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一指骨瓷茶杯,好整以暇地笑:“我自然可以爲遂心續命,等你來。”
他在那裡慢慢地擡起頭來,那金色的面具和白色的骨瓷茶杯相映襯,總是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而且,我知道,你一定回來。”
千濃不甘心地反擊:“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很簡單……。”秦王笑,狹長的眼睛,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絲的笑紋來:“因爲我瞭解你。”
瞭解一個人的感覺就是,不管處在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她該來的時候,他就會十分的篤定。
她一定會來。
千濃沒話說了,定定地看着他半響,別開臉去。
的確,她一定回來的,就算沒有青竹告訴她的那些事情,她還是會來,不管是爲了這個男人,還是爲了小遂心。
見她不說話了,他兀自開口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先留下我的命,看一出好戲?”
他是這世上最精明的獵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把自己的局勢逆轉。
看起來是別人在暗中操控謀劃,實際上,他纔是那一個執棋運籌帷幄的人。
千濃對這個男人,突然就生出了一種畏懼的心情來,也是一種敬佩。
她仰了仰頭朗聲說:“當然,難得棋逢對手,酒逢知己,這一齣戲,我看定了。”
有戲看誰不看的?
那纔是傻瓜呢。
“如此甚好。”他執着茶杯,輕輕地搖擺了一下,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
露在面具外面那涼薄的脣,輕輕地抿起,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都沒有說話。
千濃也管不得他,去查看了一下小遂心的情況。
美人圖和降頭術,是百化蝶最厲害的兩門功夫,當年蓮生教她美人圖的時候,也把降頭術這一門功夫交給了她。
但是,他似乎是料到了今日之事,教她的東西,也只是鳳毛麟角。
所以,她不能夠完全救得活小遂心,但是,卻能讓她醒來,蹦蹦跳跳的,發病的時候,再續命。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辦法。
但是,沒辦法,眼下,只能這樣做了。
只希望秦王的這齣戲,不僅能夠救了他的江山,還能救得了他的女兒,當然,也是她千濃的女兒。
千濃放下牀帳來,在裡面運功爲小遂心療傷。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裡面才傳出來了一些的響動,千濃運功完畢,撩開牀帳出來的時候,臉色十分的蒼白。
要緩解着降頭術的威力,需要消耗莫大的內功。
而更爲難的一點是,不是所有人的內功都能療解這降頭,也只有學習過美人圖的人,纔有這樣的能力。
千濃有些奇怪了,小遂心沉睡了這麼長的時間,照理說,要是沒人給她運功續命,她不可能活過這麼長時間的。
她擡頭看向始終坐在美人榻上不動聲色的男人。
躊躇了一下才問:“你修過美人圖?”
要是沒有修煉過美人圖,怎麼能救得了小遂心?
這也難免會惹來千濃的疑惑,但是,秦王卻是很是好笑地搖了搖頭說:“美人圖是女兒身才能修煉的,我又怎麼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