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因果相連,光與色反覆折射,所以針對任一事物的解讀,本質上都是無遠弗屆。然而,當我們坐在一起討論,任何事情便有了邊際和約束。徒然放開想象,反覆撿起點滴,辯之越深,離題越遠。本質上任何事被說起,都是借外在的種種,證自己心中的婉轉。然而自己可以以水爲酒,不飲而醉,終不能讓別人也一同指鹿爲馬,全然荒誕。
因果這種事情,有時候,還真就沒有辦法去說什麼。
都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或許冥冥中真的有天意,人們往往在不知不覺當中,就錯過了一些東西。
趙浮生再次看到胡夏的時候,是他和劉德樺打完電話的時候,放下電話的他正準備離開自習室,結果迎面就碰到了胡夏和她的新男朋友,那個大一的新生。
“你怎麼在這?”
新生很明顯認出來趙浮生,知道他就是上次攔住胡夏的那個人,面色不善的看着趙浮生。
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頭的男孩兒,趙浮生笑了笑,看向胡夏:“好巧啊。”
“是啊。”胡夏略微有些尷尬,輕輕的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伸出手拉住了男友。
自從和譚凱旋分手之後,幾個人原本不錯的關係,也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幸好大三的課程不算多,就算上課也都是在大教室裡面,一羣男生坐在後面,胡夏和室友們坐在前面,倒是避免了與譚凱旋的碰頭。
當然,聽說偶爾胡夏會去陪男生上課,但那個男生卻從未到過趙浮生他們專業的教室上課。
“走了。”趙浮生對胡夏笑了一下,徑直朝前走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個大一新生一眼。
辜負誰,擁抱誰,犧牲誰,幸福的路七拐八拐,眼淚微笑混在一起,時間會證明,誰的選擇更加正確一點。
只不過,到時候,早已經時過境遷。
“喂,你站住!”
在趙浮生已經走到樓下的時候,那男生還是追了出來,身後是一臉焦急的胡夏。
“你有事?”趙浮生停下腳步,擡起頭看了一眼對方,說實話,從小被父親和爺爺鍛鍊過來,就這種文弱書生模樣的男人,趙浮生一個能打他們五個。
“我告訴你,以後離胡夏遠一點,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那點心思,我和胡夏是真心相愛的,別看那個姓譚的有幾個臭錢,我……”男生指着趙浮生的,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很明顯,他很喜歡在女朋友面前表現自己的男子氣概。
大部分書生都喜歡這樣,因爲他們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男人,很有氣勢。
“砰!”
“啊!”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趙浮生。
趙浮生一向都不怎麼喜歡和人講道理,因爲上輩子他聽了太多的道理,卻沒過好自己的一生。所以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道理這個東西,聽多了其實也沒什麼用處,最多就是讓自己的理論知識豐富一點罷了。
“第一,我今天純粹就是路過,而且是我先來的,你們纔是後到的。第二,你們是不是真心相愛的和我沒關係,和譚凱旋現在也沒關係。”趙浮生一記重拳砸在男生的鼻子上,讓這傢伙捂着嘴蹲在地上,他卻淡淡的開口說道:“你應該慶幸,你和胡夏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和胡夏分手了,否則我可以保證,你下半輩子就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說完這句話,他看了一眼面色焦急追出來的胡夏:“你選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
冷笑了起來,趙浮生轉身朝着學校大門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胡夏一臉苦笑,連忙去攙扶自己的男朋友。
“混蛋,我一定要收拾他!”小男生憤怒的喊着,卻沒有朝着趙浮生離開的方向再繼續追過去,他不傻,趙浮生剛剛幾乎就是一拳讓自己失去了戰鬥力,真要是打起來,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手,貌似自己都不是前面那個傢伙的對手。
“算了吧,你折騰不過他的。”胡夏苦笑着勸解道。
“爲什麼?”很明顯,小男盆友和絕大多數男生一樣,都有一種攀比的心理,或許這是所有人男人的通病,總是喜歡在自己仰慕的女生面前充英雄。
“他是譚凱旋室友裡面最神秘的那個人,你知道我們學校有個輔導員下海創建了一個廣告公司吧,他就是最早跟着鄭老師乾的人,另外一個你也知道,就是上次在卡拉OK和我說話的那個秦文濤。”胡夏對男朋友說道。
男生當即想起上次出去唱歌遇到秦文濤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秦文濤剛從洗手間出來,自己和宿舍的室友們,還有胡夏等人剛到,碰巧遇到了他,對方簡單的和胡夏打了一聲招呼,過了一會兒,就有人送了一瓶洋酒過來。
幾百塊錢一瓶的洋酒,他們這羣學生無疑是消費不起的,大家出來唱歌也就是喝點啤酒罷了,沒想到人家說送就送。
當時他還覺得奇怪,後來回到學校一打聽才知道,那個秦文濤,根本就是學院的風雲人物,還沒畢業就已經成了一家廣告公司的策劃部副部長,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可是現在從胡夏的口中,卻得知,趙浮生,居然是和秦文濤一樣的人。
眼看着男朋友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胡夏連忙軟言安撫,不管怎麼說,這是自己選的,哪怕不好,打碎了牙,也得自己嚥下去。
趙浮生要是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眼睛裡儼然已經成爲類似於大魔王一般的存在,肯定會笑出聲來的,一直以來,他可始終都把自己放在一個相當低調的位置上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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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球,傳球啊!”
“射門,射門!”
“哎,我草,又沒進……”
趙浮生打開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客廳裡幾個正在看電視的年輕人,以譚凱旋和聞宇爲首,另外的則是兩個網站的工作人員。
“老趙,你來了。”譚凱旋看了一眼趙浮生:“怎麼沒買點吃的上來?”
趙浮生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吃的,這才幾點你就要吃東西。”
說着話,他掃了一眼電視機,發現這幾個人居然在看甲A,瞬間就無語了,鄙視的說道:“這有什麼可看的,全都是假球不說,一幫人踢的不怎麼樣,脾氣倒是死大。”
說起來,對於國足的怨念,恐怕是很多國人的痛。有人說官場和娛樂圈是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地方,但在趙浮生看來,足球圈子比這兩個地方好不到哪裡去。
用一句成語來形容,叫做藏污納垢。
不誇張的說,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但凡能扯得上關係的地方,就沒有一塊乾淨的。
曾經趙浮生還以爲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後來漸漸從一些新聞報道當中瞭解到現如今這些足球比賽的真相之後,他就覺得,與其支持中國足球,倒不如支持一下正版訂閱。
最起碼那些網絡寫手偶爾還會爆發,還知道感謝讀者,可那些國足的球員,說實話,趙浮生覺得,這幫人連狗都不如。
畢竟養條狗還知道保家護主叫幾聲,可國足這幫王八蛋,一年到頭錢不少賺,比賽的時候真的就是得過且過,絲毫看不出想贏的姿態。
“不看怎麼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知道能不能打進世界盃。”聞宇靠在沙發上,聽到趙浮生的話,嘆了一口氣說道。
零二年的世界盃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是島國和棒子聯合舉辦,人人都說這是一次好機會,畢竟少了這兩個東道主,起碼國家隊踢不過的對手少了兩個。
“問題不大,應該能進去。”趙浮生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說道:“要是連這種情況下都進不去世界盃,我看足協和球隊那幫人,全都應該找跟繩子上吊去。”
“也對,希望吧。”一羣球迷在那裡長吁短嘆的。
趙浮生搖搖頭,他對着是真不感興趣。當然,他也不介意別人討論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你可以不喜歡,但你不能阻止別人喜歡。
“怎麼樣了?”
趙浮生對剛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一個年輕男人問道。
他叫董正祥,是計算機系大四的畢業生,來年就要畢業了,聽說網站招人,就過來應聘。現在平時就住在這邊,維護網站。
“還可以,註冊用戶已經突破一萬五千人了。”董正祥說道:“而且我覺得,按照現在這種漲幅,到月底的時候,很容易達到十萬。”
趙浮生笑了起來:“這個問題不大,你們努努力,好好維護網站的正常運行,回頭註冊人數上三十萬,我給你們發獎金。”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比獎金更加激發員工的鬥志,趙浮生明顯感覺到,在自己說完那句話之後,幾個年輕人的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
畢竟還是沒有畢業的大學生,根本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誰不想多賺點錢,尤其在這個時代,周圍的人越來越物質,不管什麼事情都願意用金錢的多寡來衡量。
喜歡錢,不是件丟人的事情。
按照慣例,從今天晚上,也就是二十九號凌晨開始,應該是起點的雙倍月票活動,但現在沒出公告,浮生也不知道,我會隨時報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