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首席魔女
季蘇菲坐在車廂裡看着窗外的雪花,殷寒似乎看出了季蘇菲的心思,按了一下手邊的按鍵,司機便是停下了車,季蘇菲看了一眼那個始終面無表情的司機,仿若就是一個真正的木頭人一樣,機械化的依照指令做事。
殷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着什麼樣的背景,r組織的幕後boss,還是說……那只是飄雪的一個謊言?這些季蘇菲都不清楚,就是如此不清楚的情況下,她卻還是固執的選擇了想要得到這個男人,以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愛情,她不相信那些送上門來追求自己、說愛自己的人,只相信自己掠奪到的東西。
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車子停下來後,殷寒伸出手握住季蘇菲的手指,“走!”
“去哪兒?”季蘇菲茫然的看着殷寒。
“看雪!”殷寒拉着季蘇菲便是奔跑着,在這樣一個下雪的夜晚,浪漫而瘋狂的奔跑着,任由冰冷的雨雪打落在臉上、身上。
季蘇菲裹着銀狐大衣站在殷寒的身邊,看着遠處高樓大廈的華燈,呵出一口熱氣,卻聽到殷寒低沉而又好聽的聲音,宛如大提琴那種深沉的音調,“蘇菲,別回頭看,我比你更害怕!”
季蘇菲的手被殷寒緊緊的握住,他比她更害怕孤獨,害怕被拋棄,所以一直拒絕,可是一旦擁有了,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手,至死方休。
季蘇菲垂眸淺笑,掩去了那一抹情緒,只是說道:“我想回一趟青市!”
殷寒沒說話,只是金色的瞳孔映着季蘇菲的明眸,“我媽……殺了人,我想去看看她!”
季蘇菲到底還是將蘇美芬視爲自己的媽媽,儘管當初她恨毒了蘇美芬,但是時過境遷的時候,當恨已消逝,就常常會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畫面,她也曾偎依在母親的懷中,也曾被關心過,只是現實摧毀了年華。
“我陪你去!”殷寒微笑着說道。
這場賭石宴無疑是正式的挑起了沙汀灣黑幫勢力的火拼,所有人都在觀望金門與寒社的戰火時,季蘇菲卻在這時候突然的離開了京華市,這讓很多人都十分的疑惑,更是讓金門的三個做好了對付季蘇菲的準備的掌權者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鬱悶和窩火感。
季蘇菲和殷寒到達青市的時候,青市已經是白皚皚的一片,整個世界彷彿披上了一層銀裝,殷寒披着銀狐大衣站在雪地裡,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季蘇菲卻是穿着一件火紅色的裘皮,一頂紅色的小圓帽下,一頭如墨的長卷發隨意的披散着,似是雪中的紅梅怒放。
樑勝來見季蘇菲的時候,還帶了李睿一起,儘管如今李睿已經退出了那個圈子,但是樑勝對李睿這個曾經的“大哥”還是很顧念舊情的,不管怎麼說,當年也是李睿帶着他們混社會,雖然那時候也就是一個小混混,但是如果沒有李睿,他們不會認識季蘇菲,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在看到季蘇菲身邊宛若天人般的男子殷寒時,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和驚豔,這個男人美得讓女人都忍不住去妒忌,邪魅的如黑暗精靈,卻偏偏讓人甘願沉淪。
“大佬!”樑勝很恭敬的向蘇菲打了個招呼,這次沙汀灣的行動,他是沒能去參加,因爲課程安排的太緊湊,青市這般也需要有人坐鎮,他只能留下,卻沒想到季蘇菲在這時候會回來。
李睿在看到季蘇菲的時候,只覺得恍如隔世,他們有好久不曾見面了,她變了很多,自己也變了,再不是那個夏天的早晨,那個躺在四樓空教室裡的桌子上睡覺的少女了。
李睿的目光落在季蘇菲清秀面容上,心裡百般滋味,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地位差距太遙遠,兩年前,自己也沒想到,季蘇菲當真就把寒社擴展的如此壯大,已經成爲全國首屈一指的黑幫,反而自己依舊是那個只能在學校裡折騰的小人物。
李睿自動的忽略了季蘇菲身邊的殷寒,他早就知道她的身邊不會缺乏優秀的男人,所以也不會給自己找心塞,只是微笑着張開雙臂,對着季蘇菲來了一個坦然大方的擁抱,“好久不見,蘇菲!”
投入李睿懷抱的時候,季蘇菲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單純的笑容,沒有任何的負擔,李睿是她重生以後的第一個朋友,一個真正的開始,那時候,她還生活的單純,他當她是女朋友又是妹妹一樣的領着去吃飯、去打桌球。
“大佬,警察局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也安排好了,是現在就過去?還是……”樑勝的辦事效率從來都是很高的,這也是他讓季蘇菲有心栽培的價值。
“現在吧!”季蘇菲看了一眼時間,還很早。
殷寒牽着季蘇菲的手,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幽光,卻是什麼都沒說,他知道,現在什麼也不用說,季蘇菲有自己的心思。
這是季蘇菲第一次踏入青市警察局臨時監獄這個地方,上一次她只是在外面的車子裡等着蘇美芬出來,這一次她卻是親自踏入,獄警在看到樑勝領着季蘇菲來這裡的時候,都站起身,神色嚴肅。
樑勝雖然年輕,但誰都知道他在寒社的地位,寒社在青市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雖然是黑道,可勢力卻是讓白道也不敢輕易得罪,何況不少人心裡都清楚,青市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都被寒社壟斷了,如果想要在青市混,就絕對不能得罪寒社的人,可以說,青市的治安也是靠寒社來維持的。
青市曾經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經濟相對落後,大多數人家的男丁都出去打工,因爲青市工作的機會不多、工資也低,所以爲了讓家人更好的生活,尤其是農村一帶的,男女青壯年甚至是一些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都背井離鄉的出去打工賺錢了。
如今這兩年不同了,青市之前的藥廠倒閉了,卻成立了一個新的藥廠,裡面的藥品可以說是國內外的出口,很多藥品不是別家藥廠能生產出來的,成爲了青市的一道獨特的驕傲,各個城市醫院都來青市求藥,中誠藥廠成了青市的領導企業。
而今年,中誠藥廠因爲得到政府的支持,更是大規模的將一個原本落後的只剩下一羣留守兒童和孤寡老人的鄉鎮給建立成了一個醫藥城,讓不少背景離家的人都有了回家的希望,青市的一些外地打工仔都回家來找工作,一來可以照顧家人,不用兩地分離,又減少了開支。
有了醫藥城的帶動,周邊也建立起了商場、超市以及一些小型私立醫院,如今的青市發展讓不少城市都羨慕嫉妒恨。
而中誠藥廠的背後就是寒社,如此,誰敢得罪寒社,就是在斷送自己的好日子。
獄警看到樑勝,就知道要帶誰出來會見了,因爲有樑勝的吩咐,所以對蘇美芬關押的日子也算是照顧,單獨一個人關一間牢房,三餐也不苛刻。
樑勝沒有跟着李睿進去,他覺得季蘇菲應該是有很多話要和蘇美芬說的,這個女人對季蘇菲來說太過複雜,若不然,明明恨毒了她的季蘇菲,爲什麼今時今日卻反而放不開她了。
殷寒握着季蘇菲的手,陪着她一同進去了。
季蘇菲和蘇美芬的見面並沒有和其他人那樣隔離開用對講機說話,而是爲他們單獨準備了一個房間說話,房間的桌子上放着茶杯、水果,彷彿這根本不是在坐牢,只是單純的在茶館見面而已。
蘇美芬走進隔離間,一眼就看到季蘇菲坐在椅子上,桌子上已經倒了兩杯水,而季蘇菲則是低着頭安靜的削蘋果,看到這一幕,蘇美芬忍不住的熱淚盈眶,顫顫巍巍的走到季蘇菲的對面坐下。
她沒想到,季蘇菲還會再來看自己,她以爲那一次將自己從警察局保釋出去以後,她就不會再理會她了,卻沒想到……
季蘇菲將蘋果削皮後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盤子裡,推倒蘇美芬的面前,清冷的說道:“我記得,你總是說我不懂事,沒有別人家的孩子乖巧,不懂得體諒你們做父母的苦心,不能讓你們省心,更不能成爲你的驕傲,所以那時候,我一度放棄過,無論我怎麼做,我都不能讓你們滿意,那時候我就想,也許我真的是很失敗,事實證明,我的確是很失敗,失敗到讓親生父母和養育我十六年的父母同時放棄了我。”
蘇美芬聽着季蘇菲的話,悔恨的淚水止不住的涌出來,季蘇菲將切好的蘋果推倒蘇美芬的面前,“這是我爲你切的蘋果,以前我沒能做到,今天我想做一次。”
“對不起,蘇菲,對不起……你不要再說了……是我對不起你……我親手殺了小柔以後,我就知道我錯了,在牢裡的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我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不管有沒有十七年前的那個錯誤,不管有沒有何家柔的出現,我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我從來沒有真正去想過你過得開不開心、你想要什麼,我只是武斷的將自己的思想加在你的身上,我自己做不到的,卻逼着你做到,金錢、名利、地位……是我太貪慕虛榮,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那麼痛苦,你總是質問我和你爸……爲什麼我們寧願疼愛別人的孩子,卻不願意去相信你,我那時候從不把你的話當回事,現在想來,我們真的是錯的離譜……你纔是我的女兒,我卻一心想着孃家的侄兒,現在呢……我出事以後,誰來管過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我自問這麼多年我對他們掏心掏肺,卻沒想到到頭來,他們這樣對我,明明是我最親的人,卻視我如敝帚。”
這是蘇美芬第一次這般真正的面對自己的錯誤,懺悔,過去她只是後悔自己因爲何家柔的出現才放棄了季蘇菲,卻從未想通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媽媽了。
他們之間的怨恨,不是一時半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季蘇菲看着蘇美芬淚流滿面的樣子,依舊淡然的,波瀾不驚,“你想要活下去嗎?”
蘇美芬搖頭,“我殺了我親生女兒,我沒有資格活下去了,我不是誤殺,我是真的恨毒了她,恨得我親手殺了她,那時候,就是那一個念頭,我硬生生的殺了她,我看着她不甘心、絕望錯愕的眼神,她一定是沒想到,我這個親媽最後悔動手殺了她……”
蘇美芬目光蒼茫的看着季蘇菲,“那些警察都不知道真相,什麼爭執中不小心誤傷了她,說何家柔爲了要錢喪心病狂的拿着刀威脅我交出錢,這些其實都只是藉口……”
蘇美芬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婉婉的說出了真相,“那天,她回到家,對我說,既然季蘇菲還能保釋我,就表示對我還有情分,讓我抓着這個機會,讓你給我錢,以後養着我,我說我不會再見你了,她居然說,這是我欠她的,她恨毒了我這個媽,她從來也不承認我是她的媽媽,她說,如果不是我,她現在還是何家大小姐,過着最好的生活,以後嫁給陸子豪,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們的出現,才破壞了她的生活,所以我必須要償還,我讓她滾回何家去,何家如今家破人亡,她去找誰?何家是被你害的,陸子豪也是因爲你而死……我看着她到處翻抽屜找錢,我絕望了,真的是絕望了,就是那一刻,我有了一個念頭,我要殺了她,她活着太辛苦,我也很痛苦,我們母女兩個應該一起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季蘇菲看着蘇美芬,的確,她也意外,蘇美芬並不是意外殺了何家柔,而是動了殺心。
蘇美芬看着季蘇菲,突然微微一笑,蒼老的面容上因爲這個笑容而看起來更加的疲倦了,“不過現在看到你過的很好,我也放心了……”
季蘇菲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說道:“你可知道,因爲你們的放棄,所以我和魔鬼做了交易!”
蘇美芬一時間沒理解季蘇菲的意思,“和魔鬼做交易?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美芬以爲季蘇菲是真的被某個非常厲害的男人給包養了,若不然怎麼會有今時今日的優越生活,但是她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放在心裡想着。
季蘇菲沒有正面回答蘇美芬的疑惑,她從蘇美芬的眼神中也知道蘇美芬是理解錯誤了自己這句話的意思,她果然還是不相信自己,儘管她在懺悔,但是她心裡還是認爲季蘇菲沒有那個站在頂峰的能力。
“我很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那個醫院證明是我讓人送到你們和何家的手裡去的。”季蘇菲緩緩的說出了一個讓蘇美芬震驚的事情,“我做了一個夢,很遙遠的夢,我夢見我不是你的女兒,可是不管是何家還是你們,都不願意再要我這個女兒了,在你們的眼中,只有何佳柔纔是完美的,可是她隱藏在甜美外表下有一顆惡毒的心,你們隱瞞了真相,放棄了我,但她還是不肯放過我,將我推向了地獄,我夢見她和季林瓏聯手陷害我,也是這樣一個下雪天,我全身都是血的倒在雪地裡,卻沒有一個人向我伸出援手,我被逼上絕路……我夢見我死了以後,你們幸福的生活着,何佳柔終於認祖歸宗,成爲了你們的驕傲,嫁給了何家俊做了新娘,她依舊是你們所有人的掌上明珠,而我的墳頭卻長滿了雜草無人問津……”
季蘇菲說的是自己的前世,蘇美芬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她有一種感覺,這不是夢,而是現實發生過的,卻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如果……真如季蘇菲說的那樣,大約結局也理所當然的如此吧?
這一世,如果不是何佳柔的身敗名裂才被何家趕出門,如果不是何家家破人亡,何衛東鋃鐺入獄最後自殺,何佳柔現在或許還是那個公主,而當初自己也的確是放棄了季蘇菲這個女兒。
“蘇菲,我現在生無可戀,我只想死,來償還我的錯,我活的太累了,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活得太辛苦,那時候我把你逼得痛不欲生,如今我終於自食惡果,逼死我自己了。”
季蘇菲沒說話,蘇美芬繼續說道:“我只是難過,我不能看着你結婚,我多想……親眼看着你結婚……”蘇美芬說着便是嗚咽的哭起來了,她絕望了,她也不想活下去了,但是她又割捨不下季蘇菲,她欠了她太多,這段時間的跌宕起伏,才讓她徹底的清醒了。
季蘇菲伸出手,握住了蘇美芬的手,蘇美芬身子一顫,擡眸看着季蘇菲,卻聽到季蘇菲有些哀傷的聲音:“很快,我就會殺了一個我一心想要殺的人,然後……我不知道我活下去的目的是什麼了。”
聽到季蘇菲說要殺人,蘇美芬突然緊張的抓住季蘇菲的手,“你要殺人?”
季蘇菲冷漠的鬆開手,清冷的看着蘇美芬,“殺人,很奇怪嗎?你不是看到我用槍,我爲什麼不能殺人?”
“你要殺什麼人?”
季蘇菲沒有回答蘇美芬的問題,卻是擡眸看着蘇美芬,血瞳綻放,原本白皙的手指突然露出鋒利的爪牙,蘇美芬驚恐的看着季蘇菲那森冷的獠牙,“你……你……”蘇美芬捂住自己的嘴脣,驚恐的瞪着季蘇菲,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季蘇菲淡淡的開口了:“我和惡魔做了交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我得到了永生,卻只能生生世世活在地獄中,將一個一個的靈魂度過地獄彼岸,卻偏偏不能解脫我自己的靈魂。”
季蘇菲此時此刻已經沒必要隱瞞蘇美芬了,因爲她始終是一個將死之人。
季蘇菲站起身離開了隔離室,留下了蘇美芬一個人,蘇美芬看着季蘇菲離開,終於奔潰的哭出來了,嘶聲力竭的哭嚎着,“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啊——”蘇美芬跪在地上痛苦吶喊着。
季蘇菲站在隔離室外回眸,目光穿透牆壁看着那個痛苦絕望的女人,殷寒溫柔的握住季蘇菲的手,另一隻手蓋在她的腦袋上,“別難過!”
季蘇菲伸手抱住殷寒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口,“我不難過,只是覺得很累!”
“累了就靠着我!”殷寒握住季蘇菲的手,將靈力灌輸給季蘇菲,讓她可以安寧一些。
季蘇菲走出牢獄的時候,樑勝和李睿就在外面候着,看到季蘇菲出來了,連忙走上去,“大佬,是不是通知謝律師準備開庭?”
季蘇菲靜靜的走着,“不必了,去說一聲,直接判死刑吧!”
樑勝腳步頓住了,顯然是沒想到季蘇菲會有這樣的決定,死刑,她不僅不打算救蘇美芬出獄,反而要將蘇美芬推向死亡,蘇美芬只是誤傷,最多是判刑三五年的牢獄,怎麼也不會是死刑。
季蘇菲就這樣靜靜的走在一片銀白的雪地中,白雪將白日映得越發明亮了,有些刺眼。
殷寒走在季蘇菲的身邊,牽着她的手,“累了,就讓我揹你走。”
季蘇菲擡眸看着殷寒,微微頷首,“好!”
殷寒當真就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上來!”
季蘇菲看着殷寒的後背,微笑着趴在他的肩膀上,殷寒揹着季蘇菲走在雪地裡,這畫面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側目,這畫面太過唯美,色彩太過鮮明,一個穿着白狐大衣的仙子揹着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而少女雙目微微闔上,貼着男子的後背爬着,仿若一個沒有生息的木偶娃娃。
殷寒揹着季蘇菲走着,也不知道這段路有多長,季蘇菲緩緩睜開眼睛,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而殷寒依舊揹着她繼續走着,什麼也不說,大約也沒有目的地。
“殷寒……如果可以,我很想這樣讓你一輩子揹着我。”季蘇菲幽幽的說道,殷寒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光彩,淺笑:“別忘了你還有雙腿,誰也不能替你走完以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