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銘德知道了夏安安醫學博士的身份,便斷不會白白的放過這樣的人才。
正好夏安安傷病未愈,夏銘德便乾脆讓夏書恆給安安請了長假。一來安安的身體的確需要好好調養。二來,兩人可以隨時探討醫學方面的問題。
夏書恆和杜若擔心女兒的身體,自然樂意安安能夠在家多休養些時日。小鹿夏羽墨這個姐控心疼自家姐姐,這主意就是他出的。安安本人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她也不怎麼想去跟一羣熊孩子一起上課。
這天下午,夏安安的意識從醫典裡出來。這醫典她已經吸收了七七八八,再過不就她就能打破第一層禁制了,對於空間寶器這種至寶,她還是很期待的。
心情頗好的夏安安走到窗邊撥弄起了一株小盆栽,這盆栽是杜若給她移過來的。不過這些日子夏安安忙的腳不沾地,也沒功夫搭理它。這不,已經枯萎了。
夏安安盯着盆栽,不由得笑了出來。果真,她就不適合養這些東西。“器靈!”夏安安突然叫了一聲,如果她沒看錯,這小盆栽似乎比剛纔精神了,原本枯黃的葉子也泛了綠意。
“怎麼了主人?”器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這盆栽比剛剛活過來了。”夏安安呼吸沉了幾分。
“活就活了嘛。”器靈有些不耐煩,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嚴肅道“你說什麼?活了?你剛剛對它做了什麼?”
夏安安擰眉,“我就盯着它看了一會兒。”
***
一大早,夏安安就聽到夏銘德在房間外面聒噪。
“丫頭,起牀啦!”
皺了皺眉,夏安安把頭埋到被子裡,繼續補覺。這些天,她除了被老爺子叫出去探討醫術之外,就是在研究器靈給她的醫典,不管黑天白夜的,都沒怎麼休息。然而……
“邦邦邦!”
“夏安安!起牀啦起牀啦!”
“嘭”地拉開門,夏安安眼睛裡冒着冷焰:“你幹嘛!”
夏銘德一手拎着鍋蓋,一手拿着湯匙,滿臉的得意:“當然是叫你起牀啊。這都快晌午了,我這個老人家都起牀了,你姑娘家家的,還賴牀。害不害臊。”
夏安安白了他一眼,猛地關上了門。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夏安安隨手扯了張紙巾,搓了倆小紙團,塞到了耳朵裡。呼~終於清淨了。
夏安安醒來時,發現太陽竟然是在西方。看了眼鐘錶,才知道原來已經下午了。
安安揉着飢腸轆轆的肚子下樓時,看到夏銘德正在客廳裡煮茶。
夏銘德聽到聲響,擡頭看了一眼安安,便“哼”了一聲低下了頭,繼續擺弄他的茶具。
夏安安看着彆扭的夏老爺子,知道他大概是生氣了,心中頗覺好笑。遂低聲道:“爺爺,我餓了。” wωw▪ Tтkā n▪ ¢ Ο
夏銘德裝作沒聽見,只繼續喝他的茶。
“安安,怎麼才起啊。餓不餓?午飯我讓張媽給你熱着呢,馬上就能吃了啊。”杜若正在客廳插花,注意到安安,便放下手中的花走了過來。
杜若拉着安安坐到沙發上,一臉擔憂道:“安安,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怎麼睡那麼久?”
夏安安瞄了眼旁邊的夏銘德,對杜若道:“沒事,就是太累了。”
“哦,那就好。午飯時,我在你門外叫了半天,你也沒反應。要不是你爸攔着,我就砸門了。”杜若舒了口氣,只要安安不是身體上的問題,一切都不是問題。又壓低聲音道:“等會兒去跟你爺爺道個歉,你中午賴牀沒吃飯,你爺爺也沒怎麼吃。爺爺年紀大了,你別總是讓他不高興。”
***
小餐廳。
夏安安看着桌上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不禁心中微暖。揚聲叫道:“張媽。”
張媽應了一聲,邊從廚房裡往外走邊問:“怎麼了小小姐?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她是打心眼兒裡心疼小小姐的,明明是千金小姐享福的命,偏偏身子骨弱的很,各種補品營養品也不知吃了多少,就是沒什麼效果。養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養出了點肉肉,這一病,得,又給病沒了。
夏安安嚥下口中的食物,才道:“不是,挺好吃。麻煩張媽去添兩個爺爺愛吃的菜。”
張媽笑眯眯地點頭:“哎。我這就去。”早上老爺鬧騰小小姐,小小姐沒搭理他。他倒自己生了悶氣,午飯都沒吃兩口。看來小小姐都放在心裡啊,也怨不得大家都疼她。
夏安安自己吃完了飯也就懶得搭理夏銘德。這老頭一點都不體諒她這個病人。自從知道安安醫學上的造詣,夏銘德便每天都拉着安安探討醫術。夏安安又要抽時間研究古書又要修煉她的異能,還要跟夏銘德討論醫術,若單單如此便也罷了,反正這些都是她願意做的。可惡的是,每天早上六點鐘夏銘德都要叫安安跟他一起去爬後山。這樣過了半個月,安安實在是熬不住了,所以纔有了早上那一幕。
從餐廳回到二樓臥室,必須經過客廳。夏安安若無其事地徑自上樓,剛走到一半,夏老爺子就忍不住了。
“咳!咳咳!”
安安有些好笑地搖搖頭,這就忍不住了?走到夏銘德身邊,遞給他一張紙:“喏,新得的藥方,自己研究。不準再打擾我休息。”
夏銘德一副“我很不屑”的樣子,眼角卻在偷偷地瞄藥方。安安把藥方放到小几上,才淡淡道:“我讓張媽給你留了飯。”
夏銘德眼睛一亮,隨即又傲嬌地“哼”了一聲。夏安安不再理他,這老頭就不能慣着。
眼看着夏安安回到了房間,夏銘德才“倏”地一下扯過桌上的藥方,一邊把藥方往口袋裡塞,一邊吩咐張媽:“快擺飯!餓死我了。”
下午五點多鐘,夏安安心情頗好地下了樓。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她胳膊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而且,眼睛的異能也有所進步。
“媽,咱們出去逛街吧。”這會兒外面的氣溫已經降了下來,倒是適合出門。
杜若滿臉驚訝,自家女兒可是從來不愛逛街的,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吧?
傍晚的風染了幾分涼意,掃去了白日的燥熱。夏安安難得有出門的興致,今兒倒是心情頗好地挽着杜若的胳膊轉悠。
“媽,試試這件,應該不錯。”夏安安指着一件暗紅色的旗袍示意杜若。
杜若順着安安的手看過去,暗紅色的面料,黑色的花朵,典雅中又帶點神秘,的確是不錯。
“服務員……”杜若剛開口,就被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打斷。
“服務員,把那件暗紅色的旗袍給我包起來。”
杜若看向來人,不禁微微皺眉,怎麼碰到她了。
女人好像剛看到杜若和夏安安,尖厲的聲音裡含了幾分諷意:“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杜若呀。真是好久不見啦。”也不等杜若回答,又搶着說:“我覺着那件旗袍不錯,挺適合我的,我眼光挺好吧?”
夏安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臉蛋保養的還算不錯,只是滿臉的刻薄破壞了僅剩的風韻。真難看。
“媽,這誰啊。”夏安安本來挺好的心情,被這突然出現的女人給破壞殆盡,不禁有些不耐煩。
杜若低聲在安安耳邊道:“李潔,李家的小姐。”夏安安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s市姓李的人家不少,能稱爲“李家”的,可就那一個。這就是李開良的幺女麼,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涵養。果然,不怎麼樣啊。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把打包好的衣服送了過來。李潔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隨手扯了過來,得意的對着杜若揚了揚,揚聲道:“杜若啊,我就先走了啊。”
杜若臉色微青,卻也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這麼多年了,每次都是這樣。反正她嘚瑟完了就會走,她也不想和她糾纏。
夏安安看着自從李潔進來之後就不怎麼對勁的杜若,眸中隱現一抹若有所思。
“長這麼黑,還學人家穿黑旗袍。什麼品位。”安安向來清冷的聲線裡染了幾分嘲諷。
李潔頓下步子,扭曲了一張臉,怒道:“你個小病秧子,你說誰呢?家教都被狗吃了?”
“李潔你說什麼呢?你敢再說一遍試試!”杜若一聽李潔的話,立時怒火中燒。本來她聽到安安這麼說,還挺驚訝,自家女兒那淡漠地性子,可是很少說話的。
只是這李潔真是太目中無人了,平時針對自己就算了,竟然還詛咒安安。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我就說了怎麼了?真不知道書恆看上你什麼了,自己弱不禁風的,生的孩子也是病歪歪的。真是沒用!”李潔故作不屑道。
杜若聽到李潔一口一個病秧子,一口一個病鬼,不禁又悲又怒,顫聲道:“你……”
夏安安知道杜若聽了那些話難受,連忙安撫杜若:“媽,別在意那些有的沒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病秧子也比有些人斷子絕孫強。”
夏安安的異瞳本就是在萬象之眼的基礎上異變的。所以她剛剛無意中發現李潔腹中子宮的位置堵着一團白霧,以那白霧的狀態來看,像是有些年頭了,估計是無法生育了的。
李潔被戳到了痛腳,又怒又恨。咬牙切齒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麼生不生的?杜若,這就是你教的女兒嗎?真是給夏家丟人!”
杜若冷冷地回道:“我們夏家的女兒如何,用不着你宋夫人在這指指點點。”
“你!好!杜若,你真好!”李潔眼看欺負不了杜若二人,鐵青着臉走了。臨走,還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杜若冷着臉掃了一圈,看熱鬧的衆人立馬散了。
“安安,我們換家店逛吧。”
夏安安搖了搖頭:“今天先回去吧。小墨期末考試今天就結束了,我們給他帶些糕點回去吧。”夏安安早就沒了興致,再加上看到杜若難看的臉色,禁不住有些擔憂。
車子剛轉過彎,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夏小鹿翹首以待的身影。夏安安和杜若相視一笑,這孩子。
“姐!媽媽!你們出去逛街啦?有沒有給我買禮物?”夏羽墨挽着夏安安撒嬌,並沒有注意到杜若的神色。
夏安安揉了揉小墨的頭髮,道:“買了蛋糕。”
“耶!姐姐真好!”夏羽墨歡呼。
陪着夏羽墨待了一會兒,安安才上了樓。
書房。
夏銘德正研究着安安給他的那份藥方,絲毫沒注意到安安的出現。夏安安看着老爺子手舞足蹈地一口一個“好”的叫着,也不在意,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歪在沙發上翻閱。
良久,夏銘德才從藥方中擡起頭來。“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的?”
夏安安不答反問:“李潔是怎麼回事?”
夏銘德把藥方收好,才道:“碰到她了?”雖然是問句,語氣裡卻滿是篤定。
安安也不答話,只等着老爺子開口。
故事很簡單,夏書恆和杜若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本是金童玉女金玉良緣,偏偏冒出來個李潔,對夏書恆一見鍾情之後便死纏爛打。只是夏書恆和杜若感情深厚,任李潔再怎麼糾纏耍心機也沒用。以至於李潔對杜若懷恨在心,這麼多年一直跟杜若不對付,有事沒事就愛跟杜若找茬。
夏安安心中暗歎劇情狗血的同時又有些疑惑,按理說,爸爸和李潔都是大家族的人,應該是從小就認識的。怎麼爸媽都相愛了,李潔才跑出來對爸爸一見鍾情呢?
正要發問,就聽到杜若敲門道:“安安,林爽來了。我看那孩子不大對勁,你快下去看看。”
安安擰眉,這周是考試周,林爽和莫婉兒都忙着考試,她就沒讓他們來家裡補習。一週未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