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兵們拖着疲憊的身軀，眼珠通紅的捂着肩膀走回來的時候，宋靜雯迎了上去，詢問下午的訓練怎麼樣。
“宋領隊，肩膀疼死了，眼睛也疼死了，500發子彈，天啊，從來沒在一天打出這麼多的子彈，在部隊時，一天想打10發子彈都很費勁，彈藥緊缺啊！”
“就是，宋領隊，是不是那個魔鬼故意爲難我們，才第一天給我們這麼多的子彈訓練？”女兵們回到房間，紛紛脫掉沉重的外套，有的人甚至看着肩頭頂着槍的位置，一片片的紅腫，開始詛咒她們心中自認爲難爲她們的小軍。
“魔鬼？”宋靜雯不解，他們在說誰？
“就是那個魔鬼啦！”一個女兵指了指頭上，意思在明顯不過，指的肯定是小軍。
宋靜雯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你們誤會他了，時間長了，你們瞭解他多一點的時候，就不會這麼說了，他很難，真的很難，就說一點吧，知道關注這裡的目光有多少嗎？500發子彈的個人射擊訓練，看起來是這個基地的配備齊全，可從另一個側面來說，又何嘗不是甜棗我給足你，看你的成績呢？壓力很大的！”
多數的女兵都做過文職工作，接觸過各個部隊的領導層，對於宋靜雯的話，還是能理解一些的，心中對於小軍，怨念少了一些，可這剛剛少了一些的怨念，時間沒有停留超過2小時，就再次迸發，而且遠超現在。
當參加對抗的男兵歸來。也正好是晚飯開始的時候，早回來一段時間的女兵們已經洗了一個熱水澡，把已經溼透地衣服洗淨晾好，穿着另一套的訓練服來到食堂。
今天的食物是山區中隨處可見的樹葉湯、野果和生牛肉。男兵們經過昨天的考驗，對於現在的狀況，已經預想到了。沒有多餘地話語，坐下開始吃這有些難以下嚥的食物。他們都知道，這是訓練的一種。而且教官們地食物，只會比自己差。不會比自己好。
套用小軍的一句話，榜樣地力量是無窮的，尤其是以身作則的領導和教官們，更讓戰士們無話可說。
“啊！這東西能吃嗎？”
“這都是什麼啊？”
女兵們看着桌上的食物，發出驚訝的叫聲。
“這東西已經算是照顧你們女兵了。樹葉都是完整地，野果也是其中最好的。就連牛肉都給你做到了5分熟！全食堂，你們地食物是最好的了，不滿意的話，隨意你們調換任何一桌的食物。”食堂的大師傅走到女兵們的桌前，舉着勺子說道。
宋靜雯雖然不是戰鬥人員，但今天也坐到了女兵的桌上，盛了一碗湯，拿起幾個野果。切了一小塊半熟的牛肉。最起碼上面已經很不到那種明顯地血絲了。
雖然難以下嚥，可是宋靜雯看到一旁不遠處小軍等幾個局領導地餐桌。剛剛她看到了，湯幾乎都是帶着細小的樹枝，葉子都看不到。野果雖然看起來比自己地要好，可她看到大山吃了一顆後，太陽穴的青筋暴跳，她知道，那果子也是最不好的。牛肉就更不要提了，都是帶着筋腱的最不好部位的肉，生澀難嚥，咬起來時不時的會有生筋和脆骨的響聲，不把所有的東西嚼碎，根本咽不下去。
一個膽子大的女兵看到小軍等人擋住了自己的餐桌，不停的往嘴裡塞着東西，在看看自己這個桌上的食物，不經大腦的就說了一句：“那我們就更換局長那桌的食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另一個女兵捂住了嘴，即使心中有這種想法，也不應該說出口。
“閉嘴！”幾乎所有附近聽到這句話的男兵們齊聲高喊，怒目對着這個女兵。
“你們這幫丫頭片子懂什麼，不吃的話出去！”龍組的費明站起身，對着女兵們厲色說道。
男兵們都知道，局長的餐桌上肯定是所有食物中最不好的，昨天也有人有這樣的疑問，被龍劍的戰士們狠狠的斥責。
“在yn的時候，戰士吃的永遠是最好的，班長、排長依次次之，而團長，永遠都是最不好的！”
小軍等人吃完後，也有好信之人走到他們的餐桌上，吃了一口饅頭，嘎嘣一聲，比自己吃的硬多了，那牛肉，其中還夾雜着碎碎的骨頭渣。
所有人都信了，今天女兵們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對局長的侮辱，如何能讓他們不憤怒。
“坐下！”小軍示意自己身邊的龍一等人坐下來吃飯。
“如果你們希望，可以跟我們更換，我相信我們幾人都沒有意見！”小軍轉身對着女兵們說道。
食堂中再沒有女兵們不滿的聲音，儘管吃不下去，可當她們看到小軍面前的那些食物時，都低下了頭，尤其是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個女兵，更是不好意思的提前離開了食堂。
“吃吧，不吃哪有力氣訓練，多少吃點！”宋靜雯也強忍着往野果的生澀和酸味，多多少少吃了一些，也勸着女兵們吃一些。
牛肉沒有人動，湯沒有人喝，女兵們僅僅吃了一些野果，就結束了這頓晚飯。
“浪費，既然她們不愛吃，以後就不用特殊準備了，都一樣對待，她們不吃更好，正好我們的戰士還不夠吃！”小軍從女兵們的餐桌旁走過的時候，對着食堂大師傅說道。
“是！”魔鬼就是魔鬼，剛剛有所理解他做法的女兵們再次心中暗罵小
而當她們在半夜餓着肚子被馬洪和龐斌的緊急任務哨聲弄醒後，體力有些不足的站到訓練場上時，心中更是痛罵小軍是可惡的魔鬼。
1980年的農曆新年來得稍晚一些，一個月的訓練，男兵們從開始的迷茫無助慢慢到了對於層出不窮的訓練方式感興趣，到現在的興致勃勃，和對本身實力提升帶來的喜悅。
女兵們的感覺則是從最開始每一天的訓練都是折磨漸漸到了無奈的適應，一直到現在已經可以跟得上基地設立的訓練方案，而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對於這個局長的厭惡，魔鬼還是魔鬼，惡毒的言語，不屑的眼神，無情的懲罰，沒有變通的訓練方案，即便你累垮了，也必須完成所需要完成的一切。
小軍幾乎成了這些女兵堅持下來的一個理由，她們就想看看這個局長看到我們全員合格時的模樣，雖然永遠是稱呼他爲魔鬼，其實在內心中，女兵們也想看到小軍一個讚賞的眼神，一句讚揚的話語，來證明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雖然基地目前沒有什麼考覈成績，不像兵王基地那個時候，大批量以成績淘汰人員，但訓練的難度程度，一點也不亞於那個時候，一個月，沒有一個人離開，包括並不被大家看好的女兵。
也許有一些人開始的時候可能會落後一些，但都能堅持下來，並且漸漸的跟上大家的步伐。
女兵們的堅持和成績的提升，也讓小軍暗暗吃驚，果真這個年代的女孩子還保留着心底那份堅持和信仰，對於保家衛國這個概念還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他並沒有想到，這些女兵堅持下來的理由當中，還有自己的原因。
一個月的訓練是很有成效的，這一點是不用質疑的，雖然戰士們的臉龐消瘦了，但身體結實了，在這寒冷的冬季，一件秋衣，就足以讓他們抵禦嚴寒的侵襲。
臘月二十九深夜，當戰士們都進入夢鄉時，小軍和所有基地的教官聚集在會議室中，明天就過年了，一些過年的物資已經到達了，都是上面發放的。
“今天就讓他們睡個好覺吧，一個月了，沒有一天他們睡眠超過6小時，過年了，放縱一回，讓他們好好休息一回。咱們也該活動活動了，過年就應該有個過年的氣氛。還有就是，基地的訓練害得大家不能與家人團聚，很不好意思！”小軍站起身，對着所有人表示歉意。
“局長，我們之間，不分彼此，你太客氣了！”
“呵呵，多餘的廢話不說了，給戰士們的驚喜，咱們也應該準備準備了！”小軍灑脫的沒有再多說廢話，對着牆角堆着的一堆紙盒箱子說道。
“呵呵，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幫不上啥忙，去食堂給他們的早飯加點食材，平時都是折磨他們的腸胃，這回也讓他們享受一下！”龐斌拄着柺杖，笑着離開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