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宮若偌?!”
範範瞪着那個被景煌勒在懷裡的身影,震驚和不敢相信的驚呼出聲。
“什麼?”龍壟不可思議的驚呼出聲,瞪大眼睛鎖在被景煌“護”在懷內的那個身影身上。
只見那個身影滿身焦黑,完全看不透原來的模樣,全身散發出一陣陣難聞的焦臭味,甚至還伴隨着一陣陣怪異的肉香味,可見她身上的燒傷不輕。
她的身上一個個讓人心驚膽顫的坑坑窪窪,上面流着一團團黑色的血,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很難想象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個人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過很明顯的,這個身影是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真的是那個出去旅遊散心,卻讓他們搜捕了三個月都沒有找到的宮若偌?!
龍壟的視線最後定睛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容同樣沒有幸免,一片火炭般的焦黑,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卻能看見上面一道道明顯的傷痕,只是相對來說,沒有她身上那些傷痕那麼猙獰。
最後的最後,龍壟的視線對上那一雙唯一能夠看清的,眼睛!
一雙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眼睛!
這雙眼睛仿似黑曜石般黑亮,好像一顆明珠在一片黑暗中,莫名的閃亮,耀眼,裡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片強烈的求生意志,仿似天崩地塌都無法阻擋她想活下去的執念!
哪怕她的頭髮被燒成了焦炭,哪怕她的身體被爆炸炸得不成形,哪怕她的雙腿扭曲得看着都痛,哪怕全身被燒焦,哪怕鮮血流了一地,明顯已經失血過多,都無法阻止她想活下去的執念!
她想活下去!
她想活下去!
她想活下去!
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的想活下去!
對上這一雙眼睛,龍壟嘴脣緊抿,完全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範範反應過來,顫顫的上去一步,不敢置信的瞪着這個身影,“宮若偌,你是宮若偌嗎?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說道最後,聲音都顫抖起來。
雖然此時完全無法看清這個身影的面貌,可是隻從那雙眼睛,範範就莫名的肯定,這個讓人莫名心酸的身影就是宮若偌,那個說出去旅遊散心的宮若偌!
只是三個月沒有見,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曾經囂張肆意的宮若偌,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這三個月,她究竟經歷過什麼?
那個身影似乎沒有聽見範範的話,沒有給她一個迴應,她似乎很努力很努力的擡頭看着將她狠狠勒住的男人,很努力很努力的對上他那雙完全看不出情緒,莫名深邃深沉的眼睛,似乎很努力很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景,煌,不要,讓我的家人,知道!”
這聲音很低很低,很沙啞很沙啞,好像破風箱發出的拉鋸聲,站在一旁的龍壟和範範只聽見幾聲“沙沙”聲,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景煌深深看着她,對上她那雙異常明亮異常執着的眼眸,深邃的眸底似有什麼在涌動,半秒,他輕輕的又似乎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那個身影似乎輕輕的若有若無的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那麼一下,然後,然後那雙明亮執着的眼眸仿似忽然熄了燈一樣,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景煌深邃深沉的眼眸似乎輕縮了縮,動作迅速又刻意放輕的打橫抱起懷裡忽然失去了所有生機的身影,邊往外大步走,邊低吼出聲,“讓莫虹以最快的速度到我家!”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焦躁。
“是!”龍壟聞言,知道事態緊急,立即從衣兜裡拿出手機。
範範回頭看了看別墅,又看了看被景煌抱着的那個完全看不清模樣此時失去了所有生機的身影,狠抿了抿脣,轉身快步跟上景煌的腳步。
“砰!”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一陣更濃烈的白煙從那間房間裡席捲出來。
景煌回頭看了一眼,眼眸異常深邃莫名,他擡眸深深地看了別墅一眼,正確來說,是看了別墅的三樓一眼,抿了抿脣,一邊回頭繼續大步往外走,一邊冷聲命令道,“所有人立刻撤離!”
“是!”龍壟沒有任何猶豫,一邊透過對講機與其他的夥伴溝通,一邊快步撤離。
“砰!砰!砰!”
在他們撤離的過程中,那間房間一聲聲爆炸聲接連響起,似乎在驅趕侵入這幢別墅的外人。
等到景煌與他的夥伴全部撤離了別墅,別墅忽然“轟”一聲燃燒起來,一團紅彤彤的烈火將整幢別墅包裹在一起,一陣陣讓人睚眥欲裂的“噼裡啪啦”聲響起,看似非常堅固的別墅,竟在五秒內,好像沙堆一樣,倒塌了!
景煌深深看了看烈火中忽然倒塌的別墅,利落轉身,抱着懷裡的身影坐進他的霸氣悍馬裡,關上車門,悍馬好像一顆子彈一樣飈離現場。
“真是夠果決!”龍壟看了看燒得異常徹底,將所有線索全部燒燬的現場,不知道是咬牙切齒還是佩服的感嘆出聲。
好一會,確定別墅真的完全燒燬了,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半點線索後,龍壟無奈的嘆了聲,“收隊!”帶着剩下的人一起離開。
他們離開後半個小時,一道帶着面具的修長身影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他看了看燒成了渣渣的別墅,嘴脣微扯,“宮小姐,爲了你我賠上了最心愛的別墅,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他轉頭深深看了看景煌離開的方向,嘴角意味深長的勾了勾,一陣風吹過,他整個人消失不見了,仿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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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蹬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