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當然不能說出秘密。
卡佩猜到他不會說,原本也只是問一問。他笑着說:“感謝你的精湛技巧,讓這對珍貴的燧發槍保存了下來,也讓我們可以直觀的面對這段歷史。”
他換了話題:“我聽馬克說,您願意把它放到拍賣行來出售,我對這對珍貴的燧發槍非常感興趣。巴釐這裡有很多優秀的收藏家,更何況,不論什麼時代,都有一些剛剛富起來,不知道怎麼花錢的人。我並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把它們買到手。”
沈瑜說道:“我可以理解您對古董的喜好,也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願意來和您談。”
卡佩說到:“我覺得它們應該價值80萬歐,您覺得的怎麼樣?”
沈瑜努力控制表情,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這個價格比遊戲的判斷要略低,但是比自己預想的要高許多。他原以爲對方的出價,可能會比拍賣行的估價低許多。
如果以這個價格賣出去,卡佩能幫自己把畫展的事情搞定,似乎是可以接受的。
沈瑜考慮片刻之後,說到:“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
卡佩笑了:“感謝您能把這件古董修復好,您願意讓它們在巴釐重現世間,我想獲得您的友誼。作爲友誼的見證,我也願意爲幫助我的朋友。”
沈瑜明白了:“我很榮幸。”
卡佩看了看馬克。
馬克說道:“嘉世拍賣行願意幫助客戶達成收藏的心願。”
卡佩對沈瑜說:“沈先生,這對燧發槍,牽扯到高盧國的歷史,對於很多人來說,它們除了是古董之外,也有歷史和文化價值。我在很多部門有自己的朋友,他們也聽說了這對燧發槍,想過來做一個記錄。當然這不會對交易造成任何影響,僅僅是他們的工作需要。您能理解嗎?”
沈瑜點頭:“非常理解。”
卡佩繼續說道:“等一會來的工作人員中,有我的一個朋友。他負責審閱展覽的藝術品。您是收藏家和藝術品經營者,我想給你們相互介紹一下,也許你們也能成爲很好的朋友。”
沈瑜聽到這拐彎抹角的說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笑着說道:“感謝卡佩先生的指點。”
他心裡讚歎對方的辦事手法,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無形的解決了事情。
幾人有了默契,開始邊聊天邊的等待。
三人談起了古董武器的收藏見聞,卡佩說起自己感興趣的種類,進而,馬克則談起了他所知道的拍賣行曾經的拍賣記錄。
沈瑜原本對於武器收藏並不在行,但有了遊戲的幫助,對這類知識的瞭解更全面。他說出的很多觀點,讓卡佩和馬克眼前一亮。
三人聊越發投機。卡佩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沈先生,您很幸運。您在購買這套燧發槍碎髮槍的時候,可能只差一步,這對槍就會被別人買走。古董店的阿貝爾,沒能擁有完整的頭腦,非常珍貴的東西被他用5萬歐給賣掉了。”
他說的意思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但是,話語中應該是夾雜了諺語和一些獨特的形容來說明。
卡佩說完就哈哈大笑,沈瑜聽不懂爲什麼好笑,看馬克跟着笑,只能符合一二。
工作人員來通知,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人來做記錄。
卡佩邀請的人到了,三人一起迎接。
……
幾個工作人員,認真的做了記錄之後,提出告辭。
卡佩小聲說道:“安東尼,請稍等片刻,我想給您介紹燧發槍的發現者,也是現在的擁有者。”
沈瑜看到卡佩與一個乾瘦的老人說話。
老人頭髮近乎全白,留着一個大大的八字鬍,眼窩深陷但雙目有神。
卡佩給兩人做了介紹之後。
安東尼和沈瑜握手:“沈先生很高興認識你。特別是聽到卡佩說,您願意把它賣給卡佩。我想這些古董,能夠留在巴釐,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感謝您的幫助。”
卡佩從旁說道:“沈先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收藏家,並且熱心藝術事業。我聽說,他打算幫助一批華國藝術家,在巴釐舉行交流展覽。”他看着沈瑜問道:“畫展是在哪裡舉辦?”
安東尼也是戲精:“哦,我似乎聽說過這件事情。”
沈瑜說道:“在大皇宮舉辦。參展作品以華國藝術家的作品爲主,主旨是文化交流。”
安東尼說道:“我想這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歡迎您來巴釐舉辦展覽。預祝您的展覽成功。”
沈瑜笑着說道:“謝謝你的祝福。希望到時您能夠蒞臨指導。”
接下來,三人開始以藝術爲主題的閒聊,再也沒說關於畫展的事情。
等安東尼離開之後,卡佩說道:“沈先生。以我對安東尼的瞭解,這件事情應該是沒有問題。我想我們可以籤合同了。”
……
馬克送沈瑜離開拍賣行的時候,悄悄對他說。他今天做的選擇是非常明智的,卡佩在巴釐這裡有很大的影響力,特別是藝術品圈子裡。
沈瑜琢磨這件事的得失,雖然比預想中少賺了一些,但是畫展的事情能夠順利的完成。
他回到酒店,囑咐克里斯蒂娜,因爲沒有準確消息,先不要快把消息傳開。還要防備畫廊協會那幾個人,再出新招。
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博諾打來電話。“沈先生,不知道什麼原因,相關部門突然加快了審查,通知我們,原本收到限制的部分作品,已經可以參加展覽。”
……
紐約畫廊協會的畫展,還有兩天就結束。拉里幾人決定今天晚上舉辦一個慶祝宴會,地點還是上次見面的餐廳。
沈瑜和克里斯蒂娜來找餐廳,看到的是一派喜悅祥和的氣氛,來聚餐的會員們,臉上都洋溢着收穫的喜悅
沈瑜的心情也很好,這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已經一掃而空,所以胃口大開。
拉里和德雷克裡一直悄悄的觀察,依照他們的預估,這兩天積累的壓力,應該已經到達臨界點,今天就是提出要求的最好時機。
沈瑜吃飽後,開始品嚐一杯果汁甜酒,就看到拉里和德雷克幾人走了過來。
他主動打招呼:“拉里先生,德雷克先生,弗拉克斯女士。祝賀你們,聽說幾位送展的部分作品已經銷售出去了。”
“謝謝, 大家的表現非常好。”德雷克說道。
拉里問道:“你的畫展,準備的怎麼樣?這兩天,我沒有看到克里斯蒂娜,但還是很關心你的事情是否有進展了?”
沈瑜說:“還沒有進展。”
拉里關心的說道:“畫展還有兩天就要開始,這個時候還沒有進展,準備時間已經不足了。你有沒有考慮過,暫時先找一些作品替代,避免出現作品數量不足的尷尬。”
沈瑜答道:“我已經考慮過最壞的果果,而且和幾個團體已經商量好,如果這裡受到了影響,我會進行補償。大家都同意了我的處理辦法。”
拉里勸道:“用變通的辦法,彌補一下損失,也是可以考慮的。”
沈瑜說:“我在報備這次展覽的時候,已經說明,畫展是以華國的藝術交流爲主旨。這是很難更改的。”
無論拉里幾人怎麼說,他始終沒答應對方的請求。
宴會結束之後,德雷克幾人再次遇到了一起。
弗拉克斯惱怒的說道:“怎麼回事?爲什麼他還不肯答應?是不是壓力太大,他已經崩潰了,所以乾脆死扛到底。”
拉里想了想,說道:“還有兩天,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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