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送入安博的嘴裡,在他的口腔壁上劃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傷口。 但是這就已經足夠達到晨寧想要的目的了。
夜幕詛咒之刃上面所攜帶的黑暗詛咒力量,有着非常強悍的侵蝕性。在面對實力弱小的敵人的時候,僅僅是在身上開出一個小小的創口,趁機而入的詛咒力量都能夠要了對方的小命。
安博當然不能算是實力弱小,作爲一個高階騎士,如果僅僅只是一般的傷口的話,對抗詛咒之力的侵蝕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的。但這僅僅只限於一般的傷口而已,一些在關鍵位置上的傷,卻沒有那麼容易抵抗了。而在人的身上,致命的要害部位很多,但是最關鍵的兩個點,一個是心臟,一個是頭顱。夜幕詛咒之刃上面的詛咒力量,在侵入的地方很靠近這兩個位置的時候,那危險性可就比在身上隨便開個小口子要強許多了!
至少,身上的小口子還有機會給被侵害者以一定的時間,依靠足夠的體質屬性,或者乾脆有黑暗魔法的相關抗性進行抵抗。但傷口若是出現在靠近頭部,或者靠近心臟的位置的時候,就會急速的向着這兩個關鍵的要害位置蔓延,最終,哪怕是一點點的小傷口,也將會形成致命的威脅。
而晨寧,此刻在安博的口腔內壁開的這一個小口子,很顯然就是一個距離大腦足夠近的傷口!
詛咒之力順着傷口,開始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安博的大腦腐蝕而去。如果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正式職業者的話,這一點點的詛咒之力,就足夠馬上形成致命的傷害了。而安博,倒還不至於馬上死去,但是眼前突然發黑,並且感到劇烈的頭痛,卻是避免不了的。
實際上,將長劍送入對方的口中,這樣的做法並不是一個常規手段。而且也不是憑靠晨寧一聲暴喝,就能足夠擁有這麼大的空隙。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這一聲大喝當中,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並且其中還夾雜了晨寧所擁有的心靈異能的力量,才讓安博產生了一個足以將他的一切都全部斷送掉的遲疑。
晨寧控制着夜幕詛咒之刃的力量輸出。他還不想讓對方這麼快的就死掉,如果詛咒之力的輸出力度稍微大一些的話。就有可能會要了安博的命,他必須得悠着點兒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而另一方面。趁着詛咒之力讓安博的大腦受到極大的干擾的機會,他還毫不猶豫的加大了心靈異能的輸出力度。暗示術、魅惑術這類的法術,配合上心靈異能的力量,不斷的侵蝕着安博的大腦。他這麼做,最主要的目的,仍然還是能夠在不造成表面傷害的同時,徹底瓦解掉這位雙劍騎士的戰鬥力。
而陳寧的做法,很顯然是成功的。
含着長劍的安博,眼神很快就從一開始的掙扎。變得呆滯了起來。他含着長劍,一動也不動,彷彿靈魂都丟了一樣。
將長劍從對方的口中抽出,晨寧抓住安博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耳旁聽到了一些動靜,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奎爾。
靠近過來的奎爾,剛剛想開口詢問,就看見了晨寧手裡提着的、已經昏迷不醒的安博。
“你……你活捉了安博?!”他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以奎爾的水平,他當然看得出,安博還活着,那心跳的頻率和力度。呼吸之時胸口的起伏,無一不展現出,這個傢伙離死還有很遠的距離。而也正就是因爲如此,他纔會感覺到這麼的驚訝!
跟晨寧不同,奎爾他可是跟安博這位老戰友曾經有過許多次的友情切磋的。對他的實力可是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兩個人之間的切磋交手的戰績有勝有敗,奎爾可能會稍佔一些上風,可不管怎麼樣。他對於安博的實力那是相當的認可的。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就在先行一步逃跑的情況下,被晨寧這麼輕而易舉的追上,然後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的情況下,被瓦解掉全部的戰鬥力,直接被活捉。
現在,在奎爾的腦袋裡面,他根本沒有辦法想象,擁有這樣的實力的晨寧,到底有多麼的強大。那隻能用‘恐怖’這個詞來形容!他以前就知道晨寧很強,那一招龍魂焚盡到現在爲止,都還有吟遊詩人在傳唱。但是他知道,當時的這一招傳奇法術,是銀龍奧瑟萊爾的饋贈,而並非是晨寧自己本身的力量。可現在,短暫的時間裡面完完整整的制伏安博,卻是實打實的晨寧自己的本事!
現在的奎爾,是越來越佩服晨寧了。
晨寧對着奎爾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手裡提着的安博扔給了他:“走,我們現在要趕去正式的舞臺了。正戲演到一半兒,也該我們帶着重要角色出場了!”
……
弗萊徹城,中心廣場。
伊登正在欣賞對面的傑拉德那一副一會兒發青一會兒發紅的臉色。實際上,在剛剛沒多久的時間之前,伊登帶着自己的兩百多名護衛,半點兒畏懼都沒有的站在了數千諾蘭之鷹戰士的面前。然後,就開始了跟傑拉德的脣槍舌劍。
在鬥嘴方面,傑拉德這個擅長在戰場上拼殺的真正的騎士,怎麼可能是伊登這個從小就在陰謀和辯論之中長大的貴族後代的對手?他當然是被說的體無完膚,圍觀的民衆,以及在他身後的那些騎士團的戰士們,幾乎都已經相信了伊登所說,認爲傑拉德就是真正的兇手了。
伊登的臉上仍然是擺着一副悲痛的模樣,就彷彿是一個被竊取了軍權,還丟了親愛的弟弟的悲痛欲絕的男人一樣。可他的心裡早就已經笑開了花,看來,這場政權的鬥爭,應該毫無疑問就是以他的勝出作爲結束了,他完全想不到傑拉德還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然後,伊登就聽到了一陣從遠處傳來的喧譁。這喧譁聲很遠,伊登張眼望去,只見在遠處,人羣似乎有一些波動和騷亂。而這樣的波動,正在越來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