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就在婉朗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間,那四位族長全身都爆發出來無數的光芒,天地之間元氣凝聚,無數的火焰層起,猛地將婉羅敷包圍其中,使得婉羅敷動彈不得。
而後,四個族長的身體猛地在凝聚,形成了無數的祭祀光芒!
一時間,四個族長竟同時化成了四尊金血鯊魚!
這四個族長,不知什麼時候,竟是聖祭魂族中人所化!
而這些人,此刻更是藉着這個機會對婉羅敷出手,出其不意,把婉羅敷完全禁錮住了。
在同樣的瞬間,更有無數的金光閃爍着,人羣上中閃爍出無數炙熱的火焰光芒,正是聖祭魂族中人,猛地施展出無數的光芒,把在場的衆多婉家弟子也給封印住了。
這一刻,婉家所有人羣情譁然,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這怎麼可能?聖祭魂族難道與四大遠古家族勾結?這可是犯了逆天大罪啊!”
“該死的傢伙,聖祭魂族實在是太囂張了!難道他們真以爲這種手段就能對付得了我們的婉氏族長?”衆人此刻把希望的目光都停留在婉羅敷身上,只是他們卻失神地看到,婉羅敷的身軀就那樣站立不動,彷彿已經被那聖祭魂族的光芒給封印住了一般。
一時間,衆人身體冰冷。
很顯然,他們從婉羅敷的異樣看出,婉羅敷只是一尊化身而已!
婉羅敷動用化身,那麼其真身去哪裡了?
但無論怎麼樣,此刻婉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可以說是百年以來,面臨生死存亡的瞬間。
這一刻,婉家中人,鬥志已失,戰意已失,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命。
無論臺上那四尊遠古族長是否與聖祭魂族勾結,還是由聖祭魂族假冒而來,此刻的他們,根本不可能抵抗這些聖祭魂族的攻擊。
但便在這時,天地之間,猛地閃爍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橫空而出,守護在衆人的面前。
正是婉清陽在關鍵時刻,動用半門仙術擋在衆人面前。而婉朗也把身體挺直,施展各種防禦手段,擋在最前方。
而後婉朗高聲喝道:“所有婉家弟子,速速到我身後來,一同隨我與婉副族長衝到藥園,據藥園而守!”
那藥園有着最強的守護大陣,只要凝聚力量,便可以據藥園而守,然後再發信息讓婉家在外的其他弟子前來救援,同時也通知婉羅敷的真身,這是最好的手段。
一時間,在婉清陽的攻擊之下,眼前的六七尊聖祭魂族的金色鯊魚凝聚出的人形,瞬間被她撕得四分五裂,殺出一條道路來。
“還敢負隅反抗?”祭臺當中,那四尊金血鯊魚冷笑着:“你們區區人類,哪怕再多,與我們的境界也相差太遠,根本不是人數能彌補回來的。今日我們籌劃已久,你們以爲還能逃出?真是可笑!”
在上古戰場上,人類蔓延繁衍,人數億萬,幾乎每一個人類都修行功法,可謂遍佈天地各地,但真正修爲最高的肉身十重巔峰,一直以來不過五人,但現在,這四尊金血鯊魚,竟同時展示出了近乎肉身十重巔峰的地步!
一時間,這些金血鯊魚身上的氣息滲透而出,瞬間彌補了整個天地,竟直接把整個天地都封印了,不要說這些婉氏中人,甚至連婉清陽,甚至都感覺到無法移動。
所有人都僵硬在那裡,尤其是婉氏中人,幾乎放棄了所有的希望。
但這一刻,婉清陽猛地沉聲說:“這些聖祭魂族,並非真正進入肉身十重巔峰,他們不知從哪裡得來的仙石,強行煉化,勉強進入十重巔峰之境而已。但這種仙石之力,會透支他們的潛能,而且也無法持續太久。”
婉清陽此刻雖然無法動彈,心神被震懾,但其閱歷與眼光何等犀利,瞬間就看破了對方的真形。
一時間,衆人不由恍然,若對方真是四尊肉身十重巔峰,只需要動動手,就可以全滅他們,何須在這裡多費口舌。
“是又如何?哪怕我們無法持續太久,但我們現在的精神之力足以控制你們每一個人,你們只能眼睜睜地等死!”那幾尊金血鯊魚滿是嘲諷的表情。
一時間,在他們的駕馭之下,整個地面出現了無數的裂縫,尤其是那祭臺,幾乎從中破開,聖祭大典徹底被破壞。
而隨着那裂縫蔓延出去,衆人悉數倒在地上,站立不穩,身體受控,只能眼睜睜地等死,臉上滿是絕望。甚至那婉清陽,目光憤怒,但卻無能爲力。
只是這時,那金血鯊魚卻發現,雖然眼前的絕大多數婉家中人全部踉蹌倒在地上,卻有一個少年淡如輕風,就那樣負手而立,彷彿視眼前的所有危險爲無物。
這一尊少年,看起來身上沒有任何強大的氣息,但整個人如此站立着,卻如同一尊聖君凜然天下一般,有着說不出的風采。
“你是什麼人?”一尊金血鯊魚忍不住問道,很顯然,他們沒有想到,在如此強大的氣息下,竟有人如此不爲所動。
只是這時,範雪離卻根本沒有理會對方,只是凝視着手裡的十品真劍。
在剛纔那些戰鬥之下,他忽然對十品真劍有了格外的領悟,甚至隱約感覺到有一股龍氣從其中滲透,就要騰飛天空,比原本他的火龍神通甚至還要強大。
他陷入了頓悟之中。
這一刻,那衆多金血鯊魚看到範雪離沒有回答,還以爲範雪離怕了,嘴角泛起冷笑說:“不知用什麼方式,居然能擋住這樣的精神力,倒是不錯,只可惜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這樣吧,若是你把你的方式說出來,或許我等還可以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他們施展出來的氣息,幾乎可以震懾肉身十重高階的存在,從來沒有例外,眼前的範雪離,卻讓他們涌起了一絲警覺之心。
而這時,婉清陽等人就那樣看着範雪離,臉上露出一絲擔心與遲疑,她們知道範雪離強大,卻知道面對這樣的攻擊,範雪離必死無疑,但不知怎麼,她們卻是感覺到範雪離是她們最後的希望,所以她們就那樣屏住呼吸,期待着。
而婉朗的瞳孔一陣收縮,她是知道範雪離的實力與真實境界的,但哪怕這樣,範雪離想要逆轉局面也是如同登天之難,在這樣的情況下,範雪離會爲求自保,獨自離開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範雪離沉氣凝神,手裡的十品真劍的光芒慢慢釋放出來。
聽到對方口裡說的“大發慈悲”,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在大夏國從先天師那裡學到的“活命劍”、“殺人刀”,忽然間,腦海裡靈光閃爍。
以無限寬容之心在頭上,無論天地有任何迷霧之處,也都會被斬開!
心有慈悲寬容,萬物皆是慈悲寬容!
這一刻,無數的感悟猛地爆發。
而後,他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一切,聲音猛地如同忽然吸收天地氣息的日月一般,傲然凌飛天空,沉聲說:“天地萬物本平等,並沒有慈悲!唯獨心有慈悲,萬物纔是慈悲!”
“而我願天地一切都慈悲!慈悲大同之世,乃是我的誓約!”
這一刻,範雪離發出了真道之音,手裡的十品真劍光芒萬丈,瞬間無數的黃金光芒閃爍,融入了寶劍本身。
然後在寶劍劍身上出現了“誓約”兩字。
誓約慈悲!
這是範雪離的誓約,這是他真道之音的表現。
此劍,名爲十品真劍,而其神通,爲誓約慈悲之劍。
一劍而出,爲誓約而生,爲慈悲而生!
在範雪離的眼裡,眼前的這些人變得無比的渺小,尤其是這些金血鯊魚,甚至即將是這誓約慈悲之劍所斬殺的對象。
“什麼慈悲大同之世,真是可笑!我聖祭魂族,掌管天地一切,不管是什麼婉族,還是其他遠古家族,都是我們踐踏下的碎片。你一個小小的少年,我也懶得與你計較,你還是乖乖地把手裡的寶劍放下,我就饒你一命,免得你四處張揚,自尋死路。”一尊金血鯊魚冷笑着,很顯然,他看到了範雪離手裡的十品真劍光芒閃爍,有着異樣,還以爲這一切變故都是因爲範雪離的這把劍,臉上滿是覬覦之心。
而對於範雪離的修爲,他滿是輕視,這樣一尊少年,他彈指可殺。
這一刻,範雪離聽到了這些話,臉上卻無喜無悲,只是目光凝視着眼前衆人,如同聖君凝視螻蟻一般。
然後他冷冷地說:“聖祭魂族,只是一羣吞噬別人生命的邪惡之怪,卑劣膽小,手段又殘忍。若要還天下一個太平之世,一個慈悲之世,首先就要先剷除你們這些附骨之蟲!今日,就讓你們成爲這誓約慈悲之劍的祭品!你們都給我上來領死吧!”
他剛纔動用心神注意,發現眼前的這些金血鯊魚,其實骨骼早就錯亂,體內氣息早就老化,只是憑藉着別人的陽壽來彌補,不知吸取了多少人的血肉。
這樣的人,若不誅殺,範雪離的心就永遠不會安,他的慈悲之劍,就永遠無法發揮到極限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