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夜舯政不敢太靠近,他素有潔癖,怕那從靈蟬的身體上流下來的血,會染到他的鞋子上。
所以站得有些遠,只能看見靈蟬的身邊躺了一個女子。
看那模樣,他有些的印象,是跟在秦時月身邊的一個丫鬟,她蓋着被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秦時月疼得額頭都在冒汗,嗓音有些顫抖地說:“殿下有所不知,我剛剛以爲那個殺死靈蟬的賊人已經跑了,便來給她換衣服,誰知道剛進來,就看見那賊人敲暈了我身邊的婢女,正想輕薄她。”
說着說着,秦時月便掉了眼淚,眼眶溼溼的。
“這不,我和他搏鬥,被他劃上,不敵那賊人,他跑了,快派人抓住他,千刀萬剮。”秦時月說得咬牙切齒,恨意流轉,半點都看不出假。
夜舯政那好看的眉宇已經全部蹙起,沒想到自己編造的來這裡的理由的謊言,讓秦時月隨意編造的那什麼丫鬟出逃的謊話坐實了。
買兇殺人的這事,他是抓不到她半點的把柄了。
但是想到清蕪沒有來,他的心還是稍稍地放了下來。
本來他的來意就是清蕪,現在她不在,他也沒什麼好糾纏的。
臨走的時候隨意問了一句:“秦大小姐可是看清了那賊人的面貌?”
到死是什麼人殺死了靈蟬的?他記得,秦時月已經把靈蟬賜給了圖歡的,今晚應該是圖歡和靈蟬的交易時間。
怎麼靈蟬竟然橫屍在房中了?
秦時月帶淚的眼睛頓時露出怨恨的兇光,憤怒地說:“我當然看見了,是五殿下身邊的人,那個色~魔圖歡。”
夜舯政的小心臟顫抖了一下,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圖歡!!
剛纔他看到那個藍色的人影,就有意識地覺得,那是圖歡今日所穿的袍子,所以,他下意識地讓人別去追。
見夜舯政無動於衷,秦時月就知道,想要包庇?門都沒有。
“五殿下爲什麼不讓人去追?難不成是想要包庇屬下不成?”秦時月字字句句凌厲如刀,刮向夜舯政。
夜舯政的臉色冷凝,他的確有這個心思。
現在的情況完全超乎他的想象,沒想到自己前來,沒找到清蕪,竟然碰上了圖歡殺人的命案!
這也太巧了,一切都像是爲他量身打造的一樣。
他的心冷了冷,想起秦時月抓到他的那個把柄,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絕非表面上看見的這麼簡單。
這事情,有些玄乎。
他冷靜了一下,“本王並,沒有看見什麼刺客,我現在懷疑,這一切都是秦大小姐你自導自演的。”
“荒唐。”秦時月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一般,怒瞪五皇子:“五殿下,你切不可含血噴人。”
“這兩個都是我最貼身的婢女,我爲何要殺她們?而且,你沒有聽到你的人在下面喊抓刺客嗎?你這是想要包庇到底嗎?”
“大膽,你一介民女,怎可如此和殿下說話?”站在夜舯政身邊的一個身穿校尉盔甲的粗曠漢子跳出來怒斥秦時月。
夜舯政擡擡手製止他,淡雅地看着秦時月:“不是本王包庇屬下,可是,誰相信你的清白?”
“侄兒,若是本王相信呢?”
一道低沉優雅的嗓音悠悠然然地傳來,依舊是愜意溫柔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