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房燈火通明的時候,忠義侯府的書房也是亮如白晝,忠義侯的擁裔們紛紛惴惴不安的看着忠義侯。
忠義侯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依然精神矍鑠,滿面紅光,他的鬚髮也白了不少,一絲不苟的梳攏在腦後,用一枚上好的白玉冠彆着。忠義侯素來不將自己的富貴藏着掖着,用他的話說,那就是富貴就是給別人看得,若是真的藏着,還不如不要富貴。這就跟錦衣夜行是一個道理,大黑天的,穿那麼好看給誰看,要穿就大白天穿。
他身上穿着團花織錦的深褐色長袍,鑲着黑色的貂毛,領口鑲嵌着金鈕釦,湊近了看纔會發現那釦子不光是金的那麼簡單,而是鏤空雕成三層,每一層有一隻麒麟獸,巧奪天工。
“急什麼。這麼沉不住氣。”相比較與自己屬下那有點着急上火的面容,忠義侯卻是笑呵呵的,一派輕鬆閒適。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隨後笑道,“陛下年紀也不小了,卻還是有一顆純真之心,甚好甚好。他若是願意嘗試便自己去嘗試一下吧。”
“侯爺,這哪裡是陛下要自己嘗試的事情?”車騎將軍童大年抱拳說道,“這是陛下有心要削了侯爺的權啊。陛下也不想想當年他爲皇子時候的窘境,若不是有咱們侯爺。如今四海昇平,陛下卻不顧老侯爺的恩德,這是忘恩啊!”
要你說?在場的人又不瞎,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嗎?大家紛紛拿鄙視的眼神看着車騎將軍,這哥們拍馬屁表功也表的太厲害了。有本事你將陛下忘恩後面那兩個字說出來啊。
“老童啊,你也一把年紀了,坐坐坐。”忠義侯笑眯眯的說道,“彆着急嘛,誰都知道當今陛下是老夫的女婿,這晚一輩的人想要做點什麼事情。咱們老一輩的就要支持支持。孩子們啊,不撞撞南牆又怎麼知道事情的厲害呢?陛下這次想做什麼就由着他去。咱們這些老傢伙都年紀大了,看看就是了。等孩子們實在折騰不動了,咱們再給他們收拾收拾爛攤子就是了。”
大家一聽,紛紛頌揚起忠義侯高義。
“對了,今夏酷熱,南邊良田旱的不行,所以咱們這秋季的糧食也是收的不多。這老天爺不賞飯吃,咱們也是沒法子,北邊入冬以來又在鬧饑荒。”忠義侯對戶部尚書說道。“你前幾日不是上書要求陛下撥放賑災的糧款嗎?這是好事,以民爲先,明兒早朝上再催催陛下。”
“是。”戶部尚書忙起身應了一下。
“春季大汛,這圍堰的工程進度也要加快了。趁着現在是冬天,能多造一點是一點,免得等到了開春之後雪水融化,雨水豐沛,圍堰附近又凌汛。李大人,等上了朝,這件事你也要提醒一下陛下。”忠義侯又對工部尚書提點了一下。
工部尚書也馬上起身道是。
忠義侯又叮囑了幾個人。隨後笑眯眯的叫大家都散了去。
等人都走空了,忠義侯捧着茶碗長嘆了一口氣,和他鬥,陛下還是嫩了點啊……
有句話叫請佛容易送佛難,他從西域邊陲到了京城,就沒那麼容易被趕走了。
“對了,去和平兒說,叫他明天在送點好玩的東西給太子殿下。”忠義侯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小廝說道,“太子殿下最近讀書辛苦了,勞逸結合嘛。藍逸那個老東西,教書教的那麼認真作甚?難道殿下將來要去考科舉嗎?笑話!”
翌日,蕭呈言在屋子裡看書看得心煩,正無聊的翹着腿伸着懶腰。
門口的太監來報,夏家小公子求見。蕭呈言頓時和打了雞血一樣翻身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終於來了一個可以陪他說說話的人了。
“殿下。”夏秋平才行了一禮就被蕭呈言給拖了起來。
“你可是來了,這幾日父皇檢查我功課,藍師傅不准我出去找你們幾個玩,可是將我憋壞了。”蕭呈言迫不及待的說道。
“就是知道殿下這幾日悶的慌,臣才找了點好東西給殿下看。”夏秋平起身笑道。
“什麼?”蕭呈言眼眸一亮,隨後又有點擔憂,“若是蛐蛐什麼的,可能不行,畢竟那些是活物,夏天那會兒你叫我買的鬥雞都被長寧給燉了吃了,我還被父皇禁足一個月,若不是外祖父出面,我那日子可是沒法兒過了。”
“這回可不是什麼活物,而是大人玩的東西了。”夏秋平笑道,他看了看左右。
蕭呈言頓時會意,“你們都出去。”他對身邊的人說道。
殿裡宮女和太監馬上魚貫而出。
夏秋平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冊子。
“是書啊?”蕭呈言頓時泄氣,他喜歡的東西很多,不過書這種東西卻是他最最厭惡的。“拿走拿走!”他不滿的一揮手。
“殿下。”夏秋平拉住了蕭呈言的衣袖,“且看看,看完再說,其中精妙所在不是能言表的。”
“不就是本破書嗎?”蕭呈言不屑的將那本書拿了過來,這才翻開一章,眼睛就直了。
“怎麼樣?”夏秋平笑問道。
“這……這……”蕭呈言一頁一頁的翻着書,眼睛越瞪越大。書上畫着不穿衣服的男男女女,以各種怪異的姿勢交疊在一起,邊上配了豔詞註解。
“殿下馬上就要年滿十五了,這種事情遲早要經歷的。”夏秋平見蕭呈言看得目不轉睛,於是抿脣笑道。
蕭呈言越看越覺得自己臉頰發燙,就連呼吸都有點急促,羞恥心起,他本能是覺得應該將這書扔掉纔是,但是又覺得甚是有趣,捨不得。
夏秋平見蕭呈言看得雙頰發紅,就知道這書他是喜歡的。於是他湊近了蕭呈言,輕聲說道,“等下次殿下能出宮了,臣帶殿下去一個好地方。”
蕭呈言這才猛然將書給闔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身體上起的怪異的感覺,將書丟還給了夏秋平,“拿走拿走!這種東西若是被藍師傅或者父皇看到了,還不要了我的命!”
“哪能呢!”夏秋平接住了蕭呈言拋過來的書,咧嘴笑道,“食色性也,難道殿下不要成親嗎?天下那麼多溫柔花,殿下想要誰就是誰。”
“別胡扯。”蕭呈言輕叱了夏秋平一下。
等到了晚上,蕭呈言躺在牀上輾轉難眠,?端飄來了私有若無的馨香,好像是從哪一個宮女身上傳出來的。平日裡他也不覺得那些宮女們身上帶着香氣,偏生今日看了那書之後,就總覺得東宮宮女身上好香,入了夜之後,那種感覺更濃。現在他只要一閉眼滿腦子都是白天夏秋平給他看的那些書。身體的某個部位一直都感覺怪怪的,渾身都在發燙,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要宣泄出去。
“值夜的是誰?”蕭呈言煩躁的起身,問道。
“是奴婢。”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蕭呈言一喜,撩開了牀上的紗帳。“寶琴!”
“殿下有何事?”一名身姿窈窕的宮女悄然走了過來,“殿下可是要飲茶?奴婢這就去倒。”雖然是冬季,但是寢殿裡燒着地龍,暖洋洋的,那宮女穿着單薄的粉色宮女長裙,長長的束帶顯得腰身盈盈不足一握,也更顯得胸部飽滿圓潤。
她一靠近,蕭呈言就更覺得渾身發燙,尤其是她一擡手,那股淡淡的香氣襲來,薰的他有點暈暈漲漲的,腦子也有點迷迷糊糊的。
“寶琴,別走。”蕭呈言拉住了韓寶琴的手,寶琴一驚,太子殿下的手心好燙。還沒等她問太子殿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就被蕭呈言用力一拉,整個人跌入了蕭呈言的懷裡。
“殿下!”韓寶琴纔剛驚呼了一聲,就被蕭呈言以手蓋住了她的脣。她只能拿眼睛驚恐的看着蕭呈言。
“噓。寶琴,好姐姐,整個東宮就你對我最好了。”蕭呈言一邊捂住韓寶琴的脣,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別叫別叫。我身上好難受,你幫我摸摸好不好?”
寶琴順從的點了點頭,蕭呈言大喜,拉着寶琴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寶琴大羞,想要躲開,但是對上了蕭呈言那雙略帶紅絲的雙眸,她的掌心是某個火熱又堅硬的部位,寶琴的身子頓時就軟在了蕭呈言的懷裡。
蕭呈言嘴甜。那地方被寶琴按住之後,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瞬間遍佈了全身,他如同小獸一樣胡亂的憑藉着本能在寶琴身上亂拱着,嘴裡不住好姐姐,好姐姐的叫着,妄圖得到更多。
寶琴從他五歲被封爲太子之後就調來了東宮一直照顧着蕭呈言。蕭呈言對寶琴一直都非常好,小時候一度還十分的粘寶琴,只是長大了之後,喜歡的東西多了,才漸漸的沒那麼依賴着寶琴。
寶琴比蕭呈言大十歲,馬上就要年滿二十五歲,身體發育的如同蜜桃一樣飽滿成熟。她本就是忠義侯選了放在蕭呈言的身側的。她想起今日夏家小少爺離開東宮的時候叫她密切留意今夜太子殿下的動向,再看到現在太子殿下的反常模樣,就隱隱的猜到一二。
她的心思轉的很快,她馬上就到了可以選擇離開皇宮的年紀了,雖然說忠義侯多半是會讓她留在宮裡接續伺候太子殿下,如她這樣的人不管離不離開皇宮都脫不了伺候人的命運,倒不如藉此機會,放手一搏,只要成了太子殿下的人,等以後太子殿下登基了,只要能念着她的好,沒準還會給她封個妃子什麼的。到時候她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就算是忠義侯也不敢再在她的面前造次。
想到這裡,寶琴捧起了蕭呈言的臉,“殿下,您喜歡奴婢嗎?”她輕言柔語的問道。
蕭呈言還從沒如此的看過一個女子,燈火朦朧之中,寶琴眉目含情,面容柔美溫柔,在這宮裡,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雖然慈祥,但是總是對他指手畫腳的,說話也是老氣橫秋,母后見到他就是問他的功課,不然就一直在他耳邊數落淑美人的不是,秦錦對他雖然也好,但是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之前傻乎乎的。太子哥哥長太子哥哥短的跟着,現在對他又存了點疏離,相比之下,寶琴的溫柔頓時讓蕭呈言的心都化了。
她氣息如蘭,聲音如絲如縷,纏繞在蕭呈言的耳邊心頭,給了他一種以前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她的雙臂柔軟的攀附上了他的頸項,飽滿緊實的身體似有若無的貼在了他滾燙的身體上,那種感覺,讓蕭呈言頭都暈了起來,整個人更是輕飄飄的,他一把攬住了韓寶琴的纖腰,憑藉着男性的本能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身體下面,低頭就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喜歡!”蕭呈言雙眸赤紅的說道。
少年的身體炙熱,也讓韓寶琴化成了水,她這麼多年身邊的男性都是太監,侍衛們雖然有,但是隻能遠遠的看着,這驟然被一個真正的男人壓住,韓寶琴也是心猿意馬。
兩個人一個是乾柴,一個是烈火……
秦錦的心情甚好。
她這幾天拜託了秦瀝陽去兵部打聽看看蕭衍和虞聽風有沒有報名新一營,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這讓秦錦長舒了一口氣。
肅宗的願望是美好的,若是此番的新一營能打贏的話,那便還會再有新二營,新三營,漸漸的他要用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新營,自己親手選拔的將領去替換掉忠義侯手裡的那些老人。
所以這一次對新一營的獎勵是極其的豐厚,他要快速的選拔出一批新的將領。這批新的將領在他的手裡崛起,自然而然的就會聽從他的指令。
肅宗想要讓忠義侯看看,即便沒有忠義侯,大梁也是能抵禦外敵的。
秦錦只能說皇帝舅舅的願望是美好的……
秦瀝陽也報名了新一營,他本就在兵部供職,所以新一營一組建,他就直接被肅宗提升了一個副將的職位。而新一營的將軍是肅宗從錦衣衛南大營調出的一名年輕的千戶。
原本錦衣衛南大營也算是肅宗的親兵了,但是肅宗總要留點底牌在手裡,若是他連南大營的人都派了出去,萬一忠義侯發難。他連自保的軍隊都沒有。
整個錦衣衛的都指揮使便是秦錦的大伯父秦海月了。
肅宗不是不想將秦海月派出去,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若是真的將秦海月派出去,還有誰能牽制住忠義侯。
肅宗的日子也過的難啊。
忠義侯雖然表面不反對肅宗成立新軍,但是朝堂上,六部均在朝肅宗伸手要錢,偏生提出來的理由還都是正正當當的。
忠義侯存了看熱鬧的心,乾脆稱病在家,讓肅宗一個人去收拾那個爛攤子去。
肅宗這幾天愁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不過自己挖的坑,咬牙也要跳下去。肅宗也是和忠義侯槓上了,忠義侯越是設置各種難題給肅宗,肅宗就越是覺得忠義侯怕他成立新軍,這新軍不管怎麼樣都要建立起來。
所以肅宗也是拼了,將自己的私庫打開,拿了自己的銀子出來,他還縮減了後宮一年的用度,下令凡是後宮之人一年不準做新衣,不準採買新的首飾。
這聖旨一下,皇后就不樂意了。
她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父親鬥。這已經是夠鬧心的了,現在還不准她買新衣服和新首飾。
只是她身爲皇后,肅宗又是她的丈夫,自己家相公的面子不能不給。
雖然有忠義侯府在保駕護航,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是坐的安安穩穩的,但是淑美人那小賤人也不得不防備一下,畢竟肅宗一直都很想廢了蕭呈言,改立那小賤人生的蕭呈祥爲太子。所以皇后就算是再有怨言,也不得在肅宗的面前表現出來,而是以身作則,率先表態,即便她已經在心裡慪的想要吐血。
陛下要訓練新軍,一切都從零光蛋開始,委派給沐恩侯一個買馬的任務。
秦錦覺得皇帝舅舅還是嫌沐恩侯不夠戳忠義侯的眼睛的。不過沐恩侯辦事卻是絲毫不含糊,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將肅宗交代的這個事情給辦好了,因爲上次秦錦暗地裡幫過沐恩侯府,當時沐恩侯是沒什麼表示,不過這一次,沐恩侯接着去買馬的契機,從牧場給秦錦帶回來兩匹小矮馬。
這種馬天生長不高。力氣卻是挺大的,沐恩侯知道姑娘家都喜歡好看的東西,所以選的這兩匹小矮馬都是通體雪白的,有着長長的鬃毛和溫潤的大眼睛,他還命人打造了一個白色的小車,讓那兩匹矮馬拉着,叫人送去了靖國公府。
秦錦一看就喜歡的不得了。
從上一輩子到現在她還沒收過這種禮物,果然是出了宮了,很多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她當下就纏着秦瀝川教她趕馬車。
她站在雪白的馬車車斗裡,駕着矮馬拉的馬車,不知道有多威風。一把年紀的秦錦,玩的不亦樂乎。
旁人只道秦錦是貪玩,卻不知道這位少女皮老人心的郡主殿下心裡的憂傷都已經逆流成河了。若是上一輩子她會趕車的話,其實是有一個機會能跑出皇宮的……
唉,往事不堪回首,要知道多掌握一門技能是多麼樣的重要啊。
所以幡然醒悟的郡主殿下,覺得自己這一輩子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例如騎馬,游泳之類的。
技能多了好逃命,好在她年紀現在不大。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去學習。
秦錦瞬間覺得自己的生活又要豐富不少。
天氣寒冷,大梁地處偏北,冬季要略長一點,也比地處偏南一點的大齊要冷,所以秦錦玩了一會就覺得自己凍的不行,馬上下了馬車,她讓人將這兩匹矮馬就養在自己的院子後面。
蕭衍已經出宮有月餘了,和虞聽風一起駐紮在京郊新一營的臨時軍營之中,新一營纔剛成立借用的是錦衣衛南大營的地盤,肅宗窮啊。什麼都要省。
馬匹買回來之後大概再過幾天,新一營就要正式開赴西邊了。
所以這幾天還是很忙的,她知道西邊比燕京城還要冷,所以特地叫人去準備了厚實的冬衣。
原本她是想叫剪雨和折風陪着她一起去挑選幾塊上好的皮子的,但是轉念想了想,蕭衍現在還是大頭兵一個,穿的那麼好,必定惹人嫉妒和非議,所以這個念頭就作罷了,她給選了幾塊如軟貼身的棉布。讓人做了好幾身棉襖和棉褲,回頭想了想,又覺得做的太多了,他拿着這麼重的行李趕路也不太好,就決定只先送一套過去其餘的幾套她悄悄的塞給秦瀝陽,讓他用馬給蕭衍拉着,等到了再給蕭衍。
坑自己哥哥不算坑。
她還去準備了好幾雙厚底的棉鞋和棉布襪子,讓監獄用包袱替她裝起來,這些東西輕便,可以讓蕭衍隨身帶着。
蕭衍這一走。便是三年不見了。
秦錦看着自己面前的包袱,忍不住托腮長嘆了一聲。
她身邊的侍女都是一直跟着她的,所以見秦錦這麼替蕭衍着想也是見怪不怪,並沒有朝別的方面去想,畢竟蕭侍衛當年是救過郡主殿下,若是沒有蕭侍衛,郡主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三年之後,蕭衍再度回京,已經是一名將軍了,而上一世的她在三年之後也與蕭呈言成親。成爲太子妃。
當時皇太后一病不起,皇太后爲了怕耽誤了她,所以堅持着要讓蕭呈言馬上與她完婚,皇太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若是再拖下去的話,只怕自己一病逝,秦錦和蕭呈言就要爲她守孝三年。況且她那時候被忠義侯氣的不輕,是說什麼也不會讓夏家的女兒如願以償的,所以必須親眼看着秦錦成親了,她才能定心。
原本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是好意,卻不知道這兩位老人家的好意,竟是坑了自己的一生。
秦錦有點感慨。
皇太后上一世在她成親後不久就離開了人士,而太皇太后也在皇太后走後約莫一個月的時間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