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午夜刺殺,鬧上門來!
百里辰冷笑:“林大人以往接待人就在這種地方?”
林昌見到百里辰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忙解釋道:“辰王爺誤會了,其實這秀閣裡,全是一些身有技藝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建立起來的,一些十分欽佩她們風骨的學士還常常會在這秀閣舉辦詩會對酒等等,而且這秀閣裡菜品樣氏十分獨特,味道也是一絕,實乃林城了最出名的三家酒樓之一了。”
“是嗎?”百里辰眯眼看了看,那些女子各個面容不俗,當然雖然不如青樓的女人穿着暴露,可是收腰託胸的裝扮,也不是一般千金閨秀該有的裝扮。
“林大人,秀娘在這等候許久了。”此時一道鶯鶯軟語的聲音傳來,百里辰頓時便聞到了一種很淡的味道,香味並不濃郁卻有香袖飄香,人未到味先到聲先到,也恰到夢處。
那林昌聽到這聲音,眼睛瞬間一亮,雖然他眼睛十分的小,此時卻也是精光閃爍向前望去,就見一個身着淺菊色長衫,配羅裙的女子緩緩走來,女子約有三十左右歲卻依舊是風韻猶存,甚至比起一般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更是多了讓人着迷的性感,林昌立即衝着百里辰介紹:“辰王爺,這位便是這秀閣的老闆,名叫秀娘,當初還是聞名林府的第一閨秀呢,只不過後來因爲家中犯事,只能一力承擔起家業,最後開了這件秀閣。”
那秀娘眸子很是清亮,看到百里辰眼中也閃爍了一絲驚豔,不過很快隱下表情,恭敬的道:“民女秀娘見過辰王爺,早先林大人便在樓上定了雅間,秀娘已等候多時,不知道辰王爺可是要現在用膳。”
百里辰看着一雙眼睛都盯在秀娘身上不放的林昌,冷淡的道:“那就上面帶路吧,這可是給林大人的面子。”
“下官豈敢,這是下官的榮幸。”林昌連忙誇張的笑着,一雙眼睛還掃了掃秀娘那瘦腰豐臀處,百里辰眯着眼睛,林府三大酒樓之一確實是有這秀閣,只是他當時僅只是一掃並沒有在意,林昌既然奉薛恆在這裡請了宴,百里辰不來那就是不給薛恆面子,這上頭可是明賢帝那老傢伙的。
林昌訂的雅間應該是這秀閣裡最好的房間之一了,便看她這裡裝飾雅質,尤其兩幅古代名家的畫幅,怪不得這裡能吸引學子前來,果然有着一份清雅之氣。
“辰王爺,林大人,現在可是可以上菜了。”秀娘笑意盈盈的問道。
“嗯,上吧。”百里辰淡淡應了一聲,不一會一羣模樣俏美的丫環挨個上菜,還真是亂花迷人眼,又是一片清香淡淡飄來又遠去,林昌毫不在意百里辰知道他好色的本質,笑着道:“辰王爺,覺得這秀閣裡的丫環模樣如何。”
百里辰冷淡道:“本王此來只是接受薛恆的接待是來吃宴的。”
林昌立即會意的笑了笑:“那是那是,辰王妃可是琅琊大陸的第一美人,那等風姿美貌下官雖然沒看過,但是也能想象的出來會是多麼絕色了,只不過辰王爺一定沒見過秀閣這裡最出名的藝娘。”
“是嗎。”
“那藝娘原可是個二品重臣武將的女兒,只不過後來這武將因爲一次戰役失誤被定罪,這武將一生只娶了一妻而且只生下女兒,這母女兩個生活困難,其女兒纔不得不自食其力的,說來也是個可憐之人。”林昌說的一臉惋惜。
“二品重臣武將?你說的可是王武。”百里辰一聽,有些疑惑的道。
“辰王爺果然見識廣博,就是這個王武之女。”林昌點頭答道。
“噢。”百里辰淡淡道,這個王武說起來與白家有很大的淵源,王武曾經便是跟着白家老家長,也就是白皇后父親出生入死的,當初在戰場上與白老爺子可謂出生入死,兩人幾經搏血才活下來的,是生死之交,只是後來王武獲罪白老爺子又死了,所以兩家這才斷了交往。若是白老爺子還在世的話,聽聞王武的後人如此一定會有番救濟的。
林昌等着百里辰的反應,誰知道百里辰聽到此便再沒有反映了,這林昌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只要不是心性涼薄徹底的人,聽到這一舊交,就算不時真心的,但也總要虛情假意一番吧。
林昌卻不知道,那白府現真實狀況爲何,自然也不知道這白家現家主確實是個無才無德的人,卻不是什麼無情無意之人,這個藝孃的事百里辰也只是偶然聽到的,當時白家家主也曾想過接這五武妻女進京,就算是看在上輩人的情面上,爲她們置辦個宅子給她們找個營生,白府雖然落敗了,但到底也是五大家族之一,這事學難不倒白府的,只不過當時的王武母女兩個卻是十分有骨氣,根本就不接受,白府送的東西也都退了回來,白家家主有些埋怨這人不知好歹,當時便揚言不再管王武妻女的事了。
在白家家主看來,這些人有傲氣但這麼拒人也是讓他沒面子,再說敢這麼拒絕的都是有骨氣而且恐怕生活無憂的,就再也沒管這些。
百里辰輕輕轉着酒杯,這王武的妻女真是好有骨氣,白府的幫助接濟不要,然後來這個秀閣裡做送往迎來的事情,雖然是佔着個藝娘,雖然說是賣藝不賣身。但是百里辰是什麼人,他豈會不知道,在真正的權勢面前,那些什麼賣藝不賣身根本就是扯蛋,這裡面表面上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個妓一院,只是那秀娘辦的時候理想是好的,對外名聲不錯,恐怕那些所謂的學子,還有林昌這些人都是這裡的入幕之賓。
不接受白家家主的接濟,仗着傲氣跑來做妓女,這種幼稚不自愛的女子,百里辰何必在意,更何況要是有恩那也是王武對白府有恩,跟他這個皇室皇子八杆子打不着。
“既然辰王爺有興趣,來人將梅菊叫來這裡。”林昌此時卻是揚聲向外面叫了一句替百里辰做了主。
百里辰淡淡看了林昌一眼,笑道:“林大人看來對這位藝妓很是嚮往啊。”
林昌嘿嘿一笑道:“辰王爺,您是不知道這梅菊那可真的是美的在,而且風骨極好,當初林城第一富商想重金買下她初夜,梅菊頂着壓力硬是不從,這麼多年來想買下梅菊的人不少,可是梅菊自有傲氣沒有一個答應。梅菊曾揚言就算是懂得她的人,便是乞丐她也願意委身,但若是她不喜歡的身份再尊貴也不能讓她就犯。”
百里辰一愣,這梅菊竟然說了與月兒一樣的話,想到這百里辰腦中不禁想到歐陽月,陷入了深思。
而這時候房間憶被敲響,一個身着白色紗衣的婀娜美人身姿嫋嫋的緩緩走來,起步間輕紗微揚,帶起一絲出塵之氣,而這女子眉眼極爲嫵媚,眸子卻是極爲澄澈堅毅,讓其眉眼中帶着一絲英氣,配上整身的氣質是說不出的味道來,在這時候,見慣溫溫柔柔的大家閨秀人,對這女人總要眼前一亮。
百里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林昌卻已笑道:“梅菊快過來參見辰王爺。”
“梅菊見過辰王爺,辰王爺萬安。”梅菊聲音青青脆脆,好似黃鶯一般動聽,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更是爲她的美添了幾分,只不過百里辰卻發現這梅菊便是行禮時那背也是挺的很直,顯然身見卑,心卻不卑。
百里辰微挑了記脣:“起來吧,林大人人也見了,開宴吧。”
梅菊一愣,以前客人見了她無不爲其傾倒,這辰王爺竟然無視她的美貌?
“好,美人撫琴,下官陪辰王爺用宴,這豈不是一件美事。”林昌聽言卻是提議道,“梅菊你便爲辰王爺撫上一曲,辰王爺這梅菊在秀閣之中,技藝那也是當仁不讓的首位的。”
百里辰點點頭,而這邊菜已然上來,秀閣也確實有些意思,菜品花樣很豐富別出心裁,確實引有食慾,那邊梅菊已經開始撫琴,梅菊的琴藝確實不俗,曲調婉轉如入實鏡,那林昌聽的如癡如醉,到曲罷“啪啪”拍手大讚着好,百里辰卻是十分冷靜的吃着菜。
梅菊看此面色有些不好:“不知道辰王爺是否是對民女的琴技不滿意。”
“還可以。”百里辰淡淡的道,梅菊紅脣一抿,有些不滿了,一雙媚眼有些埋怨的看着百里辰,可惜後者明顯對菜比她感興趣,根本看都不看,做也是白做了。
梅菊心中惱怒,豈有此理,她以往賣藝不賣身一羣男人對她瘋狂追求,哪一個不是捧着哄着的,這個辰王爺到底對她哪裡不滿意,看都不看她一眼。還是說這也是男人之間的一種欲拒還迎,以她的身份這辰王爺也不能不知道,便是因爲長輩之事,他也不該這麼冷漠而失禮了,這哪有君子對於淑女該有的態度。
“梅菊你彈了一曲也累了,便坐下也用些吧,正好陪辰王爺說說話。”林昌見狀卻是笑眯眯的道。
梅菊扭捏了一些,便走了過來,百里辰此時突然擡頭直直盯着梅菊,那是一雙讓梅菊見過便忘記不了的眼睛,眸子深銳深邃,似乎眼底有着漩渦,隨時便要將人吸引進入無助沉淪,她的心猛的一跳,面上不禁紅了起來。
百里辰卻是指着冷剎道:“坐下一起。”
冷剎聞言坐到百里辰身側,雖然主僕同桌不怎麼合乎規矩,但是冷剎更在乎的是主子的命令,那梅菊剛走了一步,腳卻立即僵硬住了,那可不是林昌剛剛指給她的位置嗎,這辰王爺怎麼如何過份,這純屬是讓她下不來臺啊。
林昌也徹底愣住了,他本來今天帶百里辰來這裡用餐,那也是想將這梅菊引見給百里辰的意思,而這梅菊樣貌氣度可都是一等一的,便不是好色的男人看到了總也會驚豔的,誰能想到還有百里辰這樣奇葩的男人,一點不給美女面子。
“哎呀梅菊快來本官這裡。”梅菊僵硬着臉坐了過去,坐下時還不忘幽怨的看了百里辰一眼,接下來屋子裡便十分安靜,大多都是百里辰在吃,那林昌與梅菊就基本沒怎麼動筷。
林昌心中還直嘀咕,這辰王爺還真是實心人啊,說是請他吃飯難道就真是吃飯嗎?來這地方也不知道尋歡作樂一下,傳說那辰王妃是個妒心極重的悍婦,到底是怎麼樣個人,能將這辰王爺嚇的連美人在前都要忍痛拒絕啊,這辰王妃就不怕罵名嗎。
林昌輕咳了一下笑着對梅菊道:“對了,本官一直對梅菊你這個名字很感興趣,當初怎麼會給自己起了這麼個藝名的。”
梅菊矜持的笑笑道:“梅菊其實是兩種花,我喜歡她們的寓意梅花孤高清潔不染風塵,所謂:庭空月無影,夢暖雪生香便是此意。菊花則有清淨高潔之意,所謂:世情幾女無高韻,只看重陽一日花,這便是當日民選此名的含意。”
“好好好,好一句庭空月無影,夢暖雪生香。又世情幾女無高韻,只看重陽一日花,果然人如其名,梅菊梅菊清潔高潔,此女只應天上有啊,梅菊不但才情了得,這份氣度更是讓人心折。”林昌毫產吝嗇的誇獎,當然他也說的就是事實,這秀閣開了這麼久,他也非一日對梅菊動心,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倒是更加喜歡了,說着轉頭一臉笑意的對着百里辰道:“辰王他如何看,梅菊姑娘果然是世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吧。”
百里辰放下筷子,淡淡看了梅菊一眼,看着林昌一臉迫切求認同的樣子:“還可以。”
梅菊頓時銀白的貝齒咬了咬脣道:“還可以的話,那麼辰王爺就是聽過更好的了,或者見過強過梅菊的人了,不知道民女可有幸聽聽這女子是誰。”
百里辰嘴角淡淡勾了記:“你們一定聽過,那就是本王王妃。”
“辰王妃?”梅菊頓時輕笑了一下,面上有些不信,眸中更是帶着幾分不屑來,這歐陽月的名聲自然是響的,不說她比賽得了琅琊大陸第一美人的稱號,便是辰王妃成親至親,除了那病弱的四皇子只有一個正妃無力再寵幸其它的嬪妃外,這辰王妃竟然把持着辰王府,不讓任何人進府,當初三皇子送的通房也被辰王妃逼走了。
如此妒婦容不得人的女子,能成什麼大事,梅菊雖是沒嫁人,可是在這裡見過的男人卻是多了,便是她怪來清冷,可也不會逼迫男子做他們不願意的事,一次兩次還好說,時間一久了男人必要煩了,這辰王妃早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了。
“怎麼,不信?”百里辰面色卻沉下來了,盯着梅菊,黑幽幽的眼仁中帶着冷冷的銳利:“憑你,還不配跟本王王妃相比。”
“你……辰王爺怎麼可能如此失禮,民女到底是女子,辰王爺怎麼如此欺辱。”梅菊氣的眼眶頓時含淚,那林昌也不禁有些不悅的看着百里辰。
百里辰冷笑:“一個妓一女,有什麼資格與本王王妃相比。”
“辰王爺,民女是清白之身,來到這裡不過就爲生活所迫,再說這秀閣本就是清白的地方,怎麼容得辰王爺如此詆譭。”梅菊含怨怒道,美人美眸圓瞪,便連生起氣來都是美麗的。
林昌覺得這辰王爺不懂風情也就罷了,何必說這種得罪人又不討好的事得罪人,道:“辰王爺,梅菊可是清伶啊,您這樣說豈不是毀損梅菊的名譽嗎,那將來她還怎麼嫁人。”
百里辰似笑非笑的道,冷剎已經冷淡的開口了:“這樣拋頭露面的女子,還嫁的出去嗎,天天彈琴唱曲以色示人,林大人是說這位梅菊姑娘嫁給哪家做姨奶奶嗎,咱們大周什麼時候改了規律了,擡妾還要明媒正娶嗎。”
“你太過份了!”梅菊一聽,怒氣一瞪,眼裡立即落下淚水,真是我見猶憐,可惜她面對的是兩個心有所屬的女子,此時拿着梅菊與心愛的女人一對比,當真是高下立判。
百里辰還想,她的月兒不論是喜笑怒罵都是美的令人驚心動迫,這個女人哭的可真是假的,難看死了。
冷剎心中還想,還是春草那小丫環可愛,看這女人就十分虛僞,跑來當個妓還談什麼清白之身,還要什麼高潔,剛纔還扔酸詩,可真不知所謂。
看着兩個男人罵了人還一副嫌棄的樣子,那梅菊氣的渾身顫抖,“嗚”的一聲啜泣低聲道了一句:“太過份了。”便以袖遮面跑開了。
林昌愣了愣,急道:“哎梅菊姑娘……”林昌急的不行,“辰王爺啊,這,您說的是不是有些過份了,到底是個女子,這樣讓人怎麼落的下面子啊。”
“本王何必爲了一個妓子留臉面,更何況本王說的是事實,比不過就是比不過,真以爲在這林城這巴掌大的地方稱的上美人,就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竟然膽敢與本王王妃相比,本王沒治她罪已經不錯了。”面對百里辰的理直氣壯,林昌也一陣無語,人家到底是辰王,就算有錯他也不敢說啊。
林昌卻是猶豫了一下:“那個辰王,下官有些內急……那個……”
“去吧!”百里辰一揮手,林昌立即跑來了,去的自然是梅菊離開的方向了。
百里辰衝着冷剎道:“我們回吧。”
“是,主子。”
百里辰與冷剎也並沒有打招呼帶着人乘了轎子便往返白雲觀,現已是酉時中,若是不趕在酉時之前出城,今天可能便要在林城裡住上一夜,然而就在出了城門再行了約一里的時候,冷剎突然大叫:“保護主子!”
“嗖嗖嗖!”就在這時,撲天蓋地的箭矢便急速射來,今天護送百里辰的約有十五人,各個身手兩得此時都拿着武器護着身子,反震的將箭矢打出去,只是這箭矢卻好似無窮盡一樣,百里辰的聲音從轎子傳出來:“棄馬棄轎,退!”
接着他一個飛身衝出轎子,冷剎等人紛紛打退箭矢也跟着百里辰向後退去。
“追,一個不留!”就在這時,黑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來,接着就感覺四周樹影重重,一道道破空聲響起,“嗖嗖嗖”向百里辰等人追來。
“主子,這些人下手狠辣,不是普通人。”飛奔逃跑的冷剎道。
百里辰冷笑:“今天這一切恐怕就是一個圈套。”
“主子,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跑!”夜晚中奔跑中的百里辰面上掛着絲古怪的笑容。
“來人,圍上!”後面卻有人大叫出聲,就在百里辰他們飛奔了約幾十米距離,前面已是一片密林時,突然從裡面又奔出一羣人,這些人同樣身着黑衣,隨着這聲喝聲,這羣人飛奔出來將百里辰等人團團圍住。
百里辰眯着眼睛突然道:“一會若是能拼出去就拼,不要回頭,甩開這些人後在白雲觀相聚。”那白雲觀是大觀,而且是林州的一個名聖之地了,平日裡林州官兵對這裡的尋視頗勤,基本沒有人敢在那裡鬧事,也沒有人傻傻的在那裡殺人。
“是,主子。”冷剎等人連忙回道。
“殺!”
一瞬間兩邊氣勢大漲“砰”的一聲,好像導火線,兩邊人瞬間打了起來,兵器聲撞擊在一起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一隊人圍住百里辰!”那邊黑衣人已冰冷開口。
“你們敢!”冷剎已爆喝一聲,便飛身衝過去,同時手中使力,一道短匕首飛射而去。
“呃!”其中一個黑衣人迎面被擊,被劃破嗓子當場死去,只是這些人實在太多了,先不說後衝出來的一羣,之前放箭的竟然還有二十幾人,此時這些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便是冷剎與保護百里辰的衆多密衛武力高強,現在也被人團團圍住,無法脫困。
而冷剎幾人再如何的勇猛也不如這邊的人多,這裡起碼分出了十餘個單獨圍攻百里辰,這些人有拿劍,短箭,還有刀等匕首的,一個個極爲兇猛狠辣的招招都往百里辰身上招呼,就算百里辰武功高強,在這些人不要命的打殺下,也漸漸落了下風。
“主子!衝啊,護着主子衝出重圍!”冷剎見狀,目子大瞪怒喝而出,當下狠狠甩出一腳,直接將前面揚劍刺來黑衣人的手臂腿開,然而另一個黑衣人已提劍刺來,“嗤啦”冷剎收腿不及,腿上被劃了一道口子,然而冷剎卻全然不在乎,只“啊”的怒喝一聲,直接伸拳重重向這黑衣人打去,拳頭生猛直震下那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噗”的一聲,整個人已被擊飛,重重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而此時冷剎已猛飛而至百里辰身邊,兩人背靠着背,直接折了兩個黑衣的兵器與這些人纏鬥起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突襲!”百里辰急道。
冷剎立即會意,突然伸腿踢去,那些黑衣人本還在懷疑百里辰所謂的突襲是什麼意思,就見冷剎已擡腿踢來,他們飛身一閃,然而就在飛盾在空中之時,突然“噗”的一聲,喉嚨突然一涼,接着整個身體猛的倒地。
“小心他們的暗器,圍攻,亂刀砍死他們!”黑衣人首領大喝出聲。
百里辰突然揚頭看去,面上緊緊繃起,這羣黑衣人突然飛撲而來。
“噗!”
“噗噗噗……”
“啊!”
突然間只聽到人羣中痛叫各種聲音響起,接着前面倒了一片,每個人脖子上都有和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眸子渙散,顯然已死。
兩道身影飛射而出,向密林之中衝了過去。
“不好,讓他們逃了,快追!”那黑衣首領厲喝出聲,“百里辰與他手下都受傷了,尋着血跡去找,快!一定不能讓他們逃走!”
百里辰捂着胳膊,那冷剎腿腳上還有些不利索,兩人飛奔向前沒多久卻已經面色慘白,百里辰與冷剎早早點穴止血,此時各塞進嘴裡一個丸子,就着奔跑的時候扯起身訴有殘布將傷口緊緊包住勒緊了止血。
“主子,您先跑,我去頂頂。”
“不,逃出這片林子,快點!”百里辰卻是一把拉上冷剎,兩人身影飛快。
“快,他們在前面,快追!”後面的追兵已快速奔來,就在這時百里辰突然轉身,手指動了動,“嗖嗖嗖”幾聲,奔在前面追的近的三個黑衣人便應聲倒地。
“他們的暗器好聲厲害!”黑衣首領眸子幽黑,追趕的時候便更加謹慎,以至於速度漸慢,然而就在他追着百里辰與冷剎出了一片密林時,眼前的道路豁然開朗,然而人卻沒了。
黑衣首領心叫不好:“你們兩隊分兩條路去追,你們跟我回去稟報,快!”這羣黑衣人立即分了三批各自飛走了,直到這片森林又再次變成平靜下來時,在一處不起眼的黑草叢中,突然鑽出來兩腦袋。
“走!”兩個黑影迅速散出,然而卻根本不是回白雲觀的方向……
林城一座宅子裡,林昌正臥在牀上,兩個美貌的女子一個給他腿捶,一個給他按肩膀,突然一個黑影飛閃進來,那兩個女子嚇了一跳,林昌卻是拍拍其肩,讓她們都下去了。
“人死了沒有。”林昌此時沉默着一張臉,哪裡還有白天那獻媚討好的樣子。
“人跟丟了,不過他們兩個都受傷了,最有可能的兩條路便是逃出去回京城,另一個便是回到白雲觀以及附近。”黑衣首領冷沉回道。
“什麼,跟丟了,你們幹什麼吃的!”林昌一聽卻是猛的坐起身來,額頭不禁冒起冷汗了,他當初對於殺百里辰也是很猶豫的,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而這人一但要殺,一但動手,那就必須處理乾淨,絕對不能留活口才行,不然他麻煩可就大了。
林昌下了地來回的走來走去:“這薛恆可快回來了,若是不能在此之前將百里辰幹掉,那之後再想殺他可就不容易了,你可明白。”
“我明白,我一定會將百里辰找出來,並且全部殺死。”黑衣首領聲音說不盡的冷漠。
“好,那就去做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白!”黑衣人說完轉身飛身離開,林昌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他只是個林府旁枝,當初接到這個任務時,他是嚇的幾夜沒睡着,可是他不下手殺了百里辰,沒命的可就是她了,她可沒有與林府敵對的本事,便是這個中州別駕還是林府給他辦下來的,他們這些旁枝生下來就得給林府主家服務,不然他們會更慘,比被落到百里辰的手上還慘,所以這一回百里辰必須得死,爲了他自己百里辰也必須得死。
京城,辰王府歐陽月躺在牀上,突然猛的坐起身,冬雪立即走過來道:“王妃,您怎麼了,做噩夢了?”
歐陽月輕撫着胸口,這突然襲來的心驚肉跳是怎麼回事:“我沒事,之前讓你給王爺傳的消息可是傳到了。”
冬雪點頭道:“早兩三日便應該到了。”
“那還好。”歐陽月嘆息一聲,只是這緊繃的心情她卻還是放不下,“那沒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
然而歐陽月不知道爲什麼,坐在牀頭卻是整晚沒睡着。
翌日歐陽月照往常起身,帶着百里宿逛了一圈,然後一起用早膳,飯菜纔剛擺上,春草便走來,面上表情還很不好:“出什麼事了。”
春草有些不滿的道:“外面是姜萱公主的馬車,之前也沒送了帖子,現在馬車堵在門口,態度十分強烈的說要見王妃。”
“姜萱?她又來做什麼,病好了?”當初姜萱折騰了一番最後被氣的吐血,回去臥牀休息,就在前幾天姜齊送去大乾的消息送回來了,大乾皇帝認爲孫全是個極好的夫婿人選,也下了一道聖旨爲兩人賜婚,如此一來姜萱這婚事算是定下來了。
而與以往公主和親不同的是,這一次大乾會直接派人前來送嫁妝,不需要姜萱再次回大乾了,到時候直接在驛館出嫁就行,這段時間姜萱不是忙着整理嫁妝出嫁的事,也該調和嫁給孫全的落差,此時來找她做什麼。
春草有些氣憤道:“哪有這樣的人,一大早堵人家門口要求見,這不大乾公主呢,可真是沒有規矩,王妃要奴婢將人打發了嗎。”
歐陽月用勺子給百里宿舀了勺奶糊道:“不用,讓姜萱公主進來吧,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她又要出什麼妖蛾子了。”
春草遲疑了一下,又轉身離開了,不一會便帶着姜萱以及兩個丫環走進來,今天姜萱一身淺紫色繡青竹束腰長衫,襯的她神秘而美麗,今天姜萱的妝也化的有些濃,越發顯得她的面貌豔絕,頭髻兩隻鳳紋釵,下襬流蘇隨着她的走動不斷搖動着,帶着炫目的光澤以及一直搖曳之感。
姜萱剛一踏入房間中,看到歐陽月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眼中帶着一種嘲諷的意味來。
歐陽月淡淡一笑:“姜萱公主這麼早大駕辰王府,真是榮幸至極,姜萱公主可是用膳了,要不要用一些。”
歐陽月早上吃的不是特別豐富,養顏粥,四盤爽口小菜,一碗清胃湯,還有兩種糕點,本來姜萱對於這些東西肯定是不屑一顧的,今天看了看卻是笑道:“那感情好啊,本公主還沒用呢,今天便纖尊降貴的吃上一吃吧。”
百里宿的一雙大眼睛立即轉動起來,向姜萱望去,已看到她毫不客的坐下,面上帶着自傲的表情,歐陽月也沒有在意,揮手讓面露不爽的春草命人給姜萱準備碗筷。
“姜萱公主,碗筷來了。”不一會春草親自爲姜萱分置,姜萱淡淡一笑,姜萱身邊的婢女頓時走上前,拿着銀針等物挨個的試着菜是否有毒,試了一圈後姜萱才笑了笑:“辰王妃與辰王世子看起來胃口很好啊。”
姜萱看了一圈,只是用手指了指養顏粥,根本不用辰王府的下人,她的婢女便拿着檢查過後的碗勺盛了一碗,姜萱也沒急着吃,只是拿着勺子微微攪了攪,擡頭看向歐陽月。
歐陽月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有什麼變化,只是還認真的爲百里宿喂着奶糊子,姜萱等了半天見歐陽月也沒有反應,笑着喝了一口粥,嚐了嚐味道還不錯:“咦這養顏粥似乎與正常的味道有些不同啊。”
歐陽月道:“確實不同,我在原有的基本上又加了一味花,使這粥更加香甜了。”
“辰王妃可是美人閣的幕後老闆,這美容的方子還真是不少呢,本公主倒是有口福了。”
“姜萱公主若是喜歡,本王妃自然也不會吝嗇,隨後便讓人將方子給姜萱公主送去。”歐陽月淡淡一笑,分毫不爲這配方外流而謹慎。
姜萱攪了攪美容粥:“辰王妃還真是大氣,只是這身外之物慷慨,卻不知道若是換了別的又會不會還是這般慷慨啊。”
歐陽月挑眉笑了笑,姜萱該不會還想在她這磨牙問玉佩的事吧,姜萱說完這個,便不說話了,靜靜的喝着粥時不時挾一筷小菜,吃的津津有味的,然而吃完這飯後姜萱便走了,連歐陽月都沒摸清她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難道只爲了一頓早膳,她可不認爲大乾公主能窮成這樣。
而這之後連續三天,姜萱一準在早膳的時候登門,然後隨便與歐陽月談了談,隨便用些東西就離開,搞的辰王府下人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就怕這姜萱進府是另有目的,在要這府中搞怪。每當她一走,他們總會再好生檢查一番,但結果都是姜萱好像真是爲了歐陽月這美容粥而來的,可那單方明明早就給了姜萱了。
第四天,姜萱又在同一時間出現了,只不過這一次姜萱臉上的笑容明顯比前三天還要熱烈,似乎碰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歐陽月便也隨便問了一句:“看姜萱公主笑的這麼開心,難不成聽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是啊,本公主確實是聽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啊,早聽說辰王爺奉大周皇帝的命令去白雲觀爲太后求藥了,可是真的。”姜萱勾脣一笑問道。
“自然是真的,姜萱公主何以這麼問。”
姜萱搖頭晃腦的道:“要說這辰王爺也真是會享受,聽說這在林城裡尋了一紅顏知已,兩人現在打的火熱,辰王爺早已許下重諾,改日便會接那紅顏知已一同回京了!”
姜萱一臉譏笑,眸中帶着惡意:“本公主這可是來恭喜辰王妃的,你這府中馬上便多了一個姐妹幫你伺候辰王爺,你這下可就輕鬆多了,這還不是是可喜可賀的事面!”
百里宿一聽,雙眸立即瞪大了,而歐陽月眸子漸漸凝起,眼底有着黑暗的漩渦,深沉的望向姜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