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剛纔的聖盃戰鬥的時候,他曾發現,配合上慾海神舟的威力,這陣法反彈之力,可以更容易展示對方的破綻,從中而擊,甚至還可以引動對方的心魔。
要知道修煉之時,最怕天劫、心魔,天劫是境界突破之時造成的天機反噬,而心魔卻沒有固定時間,只要心靈有破綻,心魔隨時就會長驅而入。
而這種手段,只要運用妥當,甚至有時候比起神通來,更有威力!
想到這裡,範雪離感覺心神無比地清澈與喜悅。
原本只是把陣法反彈當成一種輔助,也把慾海神舟當成一種輔助,但現在,兩者結合起來,卻爆發出恐怖的手段,足以成爲他的一個殺手鐗了。
這一刻,他如釋重負。
目光裡閃爍着光芒,透向遠處。
圍住宋府的那陣法大師鷹梟,哪怕你有陣法大師巔峰的地步,哪怕不知你在等待着什麼,但範雪離已經完全不懼怕對方了。
這一戰,勢在必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着宋府的防禦陣法已經快要成形,其他三個家族的人終於忍不住了,他們一齊把目光投向那鷹梟。
“前輩,不知要等什麼?”他們忍不住問道。
若真是讓那陣法成型了,只怕就易守難攻,到時候要花費大心血大代價了。
這時,這鷹梟目光別有意味地看着這三大家族的人:“我自有打算,不過你們若有把握能一舉衝破,那你們就自行處事吧,我不會干涉的。若是一旦破了宋族,宋族裡的任何財物,我都不取分毫。”
聽到這裡,其他家族的眼神頓時亮了,原本他們過來,只是分一杯羹而已,但現在,卻忽然發現希望就握在自己手裡。若是宋族倒了,幾乎北鼎城近五分之一的力量,即將被他們瓜分。
一時間,他們對視了一眼,毫不遲疑,猛地施展着攻擊陣法,向宋族撲去。
絕對不能讓宋族防禦陣法形成,這是他們此刻唯一的念頭。
否則,至少要多耗上數倍的戰力與犧牲。
而見到這樣,這鷹梟目光裡閃爍着一絲冰冷來,顯然一點都不認同,只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這樣的情況下,宋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一時間,宋族的防禦搖搖欲墜。
所有宋族人都在強烈支撐着,但慢慢地發現自己幾乎在瞬間就油盡燈枯了,對方乃是三大家族最強的戰力,全力呼嘯而來,他們感覺所受的壓力幾乎要讓他們崩潰了。
眼看着防禦陣法瞬間就要破滅,這瞬間,一個鳳凰般的聲音猛地響起!
赫然是宋鶯君凌空而起,施展出她的玄鳥血脈,全力施展!
如同鳳凰展翅,在她的身邊,出現了無數的煙霧,無數的鳥雨花香,如同一處福地一般,營造着一個美好的世界,而在這美好世界裡,身穿紫色衣服的宋鶯君,手拿一道玉笛,凌空而起,如同聖女一般落下。
玄鳥血脈、煙霧、花雨、紫色衣裙、玉笛,瞬間凝成了一副至美的畫面。
“砰!”
宋鶯君的這個場景,幾乎激發了所有宋族人最後的鬥志,一時間,他們全力催動着,竟是將對方的第一波攻擊擋住了。
一時間,他們看向宋鶯君的眼神裡,滿是感動。
宋鶯君這一刻,成爲了他們的精神支柱,成爲他們心目裡的聖女。
看到這一幕,原先那還遲疑的宋族族長,面帶慚愧之色,顯然知道,如今宋鶯君在危機之中迎難而出,甚至已經成爲了新的領袖了。
而隨着這一波陣勢擋住,防禦陣法在宋族前面徹底成型,而三大家族中人的面色變得尤其難看。
注意到宋鶯君的那血脈天賦,他們的目光更是滿懷着殺意。
只是現在若要攻擊,只怕就需要強大的代價,是他們所不願意接受的。
所以場面完全僵持了下來。
而這時,宋族的一個院落角落裡出現了一道身影,赫然是範雪離從中走了出來,此刻他站立着,看到宋鶯君竟是領袖宋族擋住了這一波,忍不住暗暗讚賞,不過他馬上眉頭微皺,因爲他注意到,宋鶯君剛纔這一施展,幾乎把氣血都耗盡了,只怕再也難以爲繼,甚至站立不穩。
若是宋鶯君倒下了,只怕宋族的心氣馬上就會低落,到時候必敗無疑。
當下範雪離身體一閃,很快到了宋鶯君身邊,在間不容髮的瞬間,指間彈出兩道天合香,落在宋鶯君的後背上,而後更是一道萬火印虛空而出,帶着回覆之力,替宋鶯君續上了一些氣息。
宋鶯君原本搖搖欲墜,差點暈倒,此刻忽然感覺身心一陣溫暖,不由大喜,回身望去,竟是範雪離,這一刻,她忍不住問道:“雪離弟弟,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我看那位鷹梟大師似乎在醞釀着什麼?”她知道此刻已經到了最危機的時分,絕對不能走錯一步,而範雪離則是她心目裡唯一的支柱。
但這話一出,周圍人全部失神了。
他們倚爲支柱的宋鶯君,竟是主動去問範雪離?這個修爲看起來極弱、而且剛纔一直不知去向的傢伙?
他們目光裡滿是憤怒之意來,當下有人低聲說:“二小姐,問他做什麼?他又能知道什麼?”
又有人冷冷地說:“剛纔就膽怯地不曾出現,一直到現在見到宋族勉強支撐住了,則馬上跑出來,這樣的人,也配是宋族中人?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就不會邀請你們前來北鼎城了!”
“外面的鷹梟,境界比天高,只怕一個指頭就可以把範雪離給直接彈死,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那鷹梟想的什麼?”
宋府危機剛過,乍一輕鬆,一時間便生出各種縫隙來。
聽到這裡,宋鶯君面色一冰,手掌握得緊緊的,幾乎就要喝罵出聲。
別人不知道,她又怎麼能不知道範雪離的真正能力?而若非範雪離,自己哪有這般血脈啓動?而宋族對範雪離如此冷淡,範雪離卻在關鍵時刻趕回來,這些人一葉障目,只爲了自己的私慾,在關鍵時刻還起內訌,這樣的宋族真讓她失望!
若非如今她寄託着整個宋族的未來,她甚至想從此跟着範雪離離去了。
此刻她感同身受,替範雪離而憤怒,不過範雪離卻只是淡淡一笑,看也不看那些宋族人,說:“無需理會這些宋族中人,若非你剛纔出手,只怕他們早就打了退堂鼓,在其他三個家族面前卑躬屈膝,跪地求饒了。而這樣的宋族,也不配請我回這裡。”
範雪離毫不留情地說着。
他如今有把握能抵抗住對方的進攻,但首先要安定宋府才行,若是這些人在背後拖後腿,只怕他再有數倍的強大,遲早也會毀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