意味着小寒會生氣,有可能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能看到小寒。所以……他忍!
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摩卡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西蒙,你爹爹一個人帶你不容易,難道你想要讓他一輩子一個人?我喜歡你爹爹,讓我和你一起照顧他不好嗎?”
“你不適合爹爹。”西蒙依然冷冰冰的,他很認真地說道,“而且我爹爹也不喜歡你,要是他想要找一個伴侶,我不介意,但是都十年了,他依然沒有同意你的追求,已經說明他對你沒有感覺了。我不希望爹爹困擾,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你還真是……一針見血。”摩卡苦笑,眼裡盡是失落,“但是他也沒有喜歡上其他人不是嗎?只要還有機會,我就不會放棄的!”
“隨你!把藥植給我吧,下午我把藥劑給你送過去!”
“不要算這麼清楚,西蒙,這是我送給小寒的!”摩卡連忙強調道,這些年來他每次送給小寒藥植,對方就會提供他藥劑,而且質量比外面買的要好上許多。他知道這是小寒在拒絕他,但是他就是放不下,在當初救起小寒的那個瞬間,他就心動了。從此無可救藥。
西蒙接過花盆,沒有再說話,直接走進屋裡,摩卡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跟進去。從屋子後門走出去,那裡是霍拉托夫唯一的綠色,他的爹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植物能夠在這裡蓬勃的生長,並且還有養分供給給藥植。
看着不遠處跪坐在地上侍弄一株藥植的青年,那是他的爹爹,從睜眼起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記事記得早,能夠清楚的記得當初他的爹爹生活有多艱難,霍拉托夫沒有藥植,他的爹爹也不願意受摩卡叔叔的恩惠,只能到鎮上的小酒館裡面去打工,賺到的錢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明明是雄性,其他的雄性沒長牙之前喝的都是米湯,只有他喝的是異獸奶,所以他才能以九歲的年齡成爲一個弱者——雖然只是最低等級的武者,但是他相信他會成爲破者,就像龐特斯帝國最年輕的破者和最年輕的上將——安東尼布拉爾一樣,他從小就是聽着安東尼上將的故事長大的,那是出去又回來的傭兵總是把那個人說的神乎其神,還總說自己和安東尼上將很像。
“西西,是摩卡來了?”溫柔的聲音喚回了西蒙的神智,但是那個稱呼還是讓早熟的他有些羞澀,“爹爹,我已經快要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然後呢?”青年笑着問道,“難道西西長大了就不是爹爹的孩子了?”
“爹爹!!”
小獸人惱羞成怒的聲音終於讓青年回過頭來,精緻的長相,銀色的狐耳乖巧的豎立在腦袋上,白色的衣服是奇怪的樣式,明明只是很粗糙的布料,穿在身上也遮擋不住他的一身灼灼其華、溫潤如玉,在他的尾椎骨處,三根毛茸茸的尾巴輕柔的垂着,時不時的搖擺一下,不是凌寒是誰?
“好了,把花盆端過來吧,一會下午把藥劑給摩卡送去。我昨天做了一些石肌藥劑,你給他一起拿過去吧。”
接過西蒙遞過來的花盆,凌寒把罩在上面的防護紙拿掉,裡面是一株火鳳草。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成片成片的火鳳草,赤紅色的異獸,擋在他身前的銀灰色大狼……那隻銀灰色的大狼對於他似乎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他總是在記憶中看到。
“爹爹?!!!”西蒙焦急的聲音傳來,凌寒虛弱地對他笑了笑,“西西自己去做點飯吃吧,爹爹需要修煉一會兒。”
“恩恩……”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西蒙依然很擔心,因爲凌寒的臉慘白的了無血色,看起來實在太過嚇人。
凌寒換了個姿勢坐在地上,運行着丹田內的金灰色小丹在經脈中運行,最後到達百會穴,將腦中洶涌的能量逐漸吸收入其中,最終將那些溢出封印的能量全部吸收完,才緩緩收功。而在他的身後,一條虛幻的尾巴隨着他的收功緩緩的消失,化成一個個小光點灑落在花花草草之上,讓它們像是飽飽的吃了一頓一樣,顯得更加晶瑩剔透。
“看來再過不久你就能夠解開封印了。”冷漠無情的聲音是狐族秘寶在說話。
“嗯……”
“怎麼?不願意恢復記憶?”
“不,我只是有些擔心而已,這些年我一直沒能解開封印,消失了十年,以前認識我的那些人還記得我嗎?”凌寒嘆了一口氣,十年前,據說他的腦袋裡被注入了太多的能量,如果不封印就會毀掉他,這十年的時間,他一直在一點一滴的消化這些能量,但是那些記憶中的人還記得他嗎?
他很怕,回到記憶中熟悉的地方,卻發現沒人再記得他。
“庸人自擾!”秘寶顯然對這種擔心感到嗤之以鼻,“不回去看看,怎麼知道你的男人不記得你了?”
“我的男人……”凌寒被這個說法雷到了,“是那隻大狼?”
作者有話要說:腦袋裡面好混亂啊!昨晚失眠,四點鐘才睡覺,今天一整天都處在生不如死狀態!
謝謝正大光明的地雷,這是第三個了,麼麼麼麼麼~~~你該不會就是想讓我親親吧【羞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