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被嶠子墨一把壓在房門上,下一刻,炙熱的吻就壓了下來。
輾轉、溼糯、纏綿,似乎這短短几天沒有見面的思念都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她的腦子在這一刻開始慢慢升溫,然後,不知不覺,整個人被騰空抱了起來。
“就這麼呆在遊輪上,從來沒想過我?”嶠子墨低啞的聲音劃過她的耳畔,下一瞬,云溪只覺得胸前的衣物被撕開……。
渾身顫慄得沒有一絲空閒去回答問題。可越是這樣,越是被他纏得沒有翻身之力。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從牀上醒過來,才昏昏迷迷地撐起身子。一聲的痕跡,連自己都不忍直視。
“餓不餓?我熬了海鮮粥。”
望着一臉神清氣爽的嶠子墨優雅地推開桌邊的電腦,神色坦蕩地走過來,云溪只想一巴掌拍開這禽獸!
“腰軟?”低頭,看一眼半裹着被單,不知不覺露出胸前美好風景的佳人,嶠子墨脣角的弧度忍不住又高了幾分。
云溪狠狠地閉了閉眼,隨即,一臉妖嬈地湊到他眼下,“你說誰腰軟?”出力的是他,該腰軟的也不該是她吧。
話音剛落,宛若黑色漩渦一般,嶠子墨的眼神深得讓人幾乎立刻能在其中溺斃。
“看來,你身體好得很……”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口上的一粒釦子,嶠子墨傾身,將云溪桎梏在牀頭前,“既然不腰軟,那我是不是能……。”
不待他把話說完,使勁渾身力氣,一腳踹開這廝!
云溪滿臉悲憤地衝進浴室,抵死絕不開門。
再讓他得逞,下次醒過來,誰知道是何年何月!
望着云溪那堅決不受賄賂的表情,嶠子墨忍不住低低、低低地笑了出聲。直至後來,笑聲越來越大,經久不息……
等云溪好不容易收拾好,吃上海鮮粥的時候,基本上,都快是別人吃晚飯的時間。手機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腹黑關機了,剛一開機,震動得她手心都開始發麻。
翻看了幾頁記錄,才發現有一則最讓她上心的短信。
“您好,我是VOGUE雜誌助理編輯,經過行程調整,主編將參加CRIS時裝發佈會,請將具體地點發送至我的手機,謝謝。”
倒沒想到,效率會這麼高。
云溪側頭喝了一口粥,微微笑了笑,望着嶠子墨:“既然你最近的事情已經忙完了,是不是代表,你準備和我一起迴游輪?”
嶠子墨看她一眼,露出一個“你果然上道”的表情。
云溪無語地看了一眼餐桌,果然,他在她面前是越來越沒有氣質這種東西了。
讓昨晚的那羣迷妹看到他這樣子,是不是會立馬幻滅?
吃完粥,云溪晚上說什麼也絕不呆在嶠子墨房子裡,拉着他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就準備讓人接他們回去。
嶠子墨卻是靜靜地握住她的手,“聽說你和司徒白前段時間回了學校?”
嗯?云溪有些驚奇他的神來一筆。“對啊。還看了一場好戲。”親眼見證張蕊的妹妹被人現場剝皮拆穿白蓮花僞裝,要不是這樣,她還不一定會想起來參加昨天的派對。
“我們去逛逛。”鎖了房門,嶠子墨不動聲色地牽着雲洗的手就往車庫走。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開始走校園懷舊風了?關鍵是,那裡是她的母校,他這般興致昂揚是爲哪般?
直到上了公路,云溪都不時側臉看他。只是,嶠子墨狀似不知一般,只是乘着紅燈的間隙,輕輕地在她脣邊不時偷個吻。
等到了大學,正是學校附近最熱鬧的時候。因爲是吃飽了過來的,云溪乾脆拉着嶠子墨忽略那熱熱鬧鬧的夜市,直接往校園裡逛。
“嘭嘭嘭——”籃球落在地面的聲音不時傳來。球場上,正好是政法學院和財經學院的籃球隊在友誼賽,一羣姑娘在旁加油助威。透過鐵絲網,云溪多看了兩眼。雙方你來我往,分數差距極其細微。
“你以前是在哪讀的大學?”云溪忍不住,回頭,突然問他一句。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對於他的過往,知道得並不清楚。其實,不是故意不去探究,只是,自從知道他的父母當年犧牲,留他一人和卓風一起長大,有些話便不太好多提。總覺得,說多了,似乎總會觸及傷心處。
“我以爲,你會一輩子不問我的過去。”嶠子墨輕輕一笑,緩緩地摟住她的腰側,“終於開口問了,是不是代表,我又更進了一步?”
云溪很想一柺子抵開這人,曲解她的話很有意思嗎?
“別動。”嶠子墨慢慢地扣住她的腰,低低嘆了一聲。
明明就兩個字,云溪卻感覺到什麼似的,下一刻,臉上漸漸地蒙上一層嬌豔的紅。但若細看,便能發現,此刻她的眼眸裡,幾乎溫度已經所剩無多!
嶠子墨倒是知道見好就收,深呼吸了兩分鐘,才放開她:“我那個時候是在莫斯科讀的大學。”紅色傳統,很正常。其實當年的選擇很多,但顧慮重重,加上當初偏好的教授正好在國立羅蒙諾索夫大學,他便直接去了那個被寒冬覆蓋了大半時間的國家。
“那邊是不是很冷?”記憶中,一年中,多數的時間都是被冰雪覆蓋。不過,女人的貌美性感也算是世界聞名。
“還好吧。在那的時候,就不會這麼想了。”不過,看着眼前這些在球場上揮灑着汗水的朝氣學生們,倒是有些懷念起那時上學的日子。
穿着羊毛織物的外套,橫穿於整座寬闊的校園。每當有太陽出來的時候,全校的人像是都狂躁起來,紛紛跨過草地,半躺着,眯着眼用書蓋着臉,懶懶地去曬太陽。
記憶深處,總是有悠揚的俄羅斯歌曲在耳邊響起。所有人臉上的笑和眼前的重疊到一起,那種無憂無慮的暢快,如今,已經很難尋到。
“請問,學長、學姐,你們是哪個系的?”中場休息,正好一個女生要去買水,看到云溪他們一直站在外面圍觀。操場的燈光落在兩人的身上,簡直越發顯得不像是真人。
奇怪,校草和校花明明長得不是這個樣啊,還是說,當初評選的時候,就選錯了對象?
越看對方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猜中了真相。身爲新聞社的成員,以發掘學校裡真相爲己任,饒是覺得這兩人美人隔雲端,亦是忍不住湊過去,問了一句。
云溪好笑地看了一眼嶠子墨,難得帶着調皮之色地等他回答。
嶠子墨淡雅一笑,竟然極有風度地看了那女學生一眼。只是,他回答的卻是——“商學院”。
“啊!”全校分數最高的那個。怪不得,氣質這麼好!女生滿眼崇拜地望着他們倆。大約是因爲她這一聲,四周已經有許多人望了過來。
眼看着,投過來的目光越發不可收拾,云溪滿臉黑線地扯着嶠子墨就往反方向走。他知道她讀的哪個學院,也不要這麼實誠地回答啊。估計明天起,她在學校所有的資料都要被人翻個底朝天!
“太,太帥了!那是我們學校的嗎?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
“那個女的好漂亮!奇怪,我沒見過哪次校花選舉有她啊。”落得背後,一陣猛烈的討論,云溪連頭都不想擡。果然,和嶠子墨一起出現在校園,太有壓力。
“哪邊是你的宿舍?”誰知,半路,嶠子墨卻忽然停了下來,垂眉溫柔地望着她,問了這一句。
公子,你這是要鬧哪般?
校園也逛了,球賽也看了,難道還非要回她寢室一日遊?
可看着月光下,目光毫無轉變的嶠子墨,云溪哀嘆,遂了他心願。
領着嶠子墨走到她之前住的學生宿舍。裡面的人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一批,不過,晚上的嘈雜和歡快還是一模一樣。
有人在陽臺洗着衣服,有人在開着電腦聽音樂,還有人揹着宿舍阿姨在偷偷煮夜宵。
光是看着,就覺得,這一段時光,歲月靜好。
嶠子墨定定地看了一會,輕輕勾起她的下顎,“當初,你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宿舍樓下是大片大片的草坪。冬天的時候,經常有學生會在附近曬牀單和被子,其餘的時候,卻多數是被等着女友的男學生們霸佔。
眼看,那羣站在草坪旁成雙成對的情侶目光都看直了一般望過來,云溪只覺得今天簡直是颳了一陣妖風。嶠大人,你到底是要鬧哪樣!
“起牀、上課、睡覺、閒着到處晃,外加破學院記錄的曠課,嶠先生,誠如你所見,你的未婚妻,比一般人,學生生涯更爲精彩!”云溪幾乎是有點咬牙切齒地回答。
“如果我早點認識你,或許,當時,站在這裡看着你朝窗下笑的人,是我。”嶠子墨微微垂下眼簾,細碎的光從他眼底一閃而逝。聲音不知不覺帶出一份淡淡的失落。
“嗯?”云溪擡頭,驚訝地望向他。什麼意思?
“昨天派對上的那個女人,之前似乎追求過一個人。”嶠子墨卻定定望着她,神色專注得讓人幾乎無法招架。
云溪臉上一片訝異。他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盡出她打不上的牌?爲什麼會突然扯上張蕊?
他卻將她一把摟入懷中,輕輕嘆息,聲音似飄渺到了遠方:“云溪,詹溫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