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去傳訊,說有人行刺皇上,讓禁衛軍火速去救駕。”容少哲道。
那太監愣了半晌,如在聽天方夜譚,一臉困惑、茫然,既要去行刺皇上,又何必讓人去救駕?如此一來,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麼。
容少哲冷笑一聲,手又稍稍用勁,道:“你若去,我給你解藥,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是生是死,全由你決斷。”
那太監已蜷縮成了蝦米,冷汗直滾,暗忖這劇毒厲害,生死已懸於他人之手,不敢不應,況且,救駕有功,聖上不僅不怪罪他,反而還會獎賞他,何樂而不爲?
雖然此事讓他百思不解,但他也懶得去揣測,能保住小命已是萬幸。於是驚慌的點點頭。
容少哲見他答應,鬆開了手,收回勁力。
而太監則如釋負重,驚魂未定,如走了一遭地獄,一層衣襟已汗溼。
容少哲道:“快去,之後我會給你解藥,謹記,一定要讓禁衛軍救駕,否則,沒有解藥。”
太監心膽俱寒,忙點頭答應,不敢有違。
容少哲凌空一躍,如一隻疾箭,倏然遠去,朝向皇上的寢宮,以造成行刺皇上的假象。
太監駭然失色,皇上正在寢宮休息,他急忙連滾帶爬,跑向那禁衛軍將領,一邊跑,一邊呼喊:“不好啦,有刺客,快救駕……”
那將領攔住他,一把揪住他衣襟,怒喝道:“你鬼嚎什麼?”
“有……刺客,要……行刺皇上。”太監氣喘不已,一臉惶急之色。
那將領怔神片刻,似乎不信,滿心疑惑地盯住太監,但瞧他神情,又不似作僞,立時心頭一驚:“不好,她不僅要刺殺太子,還要刺殺皇上,她肯定有同夥。”太子並沒有將緣由告訴他,所以他很容易想到這刺客是來行刺的,想到這他身子起了一陣顫抖,臉色已變得蒼白,忙呼道:“留下一隊人馬,一定要擒住她,其他人隨我救駕。”他扔下太監,疾步朝皇上寢宮而去,禁衛軍如洪水迅速退去。
調虎離山,只可惜,這隻虎是他。
容少哲等人隱匿在遠處,目光閃動,脣角微含笑意。
若情已有些疲倦、憔悴,她並不怕死,倘若怕死,她也不會堅持跟他們潛入皇宮,但是她怕她救不出玥兒,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跟她骨血相連的孩子啊,她怎麼能不救他,就算要搭上她的命,她也認了。只是這一世她擁有了太多她割捨不下的人和事,她會放不下。
她長劍一伸一縮,又刺落兩人,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她手上,帶着三分畏懼,這把劍無疑如毒蛇兇猛。若情娥眉微皺,見禁衛軍撤走大半,一時驚疑不定,不明白其葫蘆裡賣什麼藥。她本已絕望,局勢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卻驀然有了一絲對生的執念,如同池中乾涸的魚,垂死之際,卻乍然遇見清泉。
一陣疾風掠過,場中頓時一暗,驚變突起,禁衛軍不由錯愕,一時茫然不解。這時,一人趁機拉住若情躍出窗戶,又巧借夜色掩飾突圍而出。
事起倉促,禁衛軍來不及阻攔,只能眼睜睜看他們逃去。幾人快速的繞過慶瑞殿,甩開了追兵。
幾人見身後已經沒有追兵了,遂聽了下來,研究接下來的行動,這次皇宮之行的目的雖然沒達到,但是看着宇文陌如此大張旗鼓,似乎早算到了她們回來似的,估計玥兒**不離十是被他抓來了。
容少哲凝重的道:“皇宮已被驚動,現下,羽林軍,禁衛軍,已嚴守各處,佈下了天羅地網,我們想要離開很難了?”
衆人一時躊躇,皺起了眉頭。
忽然容少哲上前抱住若情,按着她趴了下來,同時做了一個噤聲手勢。
衆人會意,同時趴了下來,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了。
遠處一隊隊禁衛軍和羽林軍手執火炬,追尋過來。
皇宮已如一鍋沸水,那層靜謐已如氣泡破滅。
月清冷冷,已鑽出烏雲,它已看盡炎涼世態,浮世蒼生,卻不增一分色或少一絲光,歷經千年依舊不變它那冷漠的初衷。
禁衛軍和羽林軍過去,一切有驚無險。
“接下啦我們該怎麼辦?”其中一人輕聲問道。
“先離開再坐打算吧,太子早有準備,我們再貿貿然行動怕是凶多吉少。”榮少則沉着的分析着眼下的形式。
也只能這樣了,若情無奈的點點頭,只是沒救出玥兒很補甘心。
雖然已經準備要走了,可是外面現在到處是禁衛軍,想走怕是不容易了。若情在心中思索着離開的辦法,可是哭死很久也沒有想到辦法。而一撥又一撥的禁軍從他們面前經過,若不是有這參天大樹做掩護他們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儘管他們已經萬分小心了,可還是被發現了,“在這裡!”一個禁衛軍大聲的喊出後,所有的禁衛軍也都朝着他們圍了過來,若情透過樹葉間的間隙看去,發現帶頭之人盡是太子宇文陌。
此時若情知道只有一個辦法了,她趁着衆人都在思索該如火熱突圍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輕聲道:“這裡我的修爲最低,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們逃出去,他不會殺我的,放心。”說着不顧容少哲的拉扯,毅然走了出去。
容少哲急得雙眼通紅,想跟着一起去,無奈被身後的屬下拉住,“主上,你不能去,去了就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好意,我們出去後再想辦法救夫人和小少爺。”
幾人死死的拽住容少哲不讓他出去。
外面,“容夫人,很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宇文陌看上去心情不錯。
“勞太子殿下惦記,還不錯。”
宇文陌臉色一沉,道:“帶走。”
“是!”很快有禁衛軍上來押着若情往嘉明殿方向去。
而容少哲也被他得屬下在剛纔趁亂悄悄的潛了出去。
嘉明殿
宇文陌並沒有把若情關在牢裡,而是叫人將她帶到了一間很豪華的房間,只是門口守衛森嚴,防止若情逃跑。
既來之則安之,若情到也沒有太慌亂,隨意的打量了一下房間,這個房間陳設很簡單,但卻很華麗。房間是圓形的,地上鋪滿了富麗堂皇的獸皮,踏上去像最貴重的地毯一樣柔軟。
整個房間都是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連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牀,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若情不禁暗暗咂舌,這個宇文陌倒也客氣,居然給她安排了這麼個奢華的房間,只是不知道玥兒怎麼樣了。想到玥兒,若情的心情又低落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宇文陌抓走了他,也不知道抓走他得人對她好不好。
由於已經兩天沒閤眼了,若情想着想着便慢慢的睡着了。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次日早上了,稍稍的動了下,準備起身,這是自門外進來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手上拿着一個托盤,應該是一件衣服,進來看到若情已經起身,便恭敬的道:“姑娘,太子殿下派奴婢來服侍您。”
若情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小姑娘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有些侷促的看着若情,若情也知道她只是奉命行事的小丫鬟,爲難她也沒什麼意思,便點點頭道:“好!”
小姑娘得到若情的迴應,明顯很開心,動作利落的伺候着若情梳洗,又給若情換衣服,梳頭髮,很快便把若情收拾妥當。
此時的若情身着一件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小丫頭還給她上了妝,鏡中的她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
只是若情不明白,自己是作爲階下囚被帶進來的,這宇文陌幹嘛費心思將她打扮的如此漂亮。
“姑娘,好了,您滿意麼?”小丫頭收拾妥當後,有些期待的問着若情,似乎很想在若情這得到肯定。
“很滿意,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啊?”若情淡淡的說道,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去在意她的容貌。
“奴婢名叫綠兒,姑娘您別這麼說,會折煞奴婢的,既然姑娘滿意,那請姑娘隨我去見太子殿下吧。”
若情挑挑眉,道:“好,你前面帶路。”
綠兒似乎很開心若情並沒有爲難她就答應了,隨即率先開門出去,在前邊帶路,若情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跟着這個小丫鬟出去,她也的確想見見太子,問問他究竟有何目的,問問他玥兒在不在他的手上,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玥兒好不好。
沒多久,前面帶路的小丫鬟便停了下來道:“姑娘,太子殿下就在裡面,您進去吧,奴婢沒有太子的吩咐是不能進去的,只能在外面等您了!”
若情點點頭,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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