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真正目的!挑釁!
粉嫣面上不禁微微一變,轉而輕聲道:“辰王妃現在的心情,本宮能理解,不過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緩解的可能,這件事必竟還沒有捅出來,或許還有解決的辦法。”
歐陽月嘴角淡淡一勾:“噢,粉妃覺得會有什麼辦法,那可是大乾公主,而且是嫡親嫡長的公主,而且與大皇子姜齊的胞妹,這姜齊是最有希望奪得大乾皇位的,將來這姜萱公主更是力壓所有大乾公主的大公主,比之死去的二公子百里晶也不差。而且還有一點二公主有一點比不上姜萱,那就是她長嫡都不佔。”
粉嫣一愣,最先是錯愕,可是下一刻便回過神來。
這麼說來太子百里丞佔着嫡長子,因爲林皇后的關係倒也佔着嫡,可是比起三皇子百里治與七皇子百里辰卻沒那麼名正言順,直白一點來說,明賢帝的結髮妻子是死去的前皇后白皇后,林皇后剛進宮的時候也只是個妃子,後期因爲太后與其身世被提爲皇后,比起白皇后她併名不正言不順,再直白一點說,按普通人家來解釋,林皇后也就是個填房罷了,若非百里丞還仗着個長子的身份,百里丞當初根本沒資格跟百里治或是百里辰爭這太子一位。
姜萱這種嫡公主若是真硬想嫁給誰,明賢帝都頭疼。
粉嫣一愣:“那辰王妃你就不準備有什麼作爲嗎?身爲女人我們都懂得丈夫不想與人分享的心情,辰王妃這是不想與這姜萱公主正面衝突了。”
歐陽月沉默的看着大廳角落裡,那座正緩緩燃燒着薰香的八角銅爐,看着上面的煙緩緩升騰着,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弧度,粉嫣看着直覺怪異:“辰王妃你這是?”
歐陽月搖搖頭,只道:“粉妃也說了,這件事還只是從父皇那裡聽來的消息,必竟沒發生,若是提前做些什麼,怕是父皇知道了反而不妙。”
粉嫣點頭道:“你的考量也有道理,不過這件事還是由不得不謹慎,以姜萱公主的身份,若是到時候堅持要嫁給辰王,辰王妃你可有想過自己的處境嗎。”粉嫣這個擔憂不是沒有道理,那姜萱必竟佔着長嫡的公主,真正意義上的金枝玉葉,歐陽月雖然說身份也十分高貴,可她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霜霞長公主養子的女兒,與她並沒有血緣關係,當初霜霞長公主給歐陽月求得一個公主的位份,其實還是有些牽強的,若非皇上念在長公主的面子上,恐怕那時候也不會答應,歐陽月這個明月公主實在不夠名正言順,真正的尊貴,起碼比起姜萱來說,她還差了一層。若是這姜萱強硬的想嫁給百里辰,大乾的嫡長公主,你總不能要求人家自願做小不是,恐怕到時候歐陽月這個正妃之位難保了。
當然粉嫣也明白歐陽月的底氣,她現在正懷有身孕,已有四個月,以正妃之位又是辰王府嫡長子,外加明賢帝嫡長孫,有這一層關係,那姜萱就是真動了那個心思,也很難擠下歐陽月成爲正妃。但前提是歐陽月順利給百里辰生下長男,真能生的出來才行。這其中有什麼變故,到時候再有什麼運作,歐陽月也只有給姜萱讓位一個可能了。
歐陽月笑望着粉嫣道:“我明白粉妃這是關心我,不過這姜萱公主才入大周朝,而宴會在即,便是現在想什麼辦法也難了,還不如順其自然,到時候真發生了再去想辦法。”
粉嫣點點頭,不禁嘆息一聲:“現在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本宮到底是與你坐在同一條船上的,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我是最不想這姜萱公主前來壞事的。”
歐陽月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道:“粉妃最近身體可好,現在可是快六個月了,再有四個月已人臨盆了,雖然胎位已穩,可是也不得不防,那太醫可都是信任的。”
粉嫣瞭然的點頭:“辰王妃的擔憂本宮也明白,本宮這流華宮已經處理了一批人,現在除了皇上的人,都是本宮培養起來的心腹,還算放心,那太醫辰王妃也放心,乃是劉太醫。”
歐陽月笑笑:“那本王妃只管期待粉妃這皇子落地了。”
粉嫣眸子微轉,笑了起來:“辰王妃這話可是真的,你真希望本宮生的是皇子嗎?”。
歐陽月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當然是真的,粉妃這皇子只要一落地,定會受到父皇更多的寵愛,你也說咱們可是互惠互利的身份,這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粉嫣淡淡笑着,輕輕撫摸着肚子:“這皇宮裡現在可以說是三足鼎立,可是真論起來勢力與實力,本宮與孫昭儀自然不是皇后的對手,現在名聲最盛的乃太子,就是本宮真生下皇子,與太子差了二十幾歲,恐怕也沒有什麼資格與太子相爭。倒是辰王爺不論才識還有勢力都當得一爭,卻不知道辰王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意思,若是知道辰王爺的真正意思,本宮也好想想以後這路要怎麼走。”
粉嫣這話說的無可厚非,百里辰若是有一爭皇帝的想法,粉嫣可能會忌憚,但起碼也算是有個靠山,現在她便是生下皇子,但是明賢帝再如何寵愛她,能否看着這小皇子成長還不知道,到時候粉嫣豈不是隻有被魚肉的份嗎,而粉嫣與皇后不親近也沒算真正敵對,可是在這皇宮裡你就算什麼都不做,但你得了皇帝的寵愛,你就得罪了整個後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粉嫣總不能怕麻煩就故意破壞這份寵愛,到時候才真是牆倒衆人推,她會活的更慘。所以在她得寵之時,她就已經是皇宮的眼中釘,她若是不爲自己考慮就是傻了,她可是不希望太子登上皇位的。
歐陽月眼睛眯了眯,似乎在思考粉嫣的話,最後輕嘆一聲道:“粉妃娘娘這話可是爲難到我了,因爲王爺從未說過這種話,也沒有這樣的野心,若是粉妃娘娘想,這小皇子說不定就是真正的人中之龍啊。”歐陽月悠悠的說話,看着粉嫣的肚子,卻是將這話題又踢了過來。
粉嫣微愣,卻是笑了笑:“並非不想,只怕是沒那個福份。”
歐陽月呵呵一笑:“粉妃太自謙了,能從進宮時的小小美人成長到,在皇宮中與皇后形成三足鼎立的粉妃,沒人會覺得您沒那個福份的。”
粉嫣俏然一笑:“那就承蒙辰王妃的吉言了。”
歐陽月笑笑,突然指着那銅爐道:“流華殿裡香味襲人,不知道粉妃用的是什麼香料,本王妃聞着十分喜歡呢。”
粉嫣笑了起來:“還是辰王妃敏銳,之前那藍荷治香,因爲孫貴妃的陷害,本宮與芸妃等都遭了殃,那之後太后聽聞此事,便命皇后娘娘命那藍荷重新配製,最適合懷孕之人點燒,不過就是袪味的作用,辰王妃若是喜歡也可試試啊。”
歐陽月有些古怪的看着粉嫣:“當初孫貴妃雖是主謀,可是皇后也未見沒那個心思,粉妃竟然如此相信她嗎,您這孩子可要平平安安生下來纔好。”
粉嫣有些自得的笑了:“辰王妃說的沒錯,所以這香本宮也是找人仔仔細細研究過,不但本身無毒,就是跟各種香料藥材等混合也是沒有毒素,對我身體無礙的,而且這乃太后娘娘下令,我若是不照辦,豈不給人說嘴的理由嗎。”
“原來是皇祖母,皇祖母宅心仁厚,那粉妃大可放心了。”歐陽月面上柔和,眸子微彎與粉嫣相似一笑,“時間不早了,不知道粉妃可是要現在去宴會大殿嗎?”。
“嗯,也好,正好與辰王妃多聊一會。”粉嫣點頭應道。
“娘娘,皇上吩咐用的糖水還要等一下,您看?”這時粉嫣身邊的丫環,卻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硬着頭皮道。
粉嫣一愣,輕詫道:“看本宮這記性,還真是給忘記了,辰王妃,看來我們無法同行了,本宮還得等上一會。”
歐陽月連連點頭:“父皇厚愛,那本王妃先行離開,在大殿等候粉妃了。”
“好。”粉嫣點頭,那邊春草與冬雪已經扶着歐陽月離開了,只是想想,又忍不住說道:“辰王妃,其實你來這之前,本宮有想過一個辦法解圍的,只是辰王妃似乎沒那意思,本宮便也沒說,只是覺得這卻是個不錯的主意,辰王妃不如聽了,也好自己拿個主意。”
歐陽月身子一頓,緩緩轉頭,粉嫣輕嘆道:“這姜萱公主聽聞脾氣很傲,身爲大乾朝第一美人,從小便對詩書研究頗深,真是難得一見的才貌雙絕的女子。當初琅琊大陸第一美人的選撥,因爲各國之間都默契的沒讓皇朝公主參加,所以這姜萱公主並沒過來,但據傳她在大乾國纔是呼聲最高的。這樣的傲氣十足,你覺得若是辰王爺如花美眷、美妻美妾環繞不止,她會選擇辰王爺嗎?”。
歐陽月面色變了變,眸子微微發沉:“粉妃的意思,若是王爺他多納些妾室入府,天天變着花樣寵幸,就會打消這姜萱公主的想法了?”
粉妃無不嘆息:“辰王妃別生氣,本宮也是爲你好,對於本宮的事你很清楚,當初本宮是怎麼進宮的你也知道,孫貴妃年老色衰,所以纔想到以美示人,借而拉攏皇上的想法。不論如何,辰王妃也得承認,孫貴妃這法子成功了不是嗎,雖然她自己遭到報應了,但那是她罪有應得。只有辰王妃懂得拉攏,懂得運用人心,不但能永遠得到辰王爺的心,更是能阻止姜萱公主選夫,這或許是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歐陽月表情平淡,嘴角勾着淺淺的笑痕:“照粉妃的說法,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只不過王爺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啊。粉妃剛剛進宮沒多久,但總也聽過王爺他張狂的性格吧,只要惹到他,不論是誰絕無好果子吃,這個想法本王妃可不敢提呢。若是粉妃有心,不如從王爺那入手嗎,真若成功了,本王妃還要謝過粉妃您呢。不打擾粉妃了。”說着微一行禮,轉身離開了。
粉嫣扶着腰坐着,扭頭看着那宮女:“不是說糖水快好了,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取來。”
宮女脆脆應了一聲便去取,大廳裡粉嫣緩緩輕撫肚子,眉頭微微一皺:“是真的不想嗎?辰王真是一點野心也沒有?這軒轅月也是奇怪,真以爲她能一輩子讓辰王這麼守着?男人喜新厭舊可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本宮也是樣貌出衆,可是這皇宮裡缺少這樣的美人嗎?將來她必要後悔的。”
出了流華宮,剛踏上去往大殿的小路,冬雪四下看看周圍道:“王妃,並沒有人跟着。”
春草聽聞,便道:“王妃,您說這粉妃是什麼意思呢。”說話間,語氣十分不好,“她還想給王爺送女人不成,那姜萱公主來了又能如何,只要王爺不想,她還能逼迫不成!”
冬雪脣也冷冷抹起,歐陽月眸子微眯:“若是父皇想,他確實可以逼迫王爺,只不過父皇卻不見得這麼傻,爲了一個一直對大周朝有野心的大乾國公主,便要得罪我,軒轅軍佔了大週三分之一的兵力,父親現也是兵權大握,兩人相合的兵力差不多是大周朝半數的兵力,這姜萱來或許能給大周朝帶來短時間的和平,但若是隨便動我,大周朝卻可能大亂開始,姜萱想擠下的我妃位,還沒這個本事。”只是說到這,歐陽月面色卻是一冷,因爲姜萱若真是屈爲側妃之位,到時候怕是難以拒絕的。
春草與冬雪對歐陽月的話細細想想,便也沒再說什麼,這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原因了,現在歐陽月身後代表着大周朝最大兵權,那姜萱雖是大乾朝最尊貴的公主,可是她代表的也僅僅只是公主,將來最有可能登帝的大皇子姜齊的胞妹,代表着大乾的整個國力,可是卻不代表她有本事號令大乾國,大乾國的軍隊。女人在歷史都是隻是炮灰的角色,還沒聽說過,有哪個女人本事到能阻礙兩朝的戰爭,姜萱嫁過來起到調和的作用,但當這個調和作用已經無法調和的時候,兩國的大戰就會開始,到時候先不說姜萱的作用是什麼,便是她自己生命都有危險。
再從另一方面去想,現在百里辰娶了歐陽月,已坐擁大周朝半數軍權,這是百里辰還沒有露出爭奪帝位的打算,但明賢帝真是沒有半分忌憚?若是再娶了姜萱,到時候再有大乾國的支持,那麼即便太子在大周朝有着最名正言順接任帝位,那他也不可能有那個機會了。只要百里辰不死,那個皇位就只能是百里辰的了,在明賢帝還無意退位之時,有如此大的勢力對他造成威脅,他能睡的着覺嗎?歐陽月對此很懷疑。
就歐陽月的思考,這次姜齊與姜萱此來的目的,還沒有明確,現在也只是猜測而已,若是這姜萱真是有意嫁給百里辰的話,明賢帝也未見同意。而她若只是嫁進大周朝的話,就現在活着的五位皇子裡,只有兩人比較和適。
其一自然就是一人之下的太子了,太子是儲君,不出意外的話,若是明賢帝百年之後他會順理成章登上帝位,三皇子雖說佔着個嫡,可是這些年來不得明賢帝的寵愛,三年發配到苦寒之地,已經讓滿朝文武對他不抱有什麼希望了,因爲在那三年裡卻是太子與五皇子百里堅發展最一迅速的時候,就是他有那個意思,也沒那個實力與時間了。四皇子百里長不用說了,病殃子一個,比起身中蠱毒之時的裡辰還病弱的一個人,再加上出身低微,有些人甚至懷疑這百里長若當皇帝,能否做的上一百天,根本沒那個可能。七皇子百里辰,娶了歐陽月後身後有公主府、歐陽將軍府,勢力大增,確實足以與太子爭鬥,不過百里辰有一個大問題,就是他平時風頭太盛了,而且至從當年他從五華寺回來後,皇上因爲他身上有病對其甚至到了溺寵的程度,從那時開始百里辰做事便十分張狂,在朝中不知道得罪多少文武大臣,甚至有段時間每天都有十幾封的御史彈劾,這百里辰在朝中名聲不好,投靠他的太少,不少人十分懷疑若是這百里辰當了皇帝后,這大周朝不知道要被他敗禍成什麼樣子。而九皇子百里茂,以前只是五皇子個跟班,現在雖說勢力增長,孫府已投靠了,可是不佔長不佔嫡,姜萱那樣身份的人,百里茂雖然身爲皇子,身份上卻是差了那麼一點,他不能說沒有那個可能,但可能性卻不高。
說來想去,這姜萱真要和親,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子與百里辰,而百里辰因爲娶了歐陽月的關係,明賢帝對待和親的事會十分謹慎小心,就算百里辰、姜萱、明賢帝都想,大周朝多半數的大臣也不會允許的。
最有可能的,按歐陽月的想法,和親對象應該是百里丞!
至於粉嫣那麼說,倒是未雨綢繆的事,這朝庭之上的事情往往是瞬息萬變的,誰也說不準,誰也不能說是絕對的!若真在這時機接進府中一堆女人,確實可以打消姜萱與百里辰和親的想法,但是如此臆測皇帝心思,歐陽月還怕明賢帝抓到把柄就不放呢。
冬雪此時遲疑了下,還是疑惑道:“王妃之前問粉妃流華宮中薰香的味道,可是有發現什麼不妥,可是要找太醫前來看看嗎?”。
歐陽月搖搖頭:“即是太后賜下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歐陽月眯眼笑笑,只是臉上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春草與冬雪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
等歐陽月回到大殿的時候,已見參宴的人差不多快到齊了,百里辰已經坐在辰王府的位置等着歐陽月了,看到歐陽月走進來,忙站起身,卻給歐陽月一個眼神又坐了回去,春草冬雪扶着歐陽月走過來坐下,百里辰忙道:“皇宮裡人多嘴雜,事也多,你怎麼只帶着春草與冬雪就離開了。”
歐陽月在桌上拉着他的手輕拍:“我這不是沒事回來了嗎,不過啊,我這去流華殿,倒是聽說了一個消息。”
百里辰問道:“是什麼事?”
“姜萱此次前來,怕是爲了和親一事而來的。”這一點百里辰倒是不意外,否則堂堂大乾公主千里迢迢來這裡,難道就只是觀光這麼簡單嗎,歐陽月輕聲道:“粉妃的意思,姜萱就是衝着你來了。”
百里辰一聽,眼睛猛的瞪起來,眸子發紅:“什麼!她敢!”
歐陽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碰到這種事,人家是高興的,你怎麼還一副要找人家拼命的架勢呢。”
百里辰卻是沉着臉色道:“娘子,你可我信我,誰敢嫁進王府,我得把腿打瘸了,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一想到之前百里治送來那丫環通房,鬧的辰王府雞飛狗跳,還惹的歐陽月心中有疙瘩,就讓百里辰嘔個半死,他可是說真的,誰敢再破壞他們感情,管她是公主還是朝庭大臣之女,一律打瘸了打殘了。
歐陽月捏着百里辰的掌心:“我知道的,身爲你娘子不信你認誰呢,快別叫了,一會讓人聽到笑話你。”
百里辰輕搖着頭:“這有什麼可怕的,讓他們聽到了也好,省得總打我們的主意,簡直跟屎一樣遭人煩。”
歐陽月低笑着,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若非這裡皇宮,若非這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真想好好表揚,重重親百里辰一口,好好誇讚她親親相公一番,這話可是說的,美到她心坎裡了,桌子下面,歐陽月的手輕輕展開百里辰的手掌,讓百里辰心中微訝,接着他便感覺到一雙柔軟如絲綢般細膩的東西,輕輕覆在他的手掌上,然後緩緩滑下,接着收緊。
百里辰見狀愣了一下,幾乎出自於本能一樣,他的大手也跟着收緊,然後與歐陽月白皙的小手十指交纏,密不可分,百里辰心中頓時一動,都說十指連心,這樣的相握,頓時讓他心中一跳,升出些奇異的味道來,看着歐陽月不禁眯着眼睛,眸中閃過絲濃濃情意,甚至帶着某種慾望。
歐陽月見狀微紅了下臉,她這只是想好好鼓勵一下,她可絕對不承認,這裡面帶着什麼邀請與情味,不禁睞了百里辰一眼,卻看的後者眸色更是閃動,情意十足。
“咳!”卻在這時,一道煞風景的聲音響起,百里辰與歐陽月皆是轉頭望過去,就看到邊上德王府位置,那德王世子百里乾面上又是尷尬,又是有些發黑看着他們二人。
百里辰皺眉:“沒事咳嗽什麼,有病就回府吃藥,別把病氣傳染了給別人,真沒道德。”
歐陽月分明看到百里乾的嘴嚅動了一下,然後抽搐的扯起,她甚至能從百里乾的眼中看到百里乾要表答的意思‘你們兩個在這種場和下打情罵俏的,還說我沒道德,你們比我沒道德十幾倍呢。切,這不是氣我這個孤家寡人嗎,真可惡。’歐陽月頓時玩味的看着百里乾。
百里乾面色不好,怒看着百里辰:“你們快天天粘在一起了,少在一會能怎麼樣,真是讓人無語了。”
百里辰一副理所當然的指責百里乾:“看不慣不會轉過頭不看嗎,不想看還巴巴看着,你又是安的什麼心思,這種事你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這世上辰王妃就一個,你找也找不到第二個,這個念頭你也最好別有,否則,哼哼!”喂,你那分明在威脅好不好。
百里乾臉黑了黑,誰要找歐陽月這樣的女人啊,長的是極漂亮的,也十分聰明有心計,可是這種女人娶回家不是讓人短命的嗎,他可是慣來喜歡萬花叢中過,朵朵都沾身的,可不想被歐陽月這種女人綁死,到時候他恐怕死的心都有了:“這點你放心,本世子看上哪樣的,也絕不會看上辰王妃的。”
百里辰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本王王妃不好嗎?你再說一遍!”
百里乾面有苦色,好吧,他是自已找不自在,明明知道百里辰對歐陽月像待眼珠子那般疼愛,卻偏偏插話,他真是說好也不行,說不好更不行了,誰能來救救他啊。百里乾咬着牙,眸子哀怨看着歐陽月,誰知後者此時卻用手扭卷着手帕玩,根本不看百里乾,百里乾呵呵一笑:“誤會誤會,本世子絕沒有那個意思,辰王會錯意了。”
百里辰哼了一聲:“算你小子聰明。”
百里乾額頭青筋突了突,跟百里辰這種渾人根本是講不出道理來的,不要生氣,生氣氣大傷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想了想,輕咳一聲道:“你們可有聽說這大乾使節過朝有着什麼目的嗎?”。
百里辰與歐陽月神態都是一緊看向百里乾:“我也是從父王那裡聽到,這姜萱極有可能是爲聯親的。”
百里辰三人壓低聲音:“你說這話,可是有確切消息了,她要選誰?”
百里乾搖搖頭,神態難得的認真:“這一點父王倒是沒說,只是我感覺父王雖然沒多說,但是似乎這件事透着幾分詭異,大周與大乾雖有聯親的習慣,但往往都是幾十年往上,十年五年一次都很少,而上一次和親的時間是在三年前,此次若是姜萱真爲聯姻,這大乾未免太急了些。”所謂的聯姻,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聯姻的。
首先兩國聯姻,這出嫁的一般皆要是公主,就算不是公主也得是哪個親王的郡主,或是朝庭重臣之女,這種若是奉命聯姻皆會賜義公主之名,但每一個出身都得了得。而聯姻的目的,也往往是爲了穩固兩國的邦交,一般都是在兩國安定不穩之時,用來震懾外國與國內的,這可不能像嫁自家女兒,隨隨便便就了了。這種事情豈會幾年一次呢,再說這每朝公主又都不是石頭裡面蹦出來的,說聯姻有就和親對象,那皇朝公主豈不全嫁到外國去了。
所以一般這種友邦聯姻都是三五十年一次,或是百年一次,就是十年都很少,大周朝之前才提了一名親王郡主出嫁,這才三年時間,以往如此短時間再結親的根本沒有過,所以這件事處處透着古怪。
百里辰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大乾此次來大周,還有其它的目的。”
百里乾點頭道:“極有這個可能,不過就是父王也不能肯定,他也只是猜測,不過這姜萱要和親的事,卻並非空穴來風,你與太子的可能性都很大,恐怕要早做準備了。”百里乾意味深長的看看百里辰,最多的目光卻是看向歐陽月。
歐陽月現在若有所思,配和之前在粉嫣那裡聽來的消息,看來這件事確實是有的,只不過他們每個人傳的消息都不一樣,是皇上故意這麼放出風聲,是他們會錯意了,還是有其它的原因呢。歐陽月轉而挑眉,看着百里乾,輕輕一笑:“不論如何,倒是謝過德王世子的通風報信了。”
百里乾眸閃過絲異色,歐陽月怎麼聽着並不像真的擔憂啊,卻是搖頭道:“因爲我也不想這姜萱公主嫁到大周來,大周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爭鬥不斷了,若是再來個外姓公主,這京城就更亂了,我這人沒什麼遠大抱負,就想按穩狠的過完今生,這姜萱的到來,對我來說就是個敵人。”
歐陽月輕輕一笑,百里辰眉頭緊皺:“不是有比我更適合的嗎,這該死的姜萱,若是她敢有別的心思,我定饒不了她!”聲音一片冰冷。
“皇上駕到、太后駕到、皇后駕到、苗疆聖王駕到、大乾大皇子駕到、大公主駕到!跪!”卻在這時,太監尖細刺耳的聲音響起來,大殿上安靜一片,進而相繼跪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大周朝庭唱出聲來,接着由明賢帝領頭,從殿內側,緩緩走來一羣人。
明賢帝一身明黃高貴的龍袍,威儀非凡走出,頭頂純金鑲半拳大小東珠金冠,隱隱散發着明亮低奢的光芒刺激着人的眼球,明賢帝面容威武,緩步而出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氣勢來。隨後的太后皇后都是鳳袍加身,鳳冠冠頂,皆是儀態萬千。那苗疆聖王還是那套習慣性的裝束,只不過不知是否是錯覺,那苗疆聖王臉上的圖騰越見妖異,好似看上一眼,便難以收回視線。
大乾大皇子姜齊,大琅琊大陸選撥第一美人之時衆人都見過,今日一身深紫色暗龍袍,神秘而又高貴,然而衆人最多的視線卻是集中在了姜齊身後半步處緩緩走來的女子。
遠遠一看,便讓人心馳神迷起來。
卻見那女子一襲煙妃色拖地流雲長衫,將女子身材高高拉起,更見其身材之挺撥纖細,腰跡一條金纏絲翠鳥細紋腰帶,將其腰跡的盈盈之態勾勒起來,女子每走一步,只見那腰柔柔扭動,如柳如媚。女子年齡並不大,看其面色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跡,卻是生的國色天香,眉眼如花,嬌媚的細細鳳眼嫵媚生情,肌膚若雪吹彈可破,紅潤細膩的脣一直掛着輕淡淺淺的笑容,真是難得一見的天仙美人。
大殿的男子幾乎都看癡了,便加太子這種生在皇宮,從不缺少美人的,也不由看的心中一動,美,確實是美!
這人可不就是有大乾國第一美人之稱的姜萱嗎,如此國色天香的美貌,足可當的起第一美人之稱啊。相較起這姜萱,之後人羣中跟來的後宮嬪妃怎麼看都有些黯淡無光了,她們也很美,可是與這姜萱卻沒什麼可比性。
明賢帝哈哈一笑:“好,今天朕特意爲大乾國大皇子與大公主舉辦這場歡迎會,也很感謝苗疆聖王的蒞臨,衆位都請坐吧。”說着明賢帝伸手托起太后的手,事着太后先是落座了,然後是皇后,接下來便是苗疆聖王與大乾國走下左右首位落座了。
而踏下臺階之時,姜齊意味深長笑道:“苗疆聖王似乎很喜歡大周啊,之前琅琊大陸第一美人的選撥之後,苗疆聖王便耽擱了一些時日才歸,這纔沒多久便又過來,卻不知道這大周有什麼人或物,能讓苗疆聖王如此樂而忘返呢?”
玉逍遙臉上的紅豔的圖騰,好似活起來似的,微微一變動,玉逍遙轉頭看向姜齊:“說出來大皇子也不會相信,那本王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姜齊笑意更深:“聖王不說出來,怎知本皇子信或不信呢,有什麼趣事,說不定本皇子也能幫着聖王拿個主意不是。”
玉逍遙頓時露出幾分嘲諷來:“那麼大皇子又是爲何來大周的,只是爲了和親?”說着看了眼走在他們身後的姜萱一眼,眼中諷意更深,“如此風華絕代的第一公主,大乾捨得隨便拿來聯親嗎?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捲入大周朝的爭鬥,而死於非命了,大乾皇帝若非突然傻掉了,本王可不信他會做如此不可情理的傻事。”
姜齊面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一點怕是不需要苗疆聖王擔憂了,說不定,我們來大周都是同一個目的呢。”
玉逍遙黑着的瞳眸裡,幽光一閃,黑的深沉,黑的令人心驚,最後他脣角只是淡淡一挑,笑了:“本王與大皇子的目的,絕對不會是同一個。”
姜齊淡笑:“是嗎?本皇子卻不這樣認爲。”說着,兩人身形一轉,左右一分,便走向自己的座位。
剛一落座,姜萱便將視線向對面看去,在她斜角的地方,坐着的正是德王府辰王府等人,而她也頓時將視線望向,嘴角淡淡勾着,面上表情淡然,卻如發光體一樣,與人交談的歐陽月,說道:“她就是那軒轅月了。”
姜齊緊挨着姜萱,自然聽到,點頭道:“沒錯,就是她。”說着,聲音壓的極低,“你不要做的太過份了,父皇此次前來的任務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還不是與她敵對的時候。”
姜萱眸中微微一掃,美麗的容顏上,盪出一層怪異的表情:“連大皇兄也不知道,父皇爲何讓我們前來接近這軒轅月的目的嗎?”。
姜齊眸中微閃,說道:“是,父皇並沒有說明。”但是姜萱卻注意到姜齊眸中那一閃而逝的眼神,眸中閃爍了一記,一如即往掛起了淺淡的笑意來,“不論如何,本公主要先來試試這軒轅月。”
“大周皇帝,不瞞您說,本公主這一次前來大周,也算是慕名而來的。”這纔剛一坐下,姜萱便開口,頓時引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明賢帝疑惑道:“不知姜萱公主是慕誰的名而來呢。”
“本公主之前聽說,之前那琅琊大陸的選美大賽,大周朝的軒轅月風頭無兩,並且真是文武雙全才華橫溢,本公主聽了便十分嚮往。辰王妃那舞畫,以及賽馬都是頂頂優秀的,不知道與本公主相比又是誰優誰劣呢。”
姜萱話一落下,大殿上響起數道抽氣聲,那舞畫,可是手纏絲帶一邊起舞一國雕刻與書畫的,不但十分考察人功底,而且極耗體力與心神,那賽馬更是劇烈的運動,本來歐陽月與姜萱比比也無妨,可是關健是歐陽月現在懷有身孕啊,若是做這種劇烈運動是十分危險的,這姜萱分明是故意挑釁,但歐陽月若是不接就輸,若是接下很有可能出問題,這姜萱可是沒給歐陽月拒絕的可能啊。
此時姜萱笑了起來,表情美豔,只是那眼中卻帶着幾分嘲意:“明月公主、辰王妃,你可有膽量接下本公主的挑戰呢?!”
大殿衆人也都屏息着,全部緊張又期待的看着歐陽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