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銘輝拿着信坐在張斌的對面。
張斌給他倒了一杯茶。
孔銘輝笑道:“好久沒喝到你小子泡的茶了”。
隨即將信扔在張斌的對面,自己端起茶喝了起來。
張斌拿起信,打開看了起來。
信是被拆開的,也就是說孔銘輝之前看過的。
裡面的紙張不少,看上去寫信的人花了不少時間。
只是當他看清楚信上的內容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這是一份舉報信,舉報西部援建基金會會長秦單濫用職權,貪墨基金會公賬資金,造成整個基金會人心離散,希望總會能夠公開做出聲明,並且行使職權,裁撤秦單的職務,還大家一個乾淨的基金會。
信的大概意思就是這樣。
張斌放下信,看着孔銘輝說道:“這就是你找我來的目的?”
“沒錯,你知道,西部援建基金會不屬於總會下屬的慈善機構,目前總會對其並沒有什麼約束能力,所以我找你來,是希望你能夠發揮作用,進行一下約束”,孔銘輝說道。
張斌眉頭微皺,“你相信這信裡面的內容?”
孔銘輝搖搖頭說道:“不完全相信,但我想也不全是空穴來風,做這一行的,我什麼都見過”。
張斌沉吟起來,前段時間自己剛給秦單打了個電話,這裡就來了一封舉報信。
當然,他不相信舉報者知道自己給秦單打過電話的。
不過秦單的話裡透出過一個信息,那就是要錢的人很多。
當時張斌就很奇怪,到底是哪些人在要錢,到底又是要什麼錢?
秦單似乎不想多說這個話題,當時張斌也沒深入,現在看來,和這件事估計分不開。
“我已經很久沒有插手基金會的事情了”,張斌說道。
“但是你作爲創始者,永遠都享有它的行使權,只是看你願不願意而已”,孔銘輝說道。
張斌想了許久,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
西部援建基金會是他和梅琳達共同創建的,如今已經隱隱成了國內民間慈善基金會的翹楚,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被人吞入腹中。
他相信秦單應該不是那種貪墨資金,中飽私囊的人,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搞出來的,想要利用總會的關係,強行干涉基金會的人事變動,甚至是插手基金會的發展。
毫無疑問,這個舉報者很有可能是總會派去的一人,因爲總會對國內的所有慈善機構都負有監督權,對於一些有重要影響力的基金會,他們會派出一些人前往行使監督權。
或許孔銘輝就是知道這裡面有貓膩,所以才讓自己出面。
張斌收起信,意思不言而喻。
“最近看你好像很少來這裡了,是不是之前那件事有所影響”,孔銘輝笑道。
張斌默默的點點頭,這種事情大家彼此知道就行了,雖然他不懼那些人攻擊,但是對兩人總是個不小的麻煩,所以能避免都儘量避免。
孔銘輝似乎有些感慨道:“這個社會總是會有一些不滿足現狀,或者對社會不滿的人,他們看不慣一切向好發展的狀態,自認爲全世界都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孔銘輝說道:“等我將這一屆做滿後,我也該退休了,到時候可能會到處去跑,當然,我還能跑得動的話,要是什麼時候來了龍陽,你小子可得接待我”。
張斌笑道:“好,沒問題”。
張斌沒在辦公室坐太久,離開了總會。
下午,他回到了龍陽。
關於舉報信這件事,張斌決定親自去看看,不管怎麼說,能夠幫着秦單處理一下也是好的。
他年底結婚,如今正應該是增進感情的時候,一天到晚忙着做這些事,還怎麼增進感情。
回來之後,張斌讓竇晟帶着人先行一步。
想要弄清楚這裡面的事情,自然是需要調查清楚才行。
二十三號,張斌沒有通知秦單,直接乘坐永恆號來到了蜀都。
他誰都沒有驚動,直接坐的酒店的車回到酒店。
在酒店休整一天,第二天張斌秘密的來到了目前基金會的總部所在地,青川縣。
在青川縣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張斌首先見了提前幾天過來的竇晟。
從竇晟這裡,張斌大概瞭解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因爲利益而產生的奪權行爲。
在這件事情中,最主要的有兩個人,一個叫做付程,一個叫周立明。
其中付程就是總會派到基金會的監督負責人,而周立明,則是這邊的一個當地私企老闆。
因爲總會的特殊性,雖然基金會是獨立的,但是付程作爲總會的代表,總是會不時的對基金會的人事和一些活動進行干擾,有目的性的想要增強自己在基金會的控制力。
基金會一開始便是秦單在管理,所以秦單並不擔心付程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
不過爲了保證表面的和諧,秦單做的還算剋制,只要是不影響大局的,一些小恩小惠,他也就不和付程計較了。
不過這樣也助長了付程的囂張氣焰。
隨着水果加工廠在全國範圍內的業務鋪開,目前這個廠已經成爲了青川縣第一大副產品加工企業,年營業額已經突破了一億兩千萬,這個數字是從去年六月份到今年六月份得到的。
這麼大的一個企業掛靠在基金會名下,每年帶來的利潤是非常可觀的。
又因爲基金會一直做到賬目透明,而且在扶貧項目上一直是不改初心,每年收到的捐款也是一個不菲的數字。
於是,付程開始盯上了基金會。
在他看來,做個總會的監督代表,其實還沒有做基金會的會長權力大,利益大。
總會是有錢,但是這和他沒什麼關係,要是能夠控制基金會,那麼利益自然是不用擔心了。
周立明和付程認識不短的時間了,兩人一個對工廠有心,一個對基金會有意,於是一拍即合之下,寫了一封舉報信,舉報秦單私吞鉅額財務,工廠的賬目出現鉅額虧損等等。
他們不怕有人來查,只要來查,他們就會放出風聲,以現在的網絡,不出一天,這件事就會出現很多的版本,而且此時的人們對這種事情又比較敏感,只要一有消息,煽風點火之下,即使工廠的賬目沒有問題,秦單也不可能再做會長了。
如此一來,總會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控制基金會,作爲總會在這邊的代表,付程覺得自己應該就是接任基金會會長最好的人選,因爲他最瞭解基金會。
在舉報信中,付程已經將基金會對總會的威脅說得很明確了,以他對體制內的瞭解,總會不會允許這麼一個不管是名聲還是做慈善方面都走在他前面的人,所以付程知道,只要自己點名利害關係,加上合適的機會,總會必然會趁此機會,一舉拿下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