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聲輕輕的嘆息,儘管從醫多年見慣了生老病死,當看到一條年輕的什麼在眼前就要凋逝,還是忍不住心底發沉。
他也知道,這女孩就算是去m國手術,成功的機率也不高。
靳夜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從醫生口中聽到蘇錦洛病情嚴重惡化,只有不到一年時間的時候,還是如當頭一棒。
愣了一會兒,堅毅的心智拉回了他有些失控的理智。深吸一口氣,隔着冰涼的玻璃看着被一羣忙碌護士圍繞的蘇錦洛,不受任何阻礙的視線緊緊地落在她的身上,顫抖着拿出手機……
“喂!smith教授,安排一下……”
蘇錦洛無力地躺在牀上,任憑護士在她身上忙碌着,只側着頭隔着玻璃與靳夜對視。看着他打着電話,也不忘對她安撫的笑着,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容,殊不知更加讓人心痛了。
檢查過後,蘇錦洛只撐着跟靳夜說了幾句話,又睡了過去。
靳夜握着蘇錦洛的手,不知在她身邊坐了多久,直到無菌室的玻璃,被人輕敲了兩聲。他轉頭看着助理站在門外,比劃了一下手上的手錶。
他冷着臉點點頭,回頭依依不捨地在蘇錦洛手上親吻一下,也不管她此刻能否聽進,輕柔地彷彿怕驚擾了她,低聲說道:“錦錦乖。阿夜離開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你不好怕,如果醒來就乖乖地等我,等我回來。阿夜會一直陪着你,陪着你一輩子……”
親吻着呢喃,滿心的不捨不願,終是狠心離開。
沒看見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躺在牀上的蘇錦洛不安地皺了皺眉頭,手指彈動,眼皮顫動着,只是終究無力睜開雙眼。
一出了病房,一道門的距離,門內門外靳夜就像是換了一人。前一刻滿身憂傷的溫柔,這一刻只剩下渾身冰冷刺骨。
他低聲對病房前安排保鏢吩咐了幾句逼良爲夫。明一在一旁看着靳夜渾身的冷意幾乎要將空氣都凝結成冰。不禁心中輕嘆,祈禱着蘇錦洛快點好起來,這樣的boss就算是常年呆在他身邊的人也都傷不起。
當靳夜趕到蘇錦洛的經濟公司。蘇楠已經先一步到了。
一夜未睡的蘇楠滿腮長滿了青色的胡茬,疲倦與擔憂讓他格外的憔悴。一看到他,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洛洛現在怎麼樣了?”
“暫時沒事,只是身體太虛弱一直處於昏睡中。我已經聯繫好了。等新聞發佈會一結束,我就帶錦錦直接前往m國!”
蘇楠抓着靳夜的手一緊。頓了頓,有些艱澀地點頭:“好!”
這一去,生死未卜。他沉默了片刻,有些別開頭。有些哽咽難以抑制,“你不在,我去醫院陪洛洛。發佈會就不參加了!”
靳夜點頭。明白他這是回去通知蘇父蘇母。看着蘇楠的背影離開,他才隨着態度敬畏的社長直接前往新聞發佈會的大廳。
公司最大的會議室。此刻坐滿記者。一見有人出現,頓時一陣白光閃爍,衆記者迫不及待地長槍短炮問了起來。
“請問您和loane是什麼關係?”
“loane以驚人的速度躥紅,是您在背後支持嗎?”
“loane背後的金主就是您嗎?”
“聽說您已結婚,那麼loane是您婚姻中的第三者?”
“loane才十六歲,跟了您多長時間了?”
“……”
急切的詢問,直到一連串帶着從戰場歸來血腥氣息的保鏢魚貫而入,迫人的氣息讓喧譁的聲音越來越小,閃爍的白光也逐漸停止。直到雅雀無聲,莫非才先行進入,見着衆記者再次擡起了手中的相機話筒,一擡手,沉聲,頗有靳夜的氣勢。
“請大家收起攝影攝像設備,發佈會過程不允許任何攝像拍照。一旦發現……”
莫非話未完,爲緋聞男主角而來的衆記者聽聞不得攝像拍照,頓時有些躁動起來,更是蹭的一下激動地站起來:“不行,哪有新聞發佈會不許拍照的呀!”
莫非只是淡淡地看着說話的幾人,沉靜毫不表情的臉讓準備跟着起鬨的記者琢磨不定,一時間猶豫不決該是跟着鬧起來還是聽安排。
下一刻,他們就慶幸自己的決定。明一隻衝着渾身鐵血氣息的保鏢使了個眼神,兩個便快步向出言挑釁的幾人走去,毫不費力地像是拎小雞一樣繳了幾人的儲存卡,將幾人丟了出去。
有些暴力本該引起衆記者抵抗的行爲,也在保鏢衣角微露,那一支支黑色的槍威脅下,噤若寒蟬。見了這些保鏢衣角下遮掩的東西,再注意着餘下站着的保鏢腰間鼓鼓的,衆人都明白這個男人不是他們,甚至不是他們的後臺能招惹起來。
這時,莫非才請靳夜進來。沉着的腳步聲不疾不徐,一下下卻彷彿踩在了衆人的心頭,令人心頭髮緊。
靳夜的身形出現,衆記者下意識地擡手拍照,卻在看到靳夜那黑沉如墨的臉,鋒利的眼神如冷刀子掃過衆人的臉,颳得他們感到一陣陣刺痛,才陡然記起剛纔的一幕,紛紛安分得如同小學生一樣坐在原地。
靳夜的臉色卻並沒因衆人的安分而好一點,還牢牢地記得剛纔在會議室門外聽見的話,若不是在國外,非得好好整治一下這些人不可。
此刻靳夜的臉黑沉得可怕,明一看了一眼,也不禁覺得有些心顫。給了楊社長一個開始的眼神,楊社長才在忌憚當中,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舉辦記者招待會,是就網上照片一事做出說明。loane因故不能出席,由照片上的男主靳先生代做出解釋。”
隨着楊社長的話,衆人將注意力集中在靳夜身上。這個氣勢強烈無法忽視到讓人感到壓抑,矜貴優雅,俊朗堂堂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出衆明明該聲名顯赫,看看其他人滿臉的驚疑,他們在場衆人居然沒有一人知道這男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