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涵柳的心也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還是絲毫沒有爲之動搖自己的決心。她還是想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畢竟這關係到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太傅見到趙涵柳臉上的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就知道這苦肉計對這女兒是有所效果的。於是乎,這太傅便就更加演得更加可憐了。
“你要是一直這樣的話,那爹爹就只能是去死了。”
說完,太傅便就拿起這面前的劍,便就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看着趙涵柳,便就要一下子給抹了下去的樣子。
“爹!你這是幹什麼?你快把劍放下。”
趙涵柳見到這父親這樣子就要在自己的面前自刎,便就立馬跑到這太傅的邊上,伸手就要把這太傅手裡的劍給搶了過來。
“爹爹也不想一直這樣逼你,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這樣子與爹爹作對。但是又實在是沒有辦法去面對這吐蕃的各位臣民,就只好以死謝罪了。”
太傅一邊說着,一邊就流下了眼淚。
這是趙涵柳第一次見到平時一直都堅強的父親第一次哭了出來,她便是知道了,這自己就算是不想,爲了父親,也得努力討好這明日前來這太傅府的太子殿下張安澤了。
“好,你快把劍放下。女兒答應你,女兒明日定會好好精心打扮,迎接太子殿下的。”
趙涵柳便也只得就這樣應允了下來,畢竟這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就自刎了吧,這可是極大的不孝啊。
太傅聽到了這話,這纔將這手裡一直緊握着的劍,從這已經是被劍給擦出了血的脖子上給拿了下來。
雄雞報鳴,初日破曉。
霧色漸濃,冬日的早陽劃不破這濃厚的薄霧。張安澤踏着薄霧,隨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來到這太傅的府上。
“太子的殿下到!”
這太傅府上的守門侍衛一看到這前來到訪的貴客竟然是這太子殿下張安澤,便就立馬衝着這府裡大聲報道到。
這原本就是爲了這張安澤的到來而早早就起了牀,並且在這鏡子前畫上了精美芍藥妝的趙涵柳,這下便就立馬聞訊從這自己的閨房之中趕了過來。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趙涵柳一走來就這般着急着給張安澤行禮,精美的臉上還得時不時假裝出一幅很仰望這太子殿下的表情。
“平身。”
張安澤對於這濃妝淡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趙涵柳卻是瞧也不瞧上一眼,就這麼微微說了一句平身,便就朝着這正房走了過去。
趙涵柳見到這樣子的狀況,心裡又是開心,又是着急。畢竟這父親還得靠自己才能夠讓這吐蕃重整旗鼓的,但是這太子殿下卻是這樣不願意多瞧一眼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傅見到前來專門拜訪自己的太子殿下張安澤,便就這樣對着張安澤行禮。
“老師不必這樣,要行禮也是學生給老師行禮纔是。”
張安澤見到這太傅這樣子,便就立馬將這跪在這地上的太傅給拉了起來。畢竟這自己還是尊敬這德高望重的太傅老師的。
“殿下這樣重視老臣,老臣心裡倍感榮幸。涵柳,還不趕快去爲這殿下奏琴一曲。”太傅看着眼前的張安澤,便就轉過頭去,跟這此時正在低着頭看着這屋外的趙涵柳說道。
趙涵柳這便立馬就在這屏風裡面,爲這張安澤奏起了琴。她的琴藝雖說是比不上這林初月的,但是也算得上是極好的琴藝了。
但是這張安澤原本就面若冰霜的臉上卻是絲毫沒有一點變化,他就只是清冷的雙眼看着這面前的太傅,心裡在想着林初月要是來彈奏這琴,肯定會是更好的一曲。
“殿下,這宮中差人前來報備,這林初月姑娘在這坤寧宮不慎再次跌倒了。”同福前來對着張安澤有些急切地說道。
“什麼!她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前幾日才摔倒了,這今日又摔倒。”張安澤此時欣賞這趙涵柳琴藝的心思便就頓時煙消雲散了,立馬對着同福說道,眼神裡還充滿了對此時正在這坤寧宮的林初月倍感擔憂。
“老師,學生今日有急事,便就得先行回宮了,改日再來登門拜訪。”張安澤轉過頭去,對着太傅急切的說道,然後就也不等這趙涵柳將這一曲琴彈奏完,就這麼帶着同福快速離開了這太傅府上。
而此時正在這屏風後面彈奏着古琴的趙涵柳並不知情,還在一直默默低頭彈奏着。但是她心裡想着的人卻是另有其人,就也只是這樣默默彈奏着古琴,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彈琴機器一般,就這麼來回撥動着琴絃。
直到這鬆芝過來,跟這趙涵柳說了這太子殿下早已經離開了,這趙涵柳這才漸漸停下了這手間的撥動。
“小姐,你沒事吧?這殿下走了,你會不會很難過。”鬆芝看見趙涵柳這樣神情呆滯,便就是有些擔心小姐,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無礙,鬆芝,咱們回房間休息吧。”趙涵柳從剛纔就一直是這樣假裝着對這太子殿下很是仰慕,早就已經是疲倦了,便也就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便就讓鬆芝扶着自己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之中。
而此時的太傅臉上卻是極其不好看的,只見他臉色變得鐵青,眉頭緊鎖。自己這精心準備的計劃難道要被這名叫“林初月”的宮女給生生破壞了嗎?
太傅這心裡便是在默默盤算着些什麼,但是他就只是這樣輕哼了一聲,便就揮了揮衣袖,回到了這自己的書房之中。
看來自己不能再這樣任由着林初月這樣迷惑着太子殿下了,畢竟這太子妃的地位必須要是這趙涵柳的。不然的話自己的計劃就會全被這林初月給壞了!
但是依照現在這樣的情形來看的話,這張安澤很明顯就是鍾情於這位名叫林初月的宮女了,這樣的話自己就算是這張安澤的老師。
雖說是這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但是這樣堅定於自己內心的張安澤是決計不會就這麼聽從自己兩句話,就會答應迎娶這趙涵柳的。
太傅憂心忡忡,在這書房之中跺來跺去,內心的想法很是複雜,卻也只是這樣不斷地在這書房之中默默嘆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