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零二陽奉陰違

兩百零二 陽奉陰違

溫婉等李義走後,沒立即回前院處理朝政,而是去見了田氏。溫婉望着田氏,不知道田氏當初以什麼心態嫁給可以當父親的戚泉。

溫婉坐在田氏對面,滿面笑意:“若是我猜測得沒錯,戚鈺,也就是你的大兒子,就是這幕後的首腦人物了。”

田氏望了溫婉一眼,笑着說道:“我的鈺兒都死了快二十年了,沒想到還能讓郡主知道,真是不易。”田氏說話很穩,很慢。但是就是這種穩跟慢,卻讓溫婉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測是真的。

溫婉根本就不與她分辨,分辨也分辨不出什麼來。當下笑着說道:“我來是想要告訴你。後日會在鬧市將你斬首示衆。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的人圍觀。相信明天的場面會比昨天更爲慘烈了。”這個消息散佈出去,溫婉不相信戚鈺不來相救。

田氏自然是明白溫婉的用意。她本以爲溫婉會審問她,沒想到溫婉什麼都沒說,卻跟她玩這釜底抽薪的計策:“你不敢的。”

溫婉笑得雲淡風輕:“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會認爲我不敢殺你吧?我可不是李義,期望從你這裡得到消息。我太清楚從你這裡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所以我也懶得問。與其放着這麼多人看押你,不若賭一把。我賭得起,你們卻是賭不起的。”田氏對他們來說,除了惹魚餌上鉤,還真沒有其他的用處。

田氏死死地望着溫婉。見着溫婉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並不爲她的注視在情緒上有任何的波動。田氏眼中有着深邃:“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不相信一個自小被放逐到鄉下,靠着一個迂腐的老嬤嬤。能教導出你這樣的人出來?”溫婉所會的,所能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孩子所會的。她也派過人去暗中查訪。可惜得到的資料少得可憐。

溫婉笑了,笑容燦若玫瑰:“剛纔我就跟你說過。我這個人很公平的,一直講究等價交換。”公道自然是公道,但前提條件你也得拿出讓她心動的籌碼出來。而此時。田氏卻拿不出籌碼出來。溫婉這次過來看田氏,爲的是確認。而不是提問。

田氏看着溫婉,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世人都說郡主是天生的生意人,如今瞧來果然不假。”剛纔她說得半真半假,溫婉也一樣來個半真半假。雖然她不知道溫婉是如何尋摸出幕後主使是戚鈺,但田氏卻肯定,不可能是從她這裡得到消息的。

溫婉笑了:“這話很對。”她做生意又如何?她做生意。天下多少人得了實惠。至於那些背地裡譏諷的,隨他們去。別說她只是一個小人物,就算那些名垂千古的人,還有被罵的呢!過好自己的日子,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夠了。

田氏望着溫婉:“你想知道什麼?”

溫婉輕輕一笑:“我什麼都不想知道。”說完轉身離去了。如今已經確認了幕後的主使是戚鈺。她什麼都不需要知道。田氏想用這些無用的東西來套她的話,想得還真美。

溫婉跟夏影說了自己猜測的事,見着夏影很焦慮。笑着說道:“不用擔心。有田氏在我們手裡,總能將這些人抓到的。你好好休養。”

李義很快將戚曜的畫像送過來了。

溫婉看到畫像很是嫌棄,看完以後一個感覺,那就是啥感覺都沒有。這人的畫像一點特色都沒有。不是溫婉誇張,實在是太大衆臉了吧?要事這麼抓,估計抓一個月抓不着本人。會抓了不少的替身過來。:“這模樣,怕是大街上隨便找就能找到好幾個了。”

李義也很爲難,這已經是請最好的畫匠畫的了。溫婉對於這些畫師真是沒抱多大期望:“讓戚曜貼身照顧的人過來給我描述,我親自來畫。”很快就帶上來伺候過戚曜的一個丫鬟,貼身丫鬟。丫鬟具體描述,溫婉根據她的描述。畫了修改,修改了再畫。一直花費了一個半時辰纔將畫像畫好。

溫婉將畫好的畫像給了那個丫鬟看,丫鬟說非常相像。李義聽了愕然,傳聞郡主的畫藝一流,果然是名不虛傳。

這其實也不是宮廷畫師畫藝的問題,而是思維的關係。溫婉對於抽象的描繪有底,加上她本來就擅長畫人物畫。畫得有**成像也不是什麼難事。溫婉將畫給了宮廷畫師,讓他們照了她的畫臨摹。畫好以後,連夜召見了方熙,跟他說了這件事。發通緝令是刑部的事情。刑部擅長做這個。

天亮的時候貼出了通緝令,同時還貼出了處斬戚家人的消息。戚家人,自然包括了田氏。

溫婉擔心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讓他們救走了田氏,到時候他們連籌碼都沒有了這可就是後患無窮了。

李義沉聲說道:“郡主不用擔心,我們可以給田氏喂下毒藥,解藥在我們手裡。就算田氏被救走,也逃脫不過一個死字。”這是最爲穩妥的法子。相信郡主不會拒絕。

溫婉搖頭:“我這是防備萬一,不是真的想田氏死。畢竟田氏在手,我們就有一個重要的籌碼。”這法子正好解決了溫婉的後顧之憂。可別費盡心思抓了這麼一個人有被逃脫了。

李義點頭應了。

溫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田氏有沒有武功?”溫婉的猜測是應該沒有,畢竟若是有武功,戚泉應該知道的。說起來,溫婉現在都不確定戚泉是否真的不知道田氏有問題。若不是戚泉死了,溫婉真相好好跟他聊聊。可惜,沒機會了。

李義搖頭:“沒有。若是她有武功,就算再會僞裝,也早就露了行跡。不會讓我們追查了這麼久。”田氏就是一個標準的讓人再正常不過的貴婦。也就是因爲如此。他們纔沒懷疑到田氏身上。

溫婉想了一下後說道:“這次務必要將戚鈺抓住。不抓住此人,皇帝舅舅跟我都寢食難安。”溫婉沒跟戚鈺接觸過,但是憑藉感覺知道此人不是一般的人。至於究竟有多高的本事,溫婉不清楚。

李義重重點頭。

溫婉突然想起一件事:“給我立即去請祁仇過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溫婉想起來。當初這些人並不活躍。也就這幾年活躍起來。若是如此,也大概知道這些人的勢力到底多大。如今滅了多少,還殘存了多少的力量。這樣也有個底。

溫婉知道祁仇的忌諱,揮退衆人,只留夏香一人在屋子裡:“屋子裡沒其他人。你說的我也不會記錄在案。你可以放心,過去的事我也不會記在你的身上。”溫婉明白祁仇的顧忌。怕說多了,到時候皇帝回來再跟他算賬。

祁仇點頭:“好。”因爲對溫婉的信任,祁仇也沒隱瞞,上次將該說的都說了。這次將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如溫婉所猜測的那樣。趙王當初暗地裡留下了不少的人。賢妃在後宮也留下了釘子。雖然說血洗了幾次,但還是有漏網之魚。加上趙王留下的一筆的巨資,祁仇這邊的人與田氏他們合作,讓他們這羣人迅速擴充了勢力。這也是爲什麼這股勢力在先皇帝的時候悄無聲息,皇帝上位以後卻異常地活躍。完全就是祁仇這邊的人給的助力。

溫婉輕輕談起。說來說去,還是禍起蕭牆。

溫婉讓人給國公府送消息過去,說她已經暫時處理好了。不過等皇帝回來,肯定還有一通的責罰,

郡主府過去的人說道:“國公爺,國公夫人,郡主說,到時候皇帝班師回朝,心情大悅。責罰肯定不會重。讓你們放心。”就算有事。溫婉也會幫着轉圜一下。

羅守勳讓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給來人。溫婉真幫他們弄妥當了。這件事,告一段落了。

溫婉處理完暗衛這邊的事,又要處理政務。現在不管是京城的官員,還是地方上的官員,都按照溫婉的要求寫的奏摺。也算是減輕了溫婉很多的負擔。可溫婉還是沒能鬆口氣。

溫婉看着書桌上的那一堆的奏摺,很鬱悶。忍不住重重嘆了一口氣。連夏影都覺得她沒盡全力,可想而知,皇帝更加不認爲她辛苦了。這裡的人被剝削了都不知道。半點人權都沒有的地方。

若是皇帝知道溫婉的想法,非鬱悶得要吐血。溫婉的工作量就他當初的一半。剩下的一半還有米相大人跟六部尚書等人分擔了不少的工作。對皇帝來說,溫婉做的事那是相當的輕鬆了。

溫婉處理着政務,打了好幾個噴嚏。溫婉忍不住嘀咕着說道:“估計是明睿跟明瑾唸叨着我。”除了這兩小子,再無其他人了。

夏香笑着說道:“公子唸叨着郡主,是想念郡主了。”

唸叨溫婉的確實就是明睿跟明瑾。兩人跟着武星進了山林,也沒往山林深處去,山林的深處有很多猛獸,非常危險。武星跟兩個侍衛本領高強也不敢冒這個危險。

三個人帶着明睿跟明瑾就在山緣上轉悠。兩天也收穫頗豐,獵到一頭野豬,野雞野兔袍子若干,滿載而歸。不過明睿跟明瑾都不大滿意。因爲沒獵到他們想要的獵物。

明睿有些遺憾地說道:“我還想弄一張老虎皮給娘做衣裳呢!”可惜轉悠了兩天沒見着老虎。山林深處現在武星不讓去。

明睿說要獵老虎皮,是因爲溫婉當初笑着說白世年答應給她一張老虎皮到現在還沒給。這件事讓明睿記在心上了。想彌補了溫婉這個遺憾。所以心心念念老虎皮。

明瑾幽怨地看了明睿一眼。還虎皮呢,他這次就逮了一隻兔子,連野雞都逮不上。前幾次來山林打獵他還沒看到這麼大的差距,可是這次明睿將他直接甩出幾條街。襯得他真是渣了。

明睿感受到明瑾的沮喪,將弓箭換了一個肩膀:“你將來是要考考狀元郎的。哥哥也比不了的。”雖然明瑾說考探花郎,明睿卻覺得要考就考狀元郎了。人們都記住第一,沒人記住第二。第三更是鮮少有人記得的。所以明睿給明瑾的目標是狀元郎。

明睿這也是給明瑾信心。溫婉總是從明瑾身上找出優於明睿的長處,然後着重誇獎。還經常對明瑾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所以。這麼些年來,在明睿這座大山之下,明瑾也沒覺得自己比哥哥差。只是孩子嘛。總有攀比的時候,攀比了看到差距就會沮喪。

明睿也是得了溫婉的着重提醒。每當這個時候,明睿也一樣誇獎明瑾。讓明瑾別陷入在沮喪之中。

這不,明睿的話一說,明瑾立即笑呵呵地說道:“恩,我以後一定要考狀元郎。”溫婉說探花郎最好,但是老師。老爹,哥哥,姑姑,姑父都說狀元郎最好。那他還是考狀元郎了。

武星見着明睿人小鬼大,心裡很欣慰。也正因爲有明睿的懂事孝順。郡主纔會輕鬆許多。也讓他們輕鬆許多。

武星故意讓兩個孩子背獵物的。主要是爲了鍛鍊兩個孩子的腳力跟毅力。還別說,這個效果還是不錯的。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就算身上背了很多的獵物,感覺也沒那麼重了。

到了家裡,將這些皮子全部都剝下來。肉在這個季節也醃不了,拿出去賣,也會露了痕跡。

明瑾看着院子裡那麼多的肉,出主意道:“姑姑,姑父,要不送給村子裡的人吧?反正我們也吃不完。放着也浪費。”

夏瑤搖頭:“不成。”

明瑾想了下還是不放棄:“姑姑,送這些肉食給他們,一來可以結個好人緣,二來也可以告訴他們我們這裡有護衛,讓他們不敢打主意。”明瑾這也是想做一點好事。

武星搖頭:“不成。這樣反而會讓人懷疑的。我們這裡只是普通的護衛,打了獵有了肉肯定會留着自己吃。哪裡還捨得送人。這樣足夠惹人懷疑了。”明瑾真是過習慣了富裕的生活。不知道普通百姓吃一頓肉是很難得的事情。還有,明瑾也不大懂得人情世故,若是送給村民,他們現在是放逐的不得寵的夫人跟少爺,更應該精打細算纔是,這麼做不惹人懷疑才叫奇怪。

明睿看着沮喪不已的明瑾,笑着說道:“明瑾也是不想浪費。娘經常說東西不能浪費。浪費了可惜。要不這樣,將這些肉拿出去賣了。不在村子裡賣,拿到鎮上去賣。這樣能換兩錢。不送人,但是可以將路修修。以後坐馬車也不顛簸了。”

夏瑤認爲這個法子也不可行。

武星搖頭,一樣不同意:“明睿,若是你有這個心。等我們走的時候留下銀子給他們修路。但是現在不成。現在我們必須得低調。”一點露風頭的事情都不是做。

明睿點頭:“好的,我聽姑父的。”他只是不想讓明瑾沮喪。故意讓夏瑤姑姑跟姑父說不行,讓明瑾別沮喪。並不是真的要將肉拿去賣。

明瑾面上果然沒剛開始那麼懊惱了。

明睿拉着明瑾的手道:“走了,已經三天沒練字了。當初娘可是二十年都不落一日的。所以字才寫得那麼好。”

兩兄弟去書房練字了。

夏瑤讓着兄弟兩人,嘴角噙着笑意。

溫婉一覺醒來,聽到石榴樹上鳥兒在吱吱地叫個不停。溫婉聽了仰頭望去,恩,一直鳥兒落在石榴樹上,叫得正歡。

夏香卻是說道:“郡主,一大早就有喜鵲叫,今天肯定會有好事臨門的。”

溫婉輕輕一笑,沒說話。繼續打拳。打完拳以後接過夏香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能有什麼好事。”最近累個要死,京城裡除了殺人抓人,她是半點好事都沒聽到。而今天還是田氏要處斬的日子。今天註定就不是一個太平日子。能有什麼好事。

因爲有了方向,也有了針對性。溫婉之前將城門封閉,不準任何人出去。也斷絕了這些人出去的可能。李義在這段時間將京城裡翻了個底朝天。只要是有所牽連的,不是抓,就是殺。這讓戚鈺損失了一大批人。

前兩天偷襲那邊損失了一批,現在這麼一弄,肯定又有所損傷。相信戚鈺的勢力已經大打折扣。這次若是戚鈺真來救田氏也好。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就算沒滅個乾淨,抓不住戚鈺,也能將他們的勢力摧毀。

溫婉還沒用早膳,李義就過來了。李義先跟溫婉彙報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溫婉昨天見過祁仇以後。最終還是將祁仇給她的名單全部都給了李義。這次李義說得很詳細。所以溫婉給的名單裡,不僅僅是上次的那份官員的名單,還有隱藏在後宮的那些釘子。

李義得了這份名單。立即帶着人,在一夜之間將名單上的人,抓的抓,殺得啥,非常有效率。

溫婉微微嘆氣:“你要查清楚,我不想揹負無辜者的人命。”既然生在這個朝代,與這些人勾結。不管是不是出於本意,都得死。但溫婉希望這裡有祁仇弄錯的。

李義面色沉穩,一直聽說郡主慈悲心腸,可現在聽着卻那麼不得味:“郡主,我已經審問他們了。全部都招供了。”祁仇已經兜了他們的老底出來。想要抵賴也不成的。不過這件事讓李義對祁仇的感官好上兩分。更對溫婉的手段屈服。溫婉對祁仇沒用半分刑,好吃好喝地供着。可人家卻是將所知道的全部都招供了。比他用審訊的手段強多了去。

溫婉微微嘆氣,牽扯進去她也無能爲力了。

李義也對溫婉說起了今天的事。李義跟溫婉說都已經準備妥當。這次他們佈下了天羅地網,料定對手是逃脫不了的。

溫婉輕輕一笑:“好,希望李大人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溫婉纔不相信什麼天羅地網。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漏洞,有漏洞也就不存在什麼天羅地網了。

溫婉派人送信給東正微。東正薇擅長追蹤,讓東正薇喬裝打扮混在裡面,防備着這些人萬一逃脫也能追蹤到。溫婉這點是瞞着李義的。溫婉對李義,不信任。

三千精兵。押送田氏去了刑場。溫婉望着田氏被帶走,一個字都沒說。田氏看向溫婉,此時再不能保持平靜了。田氏不傻,溫婉這麼做,完全就是用她當魚餌,引他們的人上鉤。

溫婉對着田氏的怨恨笑了:“你們在對我丈夫跟兒子下毒手的那刻。就註定我們死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敵。”對待敵人,溫婉從來不手軟。因爲溫婉很信奉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放他們一馬,將來他們再來對付自己,她又沒傻。

田氏聽了這句話,眼裡迸射如怨毒的神情。

溫婉擺擺手:“勝者王侯敗者賊。帶走吧!”溫婉其實真想不通,這些人爲什麼這麼執着呢!大齊朝若是貪官污吏遍地,老百姓沒法活下去。他們造反,反對朝廷也說得過去。可是皇帝舅舅是明君,愛民如子。百姓也安居樂業,也不知道他們折騰什麼。

田氏被押送刑場,溫婉在家裡等消息。溫婉心神不得安寧,在處理朝政的時候,批閱寫錯字了,少了一筆。

米相見着溫婉批閱的奏摺寫錯的字。小聲說道:“郡主,若是勞累還是休息一下。”這麼簡單的錯誤不該是郡主犯的。怕是被今天的這個死刑犯擾得心神不寧,才犯下這樣的錯誤了。

溫婉也覺得現在這個狀態不適合再處理朝政。到這會溫婉才覺得自己想多了,她跟皇帝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更沒法比。皇帝若是碰到這樣的事情,絕對是眉頭都不帶眨的,如往常一般平平靜靜處理政務。哪裡如她這樣,批閱奏摺還寫錯了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夏影看着溫婉的模樣,笑着說道:“郡主,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田氏死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溫婉想了下後點頭。自己太在意,所以才失去了平常心了。這麼一想,也就放開了:“我躺牀上歇歇。”溫婉本以爲自己睡不着,沒想到一沾牀就睡得香乎。

溫婉在睡覺過程之中,前院有人來說某某大臣有要事面見郡主。夏香也聰慧,若是真的是非郡主處理不可的時,相信米相大人會過來。既然米相大人沒過來,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時。郡主好不容易睡上一個懶覺,天塌下來也不能讓人擾了郡主的清夢。

溫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溫婉一望外面強烈的陽光,一個激靈:“現在什麼時辰了?”犯人定午時處斬。應該沒過午時了。

夏香輕聲說道:“郡主,午時剛剛過。”

溫婉忙問道:“那外面的情況如何了?田氏處斬了沒有?”怎麼一覺就睡到現在呢!

夏香望着溫婉懊惱的神色,笑着說道:“郡主親自去見李義大人。讓李義大人與郡主說。”李義也是剛剛回來。夏香問了一下李義是否需要見郡主。李義覺得不急。夏香是先皇帝給溫婉的。與李義也不大熟悉。既然說不急,具體的夏香也沒問。

夏香見到李義說不急,自然也就沒叫醒溫婉。最近郡主的睡眠都不足。每天都忙碌到半夜,天矇矇亮就醒來。

溫婉這麼忙,一來是確實事物非常多,需要很多時間處理。二來溫婉也是想讓自己忙碌起來,沒有時間想兒子。否則一有空閒溫婉就忍不住想兒子,這對他來說很不好,影響情緒。

溫婉趕緊洗刷完。換了一身衣裳。出去見了李義:“事情怎麼樣了?”可千萬別告訴他說逃跑了。若是逃跑了,還將田氏送走了,這事真就是大發了。

李義遲疑李義下後說道:“郡主,田氏被救走了。”

溫婉當下一雙手握緊了。這個混蛋,她早就千交代萬交代。不能放跑了田氏。卻還是放跑了,該死。

話落李義就感受到溫婉全身的冷冽,全身都涼颼颼的。但是到了這關口,他只能硬着頭皮說道:“郡主放心,我已經在田氏身上放了東西。他們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郡主,戚鈺沒有出現。我想通過田氏將戚鈺抓出來。現在已經證明,戚鈺就是幕後主使。”

溫婉當下暴怒:“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吧?”一次就算了,還來。這樣的人,溫婉覺得自己真是眼睛瞎了纔會相信此人。

李義在來的路上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郡主……”想找一個理由出來。倒是到底是壓制下去了。

溫婉氣得很:“趕緊,立即派人去將田氏抓回來。我不管抓不住得住戚鈺,田氏不能放跑了,更不能死。”溫婉實在是氣不過了。還有比這更可恨的嗎?啊,早上還說得好好的,她甚至爲了防備萬一才讓李義給田氏喂毒的。但是溫婉真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又給她出幺蛾子。李義竟然又陽奉陰違。

溫婉見着李義不動,當下肺都要氣炸了。不就多睡一會,怎麼就誤事了:“你當他們這麼愚笨,由着你在田氏身上做手腳不知道。至於那毒藥,你就確定他們真沒解藥。你趕緊派人去將人追到。追到了田氏,抓着了再帶回天牢去。讓田氏將牢底坐穿也不許再讓田氏出天牢半步。”天牢地勢險要,又有重兵把守,不擔心被劫囚。至少溫婉是沒聽過有人從天牢救出過人出去的。

李義還是不動。

溫婉火了:“來人,將他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棍。”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

外面的侍衛立即進來,將李義給拖出去了。趴趴的聲音傳過來,溫婉卻沒聽到李義半句哼聲。

溫婉在哪裡喘着粗氣,她從來沒這麼氣憤過,還有比這更可恨的嗎?溫婉這會終於知道,爲什麼夏影總是擅作主張。原來根子在這裡,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夏香趕緊端來一輩子茶:“郡主喝口茶,消消氣。”話說夏香還是第一次見着郡主發這麼大火。

溫婉接過茶,喝了半盞茶也冷靜下來。望着身邊的夏香忍不住責怪道:“有人來找我,都不知道叫我的。真是的……”溫婉睡覺之前沒提醒他們什麼時候叫,但既然有事肯定得叫醒她了。現在有不比當年,當年是沒法入睡好不容易睡着,纔不願意讓別人弄醒自己。這回是有事。咳,到底是沒夏瑤得用。

夏香也不知道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差點誤了大事。趕緊跪在地上請罪。她是問過李義,要不要叫醒郡主的,是李義說不用。早知道就該叫醒郡主了。

李義被打了二十大棍,還能自己走進來。溫婉相信侍衛是不會徇私的。那就一個理由。這人皮糙肉厚不怕打。

溫婉也懶得跟他廢話,讓他去抓人。要是田氏抓不回來,溫婉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李義被溫婉趕走後,溫婉就看望了夏影。夏影也知道了這件事:“是李義草率了。”

溫婉其實很想問問。是不是皇帝組建的暗衛出的都是這樣自以爲是,喜歡擅作主張的人。想想就讓人着惱。只希望別讓田氏逃脫了。

溫婉不知道戚鈺到底有多聰慧,但是溫婉可以肯定田氏不是善茬。若不是如此。溫婉當初也不會不跟田氏談了。實在是沒什麼談的。

夏影見着連自己都編排上了,也不敢在冒頭了。溫婉惱怒道:“當初給田氏下毒藥,只是爲了防備萬一。沒想到,咳……”溫婉其實已經有了盤算,讓東正微去尋訪。東正微是追蹤的行家,再與暗衛的高手配合,溫婉就不相信戚鈺能逃離京城。

夏影無語:“郡主。你既然有此打算爲什麼不早告訴李大人。這樣他也不敢擅作主張了。郡主,你是不知道,暗衛追查這夥人追查了這麼多年,早就着急上火了。想要迫切地抓着這羣人的心情,郡主是不能理解的。”

溫婉鬱悶了。你們查了那麼多年還查不到,那是你們無能。還要自己理解,感情你們辦事不利還怪我不配合了。溫婉陰森森地說道:“你說,若是皇帝舅舅在,他們是否還敢擅作主張了?”

夏影立即閉嘴了。

溫婉還想責怪兩句,突然想起早上跟李義說的話。李義說了佈下天羅地網,她這麼提醒了,李義也答應了。之前那次可以說是責任各半,但是這回溫婉這麼覺得很怪異。溫婉總覺得那裡不對:“暗衛之中。李義是最大的嗎?”別是有人影響了李義的決定。

夏影搖頭:“李義都是出面處置外面的事情。暗衛的首領從來不離皇上身邊的。”也就是說那個暗衛首領是皇帝的絕對心腹,可以交付身家性命的這種了。換言之,這個人是不可能回到京城了。

溫婉還待琢磨下去,夏香在外面揚聲說道:“郡主,米大人求見了。米大人說有要事求見郡主。”

米相都親自過來後院尋人,還說有要事。怕是有大事了。溫婉對着夏影說道:“事情都這樣了。也不能再壞了。你好好養傷,十四年前的傷讓你元氣大傷,現在年齡大了更不能忽視。一個不小心就的落下病根,等再過些年年齡大了,到時候全身都疼的時候,那就受罪了。”

夏影望了溫婉一眼,低低地應道:“好。”

溫婉見着她還挺溫順的,都有些不適應了:“要吃什麼用什麼,少了什麼都跟他們說。只要不犯忌(太醫囑咐不能吃的東西),能尋到的都給你尋來。我去忙了。”雖然溫婉對於夏影三番四次自作主張的行爲深惡痛絕,對夏瑤比對夏影好上不少。但內心深處溫婉也是將夏影當成家人看待的。只不過惹火了溫婉的時候,總是說將她送走。真送走,溫婉又捨不得。畢竟跟在身邊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不是二十一天。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且也不敢保證皇帝再派的人就比夏影好。咳,左右爲難。

夏影不知道爲什麼,眼角發澀。幸好溫婉已經轉身離去了,否則就會看到她眼中滾動淚珠了。

米相急召溫婉,是真有大事。河南、陝西、甘肅等幾個省份遭遇了嚴重自然災害。

溫婉看着摺子上面不是洪澇,就是滑坡,還有泥石流當下眉頭皺得死死的。今年這是怎麼回事啊,往年都是風調雨順,怎麼今年災禍特別說。幾個月旱災,這回又洪澇,泥石流?今年災禍接連地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溫婉心裡真是納悶了,但是再納悶也得救災。也幸好江南等幾個重要的糧食出產地沒出現這些情況,否則溫婉真的要頭大了。

溫婉立即召集戶部尚書過來,錢糧的事情首先得找的就是戶部尚書了。戶部尚書將當下國庫的情況也說了。賑災銀錢國庫能拿得賑災的銀子,但是他擔心顧得了賑災,前方戰事的軍餉糧草又是一個大問題了。戶部尚書的意思,賑災的事情還是得悠着點。必須得留下足夠的銀子,畢竟皇帝那兒纔是重頭戲。

溫婉想了下後說道:“你將受災的情況詳細寫一份奏摺呈報給我。算算大概需要多少的銀子。至於前線容我再想想。”皇帝還有一大筆錢在她手裡。根據溫婉的推測,這場仗最多年底打完。也就是說只要支撐到年底就成。

溫婉又與米相商討了這件事。爲着這災害的事,溫婉又忙碌到了半夜。溫婉在回去睡覺的路上,聽到鳥叫聲,忍不住抱怨:“都說喜鵲叫,好事到。這一天整就一堆的破事。你說這到底是喜鵲還是烏鴉呀!”溫婉真懷疑早上叫的是烏鴉。

夏香抿着嘴巴笑:“郡主,是喜鵲,不是烏鴉。也許明天就有好消息傳來了。郡主不用急。”

溫婉嘟囔着,能不急。沿海倒是有很多戰報過來,輸贏她心底也有個數。可是邊城到現在一份戰報都沒有。皇帝的親筆信也沒到,讓她心裡摸不着邊。朝廷現在也急需邊城的捷報穩定人心。若不然,再這樣下去,溫婉自己都穩不住了。

溫婉想到今天的事,又重重嘆氣。以前總聽皇帝外公說,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錢糧,打仗時間越長錢袋子就越來越癟。這可不是,溫婉就理政這麼多點時間,瞧着國庫的錢就如潮水一般嘩嘩地流出去,若不是因爲自己手裡有一大筆錢,溫婉怕是也得跟着戶部尚書一起爲銀錢發愁了。

溫婉丟下這些煩人的事情,去臥房換衣裳。照着鏡子,摸着臉:“我是不是老了很多?”總覺得滿臉的滄桑呢!

夏香抿嘴笑道:“郡主哪裡老了。誰看到郡主不說如十七八歲的大姑娘。要讓別人聽到郡主這話,還不知道會如何。”女人愛美是肯定的。但是郡主,恩,也實在是太過了。

別人不知道,夏香是最清楚不過的。除了開頭那半個月忙得昏天暗地,之後每天晚上批閱奏摺累了,就敷好臉,躺榻上歇息會當做休息。時間也不多,大概兩刻鐘頭。隔一天做一回,從不間斷的。

溫婉摸着臉:“還不老?看着都老了許多了。”溫婉總感覺皮膚乾乾的,也沒有光澤。有黃臉婆的傾向。

夏香心裡嘀咕着難看沒有就是瘦了:“郡主,你也該多吃些葷的。這段時間多茹素,你看都瘦了這許多了。”

溫婉見着鏡子裡的人兒,搖頭:“不成,還是瘦點的好。之前太胖了。現在這樣倒是正正的好。”

夏香無奈地搖頭。郡主都魔怔了。哪家的夫人不爲富態而驕傲呢,這證明有福相呢!哪裡就郡主這般,希望保持苗條的身段。

溫婉撲哧一笑,懶得跟夏香解釋了。這個時代的女人就是以圓潤爲美,要說人家也沒說錯。這裡的人都講究多子多孫是福氣。圓潤的女人證明身體好,好生養啊!RS

二百二十一如願上二十六要兵權四十八衝突下一七一醉夢中的諾言含琳帝打賞和氏壁加更一百五十七留京四又火了一把上三十五命垂一線中五十三自救下一八三溫情十二徐老爺之死上二風雲起下一百三十三溫婉是大畫師五十九黏孃的明睿四十三兩年後書友籃甴不藍和氏璧加更一百七十七賣方子一百八十八受驚五十五傷心八十六無題一百四十二年輕的將軍三十五挑首飾上六十四哭泣下一百四十八送錢九十一麻煩下七十驚鴻一舞三十八狩獵下一百八十六大年初一下一百零六囂張狂妄的父子一百二十一顛峰對決上一百二十溫馨下一百解惑一百五十一太子中毒下一百八十三獨角戲十八趙王府下九十二天花上一百六十一兄弟倆的擔心兩百五十九絕代風華下加更求粉紅一百二十五折騰第一更一百三十一白世年的信二百一十一悲傷三一百二十六海士林二家人一百四十三產業移交六十九雜事上一七六逃脫上十六賭坊明睿前世下正文兩百零一幕後主使一百四十三倒黴的溫婉一百四十一出遊下一六七替嫁下兩百三十四斷奶六十八徐仲然的謀算一百三十一畫舫上一百搶溫婉當媳婦一百二十四和上一百零一郊遊下二百白世年的定力一百九十七秘辛上一百九十四發怒下四十四盛大的婚禮中一百一十二試探二十八明身份二百二十三國寶八十六溫婉受牽連十五無賴上夏尹棠打賞和氏璧加更九十二賞菊一百四十二老相爺大壽下六十三哭泣上兩百三十五白世年出意外上一一四嬉戲九十八寧王七十六溫婉體貼的媳婦夢璇番外上十八入局一百四十出遊上一三九路遇白世年下一百七十四是否登基兩百五十三刺殺二合一大章六十一給清水添妝五十七平向熙的噩夢三十一與夏瑤交心上一一二趙王妃的報復下兩百一十一監視二四一燕祁軒大婚下七十驚鴻一舞二十出風頭上一百二十七老師要娶妻一四九羅六老爺的死一百二十四本心九十方雨桐之死下五十四黃蓮上八十三天下第一悍婦七十七真兇一三五尚麒的親事上兩百一十九盛寵的何氏一百零一灝親王府一重生十五皇帝的壽宴一百二十二遊玩一百九十三發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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