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槍聲頓時讓整個刑警支隊混亂起來。
雜亂的腳步聲,歇斯底里的喊叫聲,還有充斥在內部刺耳的警報聲。
通往材料室的通道上,兩名殺手正快速往前走了兩步,手中的槍再次對着地上的張斌和刑副隊長。
張斌已經蒙掉了,有可能是被嚇的,也許是被剛纔刑副隊長給撞的。
砰的一聲,前面材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不明所以的兩個材料管理員正好暴露在了兩個殺手的面前。
槍聲響起,兩個管理員應聲倒下。
卻是兩名殺手改變了目標,先行殺掉了兩名管理員,或許是覺得張斌他們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
只是這一次卻是爲趕來的陳義贏得了最寶貴的時間。
陳義原來就已經很靠近這裡了,聽到第一道槍聲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方位,快速的趕了過來。
轉過牆角,通道中的情形頓時被陳義看到。
兩名殺手聽到腳步聲,一人正要回頭看,陳義卻是絲毫不停頓,舉槍就射。
在砰砰兩聲,其中一名殺手正中頭部,另外一人卻是迅速的側身進入了另外一條通道。
這一切的發生說起來很長,其實不過就在這短短的三四秒的時間。
緊跟着陳義後面的,便是好幾個身穿重案組服裝的人員,手中舉着槍來到這裡。
“他往這邊跑了”,陳義告訴了一聲方位,便是朝着張斌和刑副隊長走過去。
平時像刑警支隊這麼重要的地方,一般都會有二十四小時配槍的人員值班。
這些人的反應已經夠快了。
陳義和其中兩個人朝着張斌他們的位置走去。
此時張斌正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剛纔那一刻他真的是感覺到了死神的臨近,甚至他真的以爲自己就快死了,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恐懼。
他也怕死,他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生活,如果就這樣死去,一切將化爲泡影,他很不甘心。
一切都幸好。
“老闆”,陳義來到張斌面前,刑副隊長此時正趴在張斌上面,背上右邊的位置已經是鮮血模糊。
刑副隊長中槍了。
“副隊”,跟着來的那兩個刑警趕緊將刑副隊長翻過來,並且撥打了急救電話。
張斌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完全打溼,聽到陳義的喊聲纔回過神來。
看到刑副隊長中槍,他用力的撐起身子。
陳義趕緊走過去扶起他。
“刑副隊長”,張斌喊了一聲,只見刑副隊長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陷入了昏迷。
與此同時,在隔壁的通道里,傳來了陸續的槍聲。
應該是配槍執勤的刑警和剩下的那名殺手遇上了。
陳義帶進來的兩名保鏢此時也趕到了。
“照顧好老闆,我過去看看”,陳義將張斌交給那兩人,自己朝着槍聲傳來的方向快速跑去。
張斌此時是半坐在地上的,因爲此刻他全身顫抖,估計都站不起來,這是不受他自己控制的顫抖。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面對死亡,當初從美國逃跑的時候都沒這麼害怕過,因爲那個時候人多,雖然危險,但是好在一路相安無事。
而這一次的情況則要顯得危及了許多。
幾分鐘後,槍聲停止。
兩名殺手死在了刑警支隊裡面。
又過了幾分鐘,救護車趕到,將重傷的刑副隊長接到了醫院。
當看到其中一個殺手之後,刑警支隊的人意外的發現,其中一人竟然是他們的人,正是叫‘周兵’。
此時真正的周兵也是現場,看到所有人看着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陳義走過去一把撕掉了對方臉上的僞裝,是一張人皮面具。
“這只是殺手常用的僞裝技巧”,陳義沉聲說道,他沒想到自己一開始也被這個僞裝所騙到,從而給了兩個殺手動手的時間。
好在的是,兩名殺手都已經死在了裡面,這多少是個交代。
不過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纔剛剛開始。
在如此一個神聖的地方,竟然被兩名殺手公然走了進來,並且導致一名副隊收受到槍擊,生死未卜。
張斌被人帶到了一個房間休息,此時開始冷靜下來的他,心裡被前所未有的憤怒所取代。
到底是誰?是陸禹還是美國那邊的人?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他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老闆對不起,我沒能及時的識破這兩人的手段,差點讓您”,陳義站在張斌面前,滿臉的愧疚之色。
張斌無奈的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件事不怪你,連整個刑警隊裡面的人都沒發現,何況是你,只是這兩個人是衝着我來的,最後卻是讓刑副隊長遭了無妄之災,他沒事還好,他要是出了事,讓我心裡難安啊”。
張斌慶幸的是自己還活着,愧疚的是刑副隊長替他擋了那一槍。
不然現在躺在醫院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了。
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刑警支隊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
不斷的有人來到這裡,而且級別一個比一個大,身上的頭銜一個比一個厲害。
張斌見了兩個人,一個是龍陽市公安局局長,再一個就是龍陽市特別行動小組的負責人。
特別行動小組是一個臨時應急小組,裡面的成員也都是各個重案組的精英,平時他們都是在各個地方做事,一旦發生重大案件,比較特殊的那種,上面就會下達命令,召集這個特別行動小組,協同地方公安系統辦事。
這樣的組織一般只會存在於各個省份的省會城市,或者是一些緊急發達的地區,只是平時很少匯聚起來。
而這一次,因爲發生在刑警支隊的這次槍擊事件,被快速的召集了起來。
因爲這件事情的特殊性,目前所有部門已經嚴密的封鎖了這個消息,防止泄露出去,因爲這完全就是一件臉上無光的時候,被兩個殺手公然的走進刑警支隊,直到開槍才知道,這簡直就是**裸的打臉啊。
武龍帶着三四個人趕了過來,聽說張斌遭到殺手襲擊,他留了幾個人,帶着其他人趕了過來加強保護。
至於家裡面,張斌給竇晟打了電話,讓他帶着所有能夠動用的人手,將別墅外圍給嚴防死守起來,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進入裡面。
別墅周圍根本沒有其他住戶,所以在防衛上要簡單一些,只要有人出現,就可以重點監視。
見完這兩個人,張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是蔣博澤打過來的。
張斌看到的時候,心裡是非常不滿的,你們不是說有危險人員靠近我會及時通知的嗎?
現在人家都殺到我面前了,也沒接到任何電話。
要不是刑副隊長替自己擋了一槍,現在他哪裡還能接這個電話。
不過下一刻張斌深吸口氣,心裡的不滿慢慢平復下來,他覺得自己完全沒理由責怪別人,首先,信息局不是萬能的,除了燕京以外的地方,掌控力自然是要差一些。
再說了,有人要殺自己,這是自己的事情,他應該做的是不斷的加強自己的安保和防衛,而不是一味的將希望放在別人的身上。
想明白了這件事,張斌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