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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黑西裝的男子趕緊過來,唐逸擡起手,伸出食指豎在嘴前,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卡片遞給男子,“我需要一個輕便的桌子。”
工作人員接過卡片低頭一看,隨即正了臉色,躬身道:“唐少爺稍等。”說完就轉身進了後面的休息區。
唐逸彎腰拉住思思的左手,輕輕一提就把人拉了起來,“等兩分鐘。”
思思的思緒正浸淫在設計圖裡,猛然被人一拉,忍不住小小的驚呼了一聲,隨即趕緊用握筆的手捂住嘴,四周的人笑着轉頭看他們,思思尷尬的紅了臉。
唐逸的嘴角鬆緩,擡手摟住思思的肩膀,掃視了一圈人羣,接着低頭說:“有桌子。”
思思擡頭尷尬的笑了下:“嚇了我一跳。”
唐逸鬆開思思的肩膀,擡手摸了下她的頭頂,“好了。”
沒過兩分鐘,之前離開的那個男子就回來了,手上拎着一個非常輕便的小摺疊桌,遞到思思面前:“小姐,您看這個可以麼?”
思思點頭:“太可以了,這樣我就能放平了寫字了,謝謝。”說着她把紙筆放到桌子上,心思直接就又沉到設計稿裡了。
唐逸看思思的側臉轉頭對那個男子說:“多謝。”
西裝男子趕緊擺手:“不用謝,吉米先生在後面,聽說您在想邀請你過去聊天。”
唐逸低頭看思思沒有回答。
男子有顏色的說:“唐先生放心,我會幫小姐搬桌子的。”
唐逸這才擡頭,對男子點頭:“嗯。”說完又看了眼思思,邁開腳步向後走去。
思思一直畫完了一張設計稿才吐出口氣,擡頭一看。之前給她送桌子的男子正站在她旁邊,男子笑着問:“小姐,下面看哪個作品?我把桌子移過去。”
思思趕緊擺手:“不用不用,這個桌子這麼輕,我自己就能搬得動。”
男子笑着說:“怎麼能讓女士動手,您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吧。”
思思爲難的說:“我不好意思麻煩你……”
“不麻煩,唐先生走的時候吩咐我照顧你的。”
思思左右看看沒有發現唐逸的身影,她問道:“他人呢?”
男子笑着說:“在裡面和吉米大師聊天。”
思思聽到是吉米大師,她心裡小小的騷動了下,隨即又看向滿室內的展品。最終忍住,對男子點頭:“那麻煩你幫我把桌子挪到那邊吧。”擡手指了旁邊的展櫃。
“好的。”男子說着話就擡起桌子搬到了那個作品旁邊,思思這兩人加一桌子的組合十分的惹眼。可是思思也顧不得這些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些閃閃發亮的珠寶,如果不能立刻複製下來,她怕會因此抱憾終身。
思思一大半作品纔看過去,時間就到了晚上。她是被唐逸強行搶了手裡的筆拖出會場的。
唐逸回來的時候思思還在畫,只是半蹲的姿勢顯然已經累極了,一隻腳站着,另一隻掂在一旁輕輕活動,手上的筆卻一直不停,唐逸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冷着一張臉拿走她手裡的筆,又捏起厚厚的一疊紙,塞進思思的揹包裡。拉着她的胳膊就出了會展中心,那個男子在後面恭敬的躬身,“唐少爺,小姐慢走。”
思思輕輕掙動手腕,“我的作品……我還沒看完。”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可能永遠都見不到那些作品了。
唐逸回頭對思思說:“我已經從主辦方要了一套參展作品的照片,回去慢慢研究。”
聽到唐逸的話。思思鬆了口氣,留戀的回頭看了眼會館,跟着唐逸去了地下停車場。
思思坐在副座上問:“凌姐呢?”
“回去了。”唐逸開車載着思思回了小別墅。
晚飯還沒吃完唐逸的電話就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眼號碼,隨即放到了一邊,思思一掃眼就看見了彭凌的名字,她咬着筷子問:“不接麼?”
唐逸擡頭看思思,“嗯,我給她回。”說完就不再多語。
思思點點頭,低頭吃飯,晚飯後唐逸就回了房間,思思在樓下看電視,國外的頻道她不怎麼愛看,隨便找了臺停下,艾瑞卡端着一杯果汁過來,“喝果汁吧,新榨的。”
思思笑着謝過,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艾瑞卡退了回去,思思想着或許明天就能看見展會上的那些照片了,興奮的有點坐不住了,她不得不拿起遙控器調臺,以便轉移注意力,按着遙控器換臺,突然一則新聞畫面的末尾一閃而逝的跳過去,她一下手腳就僵住了,噹啷一聲,遙控器磕在茶几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艾瑞卡聽見聲音從廚房裡出來,看見思思臉色煞白,滿頭的冷汗,她擔心的叫:“小姐……”接着二樓傳來砰地一聲,唐逸快速的跑下來,看見思思的模樣,眉頭擰起,上前一把抱住思思,把她的頭壓進自己的胸前,“哭出來。”
思思僵着身體,想哭卻哭不出來,如果她昨天和馬丁一起回去是不是就可以救老師一命?是不是隻要她在老師就沒事?是不是因爲她沒有陪在老師身邊?!她的心口好疼,疼的喘不上氣。
唐逸聽見胸前的人呼吸聲漸漸增大,他鬆開手就見思思張着嘴,臉色發青,呼吸困難,眼睛裡已經充了血絲,他想也不想直接附上嘴脣渡了一口氣過去,然後狠狠的拍了兩下思思的後背,“醒過來。”
思思被拍的嗆咳出聲,接着嗓子裡發出兩聲啞聲,拉住唐逸的袖子嗚嗚的哭了出來,她好悔,爲什麼不和老師一起回去?!“老師,老師……”
唐逸聽見思思的哭聲,眉頭鬆開,重新攬住她的肩膀,“哭吧,我們明天早上回去。”
思思趴在他的身上一直哭到嗓子都啞了,可是仍然甩不掉心裡的自責和悲傷,“嗚嗚……我該回去,我,我該和老師在一起……我明明感覺到老師的身體不好,……嗚嗚……都怪我,爲什麼還這麼大意,老師……”
“不怪你,世事無常,不必自責。”唐逸開口安慰。
艾瑞卡在一旁遞上手巾,看着沙發上相擁的兩個人,心裡感嘆,她是看着唐逸長大的,別人不瞭解他,可是她卻聽出了他話裡的關切和心疼。
唐逸聽得那清脆的聲音都已經啞了,皺眉拍思思的後背:“不哭了,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要好好的,你要做全世界最好的設計師,纔對得起你師父對你的教導。”
思思點頭,隨即想到自己趴在他身上哭了一晚上,衣服都弄髒了,不好意思的想坐起來,誰知她一掙動唐逸攬在她身後的手臂一收,她一下又趴回他的身上。
她的臉上赧紅,啞聲說:“我要起來。”
唐逸沒有回話,兩手一託就把思思抱了起來,轉身上樓去。
思思突然被包起來忍不住驚了下,趕緊雙手把住他的肩膀,“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唐逸轉頭看了思思一眼,“老實點。”隨即大步上了樓,把思思安置在牀上,回身對跟進來的艾瑞卡說:“擦臉。”然後就出去了。
思思坐起來對艾瑞卡說:“不用,我去洗臉。”
艾瑞卡對思思說道,“也好。”
思思掀了被子,才一站起來,差點軟腿坐到地上,還好一旁的艾瑞卡扶了她一下,她對艾瑞卡點頭:“可以了,我自己走。”進了洗手間,擡頭一看鏡子裡的自己愣了一下,難怪剛剛唐逸看她的表情奇怪,這張臉真的好狼狽,一雙眼睛又紅又腫,臉上也被淚水糊的一道一道的。
她對着鏡子露出一個笑,笑着笑着眼淚又掉了下來,她的老師,再也不能教她了,再也沒人在她耳邊嘮叨她,在她失落時安慰她,在她浮躁時提醒她,那是她的老師,世界上除了親人以外對她最親的人,現在他們卻是天人永隔,再也見不到了,她的心裡有多麼的懊惱,多麼的自責!她擡手抹了把眼淚,擰開水龍頭,雙手掬了一把水貼在臉上,壓着嗓子輕輕抽泣起來,她沒辦法不哭,她忍不住不哭!
艾瑞卡來到洗手間門口看着思思,上前輕拍思思的後背,輕聲說道:“小姐,哭多了傷身,您師傅也不希望在天上看見你因爲太過傷心而傷了身體。”
思思點頭,又接水抹了把臉,擡起頭說:“我知道了。”擦乾了臉,她回牀上靜靜的躺着,艾瑞卡不放心她,在她牀邊陪到晚上,見她睡熟了才輕聲出去。
出門的時候見唐逸正好開門出來,唐逸問道:“怎麼樣?”
艾瑞卡說:“睡着了,不過很不安穩,夢裡也會哭。”
唐逸轉頭推開門進去,走到牀邊低頭看思思的小臉,的確和艾瑞卡說的一樣,即使睡着她也在哭泣,臉上的淚一直就沒幹,艾瑞卡在門口看了一眼隨即帶上房門下樓去了。
思思是哭的累了,稀裡糊塗的睡了過去,只是一會就會翻身,還輕輕的抽泣,唐逸擰眉,擡手解了外衣衣釦,把衣服扔到一旁的沙發上,隨即上了牀,身體向後靠在牀頭上,擡手把她摟過來,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思思睡的很沉,唐逸的動作都沒有把她弄醒,只是一貼進熱源,她就自動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