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悲催的餘鏡

一百九十八 悲催的餘鏡

米相家裡來人,出去了一會,再回來米相明顯不在狀態。溫婉心裡嘀咕着,這家裡出了什麼事了。但是這人家的私事,溫婉也不好多問。但是在接下來,十分鐘不到,米相出了兩次非常明顯的差錯。

溫婉有些奇怪。正常來說,除非是天塌下來的事,否則很難引動米相這種老臣的定力。難道真是天塌下來:“有什麼事,就跟本宮說。若是不方便,你先回去休息半天。”溫婉可不想放了米相走。放了他走,很多事情溫婉自己處理起來會有點吃力。

溫婉不問則好,一問米相跪在地上,說着管教不嚴,請溫婉責罰。溫婉這才知道米相的小兒子被抓了。罪名就是與逆賊勾結。現在已經被抓走了,家裡人擔心得不行。這可不是吃花酒這些事。

有一句俗話,一家總要出一個不肖子孫。米相的小兒子,雖然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又有米相拘着,也不會做什麼多出格的事。但是此人就是一愛享受不求上進的主(吃喝嫖賭不是不想,但是沒膽氣)。

溫婉昨天晚上還跟夏影說,李義這動作也太大了。這幾天抓了很多人,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被牽扯其中,都被投入監獄。溫婉雖然知道也很不滿,擔心會引得人心惶惶,對朝局的穩定不利。只是溫婉有忌諱,不大想管他那一塊。

現在米相的小兒子都出問題了。米相若是與逆賊勾搭,溫婉是不相信的。溫婉也理解,這小兒子一抓。米相穩不住了。這謀逆之罪畢竟這不是小事,一旦落實了全家都要被斬。溫婉嘆氣一聲,現在不管都不成了。萬一米相倒了,她就得累死。

溫婉因爲不瞭解具體情況。也不敢對米相保證什麼:“米大人,這次逆賊的事有專人負責,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在就讓人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等有了確切的答覆,我再告訴你。你放心,只要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讓他們放人。”

米相自然感激不盡。米相也相信自己兒子不會做下這等糊塗事。小兒子是不成器,但是很孝順,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溫婉等米相出去以後。對着夏影冷哼一聲:“抓普通人這麼厲害,幕後首腦追蹤半年連個毛都沒抓到。也不知道皇帝舅舅留下這麼一個人做什麼?”溫婉的職責就是保證後方的安寧,保證前線一切順利。如今李義的作爲鬧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擺明就是拆她的臺。之前忍忍就算了,但是現在威脅到她的利益(給溫婉增加負擔。就是威脅到她的利益)。她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溫婉讓人去探聽具體的消息。知道米相的小兒子其實也就跟那些逆賊吃吃飯,也沒做什麼事情。這些也就罷了,錯了將人放出來就是了。李義也很給面子,立即將米相大人的小兒子放了。

夏香在這時候告訴溫婉,李大人在這一段時間,殺了很多的人。等溫婉聽到屍體用車裝出來!扔到亂葬崗。當下不淡定了。

溫婉平靜地問道:“這些人是真的參與其中,還是跟逆賊有所牽連。”溫婉認爲不是所有人都跟逆賊牽連的。

夏香沉默了一下後道:“有很多人,也是無辜的。”跟溫婉說了一下具體的過程。

溫婉對於這次的事會死很多人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聽到李義這屠夫一般的手段,心裡還是發寒。這哪裡是暗衛。這明明就是一個屠夫。恩,不對,丫就是一變態。溫婉不反對用酷刑,哪怕用酷刑將人弄死了溫婉也沒話說。但是你手段也別這麼殘忍。

溫婉想了好久,對着夏影說道:“你告訴李義,屍體最好妥善處理。都扔到亂葬崗。到時候會引發傳染病。”鬧市砍頭,那就證明是有確鑿證據,這些是罪人。衆人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在這樣,衆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且心裡恐慌着什麼時候落到自己頭上。實在於局勢不利。溫婉不想出面都不能。

夏影忙點頭:“好的,我一定將郡主的話帶到。”

溫婉寫信讓人八百里加急送往邊城。溫婉明確要求皇帝換一個更得用的人來處理這件事。溫婉是真的膩歪了這個李義。也不知道皇帝舅舅爲什麼要用這樣一個人。丫就一變態,溫婉最不喜歡跟變態打交道了。還是換個正常的人來的好。

李義之前也得了皇帝的話,若是溫婉過問,所有的事情都得聽溫婉的。只是溫婉之前不想理會這檔子事。現在溫婉既然過問了,李義自然是要聽溫婉的吩咐了。所以李義倒是收斂了不少。

米相的小兒子很快送回去了。受了刑罰,不過大夫說只要好好養着就無事。倒是讓米相鬆了一口氣。

溫婉正在書房裡與大臣商議政務。聽見夏影過來道:“郡主,宋先生過來了。正在書房外等候。”

溫婉有些驚訝。她沒得到老師回京城的消息呢。溫婉想到這裡忍不住搖頭,老師火急火燎地過來,估計是爲餘鏡的事。溫婉是真心不想理會餘鏡的事。但若是老師要過問,求到她頭上,不理會也不成。

也是餘鏡運氣好,溫婉的那一通改革以最快的速度發下官文。宋洛陽本就在離京城不遠的地方。知道現在是溫婉理事,也就知道京城無事了。帶着家人回京城。

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方熙派去的人。宋洛陽知道老友有難,聽到方熙派去的人說餘鏡可能是被冤枉的。當下急着趕回來了。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洛陽是現在唯一不需要稟報就可以直接見溫婉的人。夏添親自領了宋洛陽進去。路上還似似而非地問了一些問題。得到宋洛陽的答覆,知道不是冒牌的,也就放心的領到了書房外面。

夏添是被上次的那個假的石大人給弄怕了。後來證明。真的石大人已經被他們暗殺了。幸好郡主身邊高手如雲,纔沒被刺客得逞。而宋先生是郡主最在意的人,若是假的,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宋洛陽的意思很明確:“溫婉。一定是弄錯了?餘鏡怎麼會是逆賊的人。” 這勾結逆賊可是誅滅九族的重罪。餘鏡好好的爲什麼要投靠逆賊呢!宋洛陽一百個不相信。

溫婉無奈地說道:“老師,逆賊的事情關係重大,皇帝舅舅派了人專門處理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溫婉可不敢說。因爲餘鏡當初坑害過他,所以她懷疑餘鏡有問題。若是這麼一說,估計老師非得訓他個三五天的。

李義手裡也沒確鑿的證據證明餘鏡與逆賊有關聯。而且餘鏡自己也矢口否認。溫婉又不願意管這一檔子事,這事一直放着。

宋洛陽與餘鏡幾個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怎麼可能坐着看老朋友的全家都被埋葬了。若是沒門路也就罷了,溫婉現在是攝政郡主,就算不歸溫婉管,但是隻要溫婉開口。這件事就有轉圜的餘地。若不然,就只能眼睜睜看着餘家滅門了。

這些年,宋洛陽是唯一一個真心真意不求回報對她好的人。而且從沒要求溫婉做過什麼。就算要求,也是對溫婉好的(比如編書)。像這樣哀求的事,還是第一回。

溫婉是真不想管餘鏡這檔子事。但是現在不管是不可能的了:“老師。你先去見見餘鏡。看看他怎麼說的。我這邊也問問負責辦理這個案子的人,看看他那邊是否有確鑿的證據。你看這樣成不?”這已經是溫婉最大的退讓了。

宋洛陽點頭:“也成。”餘鏡是被關到天牢去的。沒有溫婉的首肯,一般人壓根見不着

宋洛陽拿着溫婉給自己的手諭,再擡眼望着溫婉一身杏黃色的朝服,忍不住有些感慨。誰能想象得到,當初他收溫婉的時候,溫婉還是一個啞巴。收溫婉爲學生的時候還飽受爭議無數,身邊的幾個好友誰不勸說。可誰能想象得到。當年的啞巴女孩,如今已經登上了讓他都只有仰頭的位置了。

溫婉上朝處理政務的時候。都是穿着朝服的。只是區別在於,皇帝的朝服是龍,溫婉的朝服卻是繡着鳳凰,當然,鳳凰的爪也比皇后鳳袍上的爪少。

都說衣服襯人,這話也很有道理。溫婉穿着這一身的衣服。再不如以前看着婉約,而是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溫婉笑着說道:“老師,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妥當?”溫婉猜測到老師估計被自己一身着裝給嚇着了。想想,他的老師可是天下第一隱士。偏偏教導出天下第一郡主。

宋洛陽笑着搖頭:“沒有,穿着很精神。”跟溫婉再說了兩句,就拿着手諭出去了。

夏影對於這件事也不好插話了。其他人她可以說,但是宋洛陽,恩,還是算了。這是不能在郡主面前說的人。

若是溫婉知道夏影的想法,肯定會翻白眼的。這是肯定的,有哪個當兒女的願意別人說自己的父親。就算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

宋洛陽一到郡主府大門口,就見着等候在外的方熙。方熙知道宋洛陽得了手諭,可以去探望餘鏡,心下鬆了一口氣:“能拿到手諭就好。你得好好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罷官什麼的就算了。可被牽扯進這樣的事,真是太奇怪的。其他的大臣無非就家人或者旁支什麼的牽連進去。像餘鏡這樣直接被關進去的,只有幾個。

宋洛陽輕笑道:“你放心,若是餘鏡真的是被誣陷的。我會讓溫婉給他平反的。”宋洛陽這麼有信心,是不相信餘鏡真的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要跟這件事無關,是被誣陷的,宋洛陽就能求着溫婉爲餘鏡平反。

方熙聽了苦笑:“以前你收溫婉當學生的的時候,我們都反對。誰知道溫婉竟然能成長到今日。說起來,我們幾個還都沾了你的光了。”華家的事,若是沒有溫婉從中斡旋。當初也不會判得如此輕。蔣家的事也有溫婉的幫襯。就是他,溫婉也間接給他出了氣。

他就雨桐這麼一個嫡女,自小也寶貝疙瘩一般地疼着。可是女兒年紀輕輕就去了。夫人也因爲女兒的去世傷心欲絕,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還一直對他說。都是她的錯。當初方夫人見着溫婉鋒芒畢露,認爲溫婉這樣很不好,擔心溫婉的處事方式會對女兒有影響。就讓女兒遠着溫婉。以致讓女兒與溫婉生疏。若是女兒如華家姑娘一般。與溫婉親密,學得溫婉兩成的本事也不至這麼早就沒了。

方熙心裡也難過,白髮人送黑髮人,豈能不悲傷。可是女兒已經沒了,再難過傷心又有何用。至於說要報仇什麼的,何氏是內宅婦人,他也不敢將手伸到皇子後院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與六皇子生疏了。沒想到這次溫婉竟然將六皇子囚禁起來,將何氏直接關入天牢。也算是間接地位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宋洛陽也沒想到溫婉有今天:“我去天牢看看他。你還是不要去了。對你影響不好。”他不在朝堂爲官,不與這些人有利益瓜葛。加上背後又有溫婉撐腰,也沒人膽敢對他如何。方熙不一樣,現在是刑部尚書。總該要避諱一些。若不然被人抓了把柄,也是麻煩事。

方熙點頭:“成。”方熙也是最大可能地幫助友人。但是超越了他能力範圍之內的,畢竟他也還有家人。只能量力而爲。

宋洛陽在天牢地呆了半個時辰。這也是管事的知道宋洛陽是溫婉的老師,給足了宋洛陽的面子。若不然,別說半個時辰,給你說兩句話已經很不錯了。

餘鏡對宋洛陽說,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相比田氏口口聲聲說溫婉是公報私仇。餘鏡是從沒想過溫婉公報私仇。原因很簡單,以溫婉的地位,若是對於當初的那件事懷恨在心。他早就死了,說不定已經化成黃土了。

若是溫婉是小肚雞腸或者嗜殺的人,他可能還會擔心溫婉是想要讓他們全家陪葬。可是溫婉的行事作風都表現,溫婉不是弒殺的人。更不能爲了一己私利,置他們全家於死地。被關在天牢這麼長時間,餘鏡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錯了。他怎麼都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懷疑自己與逆賊有勾結。但是再不明白,到了這裡等於是是一直腳踏入了閻王殿。

宋洛陽的到來,讓餘鏡看到了希望。餘鏡最後想了好久,還是希望能親自見一件溫婉。其他的他也不好說。畢竟宋洛陽不在朝堂,很多事情說了不方便。

宋洛陽出了天牢,本來要直接去見溫婉的。但是到了郡主府,卻是被夏添拉去沐浴更衣,全身洗刷一遍纔去。夏添這也是不想宋洛陽帶了天牢的晦氣給郡主。

宋洛陽給溫婉的話也很簡單。餘鏡沒有與逆賊勾結,他自己的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宋洛陽的猜測是有人在構陷餘鏡。

溫婉聽了很想吐槽,什麼構陷,我何至於要構陷他。明明就是餘鏡自己做事漏了蛛絲馬跡。

溫婉自己肯定也不會露了口風。沉吟半天后說道:“老師,既然餘鏡希望我能親自過問。看在老師的面上,這件事我會親自過問。若是餘鏡真的是誣陷的,我一定還他一個清白。你看如何?”就算餘鏡真的是清白的,但是餘鏡的仕途是到頭了。當初用她做踏板上位,現在也該將所得到的全部還回來。

餘鏡也是不相信天牢的人,更不相信那些如筷子說一樣的人。有宋洛陽的面子,溫婉是一定會見他的。

宋洛陽本來是想在郡主府裡等消息的。但是溫婉實在很忙,不可能如以前一樣與宋洛陽談天說地。宋洛陽也不想去後院等消息,於是回家等消息去了。

夏影望了溫婉一眼:“郡主,在郡主府見嗎?”

溫婉無語地看着夏影:“不在郡主府裡,難道還要我親自去天牢看望他們。你以爲我很閒呢?”這些人很危險,關在刑部跟大理寺卿都不安全,所以被李義關到了天牢去。這些人由重兵把守,加上天牢的地勢險峻,想救人。那是不可能的。而天牢與郡主府也有一段距離。溫婉一來一回,足夠處理很多事情了。

夏影擔心會節外生枝。

溫婉聽到節外生枝這個成語,眉眼一動。溫婉由余鏡想起了田氏。溫婉想着田氏那如與生俱來的規矩與禮儀。真心話,溫婉覺得自己的禮儀沒有田氏那麼好。她是六歲纔開始學這些的。當時完全是爲了適應這個社會。但是她地位高,只有別人向她行禮,她卻很少向別人行禮。再加上她也不大外出。所以挑理的人也沒有。後來隨着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大面上的規矩不出錯誰也不敢說她的。

可溫婉記得非常清楚。當初教導她禮儀的嬤嬤就說過,真正的貴族女子大家千金,規矩禮儀是刻入骨子了,是由裡到外散發出來的。溫婉內心很清楚,她這規矩禮儀,其實只有半桶水。也因爲如此。纔會對田氏的禮儀很驚訝。這會又聯想起祁仇說的,對方的那人是前朝皇室後裔,讓溫婉不能不多想:“這樣,你先去將餘鏡帶過來。等我見過餘鏡以後,我想見見田氏。”

夏影不明白。郡主爲什麼突然又想見田氏。之前讓她見就不願意見,現在卻自己想見田氏了。

夏影將方熙爲餘鏡的事跑前跑後後,也說了。若不是方熙,相信宋洛陽不會這麼快回京的。至少也得一月半月後。

溫婉對方熙的行爲倒是很讚賞:“記得當年華家被抄家的時候,方大人是唯一一個爲華家奔走的大臣。後來蔣家出事,他也幫着奔走。如今餘鏡出事,他還是不未餘地裡幫着。真的難能可貴。”越是處在高位,越會明哲保身。多少人在你得意的時候與你稱兄道弟,等你落魄了。別說雪中送炭,能不上來踩你兩腳靜眼旁觀就已經算厚道了。方熙這樣的人,真的很不錯。

夏影閃了閃眼睛:“郡主,副相一職空缺着。要不,就讓方熙頂上去。”方熙在官場沉浮了三十年了,擔當副相還是可以的。

溫婉搖頭:“做事還是按照規矩來。”方熙能力做個副相是綽綽有餘了。可要入內閣。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內閣的一半都是前五甲。方熙當年科舉的時候是四十多名,差遠了去。

當然,不成爲的規定到底不是明文規定了的。若是皇帝要擡舉,能力威望到了,其他人也沒敢吭聲的。問題是溫婉不是皇帝,她不想因爲一個方熙,又被人噴。之前噴的也就算了,至少自己得了好處,得了實惠。這件事她是半點實惠都得不到,還得揹負一個任人唯親的名聲,她可不願意。誇讚是一回事,爲之出力不得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餘鏡過來的時候,溫婉正好用完膳。

餘鏡來之前是梳洗過的。這會穿着一身灰色的長袍,人削瘦得厲害,好像風一掛就吹了。再無當初作爲兵部尚書的意氣風發。反而如一個要入棺木的老頭。

溫婉望了一眼餘鏡,能在天牢裡熬煮酷刑,堅持自己是冤枉的。也算是人才一個。

餘鏡見着身穿杏黃色朝服的溫婉,當下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溫婉坐在上面,心裡也是感慨萬千。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老師還讓自己給他斟茶。沒想到轉眼之間,餘鏡竟然落到如斯地步。不知道老師見到餘鏡時,心裡是什麼樣的。估計很難過吧!

溫婉淡淡地說道:“起來吧!這事本宮本不欲管,是老師爲了你過來求情。本宮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說真話。你應該知道,如今是非常時期,只要朝廷認定你犯有謀逆之罪,不管是否是真,都得抄家滅族。別說你的妻子兒子孫子,就是女兒女婿外甥等,全部都得處斬。”溫婉這句話其實是在威脅餘鏡。機會我給你了,若是還不想說假話,說一個讓她信服的理由。

溫婉心裡會很遺憾,也不希望。但是她不會伸出援手,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一旦過線,會引火上身。能否保全餘家的人,留餘家人的命,就看餘鏡自己了。

餘鏡看着溫婉,心頭轉過無數的心思。最後說道:“郡主,臣真的沒有跟逆賊勾結。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溫婉笑得很譏諷:“你的意思,是我在公報私仇?你覺得。我若是要你死,還用等到今天。”她若是想要餘鏡死,餘鏡早就死一千次一萬次了。還用等到現在。

餘鏡心裡一個咯噔,莫非這件事與郡主有關。餘鏡的動作比心裡更快。立即匍匐在地:“郡主。罪臣不敢。罪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郡主,臣真的沒有與那些逆賊有半絲的牽連,還請郡主詳查。”

溫婉之所以見餘鏡。不僅僅是宋洛陽的原因。還有祁仇當日與她說了好半天,提到過很多人的名字,但是卻沒有提到餘鏡。很顯然,祁仇根本就不知道餘鏡這麼一個人。要知道,餘鏡可是兵部尚書。用好了那就是一個大殺器。溫婉當日懷疑餘鏡就算不是逆賊的人,也應該是被趙王收買了的人。可夏影在這段時日說沒見過餘鏡有任何不正常的舉動。何氏之前是沒啥異動,但是這段時間異常活躍。其他幾個在監視的人也都活躍非常。可是餘鏡卻是沒半點異動。

總總結合起來。溫婉覺得很奇怪。溫婉知道這樣的狀況只有兩個原因,餘鏡要麼真的與那羣人沒半絲關係,要麼就是藏得極深的人物。若餘鏡能替她解除疑惑,真是冤枉的溫婉也會順了老師的意,放了餘鏡以及餘家。若餘鏡說不出所以然出來。她絕不留情。

溫婉也懶得與餘鏡兜圈子,直接說道:“其實當初皇帝舅舅根本就沒懷疑你與逆賊有關聯,是我懷疑的。你當初在處理軍需問題上太過急切。這不符合你的性子。你別告訴我,你是爲了想要上位,不惜得罪皇后跟太子,甚至連我都不敢當成你的踏腳石。你說自己是冤枉的,也得讓我知道你是怎麼冤枉你的。”

餘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真沒想到因爲這個懷疑他。過來半響這才苦笑:“原來是因爲這個。郡主,臣真的與逆賊毫無干系。至於郡主所說的事情。確實是事出有因。”

餘鏡也不怨恨。郡主懷疑是正常的。當初他做這件事的時候,確實太急進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他也是被逼的。

溫婉沒吭聲,到底如何,聽完再做判斷。現在說自己冤枉,爲時尚早。是不是冤枉的,得她來做結論。

餘鏡咬了下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托盤而出。當時軍需出問題,餘鏡是有想過要抖落出來。但是他也知道這事一旦由自己抖落出來,到時候他就得罪了皇后跟太子。必須想一個穩妥的法子。

可惜,還沒等他想到穩妥的法子,就有人送了一封信給他,要求他在一日之內,將這件事借用溫婉的手上達天聽。

餘鏡當日真不願意用這個法子。可是沒辦法,對方要挾的手段太毒辣。若是對方將他的把柄公之於衆,他一家就全完了。所以,只能聽從對方的意思,通過溫婉將這件事披露出來,將注意力轉移。餘鏡何嘗不知道對方這是要借自己的手。讓皇后與溫婉結仇。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恨。而他最後,也將不會有好下場的。

溫婉有些納悶了,一封信,竟然會讓餘鏡如此聽話。這都是什麼樣的信件呢!實在是稀罕。

餘鏡深出了一口氣,將被人抓在把柄的事情向托盤而出。原來餘鏡並非是餘家的子嗣,而是他母親與外人生的孩子。其實也不能說餘鏡是私生子,餘鏡父親常年生病在牀,壓根就沒生育子嗣的能力。可是別說嫡親的兄弟,五服之內的旁支也沒有。他爹不想無字送終,最後又了餘鏡。等他父親過了以後,他生父就過來逼迫他們母子,他母親不願意,雙方起了爭執。餘鏡錯手將人殺死了。他母親也是受此驚嚇,沒幾日就過了。

他葬了母親以後,就離開那個地方。後來得了貴人相幫,通過科舉一步一步上來,後來又娶了餘夫人。本以爲這件事早就成爲了歷史,沒想到卻被人抓住了把柄。捏住了他的軟肋。

溫婉有些意外,還有這麼一出啊。

餘鏡苦笑:“郡主,抓住這個把柄的就是五皇子。他不僅要我爲他賣命,還要我面上投靠三皇子,意圖後謀。”

溫婉沒認爲餘鏡是在說謊。相反,溫婉倒是相信這個說辭。要知道這個時代奸/生/子是沒有地位的。更不要說餘鏡還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當然,過程溫婉沒興趣去知道。只是有這個把柄在手,一旦公佈出去餘鏡就徹底的完了。至於說投奔三皇子。溫婉當時對此還有疑慮,太子還在,皇帝正當壯年。餘鏡又不是平尚堂一流的人,沒長腦子怎麼會早早就站隊了。後來懷疑餘鏡的時候,認爲餘鏡也是有所後謀。如今餘鏡的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

溫婉相信歸相信,但是這些事必須要證據說話:“五皇子已經死了,你說的這些誰能給你作證?”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是枉然的。

溫婉其實知道,就算五皇子沒死,他也不可能爲餘鏡作證的。皇子抓了重臣的把柄要挾重臣爲之賣命。是犯了大忌諱的事。

餘鏡將五皇子寫給他的信的隱藏地點告訴了溫婉。勾結皇子結黨營私,與勾結逆賊,性質決然不一樣。前者就算被查出來,最倒黴的結局也不過是斬首示衆,家人發賣或者充軍。而後者。什麼都不用講,抄家滅族,更狠一點是滅九族(妻族等都在內的)。

也正因爲知道這差距,餘鏡纔不得不將事情和盤托出。餘鏡知道溫婉行事公允,他也沒做什麼事情,不會爲了這件事牽連他的家人的。現在五皇子也死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摘了烏紗,將他折了進去。不會牽連家小。

溫婉點頭:“若是真的是冤枉的,與逆臣沒有關係。我會秉公處理的。”抄家滅族,餘鏡雖然家裡沒什麼親戚,但是姻親還是很多的,朋友也很多。若是真牽連進去,沒個數百人搞不定。

餘鏡得了溫婉的承諾,當下眼中含淚:“謝郡主恩典。”雖然他是沒跟逆賊勾結。但是若是溫婉嫉恨當初的事,這件事不插手,袖手旁觀,他跟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碰上溫婉,也是他的幸運了。

溫婉望了他一眼:“你該慶幸你是我老師的友人。”若不是老師求情,當她願意管他的破事。

溫婉揮手讓人將他帶下去了。等人走後,溫婉望向夏影問道:“這件事你應該給我一個說法的。”餘鏡面上投奔三皇子,暗地裡又勾結五皇子,溫婉不相信夏影不知道。

夏影也聽不出餘鏡說的話裡有什麼破綻。溫婉詢問,夏影自然如實以告:“我本以爲餘鏡是爲了將五皇子拉攏住。所以才鬧的一出。”這些事自然是逃不過暗衛的眼睛。但是這不是追查的重點,所以沒告訴溫婉。

溫婉想了下後問道:“皇帝舅舅知道這件事沒有?”別告訴她皇帝舅舅一直都知道。卻沒告訴她。

事實真相皇帝確實知道。只不過皇帝知道以後,更認爲餘鏡其心可誅。餘鏡也真是運氣好了,若是皇帝現在在這裡,就算不滿門抄斬,餘鏡的腦袋也得掉了。

溫婉也不鬱悶了,跟皇帝鬱悶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你去將信件取出來。至於人如何處置,先關着。等皇帝舅舅回來處置。”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置,還是關着吧!就算沒與逆賊勾結,君子不結黨,餘鏡犯了皇帝的忌諱。

夏影很想笑,大理寺也人滿爲患好不好。

等天下午,又發生了一件讓溫婉鬱悶不已的事情。李義送來一份勾兌的名單。要溫婉勾兌,溫婉若是勾兌了,這些人就得全出處斬。

溫婉看着那名單,感覺非常扎手。這一處決就是三百多號人,以後肯定還有:“李義自己處置,別找我。”她纔不要勾兌這種名單呢。

夏影再望向溫婉的時候:“郡主,這麼大批人斬首,肯定要你的批閱的。李義做不了這個主。”見着溫婉瞪着他,夏影苦笑:“郡主,李義權利只有審覈犯人的權利。那些犯人大部分都是受了刑罰而死的。不是李義殺的。這些人,全都是審覈過的。要處決,必須郡主批覆才成。”

夏影跟溫婉說了,秋後處決犯人,也都是皇帝硃批的。現在情況危急,也該溫婉批了才能處斬。

溫婉看着那名單,感覺就是燙手的山芋。她是真不想造此殺孽。但是在這個位置,就得做這樣的事:“我再詢問詢問。”

溫婉招來方熙,與方熙談論了這件事。方熙給的答覆很明確,按照程序走,是該這樣。溫婉聽了,嘟囔着想撂挑子都不成。RQ

四十九揚名八十五殺人十九身份變化的影響九十三表妹到來下九十八寧王八出山一百九十做善事一百零八清水改嫁八十五可憐的同仁一三八勸讓權三十五約會中八十七怒打金枝一百四十仙島一百二十八老師回來了一百三十六海士林中狀元六算計上兩百一十五流放的皇后十六酒樓出事二四三壽宴加更求粉紅一百八十七三個紅包七十清洗下一轉變上一百二十九鎮國公五十六新婚合二爲一二十出風頭上十六貴郡主兩百一十八冬青的男人六十一質變上三十一閨學十九殘忍兩百六十商行危機下二二一燕祁軒婚事落上一三一蘇貴妃的秘密一百二十三瑣事上一百零四求情三十六東正微兩百五十二讓世子位上二三一二女一百零五風波又起正文兩百零一幕後主使兩百一十七離開六十三十里屯子七十七失望三十六挑首飾下兩百六十八放大假一百六十七六十九溫婉郡主弗溪公子上五十四警惕下二十七羅守勳十九文瀚閣兩百零一夏瑤的心動一百九十六宴客明瑾番外三一百二十六人生轉折點第二更求粉紅二十五作假風波下兩百三十九媳婦我走了照顧好孩子九十一拒絕的理由一百六十八四大侍衛十七各方反應兩百六十四復出下九十方雨桐之死下一百七十一倪大掌櫃八十三開口第8章 另類教導十九試探演戲六十二百鳥引九十七清水的委屈七十一生病的人很多七十七雨桐vs祈楓四十二葉詢的決心正文一百九十七審訊一百九十一攝政郡主二十二捕快一百一十拍賣會六十七尚堂成親中一一八姜家倒下兩百一十一監視一八九術上一百三十三暴怒的皇帝第二更求粉紅一百七十九要錢一三0解毒下一百二十八羅家做客下八十七夏瑤的餿主意兩百三十四明睿認錯下三十五約會中一百九十六宴客二百一十六籌謀下一百九十七秘辛上一百四十三倒黴的溫婉明瑾番外三一一六尚堂中舉十一丫鬟間的鬥爭明睿番外五十四夏嫺歸來一百三十三溫婉是大畫師一八九術上三十二與夏瑤交心下一百零七統領大人加更求粉紅一百二十一徐仲然求親中一百五十三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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