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般的高亢電子音樂在整個空間爆炸開來,熱浪襲來,全場High到頂點,下一刻,高臺上的女孩將身上的外套輕輕一拋,在空中劃出一道華麗的弧度。
舞池裡圍觀的衆人一陣口哨、尖叫,幾乎將音樂都淹沒掉。
她卻絲毫不被其所繞,輕輕伸出右手,從半空中接過做工刻意仿古的麥克風,紅脣一笑,頃刻間,妖嬈嫵媚卻爆發力十足的《express》席捲全場。
震撼力絕對夠味的開場,一個絕頂高音技巧,瞬間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騷動這一刻都奇蹟般地停了下來,無論是舞池裡的男男女女,還是雅座裡的上流人士,這一刻都開始聚攏到她的面前。
就像迎面而來的暴風驟雨,在這偌大的空間裡,那震撼力被放大了若干倍,簡直可以媲美在頂級音響房內才能享受到的盛宴。
無論是平日裡只聽歌劇追求高雅的名門淑女,還是偏愛朋克熱愛搖滾的非主流,這一刻,視線灼灼地注視着臺上的女孩,充滿了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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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迫感將整個舞臺瞬間壓抑地彷彿只有立足之地那麼點,DJ呼吸有些困難地側身又退卡幾步,顯然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狀況。
她卻只咬了咬薄脣,眼角視若無睹,滿臉若無其事,對着燈光,跟着碟片,竟是渾然忘我地開始扭起腰身。
長長的秀髮無風自動,不時吹拂到她的臉頰,那白淨通透的臉此刻帶着妖孽十足的笑意,娉婷一轉,氣場攝人。
絕對頂尖的音響設施將她那火辣激情的聲音傳遍全場的每一個角落,一聲高過一聲,百轉千回,氣息綿延。熱辣的喘歇,急促的高音,大段的快曲,時而低沉,時而高揚,衆人就像是夏日裡最火熱的一刻被丟進了沁涼的池水裡,只覺得渾身上下說不盡的暢快。
漸漸的,燈光師似乎抓到了捕捉她美豔的秘訣,璀璨的金屬光加上炫目的閃光直直地照在她的全身,竟讓人幾乎灼傷了眼。
她緩緩低下腰身,外套下那貼身的火紅連衣短裙完美地展示出她絕頂的身段,細得令人髮指的小蠻腰微微一側,露出饞人的S身段,配着撩人的嗓音,爆炸般的音樂伴奏,一個眼神橫掃全場,端得是霸氣絕代,無人可敵。
“那是誰?”二樓VIP包廂內,一個男人指尖的菸蒂燃盡,燙着了手掌,這纔回過神來,詫異地回頭看了眼坐在陰暗處的男人,滿眼的不可思議。他還從來沒見過“不夜天”裡有這樣的歌女,難道是他孤陋寡聞了?
被問話的男人沉思看了眼樓下,一身辣舞,歌聲勾魂的女人正渾然忘我,望了眼滿眼好奇的好友,他拿起身邊的專機撥了過去:“幫我查查,唱歌的人什麼來路。”話音剛落,便掛斷了電話,慢條斯理地走到門前,將那厚重隔音的大門敞開。
瞬間,PUB裡瘋狂爆炸般的歌聲傳了進來。
“我CAO!這小妞唱得太勁爆了!”被菸蒂燙到的男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站到了門後,和那個人並肩而立。“這身段,這聲音,老子看國內現場演唱會,也沒見哪個腕兒有這個氣場啊!”簡直可以和歐美的那些天王天后並駕齊驅了,這麼高的音,這麼快的舞,嘖嘖,沒點功力的人,上去簡直是自取其辱。
身邊的男人沒有出聲,只是雙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臺上正唱到最高處的女子。
她對聲音的把握強到幾乎超乎所有人的意料,這麼寬闊的音域,高亢、渾厚,偏此時又婉轉,纖細,她的聲音,她的身體,就像是和靈魂完全連接在一起一樣,震撼人心,這麼多年來,這樣的現場表現力,這樣的爆發力,他幾乎從來沒有在國內見過。就和王綱說的一樣,她有自己獨特的氣場!
只是,北京城裡如果真出了個這樣的角兒,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不夜天”只是一般的PUB,現場Band也只是助興,否則,這要是在有專門駐場的酒吧,基本上就可以視爲砸場了。
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來的勇氣跑到這裡啦撒野?
男人慵懶地靠着沙發,淡淡地看來眼樓下衆人的反應。
狂熱,甚至,不誇張的說,幾乎是“膜拜”。
能讓這批眼高於頂的“二代”們露出遮掩的表情,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卻是讓他刮目相看。
這時,包廂內的電話突然響起,王綱一臉性意盎然,他轉身,拿起聽筒,對方戰戰兢兢地將剛剛查到的關於舞臺上女人的資料一五一十地報告,“B大的學生,今年剛剛大一,身邊還有三個同學,名字叫冷云溪……。”
對方說了一小會,王綱卻見他沒有一絲反映。
待對方停下來,他就像是中古世紀裡擁有數代沉澱的大貴族,只輕輕撂下幾個字:“把她帶過來。”然後,和上一次一樣,“嘭”輕輕地一聲,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他已經將電話掛斷。
“難得見你竟然對店裡的客人感興趣啊!”王綱和他算是發小,從小到大兩人在一起沒少幹過“驚天動地”的事,這傢伙可是從來不隨便留情,對待“不夜天”裡貼過來的辣妹更是瞥都懶得瞥一眼,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讓人把底下那妞給帶到他專有包廂來,想不想歪都不可能。
陳昊端起香檳,慢條斯理地掃了對方一眼,瞬間,聒噪的聲音頓時消失。
頗爲滿意對方的識時務者爲俊傑,轉身回頭望去,樓下,以一個經典華麗姿態結束歌舞的女孩正勾着脣,淡淡地走下臺,穿過重重叫囂包圍的人羣,走到了吧檯,然後,和三個女孩支着下巴,慢慢地喝起酒。
淡然,清雅,就像剛剛在臺上掀起風暴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一個身着定製西裝的男人走到吧檯,微微一笑,朝着四人說了句什麼,然後,手勢一換,搖搖指了指二樓他所在的包廂。
搖曳迤邐的燈光下,他對着那個回頭看來的女孩擡了擡酒杯,滿眼幽深和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