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可不管程燁的想法,大家來就是爲了看泰和郡主的。
能見她一面已經是心滿意足的,現在能聽到泰和郡主夫妻倆的合奏,更是打足了回票,大家的心底皆嘆,不虛此行。
蕭衍臉上的自信讓秦錦忽然有一種感覺,那邊是這世上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蕭衍做不到的,只看他願不願意去做了。
前世的蕭衍是肯定不會奏琴的,就算是音律方面他大概也不精通,這一世的蕭衍難道偷偷的學了?
還真的被秦錦猜中,自打這個程燁說哦要辦什麼鬥琴大會開始,他就開始潛心研究音律了。蕭衍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前幾天不見人影,就是去找了一個老琴師來暗中教他。
不過他也是一個會變通的人,知道自己這點臨時抱佛腳抱出來的東西是萬萬不能和在場這些下過十數年以上的人相比的。所以他學會看譜子之後,便也不再糾結琴不琴的事情。
他在軍營之中看到別人會吹葉子,在閒來無事想念秦錦的時候也就和屈從海學了學。
老屈難得有一樁事情能拿出來教給蕭衍的,所以教的是盡心盡力,軍中兩年,這兩個人即便是拿一個紙片出來也能吹出調子來。
現在是夏季,蕭衍拉着秦錦走出去之後,秦錦讓剪雨將自己新買的琴放在紫薇花藤下,她盤膝做好,隨後擡眸看着蕭衍。
他的樂器呢?
“將軍若是無琴,便用奔雷吧。”程燁心底難受,但是還是說了一聲,秦錦喜歡奔雷,雖然他愛惜奔雷如同眼珠一樣,但是這樣的情況下,就讓奔雷陪伴秦錦合奏一曲。且當是他能了了這個心願。
“不用。”蕭衍一搖頭,隨後他擡手從紫藤花的花藤上摘下了一片樹葉,“我用這個就是。”
程燁的臉色更是難堪到了極致,他的手按在了奔雷上,隱隱的捏成了拳。
最後的這點念想也被蕭衍斷掉……
“奏什麼……”秦錦笑了起來,柔聲問道。她涉獵廣泛,除了今日魁首那位姑娘拿出來的琴譜她不熟悉之外,其他的尋常琴譜就沒她不會的,所以隨便蕭衍選。
“望鄉”蕭衍低聲說道,他的一雙明眸落在了秦錦的身上。
“好。”秦錦點了點頭。望鄉是前朝一才女做譜,她的夫君征戰南北,這是她在家中揣測了她夫君的心思譜寫的一曲,即帶着江南女兒的戀戀深情,還帶着幾分鐵血男兒的錚錚鐵骨。雖然是一首大衆廣爲流傳的琴曲,但是因爲內容豐富,所以也是一篇上佳之作。
蕭衍身爲守將,這曲倒也貼合蕭衍與自己的身份。
秦錦擡手在琴上起了一個調,“這樣可好?”她問道。
“恩。”蕭衍頷首。
他將樹葉放在了脣畔,秦錦的琴曲一起。他就吹響了樹葉。
秦錦的眼光真好,在場的都是懂琴之人,秦錦的琴音一出,大家便已經驚歎,秦錦手裡的琴看似毫不起眼,卻是上佳之品。
就連程燁也是吃了一驚,他當這世上再無琴可以與他手裡的奔雷相媲美,但是泰和郡主不顯山不露水的就弄到一張與奔雷不相上下的。
若非實在是懂琴,幾乎都聽不出有什麼大的區別來。
若是奔雷的聲音厚重了一些,秦錦那把琴的聲音便比奔雷要清越些許。用來彈奏這首望鄉竟是相得益彰。
而蕭衍的樹葉合奏進去,嗚嗚咽咽的帶着幾分蒼涼之意,竟是將這首望鄉所要表達的將士出征在外,月下難眠,北望故里的點滴情懷錶達的淋漓盡致。
原本大家還有點交頭接耳,等蕭衍開始合奏的時候,大家便再無一人開口言語了。
薇薇紫藤,開得荼蘼,簡單的竹子搭成的花架上爬滿了藤蔓,夏日陽光下,紫藤如同一片跳躍着的花海,微風一過,花朵輕搖,帶出了一波波溫柔的花浪。
花藤下的一對白衣壁人,一站一坐,女子低眉之間,一片柔光籠罩,就連陽光透過花的間隙灑落在她的肩頭都變得溫和了起來,而那男子俊美無殤,腰背挺直而立,不動巍然如山。
就連秦錦都有點暗自的心驚,她從未和蕭衍合奏過任何曲子,卻沒想到能如此的合拍,樹葉的咽嗚之聲如同大漠羌笛,幽怨深遠,將北地風光展露無遺,而秦錦的琴音婉轉流暢,帶着江南女子獨有的溫婉,這一剛一柔,一高昂,一低沉,配合的天衣無縫,堪堪的就在大家的面前展開一幅悽美的長卷,長卷之中,從夫妻鶼鰈情深,到因爲戰事被迫分離兩地,再到以明月寄託相思,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着動容。
亳州的百姓剛剛經歷了戰火洗滌,妻離子散,人間的悲歡離合在大家的心頭尤其的印烙的深刻,秦錦與蕭衍這一曲合奏不知道勾起了在場多少人對親人的思緒與離愁。
一曲終了,整個場地之中竟是久久的寂靜無聲,秦錦擡眸看着蕭衍,渾然不覺自己的眼眶也暗自的發了紅。這曲她前世不知道彈過多少次的望鄉,今日竟然被她彈出了一種新的境界出來。
清淚滾落,蕭衍的目光也是迷離情深,他輕輕的俯下身子,擡手抹去了秦錦眼角的淚珠,深情而專注。
他們如此的旁若無人,讓在場所有的人心底頓時生出了一種溫柔之意。
離別悲歡。人生百苦,不若珍惜眼前人。
不知道是誰先帶頭?掌了起來隨後便是掌聲雷動。
就連剛剛拿了魁首的那位姑娘也起身,走到了秦錦和蕭衍的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禮。“琴之大家者,當屬泰和郡主。小女子這魁首在泰和郡主面前實在是愧不敢當。”
她自問自己彈不出如同秦錦那般的意境深遠,所以說的是相當的誠懇以及心服口服。
秦錦這才慢慢從琴的境界之中釋放出來,“我也只是碰巧了而已。”剛纔她彈琴的時候想的邊是那日蕭衍離開她出徵柔然的光景,琴音與當日她的感受統一了起來,所以才能彈出這種境界。
要說蕭衍真的是會動腦子,秦錦深深的看了蕭衍一眼,當年程燁琴藝大成,她便說過程燁,專門賣弄技巧,但是有技藝無情意。
而蕭衍已經能領略到情景和一的境界。
悟性這個東西真的是難說啊。
程燁的臉色蒼白,眼神黯淡無光,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脣,竟是久久的不能言語。
他知道這一場下來,自己邊是輸的徹頭徹尾的了。
程燁也明白蕭衍贏的是有點投機取巧,但是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能讓引着泰和郡主進入那種場景之中,才能彈出如此委婉哀愁動人心扉的一曲望鄉。但是他也算是一個心胸不是那麼窄的人,人家贏了便是贏了。整場鬥琴大會舉辦下來,秦錦的心思就從沒放在他的心上過。
傷心,失落,程燁現在看着蕭衍扶着秦錦重新朝自己走來,卻在心底也隱隱的生出了幾分解脫的釋然出來。
他長噓了一口氣,似乎是要將胸腔之中所有的積累的陳腐之氣全數噓出一樣。
待這口氣一出,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許多。
“將軍高才,郡主琴藝之高超。臣徹底服了。”程燁誠心誠意的拱手一揖。
蕭衍的眼底劃過了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就湮滅在他深邃的眸光之中。
程燁雖然覬覦他的長寧比較該死,但是這人倒也不算失去了做人的根本。
服就好!蕭衍轉眸看向了秦錦,他如果不服,蕭衍不介意打到他服爲止。
鬥琴大會一事落幕了,程燁帶這程伊荷準備離開亳州。此番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的,至少解開了心底的一個結,能讓他卸掉心中一個重擔,輕鬆遠行。
程燁走的那天,秦錦並沒前來相送,而是叫人送了一封信去。信上所言不多,只是她彈琴這麼久的一點心得吧了。
程燁得此信,如獲至寶,將信反覆的看了幾遍,珍而藏之。
程伊荷滿心的不滿,哀怨還有當中丟人的羞愧,都埋沒在了南歸的滾滾煙塵之中。
這兄妹兩個一走,亳州城頓時恢復了平靜。
蕭呈言還想着給蕭衍添堵來着,但是新來的秀女之中有兩個人,一個嬌憨,一個明豔,倒是讓他找了新的玩具。所以暫時就將蕭衍和秦錦的事情給拋去了腦後。
他最近身體見好,簡太醫的藥還是很有療效的,再加上太后暗地裡給他調養着,好像那討厭的髒病一點點褪去了一樣。這叫蕭呈言喜出望外,一連幾天都寵幸了新人。
太后心驚膽顫,忙派人去暗中觀察新人的反應,見她們並沒察覺出什麼異狀來,太后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宮裡來了新人,夏煙消停了那些日子之後又開始憤憤不平了。
她見蕭呈言連續翻了好幾個新人的牌子,氣的不行,有心去找太后哭鬧,又怕像之前一樣得了姑姑的呵斥。沒辦法,她只能委屈的和新任的夏家家主忠義侯夏暘討教一二。
夏暘給她的答覆是等。
蕭呈言是什麼身體,別人不知道,夏暘還不知道嗎?
且讓他蹦達蹦達吧。
這種病根本就沒辦法根治,若是他潛心靜氣的養着,或許還能有所恢復,但是他若是這麼折騰,依照夏暘看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復發。到時候皇室傳出醜聞,看蕭呈言怎麼收場。只怕都不用夏家施壓,即便是朝中其他的臣子都會逼着蕭呈言早日立嗣。
蕭呈言的兄弟不多,剛巧夏暘手裡就捏着一個,只要蕭呈言將自己兄弟的孩子過繼過去,他就有辦法拿捏出未來的太子。
大梁總要有人來承繼,到時候就連自己那當太后的姑姑也是沒有辦法迴天的,誰叫她的兒子那麼不爭氣呢。
夏煙那性子哪裡是能等的了的人,她越是想就越是覺得憋屈,就連去御花園走走,遇到了新入宮就被寵幸還被封了才人美人的幾位新人,她都氣的要死,只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幾個姑娘的臉纔好。
她明裡不能在宮裡鬧,暗地裡卻是可以耍點小手段的,反正她現在在宮裡的位份最高,所以夏煙變着花樣的去折騰這幾個新人。
一來二去的,人家還不說什麼,但是折騰的狠了,人家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們幾個都是與夏家有仇的,進宮的目的就是吹枕頭風弄倒夏家的,夏煙還如此的不知道收斂。正好撞在了槍口上,她們幾個設計了夏煙兩次,夏煙那蠢性子還真就上了當,讓蕭呈言對夏煙大發雷霆,要不是看在太后的份上,差點沒將夏煙的皇妃封號給廢了。
宮裡鬧的如同一臺臺大戲接二連三的上演,還真如蕭衍所料那般,蕭呈言前朝忙着,後宮鬧着,一時之間還真是抽不出什麼空來想着秦錦。
蜀去寒來,蕭衍和秦錦帶着一大家子人在亳州過着安靜的小日子。
華陽郡主秘密的到了亳州,看着她的女兒和南懷竹成親。半輩子飄零的華陽郡主乍一得知自己當年生下的孩子沒有死,就是花影的時候也是心底震驚加糾結。
當年這孩子是怎麼來的,她心底最清楚,原本並不是她所期待的,但是肚子裡裝着一個孩子,那感覺着實是叫她捨不得將這孩子弄掉。雖然她痛恨孩子的父親,但是稚子無辜,她都準備將孩子生下來好好養了,卻又生出難產,胎死的事情。
這些年她在西域,早就斷了念頭了,但是如今花影的存在簡直就是天上掉了一個大石頭下來,直接將華陽郡主給砸暈了。
接到秦錦信的前幾天,華陽郡主都如同遊魂一樣。
秦錦知道華陽郡主大概一次接受不了,所以連發了三封信,開始講述花影和南懷竹的事情。
華陽郡主接連三天都受到秦錦的信,思前想後,再將信拿出來仔細的反覆的觀看,秦錦的文筆很好。將花影的遭遇躍然紙上,讓華陽郡主即便是看信也如同親見一樣。華陽郡主在第五天的時候終於坐不住了,收拾了東西,將城主令朝懷裡一揣,就準備帶着包袱和家當去亳州找女兒去。
她還和當年的土匪頭子留了一封信,信上就寫了一句話,“這破城給你了,老孃不回來了。”
土匪頭子沙多姆一看這信,頓時就毛了。這麼多年,都是他陪着華陽郡主。早就不幹土匪了,而是兢兢業業的幫着她經營這個城,別人眼中,他就是城主的丈夫,在他的心底,那個中原女人就是他的老婆。他也不知道求婚求了多少次,人家就是不鬆口,氣的他恨不得脾氣一上來就直接將華陽郡主捆了去成親算了。但是又不敢……
他是真的愛華陽郡主愛到了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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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沙多姆一看,去球!追老婆去了。
他也丟下了城給城中的樞密,自己快馬加鞭的追着華陽的蹤跡一路朝東北方向跑。一直追到了亳州城。
花影的婚禮上別提多熱鬧了,雖然因爲花影的身份問題,不能太過張揚,不過能來的人都來了,沙多姆帶着他的手下喝的橫七豎八的醉倒了一院子。
華陽郡主也喝醉了,笑着,哭着,鬧了好久,才被秦錦愣是拽走回去。
花影婚禮過後,華陽郡主就堂而皇之的在將軍府住下。
蕭呈言的密探靠近不了將軍府。不知道爲何華陽郡主會忽然去了亳州,他們知道蕭呈言的脾氣性格,若是弄不清楚的事情貿然上奏,倒黴的是他們。所以大家一合計,乾脆等弄明白了再說吧。
華陽郡主這算是賴在將軍府不肯走了。花影新婚那幾天還是住在南懷竹新租的房子裡面的,但是等南懷竹開始去軍營了,花影也就自動自覺的回了將軍府居住。
一晃夏季就過去,等到秋日便又是閉城,掃除奸細的時候,蕭呈言的那些密探們只能再度潛伏下來,不敢出什麼幺蛾子,怕被當成奸細清理出來,那時候不用蕭衍處置他們,就是蕭呈言也都能將他們給查辦了。
第二年的開春之後,亳州城的城關再度開放,密探們纔再度活躍起來。
此時已經是蕭呈言登基的第二年。
漠北的戰事如期爆發,靖國公吃驚的發現自己的那個寶貝侄女竟然真的將這件事情給說準了。
這一年,是蕭呈言連續三年大旱的開始,靖國公掛帥出征,這都是延續着前世的軌跡行走。而這一次因爲有了充足的準備。所以靖國公府看起來還是十分的平靜。
第二年,漠北戰事吃緊,而蕭呈言手裡根本就撥不出錢糧來支撐漠北的戰事,他能給靖國公提供的東西越來越少。
夏家人從中作梗,愣是各種拖延,前世的時候有秦錦在其中斡旋,苦苦的支撐,依然收效甚微,這一次沒了秦錦,夏家人更是肆無忌憚。
即便藍逸這幾年逼迫的夏家似乎退讓了一些,但是朝中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夏家這是藉此機會反撲。
藍逸動的不過就是夏家的皮毛而已,真正的核心沒有被動搖過。
六部之中,戶部,工部,吏部都在夏家之手,他不過讓出了些許的蠅頭小利,就讓蕭呈言沾沾自喜,讓藍逸以爲能撼動夏家。
漠北這一仗,夏家不光是在打臉蕭呈言。更是在警告靖國公府,若是不趁機歸順夏家,那日後便不會再有軍糧。
靖國公府早就有所準備,哪裡還會懼怕夏家這一舉動。
再加上現在華陽郡主就在秦錦這邊,秦錦想要用錢,隨時都有大筆的資金可以用。華陽郡主感念秦錦和蕭衍救了她女兒的恩情,所以說了一句話,只要是蕭衍和秦錦用的到的,只管開口就是,她有多少拿多少。絕不藏私。
只要有華陽郡主這句話,秦記也就足夠安慰了,哪裡還能真的用的到華陽郡主的錢。
她和大伯母綢繆了好幾年,爲的就是這一場戰事,她的皇莊之中存糧甚廣,肯本不愁。
況且夏家也不能將事情做絕,畢竟靖國公是在頂在前面扛着漠北大軍南下呢,若是被漠北諸部打進來,即便是夏家也沒什麼好果子吃。所以他們用的是拖延的戰術就是在恐嚇靖國公府,逼迫靖國公府順着忠義侯府做事。但是卻又不敢真正的斷了前線的糧草。
晚發和不發是兩個概念。
漠北的仗打了兩年,最終還是以靖國公大捷而告終。
等接到靖國公凱旋的消息的時候,秦錦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這一世,大伯父安好,沒有重蹈上一世的覆轍,甚幸,甚幸!
靖國公凱旋已經是大梁大旱的第三年年初了。
這一回秦錦雖然不能親自回京去相迎自己的大伯父,卻也是朝着京城的方向雙手合十默默的替大伯父祈福。
秦錦是覺得很奇怪,這一世過的順當,可是上一世這個時候。好像蕭衍已經被召喚回京城了,她那時候對蕭衍還尚未在意,竟是想不起來蕭衍爲什麼會被蕭呈言投入大牢之中。
不過秦錦很快就知道了爲什麼……
蕭呈言安排在蕭衍身邊的密探們也是辛苦,這些年潛伏,終於弄明白了未和華陽郡主一直在亳州不走的事情了。
此事還是因爲花影懷孕才暴露出來的。
花影帶着身子也不知道,在自己的院子暈倒了,南懷竹一着急就找了外面的大夫來看,這一看知道花影有了身孕,南懷竹一得意便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要當爹了。找人去將軍府報喜,華陽郡主得知了消息之後。也高興的差點暈過去,趕緊趕去了南懷竹家裡。
不在將軍府,密探們得以靠近了,這才得知了華陽郡主與那姑娘的真實身份。
他們沒見過花影,所以這些年不知道花影的真實身份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華陽郡主的女兒就只有一個,邊是早幾年已經死在大牢裡面的花家的姑娘。
所以密探們一探得此事,便馬上飛鴿傳書給了蕭呈言。
蕭呈言一看,樂壞了!
他忙不迭的下旨,徹查蕭呈言與花影還有華陽郡主,讓蕭呈言就地革職,押送回京城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