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的單獨小院的院門臺階上,侯二無聊的坐着,不時回頭望望不遠處緊閉的房門,撓頭苦惱不已。
就在剛纔,一名鬚髮幾乎串滿了臉的老頭闖了進來,那高大如山的身軀險些沒把院門給撞了。
文一鳴吩咐他不讓任何人打擾,本來作爲教官管家的他,如今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上個街給他打招呼的人數不勝數,他很享受那種羨慕的眼光。
但今天這老頭不賣他賬不說,還差點被丟了出去,只是一個眼神便讓他遍體生寒,一眨眼就進了教官的房間,他連房門是怎麼開的都沒看清。
忐忑!他只能在此等候,好在裡面沒有什麼動靜。
文一鳴睡了整整一天,醒來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翻身而起,定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圓桌邊大馬金刀而坐的一名魁梧老者。
老者的身材其實和晉忠差不多,但有一種巍峨的氣勢,一身灰布粗衣,見他醒來,也緩緩的睜開雙眼,有神的眸子閃過一抹刺目的精光。
“老夫晉月笙!你找我有事?”老者聲如洪鐘,將院子外的侯二驚了一跳,晃身躲在門外豎起了耳朵,卻聽房內一聲冷哼,“滾!”
侯二下意識的撒腿就跑,直接去城主府找龍魂,初來咋到,他還沒領取到密音牌,很鬱悶。
文一鳴鬆了口氣,這晉月笙武聖五層的修爲,應該是所謂的晉老,總算出關了,於是抱拳道:“晉老,在下文一鳴!”
“老夫知道,有少主不當,這教官是什麼明堂?”晉月笙不苟言笑,一直盯着文一鳴看。
文一鳴很想笑,這老頭滿臉鬚髮,如果修理一下,配合那巍峨如山的體形,活脫脫一金剛,卻偏偏那麼嚴肅,說的話又一點不嚴肅。
不過他不敢笑,再怎麼說也是個武聖,惹不起,沒摸清性格之前還是別把自己當回事。
“少主這稱呼太俗太娘,至於教官,也就天災的老大,沒什麼明堂,晉老見笑了!”
有求於人,他也將語氣和風格投其所好,這樣更有代入感。
晉月笙冷笑一聲,“天災?挺牛逼的,不過是第二個七堂寨而已,不過你有一點說得對,如果用少主這稱呼,老夫是叫不出口,太娘,教官不錯,嗯...有點見識和學問!”
文一鳴強運一口真元,止住爆笑的衝動,暗道爲何自己所遇的老頭都這麼自以爲是,見識和學問從何說起啊?
他暗歎,看來晉氏族人的風格都差不多,直來直去,說話不經考慮,還好晉忠那老頭比較正常。
當然,如果他知道老烏被狠k一頓的事,就不會這麼認爲了。
“晉老,天災不同七堂寨...”他解釋道,晉月笙的事他多少了解過一些,當初對七堂寨牴觸很大,事實也證明了這老頭的遠見。
剛說半句,晉月笙嗤笑打斷,“有何不同?七堂寨當初可比你的天災強大多了,結果呢?真要不同,那便是天災滅亡更快。”
文一鳴也不生氣,跳開話題道:“晉老,您老怎知我找你,你去見過鴻榮他們了?”
“我去見他?你在搞笑!”晉月笙濃眉倒豎,轉而道:“老夫感應到鴻榮放送的最高信號,本來不想出關,無奈你那什麼天災整天在軍營鬧騰,老夫怎麼閉關?有事說事!”
文一鳴聽晉忠說過石城下百米隱區,軍營數千人每天共振重踏幾個時辰,作爲武聖能感覺到很正常,於是拱手將所求之事道出,而後道:“晉老,不知您意下如何?”
“不如何?”晉月笙斜睨他一眼,“老夫幾十年不曾出世,牧家那點交情早沒了。不過,看在你是問天先主的後人,老夫可以在雷鳴淵幫你照看照看,其他的一概免談!還有什麼事?沒事老夫要回去閉關了!”
說完捋了捋衣袍,斜眼瞪着文一鳴,面帶冷笑。
文一鳴無語,一屁股坐在牀頭,“沒什麼事了,晉老!恕不遠送。”
他有些不滿,傻一個月,就這麼給打發了?好在時間沒白白浪費,天災已初具雛形。
他也明白,不可能每個四臣族人都如晉忠一樣,但失望所帶來的怨氣是免不了的。
這些老傢伙能修煉到武聖,心志堅定,說不幫你九頭牛都拉不回,求也沒用,眼下只能靠自己了,速度帶軍趕往永明關建功立業,爭取封地,打造勢力。
如今他不會再衝動去營救,除了自投羅網沒有任何機會。
所以他最後的語氣也懶得挽留,要走走,天無絕人之路。
晉月笙愣了一下,見文一鳴不甩自己,自顧自的穿鞋,起身道:“你不求我?”
文一鳴氣笑了,這老頭閉關無聊來找樂子吧?一蹬腳穿上鞋子,道:“求你你會幫忙嗎?”
“老夫平生最恨有人求我!”晉月笙仰頭道:“不過你身份特殊,老夫可以勉爲其難的答應!”
文一鳴真想一拳轟出,試試這老頭到底是不是武聖,晉氏族人怎麼就出了這號人?
兩人相談不過十分鐘,晉月笙從頭到尾雖然嚴肅,但處處惹得他想要發笑,他已經準備離開雷鳴淵了,懶得和這老頭無聊,側身讓過晉月笙,反手抱拳,道:“晉老,耽誤您老閉關了,請吧!”
他是越說越氣憤,有時間與這金剛人猿廢話還不如去看看洪溪候恢復得如何。
晉月笙跨過一步,瞪着文一鳴,道:“給你一次機會,老夫生平從未答應別人所求,這次可以破例!”
“哈哈!”文一鳴真的被氣笑了,第一次覺得武聖這詞彙搞笑,從洪溪候等人所述,也知道這老頭對雷鳴淵感情至深,反正也沒感受到晉月笙的敵意,乾笑一聲,道:“晉老,我可不想破你的例,這樣不厚道。”
說着再次繞開,打開房門徑自走了出去。
晉月笙那目光和冷笑他纔不會上當,肯定是因爲自己創建天災,心有不滿來奚落自己。
剛一走到院中,洪溪候等高層和龍魂從院門快步而進,其後跟着慌張的侯二。
這時,晉月笙不見動步,便擋在了文一鳴面前,負手道:“你必須求我!”
因侯二的稟報,洪溪候等人馬上知道了侯二形容的老者是誰,大家進院便看見這一幕,愣在當場。
這都什麼情況?