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種人,上杆子表達愛意時,人家不搭理嫌煩,心煩指派去做苦力那是人家瞧得起你,給你個表衷心的機會多麼大的恩典啊!可等你不理會了吧,人家也煩,你怎麼就這麼小心眼啊,還是男人麼。
範傑不是小孩子,和楊蕊沒什麼糾葛,他現在是一門心思想賺錢,想考出去,想要尋個自己的位置好安生立命,挽救挽救自己的生命,真沒時間和楊蕊勾搭。
看透一個人很簡單,範傑活了兩世早就看淡了,那次也不是針對楊蕊,不管是誰噴一身濃烈的劣質香水跑來,他都會那麼說。
要做個未來的名廚,鼻子、眼睛和舌頭都必須保護好了。真被劣質香水給薰出個鼻炎出來,他這輩子就難過了。鼻子時常不通氣,鬧個彆扭,一邊做菜一邊流清鼻涕,那樣子多瘮人。
而且範傑覺着,能夠將興趣愛好換成賺錢的本領,那才叫真正的人蔘淫家。不管生意能做多大,哪怕就是個小鋪子,能夠和叔叔兩人度日,他就滿足了。
範傑天生就是個吃貨,他愛吃,也愛做。這就是他最大的愛好,他既然能夠撿到重生的機會,那這輩子,他一定要完成自己的夢想。
只是楊蕊不樂意了,範傑以前就是她的小跟班,呼來喚去,心靈的垃圾桶,她想到噁心的事就往範傑哪裡倒,自己就舒坦了。
可現在的範傑變得不那麼窩囊,成績好了,性格雖然也是那麼不愛講話,但令人覺着靠得住,小小年紀就能賺錢的男人真不好找。而且——範傑現在眉眼張開了,五官細緻,大眼的形狀很好看,身段比例協調,個子高高的,看着十分順眼。
問題是如今,範傑出色了,不圍着她轉,即便再怎麼出色,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有些不自在,心底有股惱意,以前怎麼就沒覺着這悶不吭聲的範傑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可作了十幾年被人誇讚的‘漂亮’女孩,她也拉不下臉去表示和好,上次她就藉口想讓範傑幫忙補習重新恢復兩人的關係,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可是特地噴了香水的,以前她偷用媽媽的香水,還問過範傑好不好聞,範傑紅着臉說好香。
學校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流言蜚語,說什麼範傑喜歡楊蕊,楊蕊沒同意才惱羞成怒故意當衆羞辱了楊蕊,說什麼範傑從初中時就追楊蕊。
範傑聽了也只是覺着好笑,都高三了還瞎折騰什麼?還有半個月大家就說拜拜各奔前程,有什麼好介意的。青澀青春和他無關,他熬過一次了,沒什麼好回憶。
照了畢業照,學校放假三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複習準備考試。
比起範傑,範國起就如同自己參加高考一般,不準範傑做任何事,專心複習!
方景那邊也是寄了B市名校的衝刺捲過來,讓範傑做做,摸摸底。範國起提起方景和周凱就不停的說那兩小子是好人啊!
範傑心裡清楚,範勝利一家能這麼痛快的答應解除協議,多半是方景和周凱做的手腳,不管怎麼說他都感謝方景和周凱那兩人,如果他考過去了,再遇見一定請對方吃飯。
範傑不想和方景那兩人深交,若不是因爲方景是他前輩子臨死前見過的最後一人,他恨不能離那兩人遠遠的。
也許是出於動物的本能,範傑總覺着方景身上有股子邪氣,那雙眼睛總是不懷好意的打量他,那眼神令範傑心寒。
再說周凱想必是家世好的哪一類型,不然範強根本不會在年三十請人回來吃飯。就範強那勢利眼,家裡沒個當官的,有錢的,他還看不上眼呢。
範傑這三天也沒閒着,複習累了就進空間去轉一轉,整理下田地,澆澆水,養養花,躺在山坡上的草坪上睡一覺,直覺得身心清爽,頭腦清晰。
田裡種的那些藥材如今長勢良好,七葉一枝花早就成熟了,紅色的小果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喜人,還有他和叔叔從山上挖的一些當歸看枝葉也不錯。
他總覺着少了些什麼,樹苗都是最平常的樹種,如今也是華蓋如傘,枝條繁密。範傑想着若能在考試結束後去更深的林子了挖點值錢的東西就好了。
還有去了B市他勢必要找房子門面,如今那邊還剛剛起步,不知道房價如何,自己兜裡這麼幾萬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
做吃的一般都說說生的弄熟對半出頭,利潤和陳本是一半一半,但範傑的優勢是大部分原料他自己出了,不需要成本利潤可觀。
只是他不會殺豬宰牛,不然就在空間裡養上十幾頭,那就是無本生意。
範傑就這麼逍遙自在的過了三天,等考試那天早上,範國起一身新衣服,雪白的襯衫,灰色褲子外加小皮鞋,整個人就像新郎官一半,特地叫了三子一個朋友的車,將範傑送到考點。
範傑臨進去的時候,範國起站在外面喊:“飯飯!飯飯別……別緊張!”
三子和他朋友轟然大笑:“叔,您都磕巴了,還叫人不緊張,您放心飯飯心裡有數,沒看他那麼自在嗎?在家裡睡了三天!”
“飯飯那是在用功呢!”範國起老臉微紅,氣哼哼地說着。
連續三天的考試令所有考生疲憊不堪,上午考砸了的,下午更加疲憊,第一天壞了事的,第二天基本放棄了希望,胡亂寫一通交差。
範傑只是覺着試卷是曾相識,尤其是三門主科,他前輩子就考過。只是範國起什麼也不幹,每天就站在考場外面,七月的天氣,白襯衫都被汗給浸透了。圍在考場邊的家長們都哭笑,這比讓他們去考試還要煎熬。
等到考完了,範傑只說還成,拉着範勝利進山裡找藥材去了。將小鋪子留給三子和他朋友照顧,一門心思的想去挖個金元寶出來。
他沒想到,在他進山這幾天,小店鋪裡出了事。
‘女神’楊蕊每天準點去光顧,第一次還是一個人,第二次就帶着她朋友,吃完了也不付賬,說要見範傑。
三子認識這女孩,以爲對方是範傑同學,他天性就是個好熱鬧,喜歡漂亮的大姑娘,見到天仙似的楊蕊,不出兩三天就和人有了交情。
一個喊着三子哥,一個喚着小蕊妹妹,肉麻的令他兄弟都煩。
楊蕊那朋友要了些湯水和烤肉醬回去,說是拿回去下面條吃,三子也不介意,那湯水本就可以送的,加上楊蕊嘴巴甜,一口一個哥的,笑容美得醉人,三子就沉了下去,沒幾天的功夫,後廚房都被人看光了。
三子的兄弟還在提醒三子防着點,別連底料都說出去啊。
三子不介意,美女哪有那麼多壞心眼,還是飯飯同學呢。接過不出一個星期,小鋪子裡的人越來越少,三子起先沒往心裡去,可他兄弟也有明白的,跑出去一打聽,回來就開罵了。
楊蕊家也是做餐館的,現在人家店裡就有他們這裡的烤肉,還掛着什麼秘製醬,那醬料就和他們家一個味。
三子愣住了,他人看着五大三粗咋咋呼呼,但沒壞心眼,沒想過會有這麼回事,急的抄了店裡的火鉗就想去楊蕊家餐館鬧事。
三子朋友好說歹說地拉住了,就等着範傑回來看怎麼辦好。
範傑回來時正是七月中旬,天熱的厲害,範傑趁着範國起回屋休息將挖好的藥材放進空間,還特地做了十幾串烤蛇肉獎賞給小白。
小白狼是這次的大功臣,帶着他們兩個在林子轉悠不說,遇上什麼危險還知道叫上幾聲,提醒一番。
林子裡有蛇,手臂粗的一隻長着花條紋,盤在樹枝上不顯眼,若不是白狼先發現了,範國起就一手摸上去了。
白狼很聰明,似乎知道打蛇要打七寸,範國起年輕時候灣子裡也有蛇,他也曾經抓過,只是見到這麼粗的還是第一次,他進林子時就帶了防蛇的藥,和白狼兩個配合着,硬是將蛇給宰了,扒皮割肉,蛇膽留着泡酒,蛇皮被範國起留下,說想做二胡上的蒙皮。
範傑收拾得當,小白狼也吃飽了,跑去範國起房間跳上牀睡。
等到傍晚,範傑叫醒了叔叔,兩人收拾了一番,挑着一筐新鮮蔬菜去鋪子。
火紅的太陽斜掛在天邊,路上一邊橘紅色,蟬鳴蛙叫別有一番風景。
範國起心情舒爽,一路給範傑將着這次挖到的藥該怎麼養護,有那些用處,味道如何,範傑已經聽在林子裡過一遍了,也不介意繼續聽。
等到了店鋪,範國起的心情就不那麼美了。
鋪子裡是愁雲慘淡,學校放假,客流少的只有那麼兩三個人,就連平日的十分之一都算不算。
擺在街道上的座椅板凳冷清,燒着木炭的爐子空着,熬着湯料的小煤爐也封了口,湯都快敖幹了。
範傑問清楚了情況,就見三子不住地打自己的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範國起只是嘆了氣,等到9月這鋪子就算是別人的,但少賺一個月的錢,都是一筆不小的損失,三子的三個兄弟工資還是要給的,不能平白佔了人家房子讓人家幫忙不給工錢,加上三子的,四個人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範傑坐在一邊想了想,拿了紙筆寫着什麼。
三子和他兄弟幾個心裡發虛,三子更爲難,生怕範傑反悔不帶他去B市賺錢。他知道範傑有能耐,不是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飯桶,就這小鋪子,一天的流水可觀,更別提他幾個兄弟了,這不是斷了人家生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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