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這僧人的舉動出乎範雪離的意料!
自己明明已經選擇後退,對方卻屢屢逼迫,那看來,對方很有可能圖謀一件大事,而這件事情是見不得光,必須要清除一切障礙,清除所有的目擊者。
這件事情,甚至有可能不利於佛香山!
想到這裡,範雪離面色平靜,並不再後退,甚至已經生出生擒敵人,問出對方陰謀之意。而且若是那樣,自己潛入這佛香山也是更爲容易。
但那樣一來,這樣的戰鬥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想到這裡,範雪離的眉頭微微一凝。
眼看着僧人的攻擊就要衝到範雪離的身前一丈,便在這時,忽然間,遠處一道強大的氣勢沖天而來。
一尊水綠色衣裳的女子,帶着天大的氣勢,閃爍而至,她整個人有一種空靈的氣息,頭上有金鑲玉簪,腳上有着雲煙如意的玉鞋,而手間還拿着一個纏枝牡丹的翠葉香爐。
而這強大的氣勢,就是從那翠葉香爐上冒出來的。
原本那僧人擁有肉身十重中階,在整個佛香山上也算是一言九鼎的長老,但在見到這女子後,竟是身體停滯了一下,把攻擊收了回來。
很顯然,他對這女子有一些忌憚。
這一刻,這女子到了範雪離面前,淡漠地說着:“木長老,掌教有請。”
而同時,她眼神斜斜地盯了範雪離一下,搖了搖頭說:“這般人物,居然也敢得罪長老?不過今日掌教有令,週近千丈之地都不許有任何殺戮,免得壞了向佛之心。”
她的語氣高傲,甚至視同範雪離爲螻蟻一般,而其身上的氣息強大,竟不亞於這木長老,同時手間的那翠葉香爐,分明是一尊神通聖物!
一時間,範雪離甚至在其身上,感知到類似婉羅敷的氣息。
只怕對方也是遠古家族中人,這才視天地萬物爲螻蟻一般!
這一刻,範雪離的神魂猛地凝住,體內的火龍神通猛地凝住,融入在新學的陰符經裡,彷彿形成萬千戰陣,使得火龍神通成爲衆軍之首,變得更加強大,周圍的氣息更是閃爍出無數的晶瑩光芒來,只要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
若是能擒下眼前這女子,更是能從中探得遠古家族的消息,同時也有機會得到婉羅敷的消息!
可以說,範雪離隨着學習那《陰符經》的下卷,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擁有強大的氣息,但同時又隱藏其中,正如軍陣裡的“暗度陳倉”一般,讓人感覺不到他的殺氣。
“既然是掌教有令,而且蓮尊親臨,我自然聽從。”這僧人壓低聲音,語氣裡帶着一絲含糊。
而後,這僧人以帶着殺意的目光藐視地看了一眼範雪離,便跟着那被稱呼爲蓮尊的女子向佛香山走去。
只是看樣子,這兩人似乎有某一種默契。
此刻,那蓮尊女子在臨走之時,手上一動,卻是丟了一個金色令牌在範雪離手裡:“今日剛好有佛香山收弟子之測驗,你拿着這令牌可自行加入。既然如此仰慕佛香山,我便給你這個機會,但若你是花架子,到時候我可不會對你客氣。”她看起來是對範雪離帶着好意,但口氣裡卻依舊帶着蔑視與輕視,甚至有一絲認定範雪離必然會通過這測驗之意。
看着手裡的金色令牌,以及蓮尊與那僧人離去的身影,範雪離淡淡一笑。
他感覺到這蓮尊與僧人有勾結,剛纔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似乎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隱語,彷彿在密謀着什麼,看來只怕佛香山會有變。
不過這些對範雪離並不重要,範雪離只要得到佛香山的功法即可,到時候以他的天賦,自然會極快地修煉到最高地步。
當下他拿着這金色令牌,如同閒庭信步一般地走向佛香山的正門。
佛香山的正門,赫然有一百零八個羅漢,擺成一個羅漢大陣,每一道都有着璀璨光芒,怒目而視,直教人心生顫抖。
只可惜,這些羅漢隱約裡的怒意,衝到範雪離的身前,就被範雪離輕易化解。
而範雪離的出現,也是讓整個正門的測驗場裡,一片遲疑。
測驗場裡,已經有近百人,手持着金色令牌站定,等待即將的測驗,只是卻沒有想到,忽然冒出這麼一個不速之客,踩在森嚴的羅漢大陣裡,卻彷彿如同翩翩公子在山谷裡遊玩,從容淡定。
甚至整個人與這個世界融合爲一體,顯得祥和,更是深通佛性佛韻。
一時間,衆人竟有不少爲之心折,認爲範雪離甚至是佛香山裡的一位不出世的前輩。
只是當他們注意到範雪離手裡的金色令牌時,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有這麼一個新對手,絕對增加他們的難度。
而此刻主測的主考官,一位灰衣僧人,面色冷峻,不豫地看了範雪離一眼,停留在範雪離手裡的令牌,而後揮揮手,讓範雪離走進測驗的人羣裡,語氣一頓,這才說:“無數人想要成真佛。真佛難對了,不僅是因爲上古戰場的靈氣不夠,甚至還因爲功法相對缺失,想要邁出那一步,必須要天賦、寶物、功法不可或缺,這才能成就大道!”
灰衣僧人說到這裡,對衆人搖了搖頭:“你們能出現在此地,便是各地的隱世門派,傾全力這才能得到這金色令牌。你們可謂集中了你們整個門派的期待,所以希望這一次的測驗裡,你們甚至能不顧生死而去拼搏!”
“不僅是佛性,甚至還有佛意!”
說到這裡,灰衣僧人語氣清冷,正因爲是對眼前的這些人並不期待,所以這才如此加重語氣。
而後,他便領着衆人踏入了佛香山的後山。
後山所在,是一片樊籠,彷彿天地爲爐,日月爲弓,把衆人封印在其中,封印在後山這個狹隘的地方。
但越是狹隘,卻越是能見得真佛,見得勇性。
然後灰衣僧人揮了揮手,讓衆人魚貫而入。
當範雪離走過灰衣僧人的旁邊,這灰衣僧人忽然低聲地說着:“你的金色令牌是蓮尊所送,這才傲視天下,小瞧別人,但這試煉,絕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希望你不要自誤!”
很顯然,這僧人似乎對範雪離極不認可,甚至認爲範雪離剛纔的遲到,也是恃寵而驕,這才說出這樣的話。
聽到這裡,衆人不由都露出了冷笑的態度,也露出瞭如同灰衣僧人一般的不滿,原本他們還以爲範雪離有如此氣質,極不簡單,卻沒有想到範雪離是蓮尊之人。
蓮尊的身份極爲敏感,是許多人無法說的禁忌!而與蓮尊沾上關係,往往被人唾棄萬分。
注意到對方的語氣,範雪離淡淡一笑,說:“欺我、毀我、謗我、壓我,又待如何?我自一心向道,待真佛者,始見真諦。”
蓮尊是什麼身份,他已有猜測,不過他來此是爲了學佛,無須對別人解釋。
而且能來這裡的,極大多數都是一些隱世門派中人,或許其中也有婉家,所以範雪離對這些同爲測驗的人同樣戒備,這些人與他產生隔閡,反而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他就那樣從容地踏入後山之中。
只是他的話,卻在這灰衣僧人的心裡,起了驚天的波瀾!
這話,竟有着佛意,有着獨特的真諦,甚至他還感覺到範雪離並沒有把其中的佛意說盡,還深藏許多!
一時間,他竟是呆呆站立在那裡,幾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這一刻,他猛地明白,原來自己走眼了,這少年必然不簡單!
而其他的弟子,卻也是茫然了,很顯然,範雪離表現出來的一面,讓他們涌起了深深的壓力。
一時間,他們甚至有着同仇敵愾的念頭。
只是範雪離卻獨自一人,走在最高峰,慢慢走遠了。
走在後山之中,範雪離的步伐越來越快,甚至每一步,都契合着整個後山的氣息。
這是一處樊籠之地,被封印之地,那灰衣僧人雖然沒有說出測驗什麼,但範雪離卻知道,修佛只有三者爲重,天賦、功法、天材地寶,所以這裡考的必然是天賦,靠的是佛性。
而只有最快地領悟佛性,與天地共生,這才能成爲這次的佼佼者,從而進入佛香山,得到最強的功法。
當下,他到了一處高峰上,感覺這裡的靈性極濃,便盤膝地坐在那裡,開始感悟起來。
以他對佛家功法的瞭解,他很快就開始吸收天地的各種靈氣來。
這裡的靈氣與大夏國的並不一樣,靈氣裡帶着極爲澎湃的殺氣血氣,而想要修佛,除非把這些殺氣血氣全部平息起來。
按照正常的佛家功法,這說法就等於度化。這種功法修煉到極限,甚至念動經咒之時,會讓周身產生種種白光,使得周圍的各種魂魄,身心安寧,從而被度化,魂魄進入另外一界。而在度化的過程裡,念動經咒的人,能從中得到一些純正的佛性光芒。
而那些佛性極強之人,在念動經咒之時,不僅能潔化氣息,甚至能讓那些魂魄,爲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