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這一袋金錢跟鑲着鑽石的名片,施清河目光閃爍了下。
伸手,將名片收進口袋裡面。
而後,拉開袋子,打開其中一疊紅鈔票,但只拉出一張嶄新的一百元。
手指彈在紅鈔票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施清河臉上帶着微笑,那是學生纔能有的單純笑容,平易近人,總是可以令人放下戒備。
“赫叔叔的名片我收下了,錢一百塊就好,畢竟是赫叔叔的一番心意。”
赫連目光訝異地看着施清河,他覺得這青澀的少年成熟得有些不對勁了。
而這種感覺從一開始就有,在這時候變得格外明顯。
將一百塊對摺,施清河小心翼翼地將這一張紅鈔票放進另一隻口袋裡!
“赫叔叔,司機就不必送我了,我家離這邊不遠,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施清河繼續說。
赫連失笑,他饒有興趣地看着施清河,沒想到這一位小兄弟的防範意識這麼強。
“行,你想怎麼回去都可以,不過我們談了這麼久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不太好吧?”
施清河微微一笑,說出了自己名字。
“施清河。”
“嗯。”
赫連點頭,沒有對施清河名字一通亂誇,這個地位的他不需要對任何人阿諛奉承,至少在泉城便是如此,自然不會商人互相奉承那一套。
不過在心裡,赫連真的將這個名字完全記住了。
施清河瞅準了時機,揮手告別。
再不走,他媽又該打電話過來了。
“赫叔叔,再見。”
“再見。”
注視着少年背影離開,赫連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最後變成了一種面無表情。
“劉少婷,王猛……”
他臉色陰沉,碩大的拳頭砸在百年紅木製造的桌面上,發出一聲巨大沉悶的聲響!
“這件事情,絕對沒完!”
——
外邊。
施清河並沒有立馬走出酒吧,而是先在衛生間門口洗了把臉,冰涼的冷水終於讓他臉頰的發熱感不是那麼明顯了。
洋酒的後勁就是這樣,整個人是自己飄起來的,跟啤酒感覺不太一樣。
剛纔不要錢,並不是說施清河視錢財如糞土,亦或者現在的施清河不需要用錢。
恰恰相反,在現在施清河的角度來說,如果能夠憑空拿到六萬塊,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的。
那爲什麼施清河剛纔還是不要?
有一位馬姓著名哲學家曾經說過:“不要錢,纔是最貴的。”
簡稱馬哲,後來被運用到各大高校的教材裡面。
與赫連的初步友誼已經達成,不出意外赫連那寶貝老婆很快會被拿下,在最近在一兩年的互聯網經濟沖刷內,赫連也至少能夠保持規模,不至於受到太大沖擊。
因爲,在這種宏觀的經歷浪潮下,最先死的,往往都是小產家,小商戶。
在施清河的計劃中,赫連是他第一桶金的一個重要支撐。
用一個比較簡單的例子來形容:從0賺到一百萬,可能會非常困難。
但從一百萬賺到一千萬,難度就沒有這麼大了。
縱然施清河手上全部都是王炸,但也需要一把可以撬動泉城的勺子。
赫連就是那把勺子。
施清河家裡雖然有點小錢,喜歡拿塊地,但站在施清河現在的年齡跟所經歷的閱歷相比,他從自己父母那邊拿到大錢的難度是比較大的。
父母就是這樣,別想着說你幾套說辭就可以輕鬆說服他們,那都是扯淡。
不管後續第一桶金究竟是要怎麼解決,總而言之,在施清河這邊,從父母那邊拿錢,永遠排在最後。
又洗了一把臉,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酒味了,施清河才雙手插兜,瀟瀟灑灑地走了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剛纔來找施清河搭訕的那個女生,這時候偶遇到了。
女生傍着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身上佈滿紋身,看樣子就十分精神。
對於這一位女生來說,今晚絕對是一個炮火紛飛的夜晚。
見到了施清河,女生輕哼一聲,像一隻驕傲的小母雞一樣,趾高氣昂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施清河猛男無語。
平心而論,現在的施清河長相還是相當OK的,雖然沒有達到帥死人的地步,但容貌清秀,笑起來眼角跟鼻子兩邊都沒有皺紋,顯得十分陽光開朗,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三好青年。
屬於那種,看過去就很順眼的。
這也是爲什麼前世的施清河能夠在大學混得如此風生水起的原因之一。
眼前出現的一幕只能說是一個小插曲,施清河並沒有放在心上,走出酒吧門口,正當施清河準備回家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嘿,小施!”
施清河回頭看去,只見原本兩眼朦朧的鄭泓旬此時眼睛發光,氣喘吁吁地向施清河跑過來,臉上帶着擔憂,在施清河身上一頓亂摸:“你沒事吧?”
施清河連忙退了好幾步,看着鄭泓旬,皺眉道:“你不是回家了嗎?你爸媽沒催你?”
鄭泓旬撓頭,憨憨笑了下:“我爸媽沒事,我跟他們提前說了。”
“行,你快點回去吧。”
施清河可不會真信了鄭泓旬的話,這個年紀的男生哪個不被爸媽牢牢管着,特別是臨近高考的這階段,眼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
施清河自己有晚回去的習慣,鄭泓旬可沒有。
“好。”
鄭泓旬嚥了口口水,猶豫了下,道:“小施,你人還是太好了,班長大人好歹也算是你的情敵,你在那時候還敢出面幫他,真的太講義氣了……”
施清河失笑,敢情我這是被誤會了?
“行了,別扯這麼多有的沒的,告辭。”
手機已經已經有一個未接電話了,那是母上大人陳月打過來的,施清河可拖不起。
“好。”
門口的出租車遍地都是,兩人分別上了不同的車,開向不同的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