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你可以對任何人心懷不敬,唯獨他,你不能!”
樓雲拂的聲音冰冷而強硬,那威嚴和嚴肅,讓秦時月半點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看來,情況並非像如凝姑姑說的那樣,母親對秦懷君見死不救,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犧牲了他。
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秦時月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從母親這裡得到答案的。
樓雲拂似乎有些倦了,揉了揉眉頭,秦時月識相地站了起來:“母親,您累了,歇着吧,女兒先回去了。”
一聲女兒,明顯讓樓雲拂的臉色溫和了許多。
她語氣平和了許多,免不了叮囑一聲:“不要再查探這府裡的事情,母親自有主張。”
秦時月畢恭畢敬地聽着樓雲拂的教誨,聽見樓雲拂溫和地說,恍似輕嘆:“眼看你也快要出嫁了,好好準備一下,不要到處亂跑了。”
“母親,女兒知道了。”秦時月說完,便躬身退了出來。
到了門口,秦時月有些好奇地偏了頭往屋裡看。
看見樓雲拂背對着她站了那幅丹青前,水墨畫正是那一幅秦時月曾經在沈柔的屋裡看見的歸隱山林圖。
不過,秦時月知道,母親屋裡的這一幅,和沈柔屋裡的那一幅,都出自於同一個人之手。
秦懷君。
秦時月走了好幾步,恍然聽見母親喃喃自語地說了一聲:“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小月牙也快要出嫁了。”
那語調聽起來很是蒼涼,濃濃的孤寂和不捨。
秦時月的心中思緒一陣的翻涌,也不知道母親在和誰說話?
和那幅畫嗎?
那幅畫,可是出自於秦懷君之後。
秦時月想了許久,終究得不出半點的頭緒,便回了雲上居。
此後半個月的家長裡短,自是不一一記敘。
到了一個月之期快到的時候,秦時月收到了九皇叔的來信,信中只有短短的六個字:一切準備就緒。
秦時月自然是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三天之後,她便能親眼看見秦如鳶那一張震驚的臉,她將會一點點地撕破她那張僞裝得無比完美的臉蛋。
“小姐,四小姐在門外等着,你可是要見見?”
清歌端了熱茶從外面進來,經過這一個月的調養,也已經恢復如常,那一片送到溫先生那裡的茶杯碎片,也已經得出了結果。
好一個秦如鳶,溫順良善的外表之下,竟然藏着那樣的一顆狼子野心。
老夫人果然厲害,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想必就是看出來了七小姐秦如鳶的狠辣勁,纔會把她扶上了太子側妃的位置。
這兩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還真是難以斷定。
不過,她們打死都不會想到,她們想要置之死地的秦子寧,將會壓她們一截。
想必憑藉着秦子寧對這兩個人的恨意,這下子,好戲算是開場了。
“快讓她進來。”秦時月吩咐下人去請了四小姐秦子寧進來。
病癒之後的秦子寧,神色竟然比以往要好了許多,鵝蛋臉白皙如玉,雙頰泛着紅暈,雙眼含笑,美目盼兮。
進來在秦時月的跟前就是一跪:“子寧多謝姐姐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