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會長說有愧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真的吧?像他們說的那樣啊?”
“這不太可能吧。”
無畏者的玩家們在各種譁然,無畏韭菜站了出來,皺眉喝問:“三千,你這是什麼意思?直接就問這種話,當初清風會長離開,我們心中都有愧!”
“就是!你這麼問是藏了什麼禍心!”
無畏三千滿臉的痛惜,嘆聲回答道:“諸位對我不要有這麼大的誤會和成見,我怎麼也是無畏者的長老,是無畏者的一員,也是資格最老的一批兄弟。我對無畏者絕對沒有禍心,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這一聲喊,讓周圍的玩家們聲音都淡了下去。
無畏三千不去看擡着頭的無畏落風,只是自顧自地嘆道:“到底爲什麼,正在得意風華的清風會長,會那麼突然地離開遊戲。到底是爲了什麼,不給大家一個交代就離開了!是被落風會長還有那個天性薄涼逼走的嗎?會長,我只想知道,當時您有沒有逼清風會長!有!還是沒有!”
“我有逼他。”
無畏落風淡淡地說着。
話音雖然清淡,但卻是顆炸彈,讓周圍的玩家們立刻就譁了,無畏韭菜等人也是皺眉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圓。
場邊屋頂,暗龍議會等人都在觀望,他們不相信無畏落風就這麼簡單承認自己當年的黑歷史。
如果那段歷史,真的是黑的。
無畏落風擡手,對着周圍壓了壓,喧鬧聲立刻停了。
他又說:“但我是想逼他留下來,而不是逼他離開。誰知道,我越逼他,他越是走的果斷,直接就和我斷了聯繫,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無畏者的這些人立刻停止了吵鬧,因爲無畏落風的表情,是一種落寞、帶着三分痛苦。
如果這種表情都能裝出來的,那這個人未免太過可怕,演技也未免太好了點。
他不是裝的,是真的在痛苦。
無畏三千沉默了一陣,低聲道:“既然落風會長這麼說,我們也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清風會長離開的原因又是什麼。如果,有什麼證據和證人的話,最好也拿出來讓我們看下。”
“三千,你別過分了!”一名副會長看樣也是暴脾氣,指着無畏三千就罵:“你不就是對現在的待遇不滿,對上次競爭副會長失敗懷恨在心嗎!我看不是‘我們’想知道,是‘我’吧!”
“三千你到底是爲了什麼,要這麼逼會長?”
“我爲什麼?”無畏三千深吸一口氣,一手指天,“我爲了無畏者的正義!爲了一個公道!”
此話一出,無畏者的玩家們深受觸動,房頂上的那羣人、甚至連玲瓏都是忍不住笑了。
這傢伙好逗。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對着虛擬世界的天空喊公道和正義……
無畏落風點點頭:“這件事算是公事,但更多的成分是私事。從當初到現在,其他不說,我可有一件事對不起兄弟?”
“沒有!”立刻有人高聲迴應。
“如果不是會長帶着我們,無畏者怎麼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對啊,幹嘛問這些陳年舊事、有的沒的!”
無畏落風雙手再次舉起,周圍的吵鬧聲又停止了,他朗聲道:“行會發展至今,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只是用清風當年留下來的辦法和規矩,一步步在經營。”
“沒有清風,沒有大家,就沒有無畏者在虛擬世界的中國區東部崛起!”
“我不能厚顏無恥地說自己功勞什麼什麼,但起碼走到現在,我沒做錯什麼!我!無愧於心!”
щшш.ttКan.C○
“好!”老狼啪啪地拍巴掌。
周圍一羣人回頭看了眼,老狼訕訕地撓頭,“他說的不好嗎?”
一旁的程佳小聲道:“拉攏人心的簡單手段罷了,激發成員的榮譽感和優越感,在場的諸人都是會的。”
穆遷也點頭說:“行會高層的通用必修技能。”
“呃,好吧,”老狼默默地啃烤魚,“我還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啊。”
玲瓏笑着鼓勵道:“老狼大哥已經很不錯了,來,我用魚敬你!”
老狼眨眨眼,端着烤魚和玲瓏虛擡了下,咬了一口之後才小聲問:“我感覺,玲瓏你自從等級歸零之後,就變得有點……小不一樣呢。”
玲瓏吐吐舌尖,俏皮的一笑,穆老闆也是笑着點頭,穆遷道:“確實是有所改變,比以前少了點拘束,也變的自信了很多。”
“恭喜老闆。”這是程佳。
“賀喜老闆。”這是一旁的戰羣雄會長。
“老闆看來是真的俘獲美人心了,”蓋世英豪的一名高層笑呵呵地說着。
“咳!”穆遷咳了聲,避免玲瓏臉太紅,“仔細看下面發生了什麼。”
“好的老闆。”
語音中,無畏者玩家們對自己的會長聲援絡繹不絕,氣氛也被掀起了一個小**。
無畏三千有點招架不住,而他背後的那幾名軍團長、那些精英團長,卻都是沒有半點發言權的。
也就他,還能真的去說兩句,畢竟是有資歷在這裡擺着,還是行會的長老。
“會長,”無畏三千冷笑了聲,“這收買人心的本事,卻是比以前越來越嫺熟了。”
這是要直接撕破臉的節奏,剛纔的大義凌然、爲了公道和正義,已經有點菸消雲散了。
沒辦法,說理說不過,那也就只能趁還能撕破臉皮,找點機會撕破臉皮了吧。
又或是有人在他背後,一直在說着如何去做、如何去講。而無畏三千看似自亂陣腳,反倒是讓無畏落風背後的幾人面露冷笑,以爲這次事件就能過去了。
一人道:“咱不帶這麼正面攻擊人的,能不能好好說話?三千長老你也是咱們會中聲望較高的,你應該知道自己所說的每句話,都會影響到其他玩家們的判斷。”
無畏韭菜也是嘆聲道:“會長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還不知道嗎?”
“你們……”無畏三千面色漸冷,卻是站在那不知該如何言語。
又是一聲輕嘆在他背後的人羣中響起,那嘆聲中似乎有諸多的無奈。
“你們不知道,因爲知人知面不知心。”同時,這個聲音在人羣中傳了出來。
“誰在背後暗箭傷人!”
“這不是暗箭,這是明箭,”這聲音清淡而俊秀,無畏三千退開一步,後面的幾人也退開幾步,一名身穿着長袍的‘讀書人’就邁步走了出來。
場內先是一片寧靜,而後就是一陣低聲的討論。
來人,靠外面的無畏者玩家們可能不認識,但場中的這些人卻都是十分熟悉。
無畏韭菜等人甚至變了面色,也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一名副會長指着來人,低聲罵道:“我說怎麼一直不安生,竟然是你在背後搞鬼!天性薄涼!你這叛徒還有臉說話嗎!”
“叛徒?事情不要如此說,我不過是被落風會長逼走的罷了。”
天性薄涼淡淡地說着,站到了無畏三千身旁,直視着無畏落風。
無畏落風卻是面色平靜,似乎早知如此,也是默默地和天性薄涼對視着,看不出喜怒,但目光越發沉靜。
兩人的城府,都是有夠深的。只是無畏落風給人感覺偏向於‘王道’,而天性薄涼則是偏向於‘不擇手段’的詭道。
“這是怎麼回事?”
“當年的事如果還有一個知情者的話,那肯定就是天性薄涼了。”
“他不是因爲和咱們落風會長爭風吃醋,爲了一個女玩家才被漸漸疏遠的嗎?”
“啊,”無畏落風一開口,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讓周圍的玩家都平靜了下去,“你總算是站出來了。”
“不站出來,恐怕黑白是非就任由你來說了,落風,會長。”
落風道:“薄涼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吞掉劍神、分裂隔壁家、聚出蔚藍星空,又對潛水低三下四,就是爲了暗中籌謀,等這個機會對我發難吧。”
“嗯,原本我以爲可以放下的,可在劍神的那段時間,我對你的恨,又不可避免地燃燒了起來。”
“恨?是因爲你搶了我女朋友,纔去恨我?”
“搶你的女朋友?那不過是對你的一個小小的報復,”天性薄涼冷笑着,“報復你當年逼走清風,報復你通過這種卑劣的手段拿到無畏者!我就是報復!但是爲了清風在報復!爲了當年,我們十多個兄弟一起打天下,最後你卻將清風逼走的報復!”
無畏韭菜應該是落風的死忠,此時立刻站出來喝罵:“你亂說什麼!不要血口噴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性薄涼笑的癲狂,笑的暢意。
廣場邊緣的那處屋頂,穆遷也已經站到了人羣前方,被暗龍議會的諸人擁簇着,看着場中的情形。
自從天性薄涼出面,他就站到了這裡,注視着下面的情況發展。
他在語音中問:“老諾,那邊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我找機會就讓那人上去。”
場中,天性薄涼指着落風的鼻尖,兩名面容俊美的男人,此時卻是爭鋒相對。
詭狐怒斥:“你敢說!清風不是你逼走的?!”
落風沉默了一陣,而後點頭:“是我逼走的!”
“你們聽!他承認了!他承認了!”
周圍的無畏者玩家們紛紛變了面色,一個個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會長。
這和落風的形象明顯不符。
“可,那並不是我的本意,”落風嘆了口氣,面色悵然,注視着天空,“你和我當時都喜歡清風,你不敢說,我卻敢說。但清風已經是結了婚的,他大大咧咧拿我們當兄弟,現實婚姻雖然收了很多苦,但她自己默默承擔了下來,永遠是那麼積極向上、樂觀……”
“夠了!你閉嘴!你逼走了他!是你逼走了他啊!”
屋頂,穆老闆嘀咕了句:“三個男人?”
周圍的暗龍議會的高層們一陣惡寒。
天性薄涼麪若發狂,指着無畏落風,恨聲罵道:“我要你贖罪!爲你當年的野心付出代價!”
落風默然無語。
無畏韭菜着急道:“會長!當年發生的事你都說出來啊!我雖然不全知道,但也在旁邊看着的啊!”
“我不能讓清風的名譽受損,沒事的。”落風輕笑着搖頭,“這一天我早就想過,不過我們無畏者不會受到影響,我們就算暫時滑落前十五,也會再上來的。”
“到這時候還在維持你僞善的面孔?”
落風繼續嘆道:“隨你怎麼說吧,薄涼,我也是欠你的,把你逼出了無畏者,但不這麼做,恐怕無畏者的內亂來的更快也更猛烈。”
“夠了!”
“夠了!”
兩聲呼喊同時傳來,一個是天性薄涼,一個卻是在人羣中。
天性薄涼卻突然愣了,而那邊讓開的人牆之後,有個身穿着紅色鎧甲的人低頭站着。
那是有着棕色波浪長髮、一身英武鎖甲,長開叉戰裙、揹着長槍的纖瘦身影。她突然奔跑向前,無畏者的玩家們閃躲不及甚至被她撞開,力量相當驚人。
蓬的一聲!
那條大長腿擡起、落下,標準的一字劈。
天性薄涼還沒來得及閃躲,身影輕顫着向後被系統保護光澤彈開。
而啪的一聲,這棕發騎士隨手甩了無畏落風一個耳光。
周圍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那一聲清冷的喝罵,讓屋頂站着的這些大佬也都是有點目瞪口呆。
“兩個嗶嗶!丟老孃的臉還沒丟夠是不是!還特麼玩這什麼鬧劇!老孃都被人威脅着跑回來收拾爛攤子!皮癢了還是活膩了!”
無畏落風的表情,明顯是當機了。
穆遷:“女的?”
老諾:“啊,當時她玩全息網遊的時候是玩的男號。”
“我去。”
穆老闆也是忍不住說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